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綠幕影棚
綠幕影棚
053
《雲鬓》劇組殺青之後，大家又投入到了新的工作。陳導在拍攝走不開，就約了李蒼雪和武磊在錄影棚見面。
三個人在綠幕影棚裏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不知道是綠幕的映襯，還是被網絡輿論氣的，三個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點綠。
武磊拿出平板，調出來最新的輿論給李蒼雪和陳導看，一邊說：“杜如玉其實就毀在粉絲多數是老婆粉和女友粉上。隐婚這種事，普通網友根本不在意，但對粉絲來說，屬于重大欺騙。”
“本來公關公司的策略是，杜如玉誠懇道歉，用他對老婆這麽多年來的深情，換粉絲們的理解和支持。”李蒼雪看着屏幕上的負面評論，遺憾地搖了搖頭，“看來公關公司還是低估了粉絲們對杜如玉的愛和恨。”
“演員身上有争議，平臺不給上，就更別說電視臺了。”陳導皺着眉，按了按太陽穴。
李蒼雪靈機一動，說：“或者我們來走公關公司的路子。”
“但是目前看來，公關公司的路子并不好走。”武磊突然想到什麽，“除非……”
“除非我們成為杜如玉的粉絲，支持他的深情。”李蒼雪笑着說，跟武磊一拍即合。
陳導聽着兩人的話，一時沒聽出什麽名頭來，忙問：“什麽？我們怎麽成為杜如玉的粉絲？”
李蒼雪嘿嘿一笑，說：“雇水軍。假扮杜如玉的粉絲和路人。帶動大家來支持杜如玉的深情。”
“公關公司肯定也想到水軍了。但水軍不是真實粉絲，并不能拯救杜如玉，該掉粉還是掉粉。”陳導沒想通。
李蒼雪搖了搖食指，說：“導演，你不能先想最壞的結果。我們先設想最好的結果。比如我們這波水軍營銷成功了，放大杜如玉的深情，讓更多人愛上他，那麽我們《雲鬓》播出就完全沒問題了。”
“那如果萬一最壞的結果呢？”陳導擔心。她在劇組工作，做的是劇集制作最開始的一步，後面有太多不确定性，所以在做事之前，一定要預想好最壞的結果。
“即便是最差的結果……”武磊說，“我們也有理由去應付平臺方了。因為對杜如玉來說，是掉粉，但對《雲鬓》來說，是還有很多人支持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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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辦！”李蒼雪站起來，“趁着熱度趕緊找水軍，網絡輿論不能拖。”
“但是如果要靠水軍來形成輿論引導的話，估計要不少錢。”武磊擡眼看李蒼雪，那一雙濃密的粗眉毛也跟着擡起來。
“還好我有的是錢。”李蒼雪不在意地揮揮手，“買，往多了買。”
武磊得令馬上去聯系水軍處理輿論，李蒼雪也終于可以松一口氣，跟陳導一起等待着輿論走向。
大約下午四點鐘，網上已經看到不少人為杜如玉的深情站臺。李蒼雪刷着熱搜微博的評論，同時看着武磊這邊的輿論監控數據。
雖然水軍發帖有用，但是看得出，水軍比不上真情實感的粉絲。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熱度降低了些。武磊看了看今天一下午的輿論方向，輕輕嘆了口氣，說：“其實水軍能做的基本就到這裏了，後面再發貼，也很難改變什麽了，粉絲很強，普通人的輿論，只能帶動一小部分。”
“如果實在改變不了，那也沒辦法了。”李蒼雪說，“我先給平臺打個電話，看看他們那邊的反應。”說着掏出手機。
“不要着急。”武磊擡手阻止李蒼雪，“其實還有最後一招。”
李蒼雪驚喜道：“我就知道我們武大宣傳，肯定還有絕招。”
但武磊卻有點為難，他說：“雖然有辦法，但很難實施。”
“有多難？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陳導也着急。
武磊給兩人看現在的輿論走向，認真說：“其實我們鋪了這麽多水軍，已經給大衆心裏落了一個杜如玉是深情男人的基礎了。這個時候，只需要有一個有影響力的人能站出來，回應這個基礎，就可以把輿論順利引導到深情上。”
聽完這話，陳導卻猶豫了，她嗫嚅着：“有影響力的人啊……”
“難就難在這裏。”武磊說，“有影響力的人，一般都不願意摻進這種負面又私人的事件裏，容易吃力不讨好。我們也确實不好去麻煩別人。”
李蒼雪卻沒考慮那麽多人情世故，直接說：“柳明南算不算有影響力的人？”
“當然算！”武磊提起精神，“他雖沒到頂流，也是妥妥的一線。而且是杜如玉的對家，如果他能發微博為杜如玉樹深情人設，必然能改變現在的輿論。只是……”武磊也跟柳明南共事過，自然知道他後面還有個難搞的經紀人，“他那個經紀人，肯定不會同意。司徒蘇巴不得杜如玉這次直接涼了。”
“微博不是個人的嗎？”李蒼雪皺眉，“發條微博經紀人都要管？”
“現在藝人都謹言慎行，微博更是交給公司管理……只能說，讓柳明南來發微博，非常難。”陳導接觸藝人多，了解他們的工作模式。
“我把他約出來問問，萬一呢？”李蒼雪說着起身，往錄影棚外走去，又回過頭說：“武老師，你馬上讓人編輯一條适合柳明南發的微博來。”
“好！”武磊跟李蒼雪揮手再見。
陳導難以置信地戳了戳武磊，說：“連這種事，她都毫不猶豫去拜托柳明南，這得多親密的關系才行啊……他倆真的沒有在一起嗎？”
“反正我感覺起碼有點什麽。”武磊望着李蒼雪遠去的背影說。
其實李蒼雪剛上車，就有點後悔了。她早上見到柳明南的時候，還不給人好臉色看，這會兒又腆着臉去拜托他，怎麽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不管如何，想到《雲鬓》要救。李蒼雪還是硬着頭皮，打了柳明南的電話。
“吃了嗎？”李蒼雪想先從寒暄入手。
“還沒有，你呢？”一如往常淡淡的語調。
“我也沒吃。”李蒼雪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從吃飯引到求人上，索性不引導了，直接說：“有個事想拜托你。”
“無論什麽事，都得按時吃飯。”柳明南說，“你之前不是說晚盞是你姐開的，不用預約嗎？我們約那裏吃吧。”
“好。那我給我姐打個電話。”李蒼雪說着挂了電話。
兩人到晚盞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餐廳裏人不多，李蒼雪叫人開了個包廂，點完菜之後請走了服務員，就想着趕緊說清楚，把問題解決了。
可柳明南反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直有話要說。
“沒想到這家餐廳的包廂這麽大，跟小花園似的。”柳明南環顧包廂，周圍都種了枝葉繁茂的綠植，屋內清新的空氣帶着一絲濕氣，非常舒服。
“上次我就想帶你來，結果沒來成。”柳明南淺淺一笑，“沒想到，這次是你約我來了。”
“下次再一起去看戲吧。”柳明南說，“只是下次我不搶票了，跟你一起坐VIP位置。”
柳明南一直話很少，今天這麽多話，像是故意堵着李蒼雪的嘴似的，讓李蒼雪找不到合适的時機說出需求。
服務員開始上菜，柳明南又開始聊吃的。
“這家餐廳的菜名都很文藝啊。”柳明南用小勺挖蟹肉蒸蛋，“這道菜叫‘晚秋’，起初我還以為是老南瓜什麽的呢，原來是大閘蟹蒸蛋。可大閘蟹不是初秋的東西嗎？……不過也對，本來應該是初秋的東西，現在吃，确實是有點晚了。用螃蟹抓秋天的尾巴……嗯，有點意思。”
李蒼雪昨天熬了一夜，今天就吃了兩口粥，這會兒也确實已經餓得不行了。她才不管什麽菜叫什麽名字，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嘴裏送。
柳明南拿公筷夾了一大塊白白嫩嫩的清蒸黃魚，仔細看了看，挑得沒刺了，送進李蒼雪碗裏，說：“這魚肉很嫩，你多吃點。”
李蒼雪臉頰兩旁肉肉的，大口吃東西的時候，像小倉鼠一樣。柳明南看着李蒼雪吃，不由得嘴角上揚。
李蒼雪終于等到了柳明南閉嘴，趕緊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說：“我今天是有事想拜托你。”
“無論什麽事，也要吃飽才有力氣說啊。”柳明南說。
聽到這像是敷衍的話，李蒼雪終于忍不住了，她嚷嚷着：“我都有力氣大老遠跑過來了，還能沒力氣說兩句話了？要幫就幫，不幫就拉倒！”
聽到這話，柳明南反而笑起來，說：“這樣說話才想李蒼雪嘛。”
李蒼雪聽得一臉疑惑，皺眉看向柳明南，說：“你不會有受虐傾向吧？好好地拜托你不行，非得兇巴巴地嚷嚷才行。”
“不是我有受虐傾向，而是我看到和和氣氣的你，總感覺你可能有什麽壞事，要拉我下水 。”柳明南故意陰陽怪氣。
李蒼雪想了想，确實不是什麽好事，但語氣緩和了些，說：“是杜如玉的事。”
“我知道。”柳明南淡淡地說，“我看到你們買的水軍了。”
柳明南從口袋裏取出手機，解鎖後遞給李蒼雪，微笑道：“你直接發就好。”
沒想到搬家這麽麻煩，搞了好幾天，完全騰不出手來寫。今天終于得空，雙更。九點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