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任性(修文)
任性(修文)
一壺茶緩緩見底,魏念煙都沒有說到正題上,期間還講述了兩個很有意思的對戰,江淩寒聽得津津有味。
翠玉站在一旁聽得昏昏欲睡,肚子不争氣地咕咕地叫了幾聲,她故意留着肚子準備晚上吃大餐,可惜公主老說不到主題。
魏念煙手僵了一下,餘光看了一眼江淩寒,江淩寒低着頭抿了一口茶,似乎沒有聽見一樣。
“公主,屬下還有事去忙,就先行告退了。”江淩寒放下茶杯,起身拱了拱手。
魏念煙淡淡地說道:“去吧!”
翠玉尴尬地摸了摸肚子,瘋狂地給公主遞眼神,可惜公主看也不看一眼,江淩寒偏過頭的時候,她又恢複了一本正經地站着。
江淩寒摸了摸鼻子,回頭看了一眼魏念煙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她并沒有其他的事情,只需要簡單地收拾一下,準備一點幹糧。
回到帳篷後,簡單地收拾一下,腦海閃過魏念煙并沒有動過的飯菜,還有那咕咕作響的聲音,江淩寒原本想睡一覺也沒有睡意。
後山,灌木叢裏到處布滿荊棘,翠玉剛換的衣裙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煩躁地握着刀揮砍,身後跟着一個風輕雲淡的魏念煙,如履平地地渡步在草叢上。
“公主,我們來灌木叢裏找什麽?”翠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她的身手根本打不了獵,平時都是翠竹的活,也不知道公主今天到底要幹嘛,本來就沒吃飽,還跑到灌木叢裏來散步。
魏念煙瞥了一眼翠玉,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缺乏鍛煉,帶你出來鍛煉一下,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翠玉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一路上披荊斬棘就是為了鍛煉,在校場鍛煉不好嗎?為什麽要跑來這裏,還損失了一條裙子。
翠玉幽怨地盯着魏念煙,魏念煙眉頭輕挑,一躍跳上一棵樹上坐着,淡淡的說道:“你先回去,本宮在這裏呆一會。”
魏念煙身邊有暗衛,翠玉摸了摸更加餓的肚子,大步地往山下走去,她快要餓了,得去找點吃的。
翠玉走得很快,根本沒有發現江淩寒,兩人剛好在路口錯過,江淩寒停下腳步看着翠玉,翠玉手裏握着一把刀,裙角被劃破了幾處,氣勢洶洶地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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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打聲招呼,可翠玉走得太快了,江淩寒看了一眼,也沒有想太多,轉身往山上走去。
這個時段,山裏的動物活動比較活躍,她打算多捕幾只獵物,給魏念煙準備一點補給,想到這裏江淩寒的步伐又快了幾分。
“江淩寒。”
剛鑽進灌木叢裏,一聲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像是魏念煙的聲音,江淩寒疑惑地偏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魏念煙的身影,眨了眨眼睛懷疑是不是幻聽了。
“江淩寒,這邊。”
魏念煙可憐兮兮地抱着樹枝,樹下一只野豬撞着樹幹,粗壯的樹木被撞得瑟瑟發抖,吓得她大叫了幾聲。
江淩寒眼神一凜,屈指抓住樹枝,樹枝在她手中變成了一根棍子,幾個跳躍就落在野豬身後,擡手對着野豬腦袋就是一棍。
木棍重重地落在野豬的腦袋上卻被打斷,野豬慘叫了一聲,轉身對着江淩寒撞過去,江淩寒側身扯住野豬的耳朵,野豬差點把她掀翻在地。
野豬的蠻力很大,正面跟它對上很吃虧,江淩寒只能邊退邊從懷裏掏出一把刀,趁着野豬腦袋卡在兩顆樹幹中的時候,對着它的脖子就是一刀,野豬動彈了幾下就倒在地上。
魏念煙嘴角勾了勾,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有些意猶未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野豬,在江淩寒轉身的時候,又恢複了一副害怕的模樣,就連漂亮的臉蛋都蹭了一臉的灰,看上去我見猶憐。
江淩寒看愣了,魏念煙紅唇輕勾:“江淩寒,你就打算讓本宮挂在樹上嗎?”
江淩寒眨了眨眼睛,樣子有些呆萌,很輕地落在魏念煙身後,眉頭皺了皺為難地說道:“公主,得罪了。”
江淩寒單手抱住魏念煙帶着她穿出了灌木叢,耳邊的風呼呼作響,魏念煙側過頭打量着江淩寒,江淩寒的五官端正清秀,刀刻的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氣,就是額頭到眉峰那道傷疤看上去很礙眼。
傷口剛結疤,隐隐約約還能看到剛長出來的紅色嫩肉。
“公主,屬下先送你下山?”江淩寒松開魏念煙的腰,後退了幾步這才開口說道,鼻尖還萦繞着淡淡的檀木香味,讓她心裏漏跳了一拍。
魏念煙白色衣裙染成了五顏六色,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頰還沾染着灰,還是遮擋不住美色。
“江淩寒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适合回去嗎?”魏念煙抿了抿嘴唇,一張俏臉透着一絲惱怒,她堂堂公主,怎麽可能這個樣子出現在将士面前。
江淩寒不敢把公主一個人丢在山裏,更不可能強行把公主帶回去,公主怕丢臉。
“公主,翠玉應該快回來了,要不在這裏等一下。”江淩寒指了指木屋。
魏念煙眉頭緊蹙:“翠玉不會來了,她是被我趕回去的。”
江淩寒張了張嘴,本想開口問公主怎麽爬上樹的,可看到魏念煙一副不想說的模樣,只能把話咽了下去。
看到魏念煙的時候,江淩寒還以為魏念煙是被翠玉推上樹的,然後急着回去找人來幫忙,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麽回事,很有可能魏念煙是一個人碰見野豬的,還不知道怎麽爬上樹的。
公主也太任性了,一個人在山裏太危險了,要不是遇到她,野豬有可能把她從樹上拱了下來。
想到這裏,江淩寒就覺得後怕。
木屋裏面存儲得有水,江淩寒嘆了一口氣,從懷裏掏了掏,只掏出一張白色手帕,還是包裹在手臂上的那張手帕。
魏念煙見江淩寒愣在原地,手裏握着一張白色的手帕發呆,眉頭輕挑:“江淩寒你幹嘛呢?”
江淩寒把白色手帕放進水裏,把帕子打濕遞給魏念煙:“公主先擦拭一下臉頰吧!”
魏念煙看着熟悉的手帕眨了眨眼睛,冰涼的觸感緩緩地把臉上的灰擦拭幹淨。
果不其然,手帕底下有一個小小的煙字,魏念煙很肯定這手帕就是她的,還是當時包裹在江淩寒手臂上的那張。
江淩寒接過手帕,小心翼翼地把手帕洗幹淨,攤開的時候才發現手帕底下的字,小小的煙字還是刺繡的,觸摸的手帕很舒服,一看就是繡工很好。
腦海閃過一個畫面,畫面的白色衣服女人越來越清晰,跟眼前的女人重合,江淩寒瞪大眼睛看着魏念煙,難以置信地問道:“公主,是你救了我?”
莫名其妙地問話,可魏念煙聽懂了,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江淩寒眼神暗沉,原來如此,難怪總覺得魏念煙知道她的身份,并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還沒來這裏的時候就漏了馬腳。
“放心,本宮不會說出去,你現在還是可以考慮一下,選擇留下來,還是回去。”魏念煙淡淡的說了一句。
江淩寒心裏冰涼,卻因為魏念煙的話閃過一絲溫暖,擡眸堅定地說道:“屬下還是決定留下來,只希望公主以後能給一條生路。”
魏念煙嘴角微微上揚,眼眸帶笑很滿意江淩寒的選擇,紅唇輕啓:“本宮答應你,只要你不願意待在軍營,就放你離開。”
江淩寒因為這句話愣了一下,不知道魏念煙在想什麽,能感受到魏念煙想讓她快速成長起來,想要把平樂城的兵權握在手裏,可卻還給她承諾随時可以退出,就不怕精心準備的計劃功虧一篑嗎?
“本宮沒有你想象中的大度,你走之前還是得培養一個能撐起大局的人,才能離開。”魏念煙似乎知道江淩寒的想法,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
江淩寒釋然,就算魏念煙不說,她也會這樣去做。
魏念煙明明是公主,想要什麽都能握住,可偏偏看重兵權,不得不讓人想太多,畢竟公主的哥哥就是太子,難道朝中有變故?
江淩寒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對着魏念煙拱了拱手:“願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只想為弟弟報仇,既然公主願意提拔,提拔後權力就越大,只要站在某一個位置後,報仇也就是她一句話,畢竟那只是一群窮兇極惡的土匪,殺了也是一件功勞。
魏念煙笑了笑:“江淩寒記住你說的話。”
江淩寒心跳漏了一拍,堅定地說道:“屬下說到做到。”
魏念煙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陪你去山裏逛逛。”
江淩寒張大嘴巴,懷疑自己聽錯了,公主要去山裏逛逛,山裏有什麽好逛的,難道剛才的野豬還沒有吓到她?
“還愣着幹嘛,走啊。”魏念煙不滿的瞪了一眼江淩寒,大步的往前走。
江淩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公主太任性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跟着呗,自己的主子,自己保護。
見江淩寒慢吞吞地跟在後面,魏念煙不滿的說道:“抱着本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