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最近府裏冒出些風言風語,孟雀身正不怕影子斜,倒也沒當回事兒,依舊一日三餐頓頓不少,上工時拉着沐海偷個閑躲個懶,回家了逗逗小貓兒再養養菜,日子過得好生自在。

不過,最近不知招了什麽邪,楚小總似有若無躲着自己,她不明說怎麽回事,自己也張不開嘴直接去問,只能多留意她的去向,直截了當的去堵。

嘿!你不想見我,我還不能去招惹你嘛!在孟.厚臉皮.雀眼裏,可沒有守株待兔那回事兒。

“孟姐?忙着呢?”

“嗯,忙着呢”孟雀躺靠在小竹床上,裝模作樣的拿樹葉扇風,時不時再抿口小酒,惬意的很嘞。

“害,孟姐可別逗我了”來者谄笑着,一步兩挪地自覺坐到了小竹床上,“您這悠哉哉的模樣分明是很閑嘛,小妹來陪你唠唠嗑呗”

“得,我這是忙是閑,不還得看您的心情嘛”對眼前這位“笑眯眯”孟雀還是有幾分印象的,是新來的夥計,聽說是莊家夫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窮親戚。

也不是孟雀故意擠兌她,只是打從自己往小竹床上一坐,她笑眯眯的小眼神就鐵了心地黏在自己身上了,死盯着你呵呵呵的笑幾聲,再搖頭晃腦地拉着身邊的人賊兮兮地一陣叨咕 。

啧,可把孟雀給惡心壞了。

“孟姐,聽說你跟巧兒姑娘好了?嘿嘿,聽說都…了,嗬,您下手的速度可真快…”

“笑眯眯”自顧自地YY着兩人相好搞事的流程,沉迷其中,連身旁人已經離開了都沒回過神來。

孟雀可耐不下性子聽她在這兒咧着大嘴叭叭叭地胡說八道,站起身便匆匆離開。

近來莊家老家主過壽,到底是正兒八經的地頭蛇,場面上的威風自然是少不了的,山珍海味的流水演戲,嬌柔柔的舞女歌姬…,府裏亂糟糟鬧騰騰的,就像包租婆們在那兒聚堆兒搓麻将似的。

這不,孟武師(兼後勤部部長)更是被“委以重任”,連奶娃娃尿褲子,娣女們來大姨媽都得管一管,難得鑽個空子去歇會兒,誰成想又碰上只大嘴巴鹦鹉在自己耳邊哇哇叫,甭提有多膈應人了。

孟雀悠哉哉的走向前廳看看有沒有什麽“緊急事件”需要處理的,誰知前腳剛踏進門檻兒,廳裏的人都蹭蹭蹭地轉頭朝向自己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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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着?”孟雀理理頭發,甩甩衣袖,尴尬地将另一只腳“提”進廳裏,“我身上是挂寶石串子了,還是鑲天仙美人了?讓你們都這麽欲罷不能地盯着我”一個個瞪得跟比目魚似的,奇也怪哉。

“你就是孟雀?哼!油嘴滑舌的小白臉子,都要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情擱這兒耍你的南腔北調?”

牛大牙本是粗人一個,近來跟鄰居家的窮秀才妹妹學了幾個詞,這不,緊趕緊湊的給秀了出來,那神氣,怎一個“牛”字了得。

“我就是,不知各位官姐姐找在下有何貴幹?”孟雀掃了兩眼面前的幾位兇神惡煞,走路外八,身上還挂着大砍刀的官兵們,心中疑惑,自己也沒幹過啥傷天害理的損事,咋還引來了一群“幺蛾子”?

“偷盜,對良家娣女意圖不軌,請吧,跟俺們走一趟衙門”牛大牙兩眼看天,鼻孔朝着孟雀,傲慢的揮揮手招來幾個小兵蛋子,“綁了她,回衙。”

廳裏一聽這話,像是炸了鍋,一窩老弱病殘叽叽喳喳地議論說笑,鬧的人腦瓜子嗡嗡的。

孟雀倒也沒多過辯解,順從地跟随官差們離開,不是響當當的綠林好漢,誰傻了吧唧的去和官方硬碰硬?更何況這擺明了是有人要搞自己,啧。

因為怕困束,便使了幾個銀錢免了綁,雲裏霧裏就被“護送”到了衙門,進去簡單,可不在這兒待上幾天輕易出不去。

平蔭縣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惹上點事,不分青紅皂白,無論是小如芝麻還是大如簸箕的,先丢進牢裏安生幾天再放出來喊冤叫屈。

孟雀悄咪咪的吐槽,估計是地方官為了提業績才想出來的損招,唉,咱小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呀。

“啧,這間還挺不錯的”牆角蹲了兩朵灰蓋兒蘑菇,側面小窗上窩了三只滾圓的肥鳥,得,就差自己這位窩囊犯人了,再加上路過湊熱鬧的一對兒柴瘦小鼠,剛好補了三缺一的“缺”,喝!圓滿。

整整半晌,孟雀都癱在堆着雜草的破木板兒上聽隔壁的老大姐講她那穿成串兒,日曬風吹,幹巴如風幹臘腸般的風流韻事,真別說,還挺有嚼頭的,起碼比話本裏扯的精彩多了。

牢裏潮膩膩的,緊密的黴氣兒,濃厚的汗液氣兒和七混八雜的騷臭,熏得人賊難受,孟雀被憋悶得頭昏腦漲,恍惚間竟模模糊糊看到牢門邊站了兩個老熟人。

做夢呢?老天爺,別不是老娘又該嗝屁了?您老可行行好,換個人捉弄吧,我在這可還有牽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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