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聖誕節短暫的見面像是一場華麗的夢,聽到要結婚的話更是在溫予卿心底驚起了波濤。

那一刻突然覺得命運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給了她十幾年的噩夢,又給了她一個歸途。

春節過後,冬去秋來,C國和F國的生活依舊安靜祥和,忙碌的人在為一天的生計奔波,而在藍星的南半球,有一群人正絕望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DL大學醫學科學院院長近日表示,将繼續不遺餘力解救深受病痛折磨的人們。”

“我們的研究已經取得重大突破,今年年底希望能夠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這則新聞在全球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這不是溫予卿嗎?”

此時,洛城,夏知韻和蘇曉月正在一場宴會上找了個角落躲清閑。

手機屏幕裏有一張照片,穿着白大褂的人立在一個年紀稍長的導師身邊,另一旁還站着一個年紀相仿的外國男生,正在交流着什麽。

蘇曉月打趣道,“我看溫予卿還是得早點回來,省得你整日招桃花。”

這人的容貌愈發出挑,精致無瑕的臉上對外總是冷淡的模樣,這幅淡漠的樣子卻反而吸引了更多想要征服的人。

就算對外宣稱已經有了女朋友,也難防有人動一些別的心思。

“呵,林老師家裏最近還在催她相親。”夏知韻晃了晃手裏盛着金色酒液的玻璃杯,漫不經心地開口。酒紅色的長裙曳地,妖冶迷人。

自從知道常洛和林溪芮是合夥敷衍他們,兩個人為了不逼得太緊,消停了一陣子,眼看着女兒半點沒有那個意思,最近兩個老人就又起了這份心思。

聽話的小綿羊長成了披着乖巧羊皮的小狼,潔白無瑕的茉莉花開成致命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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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把玩着手中的手機,澄澈的眼眸中化出柔美,悠悠說道,“所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上門提親才行啊?”

夏知韻斜了蘇曉月一眼,這人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泡在愛情裏的甜蜜,明明人家還什麽都沒有答應,腦子裏想的是不是有些太遠了?

不過她還是很佩服自己從小的玩伴的,為了能夠站到和林溪芮相同的高度,瘋狂地攝入,明明是同樣的年紀,她還得叫一聲小蘇總。

兩個人并肩走出了大廳。

“你認真的?”

“當然了。”

助理走過來幫蘇曉月披上一件黑色風衣,露背長裙被遮掩在寬大的黑色外衣下,過去直順的長發發梢打着卷,背影纖細,蘇曉月輕輕勾唇,“叔叔阿姨比較傳統,他們找人是一定要找知根知底的。”

“所以啊......”蘇曉月沖夏知韻眨眨眼,“我得先去露露臉,刷刷存在感。”

她已經把林父林母摸得透透的,飯桌上總是無意中會提兩句将來希望兩個人在首都定居、對方得有上進心、得門當戶對......

她覺得這些條件自己也都是符合的吧?不過在哪兒定居還是得聽林溪芮的意思。

“我去接林老師下班喽,拜拜。”

夏知韻目視着黑色的布加迪消失在視線裏,又打開手機翻到了剛才的新聞,現在熱度已經沖到第一。

下面許多評論都是在祝願病毒能夠被早日消滅。

其中也混雜了幾個偏題的。

【離異帶倆娃:這個學霸小姐姐好好看哦,那個外國帥哥也不錯,站在一起好養眼】

【一拳打爆這個星球:!!!這個女生是我的高中同學,真的是那種膚白貌美的大學霸!】

【是研究生但不研究生:樓上的,可以磕嗎?(病毒去死,本人已瘋)】

【一拳打爆這個星球:我跟她不熟,但我記得她好像是有女朋友的,可能分手了?】

【斯萊特林小趴菜:女朋友?更好磕了怎麽辦......】

【此用戶沒注銷:@香菜能不能滅亡,小李子,三分鐘內朕要知道她的所有資料】

夏知韻眼皮一跳,給許沫打了個電話。這再發展下去指不定還真的就扒出來點什麽了。

溫予卿現在不能受網絡影響,這些熱度反而沒什麽好處。

夏爺爺的電話在夏知韻和許沫剛好結束通話的時候打了進來,顯然是也看到了這篇采訪。

“爺爺,您不用擔心,我會拜托小姨處理好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小溫是要動身了吧?”老人聲音沙啞,電話那頭還時不時響起幾聲輕咳,夏老爺子的身體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夏知韻垂下眼睫,低低地回應道,“嗯,她下個月就要過去了。”

“年年啊,你們都長大了,很多事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我還是那句話,你能過得開心,就是爺爺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了。”

可他也知道,這兩個人都背負得太多,怎麽開心得起來呢?

“我知道的爺爺,您早點休息,我上次出差碰到一位手藝很巧的師傅,做的桃花酥和奶奶做的味道一模一樣,這周給您帶回去嘗嘗。”夏知韻笑着回答道。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夏爺爺才終于休息。

夏知韻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那邊應該是上午,這個時間溫予卿應該正在吃早餐。

一杯溫牛奶和一片烤得焦脆的吐司,上面抹了一半的巧克力醬。這個女孩挑食極了,連煎蛋都不喜歡吃,再加半個西紅柿就草草了事。

“年年?你不忙了嗎?”屏幕上的人的确正坐在餐桌前,素白的臉蛋幹淨柔和,笑着誇她,“好漂亮。”

這麽好看的女朋友在宴會上可能又招來一些蠢蠢欲動的人了,啧,真是讓人苦惱。

“沒有睡好嗎?你臉色怎麽這麽白?還有我下個月去送你,可以嗎?”

溫予卿塗巧克力醬的動作停住,抿唇搖頭,拒絕道,“不可以,你最近都要乖乖地留在國內。”

“還有許阿姨他們,也不要往這邊來了。”

夏知韻愣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溫予卿無奈地笑了一聲,握住玻璃杯的五指悄悄攥緊,“人在瀕死的時候,可是什麽禮法宗教都束縛不了的。”

有一位偷渡者偷偷跑來了F國,雖然在機場就被控制住了,但是已經鬧得人心惶惶。

“所以我可能下周就要離開了,”溫予卿悅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年年,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明明她自己要去的地方才更為危險,夏知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要答應我,好嗎?”溫予卿安靜地注視着那頭不說話的人,瑰麗的眼眸中透着讓人看不懂的寂寥和哀傷。

原來溫予卿也會害怕啊。

“嗯,我答應你。”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防彈玻璃窗上落下飛來的石頭,發出嘭的聲音,渾身破破爛爛的人髒兮兮的雙腳踩在地面上,嗓子啞到失聲,像惡魔一般追着這幾輛緩緩駛進研究所的車子。

最後被電擊昏倒。

被派遣而來的都是有經驗有學識的醫學者,最年輕的也只有三個人,一個叫洛棋,還有剛剛到這裏的溫予卿和威廉。

按理說這樣的年紀是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但是能力和年紀并沒有絕對的關系,這兩個畢竟是Michael教授花了大心血培養的天才學生。

當然,還有一位,溫予卿也很意外,那個人是怎麽會願意讓自己的孫子來到這種地方的。

“你們只需要記住一條紀律,不要離開研究所。”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三個年輕人面前,不茍言笑,還是C國人的長相。

“如果你們出去了,這裏所有的人都要跟着你們遭殃。”

“所以在這裏,首先要做的是收起你們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男人扶了扶眼鏡,“因為外面的已經不是病人,而是惡魔。”

溫予卿不經意地擡眸,剛好與男人的目光對上,似乎方才的最後一句話是在警告她一樣。

她還記得這個人,這個人會不會認出她呢?會的吧,畢竟溫這個姓挺少見的不是嗎?

她父母的同門,一直留在這裏的洛安華先生,對當年的事又了解多少呢?

“藥物已經進入臨床試驗的階段,要是安分一些或許我們還都可以活着出去。”丢下最後一句話,洛安華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卿卿,你感覺還好嗎?”洛棋擔憂地打量了一番溫予卿的臉色,這人體質太弱,來這裏真的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我很好學長,洛先生似乎很有把握。”

洛棋愣了一瞬,不自然地笑笑,“對,他去年受到了一些啓發,這次我們或許真的可以看到勝利的曙光了。”

威廉漫不經心地插話,“所以他才讓我們不要動一些別的心思,安安穩穩待着或許還能有條命出去,你說是吧,溫小姐?”

溫予卿神色淡漠,“所以威廉同學為什麽要來呢?”

幫不上什麽忙的人,出現在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

“作為醫學世家的後代,我來這裏當然是為了那些病人。”威廉想起爺爺說過的話,眼眸中劃過一絲狠毒。

“是麽?真是令人欽佩。”溫予卿不溫不淡地回答一句,跟着洛棋離開了這裏。

真是諷刺。

溫予卿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将近幾年所有的數據和方案悉數浏覽一遍,進入臨床試驗階段的試驗卻推進遲緩。

“我們根本沒辦法找到合适的受試者,它的傳染性太強,那些患者現在根本不願意安靜地和我們交流。”洛棋沮喪地說出了目前的困境,“畢竟他們已經瘋狂到切斷了我們的通訊。”

他們不會聽你在說什麽,只知道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瘋狂地說着自己要活下去。

但是這些藥也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如果失敗了,研究所裏的醫生的人身安全更加無法得到保障。

明明已經離勝利近在咫尺,卻遲遲無法往前再走一步。

“我想去和洛教授談一談,他現在有時間嗎?”溫予卿合上面前的文件。

“啊?應該是有的,不過他這個人脾氣很古怪,要不還是別去了?”

溫予卿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總覺得自從兩個人見面以後,洛棋就一直怪怪的。

“你想談什麽?”

走廊上突兀地響起一道男聲。

架空!架空!也請不要相信作者依靠淺薄的見解瞎叭叭的相關專業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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