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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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霍弋病得很是時候。
挑着周末生病，林欣妍沒有出門上課的借口，只能留在他的住處照顧他。
而且這個照顧是完全不摻水的照顧。
原本林欣妍想着霍弋那麽大個人，只要照顧他退了燒就沒事，但誰想到霍弋的發燒只燒了五六個小時，但人卻像是被燒廢了。
想喝水了叫她，肚子餓了叫她，連覺得身上有汗不舒服，都讓她給他打熱水擦身體。
這過程中她數次用體溫槍叮了他的額頭，在發現他确确實實沒有處在發燒狀态後，她提出了帶他去神經科挂個號，看是不是燒壞腦子。
“腦子沒壞，就是生病了難受，想讓你幫我。”
霍弋大概忘記了自己有一米九，在床上他壓在她身上就算了，日常的時候他不知道他靠在她身上，就像是往她肩上放了堵牆？
“霍弋你是個大小孩了。”
林欣妍摸了摸霍弋的頭，本以為自己的手會被他拍開，發現他根本無所謂，她又拍了拍他腦瓜，試圖把裏面的水拍出去。
“妍妍，妍妍……”
霍弋也不辯解，就是趴在她的耳畔，用他沙啞難聽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叫她，就像是那種，怎麽說呢就是長得很醜的狗子，對自己的醜沒有概念，自然嬌嗔地跟主人撒嬌。
林欣妍被他叫魂叫的腦袋疼，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被傳染感冒發燒讓霍弋伺候她：“好好好，你說你要幹嘛？”
她本來以為她這個人軟硬不吃，但真有人給她來軟的來了，她發現她還是怕的。
特別是給她來軟的這個人還是霍弋。
生病後的霍弋實在是太太太反常了，他們在一起大半年，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活像是因為發燒身體冒出了第二人格。
“我覺得身上有味道。”
“你早上才洗的澡，而且你要是有味道，我早就把你推開了，會讓你抱着我？”
林欣妍說着再次試着推了一下霍弋，根本就推不開，說什麽生病沒力氣，但這懷抱就像是鐵鑄的一樣。
“你真不覺得我有味道？”
霍弋又湊近了林欣妍一點，他退燒期間反複出了幾次汗，他鼻子堵塞聞不出什麽味道，想清洗也只是怕身上有汗熏到林欣妍。
林欣妍被他湊到臉貼臉，感覺自己的臉被霍弋擠壓，霍弋另一只手還放在另一邊不準她躲：“……”
看來是真燒壞腦子了，早知道死活也得把聞詩佳叫過來，把一切嫁禍給她。
“有嗎？”
霍弋見遲遲不答，沒意識到她是在無語，還不知趣地追問。
林欣妍看着他脖子上已經消失的牙印，又給了他一口……
“嗚……”
才咬上去她就被沖鼻的酒精味弄得牙酸，苦着一張臉，悲傷地看着霍弋。
這次看熱鬧的變成了霍弋，平時他還有點逼王格調，講究笑不露齒，這次直接笑出聲，用他嘶啞難聽的嗓音表達看她倒黴的愉悅。
林欣妍：“……”
林欣妍這次推人下了狠力，不過沒走幾步又被霍弋抱住：“不是說不嫌棄？”
這是一回事嗎？
她這是咬人沒成，惱羞成怒，跟他身上有汗有什麽關系。
“我要去熱晚餐。”
“好。”
“你說完好，應該放開我才對。”林欣妍眼珠子上飄，覺得再過幾秒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對霍弋翻白眼了。
“我陪你一起去。”
林欣妍想說他陪也得放開她兩人才能走路，就感覺霍弋半抱着半推着她往前走，兩人像是螃蟹一樣移動到了餐廳。
“……”她真是漲了見識，原來還能那麽陪。
之後的時間，霍弋都黏到不行，林欣妍覺得他莫名其妙，但看着他神色正常，又覺得會不是她太敏感。
她之前也沒見過霍弋生病的樣子，說不定霍弋生病就是這個樣子。
想着，她在手機裏翻了一圈，找到了霍媽媽的微信。
說明了霍弋今天發燒的事情，以及說了霍弋發燒後變得很脆弱，不像平常的樣子，感覺他很需要陪伴，問霍媽媽要不要過來看兒子。
霍媽媽：【阿弋一直都是個脆弱的孩子，特別是生病的時候，阿姨已經回家了，只能拜托妍妍你好好照顧他。】
霍媽媽：【替我多摸摸他的頭，安撫安撫他。】
林欣妍：“……”
因為霍弋就趴在林欣妍邊上，自然也看到了霍媽媽的回複，笑了一聲，見林欣妍看向他，就主動開口：“要摸嗎？”
……才不要。
“所以說你周末都在照顧霍弋？而且他因為生病很脆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席雅寧邊說邊看着遠處進場的霍弋，離得遠看不見什麽面色蒼白，但随着人越走越近，她确定自己沒看到什麽脆弱，以及變了一個人。
霍大少爺還是那個霍大少爺，面冷人帥，僅靠他一人就能把一場學院與學院之間的友誼籃球賽，升華成什麽偶像劇的拍攝現場。
相比他們數學系籃球隊進場時，周圍女生們禮貌性的歡呼，霍弋他們隊進場時，女生們的叫聲認真多了。
甚至有不少人是直接叫霍弋的名字。
“這個場面有沒有讓你想……”
席雅寧的問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已經走到了場內的霍弋，徑直朝她們方向走來，并且越走越近。
今天這場籃球賽本來林欣妍和她都不打算來，她是不喜歡看汗津津的男生，林欣妍是因為還有對象知道看了也沒用。
但班裏的體委知道林欣妍和霍弋的關系，說要靠林欣妍擾亂敵心，就把她們倆拉來了。
為了提防林欣妍叛班，還給她們安排了靠近籃球員休息的位置，讓她們只能給自己班加油，不能往霍弋那裏跑。
現在看霍弋旁若無人地走進籃球員休息區，并且在林欣妍面前停下。
席雅寧瞅了眼面色難看的體委，他千防萬防，大概沒防到霍弋根本不在意林欣妍身處哪裏，對霍大少爺來說，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其他人類都是無用的NPC。
而且他們難道忘了林欣妍當初為了追霍弋，幹過跑到霍弋隊伍裏扯橫幅給霍弋加油的事，這兩個人興致來了，所有人類都是他們PLAY的一環。
想着，見霍弋對自己打了招呼，席雅寧受寵若驚，看來依靠林欣妍，她還算是個有幾句臺詞的npc。
“你來做什麽？”
林欣妍沒想到霍弋回過來，茫然地看着他，“你不會以為這邊是你們隊的休息區吧？”
“我沒那麽蠢。”
哪怕眼裏只看得到她，也不至于完全無視周圍人的怒火走錯休息區。
休息兩天，霍弋的嗓子已經恢複了，依然磁性好聽，只是對林欣妍說話的時候會微微低沉一點。
林欣妍沒感覺到霍弋嗓音的“夾”，但席雅寧在旁邊卻感受的清清楚楚，其實霍弋夾的也不是太誇張，不過卻明顯能讓周圍人感覺到他對林欣妍的不同。
就是對其他人跟對女朋友的那種不同。
“所以你過來做什麽？”
霍弋把身上的外套脫下遞給了她，連帶還有一瓶水：“你們班的人應該不會樂意我等會喝你們的水。”
“當然不會。”
“所以我就自己帶水過來。”霍弋笑了笑，擅自決定了打完之後還要來對手方的休息區喝水。
林欣妍沒刻意看，都能感覺到他們體委的眼珠子要冒火了。
她來之前特意了解過。相比霍弋他們籃球隊的屢戰屢勝，她們系組的球隊還一次沒贏過，這次真就只能沖着友誼來，跟贏沾不上關系。
東西給了林欣妍，霍弋看着她乖乖抱着他衣服的樣子，走之前忍不住笑了笑。
“你看什麽？”
林欣妍目光從霍弋背影收回，就見旁邊的席雅寧在盯着她看。
“當然是看你啊，你跟霍弋相處怎麽變這樣了？”
“什麽變這樣？”
“就是跟之前不一樣了。”
席雅寧猶猶豫豫，有些話她不好直接說出來，她之前覺得霍弋跟林欣妍交往兩個人都有種端着的感覺。
因為她身邊就林欣妍和霍弋長得最好看，她還想着兩個天仙談戀愛估計就是那麽個樣子。
但剛剛她突然覺得霍弋沒那麽端着了。
也不是說他下凡跟普通人一樣，只是他不像以前一樣吝啬于讓別人知道他對林欣妍的不同，至少在林欣妍面前的時候他沒有再在天上飄着。
“我沒覺得哪裏不一樣，林欣妍撐着腦袋等了半天，也沒見席雅寧說出個所以然來，“對了，剛剛霍弋來之前你要問我什麽來着？”
席雅寧怕是自己感覺錯了，影響好友的判斷，就沒說自己分析。
反正跟霍弋相處的是林欣妍，霍弋要是不一樣了，她一定感覺得比誰都更清楚。
“問你有沒有想起高中時候，那時候我們班跟你們班打友誼賽，我記得你跟沉逸琪她們都在。”
“嗯？”
“那是幾場籃球比賽中霍弋打得最猛的一場，一個球都沒讓你們班的進。”
“啊？”林欣妍茫然，完全不記得有這件事。
見林欣妍的樣子，席雅寧繼續幫她回憶，“然後比賽結束，你們班的男生跟我們班男生打起來了。”
“哦，我記得有這件事。”那時候因為是班級活動，她不得不去，但去了也沒什麽興趣，後面打起來她走得比誰都快。
“記得這件事，但不記得那時候的霍弋？”席雅寧調侃道，有時候她真佩服林欣妍，她高中沉迷學習都還能注意到幾個顯眼的男生，林欣妍是一概無視。
林欣妍點頭。
不過等到場上哨響，她看到霍弋搶球躍起的樣子，突然腦子裏閃過點點片段。
她好像見過這樣的霍弋。
原本她以為是大一，她對霍弋一見鐘情時的印象，但因為剛剛席雅寧說了半天，高中零碎的記憶拼湊，她想起了那場籃球賽裏的霍弋。
印象可能源于她因為震耳欲聾的歡呼擡頭看了眼投籃的霍弋，還有最後打起來時，他們班的男生亂砸球，霍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出口處扯了一下。
想起一點，其他記憶也冒出來了。
林欣妍眯眼瞅着場上随着霍弋跳動時隐時現的腹肌，她記得那次她就因為被摸了下手腕，做了一晚上夢來着。
特顏色特具體，到現在她都還能想起點細枝末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