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打不過“她
他打不過“她"
在出門前，天還未亮時，程沅靈在游戲裏睡了七八個小時，就自主起來退出了一會兒游戲，直播間仍能看到屬于他的人物角色平靜躺在床上。
程沅靈想着以後退游，大概是需要尋找個安全地方退出才行。
他取下頭盔，連續直播6個多小時，他的身體并未覺疲憊，大腦仍舊清醒，得到充分休息後的精神。
程沅靈看着造型科幻十足的頭盔，能做出那樣逼真的網游世界，不消耗精神，反倒讓精神得到休息，似乎不值得驚訝。
不知這樣的頭盔有多少？
程沅靈給自己點了份夜宵，以後上《怪談》，他得記着用餐，然後又給送來頭盔的朋友發了條消息，因為是深夜，他沒直接打電話過去，希望對方明天早點看到他的消息，給予回複。
吃夜宵間，他翻閱起游戲手冊。
他想要确定的複活功能是存在的，但死一次會損傷部分精神，根據個人體質，他如果想重新登錄游戲，可能需要3-6個月的時間，所以能不死就不要死。
複活時會自動在他設立的安全點重生。
然後，他還找到了氪金的通道，1比1兌換，倒是解了他在游戲裏一無所有的急。
而且奇特的是，他在游戲裏賺了錢，也可兌現到現實。
他充完值，又再次進入游戲，當然不可能再睡覺，起來和彈幕聊會兒天。
（今兒鯊魚平臺的人氣值是抽不回來了嗎）
（是不是針對主播，我看別的大主播那裏人氣值都挺正常）
（你們操啥心，不影響主播收禮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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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次直播，有沒有恢複正常嘛，沒有就去找後臺技術反饋）
（主播你真睡了嗎？在游戲裏睡覺是什麽感覺？）
程沅靈倒沒隐瞞自己的感受，他直說了自己在游戲睡覺，現實裏也休息得很好。
順便簡略談了找到氪金通道，不過沒說游戲錢幣可以兌現現實的錢。
接着便是出門查看203房間的情況。
虞沁青和程沅靈沒有進門破壞現場的想法，他們只是想來确認莫宇鴻的死活而已，确定對方遭遇不測，關上門。
虞沁青報了警。
巧的是，來的民警裏昨天他們還見過。
年紀大的那位瞧着比較老油條，在大爺大媽的撒潑打罵裏，都能游刃有餘的樣子，身形不高不瘦，面容嚴肅，姓李，叫李東連。
跟着他的年輕警察，應是工作沒多久，還帶着學生氣，是叫周項，一來就見到如此殘忍恐怖的血腥場面，長得還算俊秀的臉，慘白白，滲着綠。
好懸沒吐。
心理素質不錯。
而淡定的普通民衆——虞沁青、程沅靈就比較顯目了。
虞沁青清楚自己不是淡定，只是被摧殘多了的麻木，程沅靈個小姑娘怎麽那麽鎮靜？
總之，頂着把他們當嫌疑人看的眼神做完筆錄，他們暫時離開了這處血腥之地。
出了命案，死得還極慘，一瞬間就傳遍了小區，居民租戶都沸騰了，只覺晦氣害怕，害怕殘忍的殺人兇手還待在小區裏。
虞沁青是個宅男作家，以碼字為生，無需上班，他是準備回家待着，而程沅靈說是借住一晚，對方也确實沒再繼續留下。
房間裏再次歸為寧靜。
虞沁青習以為常地坐到自己的電腦桌前，開始碼正在連載的後續小說。
出門的程沅靈有了氪金存在，原本打算找兼職的想法擱置一邊，先去城市裏逛了逛，買了手機和代步車。
程沅靈駕駛着機身黝黑，貼着閃電般的藍色弧紋的摩托車，在馬路上飛馳，他買好手機就點開地圖想查閱下周邊的市區，但游戲似乎不想他亂晃，只有督陽市的地圖可以查看，索性也不糾結，他跑超市進行了大采購，重回北逸苑。
順道想法子搞來摩托車駕駛證。
（好真實的畫面）
（主播你買這麽多東西，要帶回哪兒去啊？）
（不找房子麽）
（我有預感，主播是去找虞小哥）
（主播是看上小帥哥了？）
（彈幕都不睡，修仙的嗎？我遭不住了，明天起來看回放）
（我新來的，我記得主播是游戲主播啊，這是在直播啥？）
（看簡介）
程沅靈沒管他們，他回去的路線越發明顯，直到前方出現北逸苑小區。
他關掉了直播，接下來沒什麽好播的。
小區裏沒有停車位，他暫時找了停車點停下。
然後，拎着一大袋子進了小區。
春日正好，光暖且明，晴空萬裏。
程沅靈的長發在空中飄擺，卻不是風拂，他站在樹蔭下，望着遠處的人。
待在室內的青年出了門，手上拎着外賣袋，大概是下樓扔垃圾，對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常是靜然的鳳眸，在白晝之下，仿若顏色極為淺淡的琉璃，卻因神色間的笑意點染出一抹惹眼的碎金。
虞沁青沉浸于碼字的思維，被饑餓喚回現實，他點了份外賣填飽肚子，後又寫了會兒，實在寫不下，便出門把垃圾扔了。
正好撞見在玩耍的傻子。
虞沁青走近後，才瞧見站在垃圾桶前的老婆婆，老人家不嫌棄髒污地翻着可以回收售賣的廢品。
他向老婆婆打了聲招呼，并未表現出任何其他情緒，平常如談天。
他和老婆婆說自己手裏的垃圾沒有廢紙空瓶，暫時沒扔進垃圾箱裏，而是掏出口袋裏外賣店家送的糖果給傻子。
傻子腼腆地露出笑容，不好意思地擺手，許是認得虞沁青，他一字一頓慢慢地說：“奶奶，不吃，我不吃，別人的東西。”
他想說的估摸是，奶奶不讓他吃別人的東西。
虞沁青忍不住逗逗他：“別人的東西不能随便吃，可我的都不能吃嗎？”
傻子搞不明白了，還有些聽不懂，眼圈頓時就有些泛紅。
“小悅，你虞哥哥在和你玩呢。”老婆婆在後面安撫住傻子的情緒，羞他道，“怎麽就要哭，真是矯得很。”
“我不哭。”傻子氣哼哼地頂嘴。
虞沁青再次将糖遞給傻子，柔聲哄道：“吃了糖，就原諒虞哥哥，好嗎？”
“接着吧。”老婆婆說。
傻子這才拿過糖，他吃過糖，知道是甜的，也會剝糖紙，盡管笨手笨腳的，但也不需要他人搭把手。
虞沁青看着吃得鼓臉，像只小笨狗的傻子，流露出絲許笑意。
“婆婆，你忙，我就先回去了。”虞沁青自覺逗留許久，想着回去。
“好。”老婆婆年紀雖大，卻不耳背，只是記性不是很好，“我聽說小區裏出了命案，好像是幾單元來着，就在我們小區裏，不知道那殺人犯是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你一人住要注意安全。”
虞沁青：“婆婆，你才是。”
“哎，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早活夠咯。”老婆婆滿不在乎。
虞沁青：“你可不能這麽說，小悅怎麽辦？”
“他……”老婆婆沉默，渾濁的眼珠輕輕看過無知無覺，天真純白的傻子，低聲呢喃，“我又能活多久呢。”
虞沁青心頭微緊，知道自己恐怕說到了老人家的傷心處：“婆婆，你肯定還能活很久的，你看你多身體強健啊，放別人你這個年紀，哪裏還能有你精神，耳目清明。”
老婆婆展開笑容：“是呢，小區裏沒幾個人能比過我呢。”
虞沁青再寒暄了會兒，便準備回屋，轉身發現11號單元樓門口，站着位眼熟的高個女生。
對方朝他招招手，腳邊還放置着一個塞得滿滿的購物袋。
虞沁青無語地迎接着女生的熱情：“你什麽意思？”
他指向購物袋。
程沅靈表現得頗為無賴：“我真的很窮。”
虞沁青警惕道：“你要找我借錢？”
程沅靈見他神情，勾勾唇：“我要借住。”
“不行。”虞沁青拒絕。
程沅靈：“我會付房租，還會做家務，買菜做飯。”
“你可以去別處租。”虞沁青。
程沅靈不好意思道：“都要押一付三，我沒那麽多錢。”
“……你覺得我這裏不用？”虞沁青。
程沅靈：“當然不是，我算來幫你分攤房租的，可以一月一付嗎？”他說得可憐，“家務做飯我全包，可以嗎？”
虞沁青眼瞧着他朝自己靠近，吓得退後兩步：“有話說話。”
程沅靈窮追不舍：“那你同意嗎？”
“我考慮一下。”虞沁青有些動搖，他房租不便宜，若不是小區環境和房子各方面都算不錯，他也不會咬牙租下來，“不需要你包家務做飯，我這裏房租比較貴，你确定要跟我合租？”
“确定。”程沅靈薄唇輕啓，吐出未有絲毫猶豫的答案。
虞沁青詫異：“你不問下房租？”
“總比押一付三好。”程沅靈一手提起購物袋，一手拽過虞沁青上樓。
虞沁青被對方的力氣驚到，扣住他小臂的手猶如鐵鉗，他動彈不得，只能被迫跟着對方走。
到了二樓，203被封鎖着。
虞沁青的一只手仍被拉着，他單手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開門：“我又不會跑，能放開了嗎？”
進門。
程沅靈丢下購物袋，朝虞沁青伸手。
程沅靈的手寬大修長，看着就是養尊處優出來的，可并不纖柔，虞沁青沒好意思去揉自己的小臂，對方抓人時可是十分的剛勁有力。
“幹嘛？”虞沁青沒懂他的意思。
程沅靈：“開門的鑰匙，我去配一把。”
“不必，我有多的。”虞沁青。
程沅靈拿出手機：“加個聯系方式，我等會兒把房租轉你。”
虞沁青：“行，你先收拾，鑰匙我馬上給你。”
看着人悠閑自在地整理房間，門扉大開，虞沁青手裏的鑰匙除了客廳大門，卧房門的也拿來了。
“陳沅。”虞沁青總覺得對方男女意識不太強，很是無奈，“男女有別，你得有點警惕性。”
程沅靈也不擦櫃子了，向虞沁青走去。
虞沁青不禁戒備起來。
然而，程沅靈動作迅捷，眨眼之間，虞沁青背撞在門上，渾身被壓得無法反抗，對方湊到他的耳邊說：“警惕你嗎？”
蘊着玩味的熱息極具存在感，虞沁青選擇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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