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是冤枉
真是冤枉
姚路喃喃自語:“衛陽怎麽會打假拳那?”
小胖男邊吃餅幹一邊不在意地說:“有什麽奇怪的,常混這圈的幾個沒打過。”
姚路聽了這話,愣在那裏,她忽然發現自從重生以來,自己就犯了一個錯誤。
她想當然地認為,這個衛陽和上一世是一樣的,有本事,有自己的驕傲,而且他是個好人,是幫助探員将陸建國送入監獄的正義之士。
問題是,自己對上一世的衛陽真的了解嗎?如果從一開始自己就想錯了那?
上一世的衛陽可能也打過假拳,或者只是湊巧沒有機會,也許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麽正義。
如果……他其實并不是線人,只是因為其他原因最後不得不和探員合作……比如得罪了李三,得罪了陸建國,對方想要他的命……
想起上次在包間外,無意聽到段寧玉和衛陽的對話,兩個人的口氣和內容都挺粗魯,的确不像有什麽聯系的樣子。
但是段寧玉作為卧底,和自己的線人自然不能交往過多,兩人明面上互相看不順眼也正常。
姚路坐在椅子上,靜靜想着,其實,只要知道衛陽有沒有把倉庫地址告訴段寧玉就能判斷了。
要怎麽才能知道?總不能直接去問段寧玉吧,倒是可以問問衛陽……
姚路晃晃腦袋,幹脆不要管了,又不是自己的任務。
她的思考被離場的觀衆打斷,比賽已經結束了。
“小霸王”離開的時候,還和姚路微笑道別。
收拾好看臺,已經将近夜裏兩點了,衛陽還在休息室沒有出來。
姚路看着休息室緊閉的門,猶豫要不要進去。
趙叔打着呵斥,往自己房間走:“我睡覺去了,剩下的人交給你了。”
等趙叔關上房門,整個拳館都靜了下來。
姚路走到休息室門口,她擡起手,不知到底要不要敲門。
門突然開了,衛陽站在後面,他剛剛洗完澡,穿了一件寬松的T恤,頭發還沒幹,帶着濕熱的水氣。
姚路擡頭看他,除了眼角一點淤青和右臉頰一道劃痕外,倒看不出有什麽傷處,眼神也是賊亮,精神似乎很好。
衛陽閃身讓姚路進來。
姚路嘲笑他:“被揍了一頓,看你的樣子還挺開心的。”
衛陽回:“苦中作樂。”
姚路一個沒忍住:“李三為什麽要你打假拳?”
打假拳,基本上都是老板安排授意的。
衛陽伸出食指點在姚路唇上:“你都是老板了,還問這麽傻的問題。”
姚路不喜歡他動手動腳,頭一偏躲開他的手:“想不到你也會這麽做。”
話裏帶了兩分鄙夷,衛陽聽出來了,他心裏本來就怄火,被人名正言順揍一頓,換誰都不高興。
他語氣涼涼地說:“怎麽?讓你失望了?我們都認識三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姚路:“……我那是喝醉了。”
衛陽似笑非笑看着她:“想了兩天,就想出這麽一個借口?太讓我失望了。”
姚路不想跟他耍嘴皮子,要論說話下套,自己哪是他的對手。
她往旁邊走了幾步,看到垃圾桶裏帶血的藥棉,心裏一軟,他也是身不由己。
不過,有個問題,姚路還是想搞清楚。
“那個……倉庫,你現在知道地址了,打算怎麽辦?”
衛陽有些驚訝,沒想到姚路居然關心這個:“你有什麽建議?”
姚路斟酌着說:“你不覺得,應該告訴警方嗎?”
衛陽的表情逐漸消失,他神色寥寥地說:“想不到你還挺有正義感的。”
說完,他又往前兩步逼近姚路:“不如你去說,你掌握的信息可比我多多了。”
所以他真的沒有和警方合作?那他願意花那麽多錢來換這個消息,究竟是想做什麽?
姚路沒注意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她有點着急地說:“難道你不覺得這麽重要的事情,應該……應該……”
衛陽皺眉看着她:“應該什麽?你不會覺得我用上百萬換來的東西,會拱手交給別人吧?”
說到這,他忽然想明白了,一把捏住姚路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想不到,你認識的衛陽還是個正義騎士。”
“可惜我不是。”衛陽放開她,轉身拿起東西要走。
姚路擋在他身前:“你打算怎麽做?你不想扳倒陸建國嗎?”
衛陽眉頭深深皺起,段寧玉說的沒錯,姚路說話太大意了,這麽下去,早晚得吃苦頭。
姚路完全沒意識到,她知道衛陽将來會送陸建國進監獄,又因為在心裏覺得衛陽親近,才會這樣無所顧忌的說話。
如果衛陽将自己的計劃都講出來,只要他需要,姚路就願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
越是和衛陽相處,她越是希望兩個人可以坦誠相待。
衛陽眉頭深鎖,盯着姚路,慢慢開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有這種想法?扳倒陸建國,對我有什麽好處?還是說你知道些什麽,陸建國對我有威脅嗎?”
姚路語塞,就是因為什麽都不知道啊,所以才來問他。
衛陽伸手,順過姚路頭發,慢慢湊過去,柔聲說:“你在擔心什麽?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沒有等到姚路回答,衛陽及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對她,已經用掉很多的耐心,真不知道要怎樣她才會完全相信自己。
衛陽又說:“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人,可能我和你以為的不一樣,但這不影響我對你的感覺,姚路,我喜歡你,不願意看到你為難。”
敲門聲響起,趙叔的聲音傳來:“姚路,還不去鎖門啊?”
姚路打開門,臉微微紅。
趙叔盯着衛陽看了會兒,拍拍姚路肩膀:“趕緊休息去,女孩子老熬夜哪行。”
姚路看了眼衛陽,轉身離開。
衛陽皺眉,看着趙叔,等他說話。
果然,趙叔說:“衛陽,你真忍心把人家小姑娘扯進你那堆爛攤子裏?”
衛陽勉強一笑:“趙叔,我冤枉,怎麽就不能是她自己非要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