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險
危險
白色身影閃得很快,像是故意給江淩寒指方向,軍營裏面喜歡穿白色衣服的人,只有一個。
江淩寒來不及想太多,找了一個角落用小刀在帳篷戳了一個小口,果然剛才那個人在朱校尉的帳篷裏面,兩人靠得很近像是在密謀什麽。
要不是那個人偷偷摸摸的,江淩寒也不會想太多,可在外面又聽不到兩人說什麽,逗留太久還可能被巡邏隊發現,她打算先退走。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人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遞給朱校尉,後退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朱校尉只有一次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
朱校尉眼神暗沉,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東西,認命的點了點頭,那人滿意的笑了笑,壓低了頭盔離開了。
霧蒙蒙的天漸漸地黑透,軍營閃動着橙色火光,那人接過火把,加入巡邏隊緩緩地離開,顯然是有人接應,江淩寒屏住呼吸趴在角落一動不動,生怕被人發現了。
那人走後,朱校尉也出了帳篷,去俘虜營轉悠了一圈,就直接去了慶功宴,江淩寒慢悠悠地跟在他的後面,并沒有發現異常。
“大哥你來了,剛去帳篷找你沒有看見你,快跟我來,蘭校尉給你安排了特殊位置。”胖子神秘兮兮地把江淩寒拉着走,朱校尉已經在桌前坐下了,江淩寒剛好坐在他的對面。
慶功宴在步兵營校場舉行,除了步兵營将士以外,其他都是校尉以上的将領,每桌都有酒有肉,看來夥房準備得還不錯。
魏念煙依舊一襲白色衣裙,身上披着同色披風,緩緩地走向首位優雅地坐下,身後跟着翠竹翠玉。
“不用拘禮,都坐下吧!”魏念煙淡笑,止住衆人的動作,待衆人坐下後,斜壺倒了一杯酒:“将士們辛苦了,今晚是屬于你們的時光。”
将士們歡呼了一聲,整齊把手中的酒喝完,準備開懷暢飲。
李維民講了幾句鼓舞士氣的話,笑呵呵地說道:“光吃肉喝酒沒意思,本将拿十兩銀子做彩頭,誰能拔得頭籌就歸誰。”
魏念煙饒有興趣地取下腰間的玉佩紅唇輕啓:“既然大将軍有興致,本宮用此玉佩加注。”
話剛落,就有人走了出去,拱了拱手:“在下不才,誰來和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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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很壯觀,沒有一會就換了好幾個守擂的人,打鬥得也是赤手空拳點到為止,參與的人很多,畢竟能在公主大将軍面前露一手,說不得時來運轉了。
朱校尉滿臉通紅,樂呵呵地提着酒壺為旁邊的人倒酒,最後癱倒在桌面,旁邊的人笑了笑沒有理會。
江淩寒抿着嘴,一直觀察着朱校尉的動作,發現他癱睡在桌面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頭吃了一口肉。
胖子眼睛發光地看着擂臺,摩拳擦掌地說道:“大哥我先去暖場,頭籌留給你。”
江淩寒笑了笑:“去吧!”
頭籌她并不打算拿,胖子上場幾乎注定頭籌就是他的了。
果不其然,胖子三兩下就把人給掀下去了,醉醺醺的挑釁的道:“你們幾個一起來。”
幾個人扭打在一起,最後都癱倒在地上,其他人樂得哈哈哈大笑,就連魏念煙也帶着淺笑。
江淩寒剛好偏頭看到這一幕,心跳漏了一拍,低着頭猛喝了一口,火辣的味道嗆得她掩飾地輕咳起來。
魏念煙嘴角勾起,眼睛閃着光芒:“本宮聽說江淩寒在此次任務中表現出衆,能否請江淩寒出來露一手?”
李維民也來了興趣,偏頭看向蘭校尉:“你一直誇贊江淩寒,還沒有見過人呢,正好帶出來看看。”
蘭校尉喝了不少,搖搖晃晃地走向江淩寒,往她手裏塞了一把劍語氣深長:“給公主露一手看看。”
突然被點名,江淩寒無奈地看了一眼公主,還想找借口推辭,可蘭校尉已經把劍塞到手裏,只能硬着頭皮走到擂臺去。
看到江淩寒走過來,胖子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把地上的幾個人也踢了下去,一點醉意也看不出來,還對着江淩寒擠了擠眼。
江淩寒嘆了一口氣,這胖子。
手中的劍變幻莫測,身姿輕盈翩翩起舞,江淩寒劍尖寒光劃過,在空中留下一朵花,瞬間消失不見,像是出現幻覺一樣。
“獻醜了。”江淩寒挽了一個劍花,拱了拱手。
李維民率先鼓掌,高喊了一聲:“好。”
“看來今晚的頭籌屬于江淩寒,這十兩銀子是你的了。”
也不管江淩寒願不願意,李維民把銀子塞進她的手裏,用力地拍了拍肩膀。
魏念煙使了一個眼色,翠竹心領神會地把桌面上的玉佩拿着走了過來:“江公子拔得頭籌,這玉佩就屬于你了。”
“公主一言九鼎,江公子請收下。”
江淩寒會意,雙手接過玉佩,向魏念煙拱了拱手:“多謝公主賞賜。”
魏念煙嘴角微微上揚:“江公子客氣了。”
忽然,刮來一陣風,火堆的火閃爍了幾下,正交談甚歡的人都接二連三地癱倒在桌上。
李維民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腳步一歪也癱倒在地上。
胖子用力地拍了拍腦袋,剛想開口和江淩寒說話,也倒在了桌上。
江淩寒眉頭緊蹙,眼眸暗沉,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用手推了推胖子,眼光一直落在魏念煙身上,發現她并沒有事才松了一口氣。
胖子暈乎乎地端起碗往臉上倒,用力地擰了一下大腿:“大哥小心,這酒有問題。”
“啊……”
原本被關押的俘虜手裏拿着刀沖了過來,對着在場的人亂砍,叫喊聲此起彼伏,江淩寒抓起劍就殺了過去,胖子提着凳子扔了出去。
李維民掙紮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邊圍了十幾個還清醒的将士,可根本抵擋不住百來號人不死不休地撲過來。
李維民被踢了一腳打翻了一地,狼狽地看着一把刀直直刺過來,寒光從眼中閃過,那把刀偏離砍在旁邊,江淩寒側踢把人踢開。
激烈的打鬥聲,驚擾了附近的巡邏隊,越來越多的将士圍了過來,江淩寒也松了一口氣,餘光落在趴在桌面的朱校尉。
打鬥越來越靠近朱校尉,就連李維民也被卷進去,原本趴着睡覺的朱校尉睜開眼睛,從袖子摸出一把小刀,冷冷地看着越來越近的目标,狠狠地刺了過來。
原本該落在李維民胸口的小刀,只劃傷了他的手臂,朱校尉眼見事情敗露,搶過旁邊将士的刀,狠厲地對着李維民砍去。
江淩寒一早就注意朱校尉的動作,剛才她反應快,不然李維民已經死了。
和江淩寒交手後,朱校尉越來越吃驚,邊打邊退,江淩寒根本不給他機會,幾個瞬間挑飛朱校尉手中的刀,手肘重擊他的下颚,反手把人跪壓在地。
李維民握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朱校尉:“把人捆起來看好。”
場面已經被控制住,百來號俘虜所剩無幾,幾乎都是在砍殺李維民的路上。
“公主受驚了,待屬下查明原因,再向您請罪。”李維民單膝跪在地上,神情嚴肅拱了拱手,他現在是徹底清醒過來。
魏念煙身邊有侍衛保護,根本沒有人能近身,只是臉色不太好,淡淡地點了點頭:“本宮沒事,先去處理事情。”
江淩寒餘光看了一眼魏念煙,剛才第一時間就來到她的身邊,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可魏念煙卻讓她去保護李維民。
李維民生死對江淩寒沒有影響,固執地站在魏念煙前面,直到侍衛到來,才被魏念煙推了一把,正好救了李維民的性命。
手中的劍被江淩寒扔到一旁,加入了救治的隊伍,魏念煙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步兵營出任務就損失不少将士,這一晚又損失了十幾個,而且憋屈的是,毫無還手之力被人砍死,整個步兵營都沉寂了。
朱校尉被捆在校場,臉腫得像,滿臉血跡,腦袋耷拉着,要不是偶爾動一下的身體,還以為已經死了。
要不是李維民下令不許殺朱校尉,他早已經被步兵營的人大卸八塊了。
“兄弟們,振作起來,大将軍會安排好死去兄弟的身後事,北漠大軍還在平樂城外虎視眈眈,我們不能洩氣。”
“過幾天,大将軍會論功行賞,讓我給你們先發放福利。”
蘭校尉輕咳了一聲,給了一個暧昧的眼神,随即指了指軍營某個偏僻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所有将士慰藉的地方,花了重金請的青樓女子,嘉獎将士的一種福利。
在軍營呆久了,難免有想法,大多将士會乘着休沐日去城裏青樓找樂子,可一年到頭的銀子只能夠去一次。
有了這種福利以後,将士的積極性也增強了許多。
聽到這個消息,底下的人雙眼放光,才來半年就有這種福利說出去就是一種榮耀,畢竟新兵一年後才有休沐日,參加作戰才有嘉獎。
江淩寒眉頭皺了皺,耳朵的污言穢語讓她想逃走,還有不少羨慕暧昧的眼光落在她身上,讓她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