第38章

第 38 章

裴羽绛看那位姬老板可以說是哪哪都不順眼。

但并不妨礙餘織宛和姬老板玩的還挺好,甚至還約了這周末有空一起去釣魚。

那天吃完飯回來以後,裴羽绛就開始看房,這段時間的酒店價格很貴,基本上都往上炒了幾番,平時三百塊一晚上的酒店到了五百,這座酒店大床房平時是七百,現在價格直接飙飛上千了。

就算裴羽绛不缺錢,也都覺得離譜。招商節一舉辦,項城本就不低的房價就開始上漲,但工資沒漲,因此出現了不少來這裏打工謀生的農民工露宿橋洞、地鐵的情況。

項城長因為這事忙到不可開交,首先被控制下來的是正常房價,并非酒店,酒店畢竟是商業化應季漲落,但裴羽绛趁此機會就開始找一些合适的房子。

她還是想跟餘織宛做鄰居。

同時,裴羽绛再次意識到了經濟獨立的重要性。

她在以前是不愁錢只愁命的,穿越也是穿在這個富家小姐的身上,有吃有穿有厲害的媽媽,能供得起她吃喝玩樂享福一輩子,但裴羽绛不想做啃老族。

她很快就跟裴瑾懷提了自己的想法。

自從裴羽绛入職悅榕以後,裴瑾懷對她的态度就有所改變,以前是實在管束不住,就只能随她開心就好,現在有了想要奮發向上的意思,裴瑾懷雖然不至于望女成鳳,但肯定還是希望她人往高處走。

裴羽绛沒有空口就來,她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考慮了很久才定下這個計劃的,先走流程,給裴瑾懷發了一份策劃方案。

她本來就是策劃部門的,這段時間耳濡目染,跟着趙曼琳和另一位老師傅都學了不少,策劃方案整整齊齊地交代了自己接下來想做什麽,想做的步驟,每個步驟需要什麽樣的配合,以及風險利弊都給裴瑾懷分析了。

她寫報告書本來就很拿手,原主大學是随便讀的一個新聞財經系,裴瑾懷也沒懷疑,只當是女兒奮發向上以後撿起了以前的優勢,歡喜到不得了。

“羽绛,”裴瑾懷也是在思考了幾天後才給她視頻通話回複,“這些年來我有時候過的渾渾噩噩,确實對那些老人太過放松講情義了。她們是跟着我一起打江山的骨幹,但肱股之臣也不是不會犯錯,只要沒有與時俱進的人都應該接受被淘汰的可能,這點你說得對。”

“如果策劃部門沒那麽适合你,營銷部門我本來就在上一次有了打散重組的念頭,之後營銷部門我交給一位能信得過的老員工,到時候你跟着她放手做就行,我給她提前打聲招呼,她不會管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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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有自己的事業和想法很好,以前我想做的時候只能自己一個人咬牙堅持,但現在你不一樣,你是我女兒,你有我在,能兜的底我會幫你兜住,你自己慢慢摸索着嘗試,不管有沒有走偏,我都支持你。”

裴瑾懷不算是個飽經風霜的女人,她也就才四十大幾歲,甚至不到五十,但黑發間卻依稀可見幾縷銀絲,笑起來眼角也有藏不住的魚尾紋。

裴羽绛見過她對下屬,在生意場上談判的冷靜,也見過她在家庭裏的溫情,不光是對她,對範照照,對範照照的孩子江文岫也是如此,江文岫雖然不懂事,但沒怎麽忤逆過裴瑾懷,一來可能是确實不好意思,二來是因為裴瑾懷對她确實也很好。

自從穿越以後,裴瑾懷沒問過系統關于原主的事,她這具身體其實也是和之前差不多的,反應能力、力量、聽覺嗅覺都遠超一般的Beta,可以說是個好苗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身上那些因為戰争留下來的疤痕不見了,裴羽绛在前世再幾個月就能過上三十歲的生日,年紀也很輕,但與現在身體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換句話說,她好像是獲得了一具生在和平年代的自己的身軀?

見裴羽绛有點走神,裴瑾懷就也終止了話題,以為是她聽不下去了,就要挂斷電話。誰知裴羽绛忽然問了句:

“您吃飯了嗎?”

裴瑾懷一怔,似乎沒料到這是她女兒能對自己說的話。

從小到大,裴瑾懷給了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女兒最優越的一切,對她也稱得上是包容寵溺,但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的挑釁和叛逆。

裴羽绛其實不太擅長這樣關心長輩,但她既然有了這層身份,原主欠別人的她不想擔,欠裴瑾懷的債她卻願意慢慢幫忙償還。

思索一下,裴羽绛笨拙地學了個雙臂舉起在頭頂比心的手勢,望着視頻裏的裴瑾懷笑。

裴瑾懷被她逗樂了:“都多大人了還玩這個,挂了哈,我還有點事要忙。”

過了兩天,裴羽绛接到OA裏營銷部門的人員變動消息時,也看見了裴瑾懷個人博發送的律師函,控告趙家的公司偷稅漏稅,瞞報收益,用給下屬發“假工資”和詐捐的方式避稅。

裴瑾懷這個賬號本來都已經不怎麽登錄了,剛上線還有人以為是高仿號,後來裴瑾懷本人直播實名舉報,網友一向就很愛吃瓜,這場明牌打的商戰瓜更是第一時間就上了熱搜。

裴家大小姐前段時間住院了的消息在網絡上不胫而走,有人之前在醫院裏偷拍到了裴羽绛,趁此機會也給放了出來,有營銷號也橫插一腳:

“悅榕老板控訴趙記集團,兩家交好多年卻撕破臉皮,竟是因為兩位小輩鬧成這樣!”

料是裴瑾懷放給營銷號的,當然是都朝着裴羽绛這邊說話,趙氏集團也不甘示弱地反擊,關于裴瑾懷和範照照的花邊新聞滿天飛,也牽連到裴羽绛和江文岫,說兩個後輩年紀輕輕就不學好,跟媽媽一樣喜歡亂.搞。

雙方撕的不可開交,裴羽绛得了裴瑾懷“不要管”的吩咐,則是在做營銷部門的交接工作,雖然不是財務,但營銷的水也頗深,破事多如牛毛,夠她先忙活一陣子的。

裴羽绛忙起來也很投入,一忙就是大半個月,中途還一直在看房子,終于找到了一家價格合适、風景住處也漂亮的小區。

月租一萬五,是公寓,在市區裏,但不算市中心。市中心的價格會更貴一些,估計得兩萬以上才能找到好點的。

裴羽绛帶餘織宛親自過去感受了一下那座公寓,離她需要治療眼睛的醫院也不遠,開車十公裏,交通方便,出了門沒多遠就是高架橋。

裴羽绛租的是精裝房,可以拎包入住,但征求同意後給餘織宛的房間安裝了殘疾盲人需要用到的生活器材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兩人是門對門的鄰居,說是門對門好像有點不太恰當,因為中間還隔着一座電梯,想要見面直接按開電梯就能走過來。

裴羽绛還挺喜歡這樣的,因為餘織宛要來她家裏就方便了很多,不用擔心跟之前一樣,還得她給送回去,不然短短的一段路盲人走也不太安全。

後面兩人各自又忙了幾天,這次搬遷完畢就拖到了聖誕節的前一天,平安夜。裴羽绛也終于創建了自己的自媒體賬號,是在Talk軟件上創辦的公衆號為主,外加其他平臺的賬號。

她創辦的時候沒有用悅榕的名義,只是用“裴羽绛”這個名字,公衆號叫“caviar”,是魚子醬的英文名。

原主之前在公共平臺的社交賬號她給注銷了,防止出什麽意外。而前段時間裴瑾懷跟趙氏集團鬧掰了,裴羽绛這個名字也被屢屢提起,再加上有人曝光她的模糊照片,剛開賬號關注量就開始上漲。

裴羽绛到晚上再看,公衆號居然已經漲粉到了三萬多,這一大半估計都是吃瓜群衆。

她已經很久沒上街去看了,基本上這些天都是窩在酒店裏處理各種事情,或是在項城和翼城之間來回往返。

平安夜和聖誕節在國邦是屬于法定假期,一共兩天,悅榕放假了,沒人和她交接,餘織宛這幾天也沒去醫院,裴羽绛就約了她晚上一起出去體驗一下項城平安夜的氛圍。

在從家裏出去之前,裴羽绛給兩人都準備了一副口罩。

她倒不是怕被人認出來,而是現在冬天比較冷,冷風拂面刮在臉上甚至帶點小冰粒子,有點細細密密的疼。

更怕冷的Omega餘織宛更是全副武裝起來。

她穿了一身煙白色的羽絨服,是短款,帽子上鑲了一圈毛絨絨的邊,随風而抖,兩只很可愛的小絨毛球垂落下來。下.身穿的是棉褲,但餘織宛清瘦,厚棉褲穿上去也不顯粗。

裴羽绛為了應景,特地戴上了紅圍巾和白帽子,她不怎麽怕冷,上衣的流蘇裏綴着幾縷墨綠色,也不顯得突兀。

兩人今天的穿搭看起來還挺和諧的,裴羽绛發現外面下了雪,還穿了厚靴子出門,心想可惜餘織宛看不見,不然可以給她堆個雪人。

項城比翼城要繁華很多,裴羽绛之前都沒怎麽出門,現在才領略到了大城市的魅力。

處處張燈結彩,即使她們沒去市中心,而是在離這裏不遠的一處購物街,街上也是人聲鼎沸。街上有不少小孩跑來跑去,有的是沒有父母牽着的,一位差點撞上餘織宛,裴羽绛對熊孩子向來不慣着,立馬呵斥讓那人停下來。

熊孩子停下來對她們做了個鬼臉。

裴羽绛:“……”

她狠狠瞪了那小孩一眼,但畢竟小孩不是江文岫,江文岫都十七八歲了,惹着她了想打就打,小孩頂多六七歲,一拳頭下去他得廢,她得進局子。

“滾開!”

裴羽绛朝他揮拳頭。

小孩身上穿的衣服質量大概不太好,被裴羽绛拉下臉吓到以後跌跌撞撞跑了,結果一下絆倒在大紅色的消防泵上。那消防泵那麽明顯,小孩卻還能撞上去,裴羽绛瞥了他一眼就打算走,卻看見一個推着老人的年輕女生喊了句:

“凡凡,不許亂跑,過來!”

那女生年紀很輕,大概也就二十幾歲,看着不太像是這孩子的媽,身邊還帶了個更大點的,不過是女孩,比較乖巧。那女孩怯生生地攥着年輕女生的袖子,跟着她在人流中走動,女生找到叫凡凡的小孩,不輕不重在他屁股上打了下。

“讓你鬧,再鬧下次不帶你出來。”

被她推着的老奶奶笑道:

“凡凡看不見紅綠色,不能讓他往路口跑。不過你也是的,大冷天的,又是過節,小年輕不出去玩來陪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的做什麽?”

那小孩是紅綠色盲?

裴羽绛愣神的空隙,凡凡已經被女生拎着過來道歉了,剛剛還挺頑皮的小男孩垂着腦袋給她大聲說了“對不起”,無論是裴羽绛還是餘織宛,當然不會跟一個小孩子真的多計較,裴羽绛擺擺手打算走,就聽餘織宛輕聲開口問:

“你們是福利院的?”

“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女生顯然不想多說,或是為了隐私,或是為了保護老人和孩子的自尊心,帶着幾個迅速走了,淹沒在人海中。

餘織宛拍了拍裴羽绛的手:

“我們去看煙花吧,聽說這是項城一年一度允許燃放煙花的時候。”

雖然她看不見煙花,但可以聽動靜。盲人是靠嗅覺和聽覺觸覺來感受世界的。

“哦,好。”

裴羽绛應下來,但心事有點複雜。

餘織宛一提起“福利院”,她立馬就會想到項城那個水廠附近的福利院,好像離這裏也不算遠。

那座福利院是最先爆發喪屍病毒的地方,裏面是老人和小孩,也沒什麽背景,前些年是有人資助的,現在吃公款。但項城那麽大,不可能每個福利院都能照顧到位,那家福利院就是屬于沒怎麽被照顧到的地方。

街上人頭攢動,小吃攤熱氣騰騰,香味撲鼻襲來,味道很濃郁。裴羽绛買了一份章魚小丸子和餘織宛分着吃,澆了魚子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了,味道特別香。

裴羽绛去扔垃圾的時候煙花要開始了,許多人都往比較方便看的地方跑,她蹲下來拾起地上的一個空礦泉水瓶丢進垃圾桶,紅圍巾垂落下來,被一個人不小心踩了上去。

紅圍巾的一角立馬出現了漆黑的腳印。

那人被吓一跳,慌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這邊,多少錢我賠你一條——”

“沒事,”反正也是髒了又不是壞了,裴羽绛見他也不是成心的,擺擺手,“煙花快開始了,你去看煙花吧。”

她順手把圍巾從脖子上剝下來往餘織宛那邊走,露出來的脖頸冷飕飕的,被涼風刮着,裴羽绛吸吸鼻子,帶餘織宛尋覓到了一個适合看煙花的位置。

這邊人不多,但離燃放煙花的地點比較近,能很清楚聽見煙花在空中炸開的聲音。當煙花開始點燃時還能聞見那股有點刺鼻的味道,離得不算太近,也不嗆人,裴羽绛把距離計算的剛剛好。

國邦沒有地球上的“春節”,1月1日是新年,聖誕節就算是辭舊迎新的開始。

裴羽绛等待着煙花開始時,低下頭跟餘織宛吐槽:

“剛剛扔垃圾的時候看見有水瓶子在旁邊沒人撿,我就蹲下來丢垃圾桶裏,結果遇到個人,一腳踩我圍巾上了,難受。”

她的圍巾是網上随便買的,裴羽绛其實也不怎麽介意,但就是因為有人在旁邊,激起了她的吐槽欲和分享欲,忍不住想與餘織宛分享一句。

今天可真好,那個姬老板不在,好像是回老家了,只有她和枝丸兩個人,嘿嘿。

裴羽绛一直不太喜歡姬老板,總覺得她就是第二個柳煥然。

“哦對,”想到柳煥然,裴羽绛打開了話匣子,反正現在煙花也沒開始,她就在人群中彎下腰來和餘織宛講悄悄話,溫熱的呼氣噴在Omega的耳朵上,裴羽绛沒料到冬日裏的暖氣對準耳蝸吹有多酥癢,“柳煥然離職了。”

裴瑾懷下定決心想要重振悅榕以後,開始狠下心來裁員,有能力的就留下來,沒能力的直接勸退,正好勸退的人那些工資錢就能補給其他員工提高點待遇,這樣也能留得住人才。

柳煥然就是在這時候離職的。

其實按照原著線,柳煥然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離職的,她怕悅榕的發展越來越差以至于拖累了自己,但這一次,悅榕蒸蒸日上,柳煥然還要走,估計是也有了什麽門路。

只要她不再來參與到自己的生活,裴羽绛管她有什麽門路,根本不想給那個渣A一點眼色。

餘織宛還沒來得及回答,煙花秀就開始了。

兩人很快被煙花吸引了注意力。

在寧鄉沒看過的煙花在項城終于圓夢,五彩缤紛的煙花在空中炸出各種形狀來,在夜空中拼湊出璀璨絢麗的色彩。

夜風很涼,但周圍人的尖叫聲直沖雲霄,煙花并不稀奇,珍惜的是和身邊人在一起過節,放下一身重擔能在人群中一同歡呼。

裴羽绛被這樣的氣氛給感染到,也跟着喊了好幾嗓子,還拿了小小的仙女棒過來給餘織宛握在手裏,讓她近距離感受到煙火的滾燙。

餘織宛被“哔啵”燃燒的小火星吓了一跳,慌忙把仙女棒還給裴羽绛:

“你玩,我不敢。”

但裴羽绛明顯在她的臉上看見了躍躍欲試,于是憋着笑握住她的手:

“我幫你呢,別怕。”

小小一支焰火在手中還沒燃燒殆盡,一陣歡樂的樂聲就離她們越來越近,裴羽绛擡眼看見一座小推車正朝自己走來,周圍人紛紛讓道,還有起哄叫喊的。

“兩位女士有興趣參加平安夜的表演嗎?我們有工作證可以查,不是騙子。”其中一個穿着制服的蘋果臉女孩笑盈盈湊過來,給裴羽绛看了她的證件,“很簡單的,只要你倆一起吃完一只平安果就行,有禮物送哦。”

平安果就是蘋果,有的也是蛇果,更甜更脆。項城盛産蘋果,這顆又紅又大,裴羽绛低聲問餘織宛,餘織宛挑起眉毛:

“什麽禮物?”

“什麽都有,到時候自己抽獎哦。”

面對未知事物人人都會有所期待,餘織宛颔首同意,裴羽绛确認了那個人的工作證後,就接了任務。那人是把蘋果拴在繩子上讓她倆吃的,因為餘織宛坐輪椅,裴羽绛就得彎下腰來,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

蘋果臉妹妹又提出:“這個游戲是要蒙着眼哦。”

裴羽绛同意了。

蘋果不小,她一口啃下去,汁水很甜。裴羽绛正好有些渴了,咬了好幾口,快速咀嚼。她閉着眼吃的很快,在嘴唇不慎碰到同樣的柔軟時,躲也來不及了。

蘋果清甜的汁水潤澤了兩人的唇瓣,餘織宛恰好側着臉在啃另一處,在提線的引導下雙唇相觸,不由自主碰撞到了一起。裴羽绛能感覺到女人的呼吸抵着自己的臉頰,蘋果的碎屑,香味,在雙唇接觸的剎那就變得不值一提。

她不是第一次與餘織宛嘴對嘴過,但這是第一次好好“品嘗”。

其實裴羽绛的本意是想吸蘋果的汁水,猝不及防湊上去時,撞上Omega的唇,吸入了清淺的玫瑰覆盆子味道的信息素,伴随着餘織宛口腔絲絲縷縷的蘋果香撞入口中。

很甜。

也很軟。

第二輪的煙花恰逢此時開始綻放,砰砰聲仿佛都沒蓋過她緊張的心跳,裴羽绛從大腦到嘴唇都是一片麻木,唯有嗅覺和觸覺同樣敏感地為她輸送着此時的感覺。

幾朵煙花在空中碰撞,雙唇分開的回味餘韻,周圍人的起哄,Omega白皙的臉泛起羞紅。

裴羽绛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兩百年前未經破壞的項城繁華街道上,在冬夜漫天的煙花雨中,在衆人浩瀚的祝福與起哄聲裏與一個Omega接吻。

而此刻,唇瓣柔軟的觸感後知後覺地從觸覺消散,變成一支鼓槌,變成柔和的風,沉悶的鐘,“咚”一下,随着十二點到來的悠揚宣告聲響撞入她的心房。

明天和後天休息兩天,偷個懶只有一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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