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親自遞上把柄
親自遞上把柄
虞沁青跟着養父提早到了顧氏舉辦宴會的別墅莊園裏。
顧家邀請來參與喬遷宴的賓客意外的少,有點像是私宴,而能被邀請來的人,非富即貴,不乏比賀家厲害的世家豪門。
賀爸爸收到顧氏請帖會高興,也是因為顧氏的地位在上層圈子裏都屬于排得上號的那種。
虞沁青現在比過去習慣穿熨燙平整的西裝,他打量來往的賓客裏,年紀和他相仿的人一掌可數,他處在群中老年老總裏,頗為格格不入。
他沒有再亦步亦趨跟着他爸交際,跑到角落躲清閑。
正門又新進來客人。
虞沁青看到了容醉,長大後的容醉穿上正裝的感覺和過去相差甚遠,明明是常見的黑色西裝款式,搭在他身上,卻矜貴非凡。
24歲的容醉,自信、成熟、優雅,和曾經那個需要保護的少年雲泥之別。
虞沁青正感慨,視線忽然與對方相接。
容醉的眉眼頓時沉凝下去,風雨欲來的積壓出厚厚陰雲,顯出撲面而來的壓迫。
虞沁青看到對方盯着他,兀地展開抹笑來,奪人眼球又危險十足。
讓他的心髒有剎那驟停,他竟然感到坐立不安起來。
虞沁青撇開頭,當作沒看見對方。
可他想逃避,他的身前卻很快被陰影遮擋,另一人并不放過他。
“虞哥。”容醉自來熟地坐到他旁邊,将柔軟的沙發坐出一個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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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沁青将挨着容醉的腿收回些,聽到他的稱呼,無可無不可地應了聲。
容醉:“那晚,忘記問虞哥相聚時間了,就明天怎麽樣?”
虞沁青的氣早消了,他也相信容醉有自己的苦衷,不必讓對方非要如實相告,或者還是不能說,編個敷衍他的理由:“不用解釋了,我信。”
容醉眉宇擡起,目光凝聚到虞沁青身上。
“但你回國一點不透漏,可得賠我和霖涵一頓飯。”虞沁青給雙方遞了臺階。
容醉頓了會兒:“……好。”
“你的朋友出現了。”虞沁青注意到人群中,曾有一面之緣的青年。
容醉扣住虞沁青的肩膀:“虞哥,我提醒過的。”
虞沁青不想聽他再說既定的事實:“可我已經來了。”但也沒有之前和人作對的心,“為什麽?你告訴我,我會先離開。”
然而,下一瞬,虞沁青拍拍肩膀上的手:“他好像看見我們了。”
“哦,聊上了?”顧遠非眼睛定在虞沁青上,走近後,才把目光挪向容醉,“你哄我呢,不挺熟嗎?”
虞沁青:“?”
顧遠非看熱鬧不嫌事大:“容醉可是跟我說他和你只見過幾面,不熟呢。”
虞沁青聞言,覺得容醉的說法也沒錯:“我和他确實不熟。”
顧遠非噎了一下,繼而嗤聲:“既然如此,那好辦了。”
容醉插話:“換人。”
顧遠非表情不太好:“耍我玩呢?”
“除了他。”容醉不容拒絕。
顧遠非凝神望了容醉半響,笑了:“沒想到啊。”
虞沁青知道兩人在打啞謎,還知道大概和自己有關,可到底謎底如何,他暫時無法推斷出來,但顧遠非的居心叵測,他察覺得清楚。
顧遠非來說了兩句,并未停留多久,朝容醉颔首:“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末一句,他露出意味不明的輕佻表情。
虞沁青倒是認可容醉讓他離顧遠非遠點的提醒,這人長得人模狗樣兒,可就是不幹人事,內裏裝的估計全是下三濫的俗事,偏又因為家世能兜底,實在有恃無恐。
沒人敢得罪,也鮮少有人敢駁斥教訓。
“你怎麽和他做朋友?”虞沁青看容醉有種小白菜被壞東西玷污的恨鐵不成鋼,盡管常說物以類聚,可他是擁有系統提供的劇透便利,知曉容醉雖然表裏不一,但絕對不是個淫.穢下流的猥瑣男。
容醉微偏轉過身,他的腿再一次緊挨上虞沁青的:“想知道?”
虞沁青側頭,避開湊近的呼吸,心道:說話沒必要靠這麽近吧?
“我和他是在國外華人圈聚會相遇。”容醉嗅着來自虞沁青的熟悉清香,他尋了多種香水牌子,沒有一個符合,五年來只唯獨在夢裏重新捕獲過,他的視線滑過虞沁青修長的脖頸,晃眼的白,纖細脆弱得他稍用力就能留下明顯的痕跡。
容醉眼睫略揚,目光落至面前人的下颚、唇瓣。
“熱。”虞沁青随便找了借口,推開毫無自覺的人,沒話找話地應聲道,“我猜也是在國外有的聯系。”
容醉順着他的推拒退遠:“顧遠非想勾搭我。”
顧遠非對容醉見色起意,打算用強硬手段讓容醉屈服,可他以為自己要吃的是柔弱小白花,但容醉是擅長僞裝無害,吸引獵物自投羅網的霸王花,理所當然顧遠非翻車了。
容醉平生最厭惡觊觎自己的人,打算廢了顧遠非讓他再沒作案工具,可在聽到顧遠非叫嚣的背景後,他改變了主意,換了種叫人永生難忘的教訓,他故意恐吓顧遠非,裝作準備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還要拍視頻拿出去分享。
顧遠非怕得涕泗橫流、哭爹喊娘地保住了清白,最後成了容醉的狐朋狗友。
聞言,虞沁青撐在容醉胸前的手一時沒來得及撤開,掌心便被柔韌感充斥,他的耳尖霎時浮上紅,趕緊放下了手:“看起來,你沒吃虧。”
容醉捏住虞沁青發燙的耳朵:“确實。”
虞沁青被容醉的動作搞得心髒漏跳了拍:“你今天怎麽那麽愛動手動腳……”
容醉:“我親手将把柄送到別人手上,不證明一下,怎麽行?”
虞沁青怔住:“顧遠非剛才在借我威脅你?”他還有點不可置信,自己在容醉心中能達到這樣的分量?
容醉卻未正面回答,低語着:“我叫你別來了。”
然而,他話鋒一轉,令人來不及捕捉他那番話裏隐藏的心思。
“虞哥,你沒有以前關心我了。”容醉言語中透着可憐,只是如今的他不比過去弱不禁風,招人保護,成長得很好的他,剛才可是輕松就把虞沁青摟到懷裏,他一雙略顯狹長的眼睛倒映出虞沁青的影子,“以前的你,肯定會問,顧遠非有沒有對我做什麽,會立馬幫我教訓他。”
虞沁青沉默了。
容醉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為什麽?”
對方突然的發難,使虞沁青暗自慌了片刻,但他也不是沒有可解釋的理由,原本是還沒想清楚到底該用哪種态度和重逢的容醉相處,因為對于尺度的拿捏還比較猶豫,他在處理容醉的關系中,秉持着不要過于熱情的态度,沒想到就被對方在意了。
對方在意的話,是不是也說明,其實容醉并不是他所猜測的對他沒有幾分真心?
“你呢?”虞沁青臉色微冷,“看着我為你緊張擔心,随便任你戲弄,仍然放不下你,你感到得意嗎?”
容醉咄咄逼人的神色稍霁,他坦然承認:“以前有,但後來沒有。”
“自從虞哥在私房菜真的找到了我,後來每一次的相處,我都是認真的。”
對方因聲音放輕而變得磁性沉郁的嗓音在虞沁青耳畔萦繞,餘尾的“認真”似蘊含有無法言說的晦澀情深。
猝不及防的真情告白,讓虞沁青鳳眸睜開些許,他感到手足無措,臉徹底紅了。
容醉眸色漸深,他的魚哥哥一如既往,對于別人的真心,最沒辦法了:“渴嗎?”
虞沁青聽到容醉主動轉移話題,舒出一口氣:“有點。”
容醉:“等一下。”
虞沁青見人積極的模樣,剛想說我去拿點喝的話逸散在口中,他趁人離開,趕緊捂臉期求降下溫來。
降溫略有成效時,他發現幫他拿喝的人,端着杯顏色粉粉白白,頂上鋪有草莓的奶昔過來。
虞沁青瞳孔地震。
他看着到面前的容醉欲言又止。
容醉:“我要離開會兒,你乖…你好好待着。”
虞沁青雙手握着透明玻璃杯:“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