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我穿着不合身，送你”
拿出的深青色袍子是以前一位糟心的雇主強塞的，可惜高估了自己的尺寸，丢了可惜，便一直閑置着。
“我試試？”
話音剛落，孟雀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原主留下的花紅柳綠的衣服看着就紮眼，之前一直想置辦些新衣裝，可惜破記性不頂事。
“還不錯，呵？”
穿着倒挺舒服，也很合身，再把頭發一束，喝！像個…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書生。
“有機會請你吃喜酒”
有了新的扔了舊的，“這件花孔雀就留你這兒，還能添點喜慶”
“要成親？”
進度還挺快，其實對于她倆的事沐海也不是太清楚，孟雀這厮整天藏着掖着，嘴巴嚴的很，拿鐵棍都難能撬開。
“可以啊，你”
沐海滿臉悲憫地拍拍她的肩膀，進一步就能直沖妻管嚴的大營，這樣也好，總得有人治治她的浪當。
“沒，八字還沒一撇呢”
孟雀尴尬地摸摸鼻頭，婚姻大事自己可做不了主，關鍵還得看楚小枝的意思。果然，不能給較真的人畫大餅。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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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我玩啊？沐海作勢要踹她，可惜被她一閃身躲過了，永遠沒個正形，真真的缺管教，有機會得向楚枝提一嘴。
“你丫越來越過分了，別逼我揍你”
孟雀在胡亂空中舞了幾招，便拎起東西就溜，“先回去了，下回碰面再收拾你”
也不知道楚小怎麽樣了，不過幾個時辰就發生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一時也難以理清，現下孟雀只想飛回去先看看她，這事也挂心裏頭好一會了。
等孟雀到家門口時已快到晚飯時間了，也不知道屋裏的人還在不在。
“喵~”
飯團悄無聲息地貓行到孟雀腳下，用貓腦袋蹭啊蹭，應該是餓了？這小白眼平時可不會這樣乖巧。
剛想揉揉它的毛絨腦袋，它就噌一下跑的老遠，三兩下跳到牆沿上滿臉蔑視的舔爪子。
啧，成精了。
“楚枝楚枝，楚…”
難不成是離開了？孟雀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可惜了，但剛踏進屋門，就看見楚枝瞪着大眼，緊抿着唇背手站在床邊，心一下又明朗了。
“還難受嗎？”
孟雀放下東西，走過去用手貼貼她的額頭，微涼，還泛了層薄汗，“要不我們去找大夫？”
“不用，我沒事”
楚枝不由自主地偏過頭，錯離她的手掌，牙齒不斷輕咬着舌尖，背後的雙手也不斷收緊，手裏的物什實在讓人難堪。
“手裏拿了東西？”
孟雀終于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剛剛喊人時沒回應，這會又扭扭捏捏的，難不成是因上午的事還跟自己較勁呢，或是壞了東西？
“我看看”
孟雀仗着體型優勢，半攬着她拿過了背後的東西，小手還攥挺緊，不稍用點力還真弄不出來。
原來是床上鋪的薄床單，被揉成了一團，還帶着溫度呢，估計是剛扯下來的，展開一看，明白了，漆白的床單跟點紅梅似的。
“我去洗洗，能洗幹淨的”
楚枝急得上手就想去奪，這等污穢向來是遭人嫌棄的，還常被認為壞女子氣運，我真沒用，髒了她的地方。
一時激動，又清切地感受到心中的難過，再開口竟帶了幾分哭腔，鼻頭也酸的想落淚。
記得小時候芸娘不小心髒了樓裏的床，被老鸨扯着頭發踹出了屋，滿口的污言穢語連楚氏都得甘拜下風。
“別急”
孟雀沒想到這小事能讓她有如此大的反應，手足無措的扔掉床單把人摁在懷裏安撫，末了，還用手揪了揪她發頂的小翹毛。
“我又不怪你”
“真的？”
坦白來說，楚枝就是怕她責怪，想想就會讓人難過。
“當然是真的，你就是把整張床都弄髒我也不怪你”
“孟雀！你說什麽呢”
楚枝推開她，還順帶着賞了她一巴掌，兇巴巴地瞪着她，可惜眼圈紅紅，沒那個唬人的效果。
“我說你就是把…”
孟雀話還沒說全就捂着腰暗喊疼，這一下可不輕，差點給腎都震碎了，看來是不糾結了。
“難受嗎肚子疼嗎？”
想來她體溫低就是因來月事了，每到這個時間女生身上就涼涼的，免疫力極低，還特別容易着涼。
孟雀依稀記得當年痛經時遭了涼，三伏天捂着棉被還渾身發冷，大半夜生生被凍醒，疼的險些休克。
“沒事了，一點點疼”
說不疼肯定是假的，但其實還好，熬一下也就過去了，而且現在楚枝也沒時間去矯情，滿腦子都是要去洗床單洗床單，雙眼跟釘在地上一般。
“先別管了，留着我洗”
孟雀沒忍住一個飛腳就把地上的一團踢到了床底下，可別礙眼了，一會她再真抱着東西去洗可就糟了，入了秋，井裏的水可涼的很。
“你先坐”
孟雀找了塊舊毯子墊在床上，又把剛剛買的衣服拿給她，“先看看喜歡嗎？我先去燒點水”，說完便轉身出屋進了竈房，家裏好像有紅棗，泡些棗茶喝能暖暖身子。
在前世隊裏有個醫生，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你，碰見個痛經的就直翻白眼，看的人想大嘴巴抽她，可偏偏在配藥時話多，嘴裏總愛嘟嘟囔囔。
“疼的死去活來的一般都是血冷，血塊凝在那兒下不去，能不疼嘛？疼了就來找我，當我是暖氣竈還是活火山啊？”
偏這怪胎還真有法子治，孟雀一邊燒柴一邊打算着去搞點艾草來，卷個灸柱，想辦法做個灸盒，偶爾熏一熏幾個穴位就能預防腹痛，這招百試不爽。
鍋裏緩緩冒出水汽，等水咕嚕咕嚕時再把棗丢進去，更方便快捷。
指尖偶爾點碰到手心，冰冰涼涼的。楚枝都不記得多久沒有過新衣了，在楚家要麽是楚氏的胖衣衫改小了穿，要麽是楚靈的小衣裙勉強擠着穿，纭娘可是極愛美的娣女，她的孩子當初也是。
摸着是極好的料子，肯定貴的很，仔細想想整日幹粗活的人何必穿那麽好看的衣服？還是包回去的好，或許還能退掉，孟雀丢了差事，日子自然也過的不寬裕。
“怎麽出來了？”
正要端着水壺進去，可沒想到一擡頭就看見楚枝依在門口靜靜地看着自己，瘦瘦小小的，很可憐的小樣。
“衣服沒試一下”
進了屋，紙包還放在原處，難道是不喜歡孟雀頓感失落，前世還被人誇過衣品不錯，難不成這回踩了個大雷？
“我有衣服，沒必要再多買，別亂花錢”
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能清楚的感受到溫熱自手心遞傳到身上，驅走了不少涼氣。
楚枝故意不看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喝着熱水，身體稍舒服後，精氣神也足了些。
“我找到新差事了，在縣衙當小吏”
話盡，孟雀忽然擡高她的手湊近後就勢喝掉她杯中搖搖晃晃半天的杯底水，然後又給她續了一杯。也不知道是怎麽養成的小癖好，不夾第一筷菜，不喝杯底的水。
“所以錢不愁賺，但你将來要是大着肚子”
孟雀誇張的在她腰前比劃了一個大圓包，“或者是老了以後駝着背，彎着腰時，想花這份錢都沒地方花”
“你這張嘴，就說不出來好的”
楚枝臊的滿臉紅，要不是握着杯子，真該掌她的嘴了，哪兒有對還未婚嫁的姑娘提這檔子事的，不合禮數。
“是是是，我錯了好嘛，我先出去，你穿穿看，不合尺寸了還能拿回去改一下”
在外面揪揪葉子，逗逗貓，估摸着差不多應該換完了，孟雀才敢過去，否則不小心看到了什麽又該被罵不正經。
可說實話，只看看怎麽夠，真不正經的都直接上手了。
“好看嗎？”
楚枝滿臉期待的看着她，眸中亮亮的像閃着小星星，裙子倒挺合适的，就是不知道穿在自己身上如何，手上還松散散的纏繞着那條發帶，可惜身上太乏，頭發都沒來得及打理。
“好看，好看極了”
本來就沒自己高，這衣裙又極能修飾腰身，讓楚枝整個人看起來纖細易折，靜谧的色彩又顯得她乖乖的，像只很聽話的小貓咪，讓人極有蹂/躏的欲/望。
艹，孟雀自認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人，上輩子因為高壓的生存環境就更喜歡折騰，可自從來到異世，就妥妥像個留發尼姑，這誰受的了。
“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
僵硬的笑容挂在臉上，孟雀熾熱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楚枝并不是不通人事的小白花，自然能猜出三分，主要是，剛剛好像看到她吞口水了…其實不用怎麽猜…很明顯了。
“抱一下，好不好？”
可能不太好，孟雀機械地圈着她纖細柔軟的腰身，過腰長的散發在手背上清掃，心都是癢的。
我佛慈悲…道生一，一生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整個人像着了火，火苗蹭蹭噌的往上燎。
“哈哈，你”
“我？”
孟雀咬着牙把她壓到一旁的門板上，看出來了，她故意的，小破孩，不知道有的玩笑不能開。
“你猜我想的什麽”
耳邊濕潤的熱氣和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讓楚枝不敢再動，想逃離卻被她的如鐵堅硬的手臂緊鎖着，她身上好熱，火爐一般，不敢再鬧了，秒慫。
“我不要猜了，你走開”
“怕是不行”
孟雀舔着齒尖，輕輕往下扯她的頭發，誘逼着她擡頭，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捏着她的腰身緊摁向自己。
可緊密的觸碰僅帶來了一絲滿足感，欲望又如潮水般奔湧。
可當看見她驚慌無措的眼神時，突然就有了罪惡感和無力感，現在可不是21世紀，這樣對她不好，自己得對她負責。
真是不甘心，孟雀失落的将腦袋埋在她頸間細嗅着她身上的暖香，手臂緩緩松開，不行，硬氣不了，鬧半天罪還得自己遭。
側頭見她難受的樣子，像蔫了腦袋的小花，楚枝嘟着嘴懊惱地親了親她，早知道就不故意鬧她了。
孟雀什麽話都沒說，主要是說不出來，要問就是憋的，氣的。
“真生氣了？”
楚枝踮起腳将雙臂環在她脖頸處，主動向她貼近身子，直至身前有了擠壓感。
“還來？再來我可真要生氣了”
其實倒談不上生氣，只是不太高興，孟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示小小的懲戒，讓非素食主義者吃齋飯還在人面前啃肘子确實過分了。
“要不…”
楚枝雙眼撲閃着扭頭看向別處，面頰泛着紅暈地将手塞進她的手中，在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後便馬上縮了回去。
“行嗎？你別難受”
“看你表現了”
懂了，孟雀狠狠“咬”上她的唇，能偷點腥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