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詭異祠堂
詭異祠堂
一大碗雞肉肚條,大半都進入了江淩寒肚子,忙碌了一下午早就餓了,待魏念煙滿足的放下碗的時候,毫不猶豫把剩下的全吃完了。
魏念煙意味深長的看着一臉滿足的江淩寒,碗口還留着淡淡的紅印子,就連筷子也是她用過的。
“公主好生休息,我先下去了。”江淩寒強忍着低頭說道,露在外面的耳尖通紅,實在是魏念煙的眼神太過灼熱了,就算沒有擡頭她也能感覺到。
“去吧,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小将軍晚上還有保留體幹要事。”魏念煙一本正經的揮了揮手,只有那微揚的嘴角透露出她的意圖。
江淩寒輕咳了一下,似乎很輕易的接收到了魏念煙的意圖,身體像是被火烤了一下黏糊糊的很難受。
生怕魏念煙又說出讓她臉紅心跳的話,江淩寒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帳篷,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把自己扔進了浴桶裏面,在水裏呆了很久才把那股熱氣淡去。
晚上還有事情要做,江淩寒很快的閉上眼睛睡着了,畢竟昨晚上幾乎沒有睡覺,下午又忙碌了很久,躺在床上困意就來了。
滿頭的發絲還帶着濕氣,一只纖細的手輕柔地用毛巾擦拭,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勾住發絲,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睡夢中的人眉頭皺了皺,睫毛微微顫抖,似乎快醒過來,一只光滑潔白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微皺的眉頭。
熟悉的檀香味道一點點的鑽入鼻尖,微顫的睫毛停止了顫動,就連緊繃的嘴角都微微上揚了一下。
午夜,熟睡的人突然睜開眼睛,幽深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裏散發着光芒,空氣中若隐若現還漂浮着淡淡的檀香味。
濕潤的頭發已經幹透,柔順的貼合在背後,江淩寒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頭發,頭發并不像以前一樣幹燥發毛,反而透着一股淡淡香味。
這種味道很熟悉,不是她身上自帶的,反而和魏念煙身上散發的味道很像,還有空氣中若隐若現的檀木香,似乎魏念煙真的來過一樣,并不是她在做夢。
時間緊迫,江淩寒也沒有時間多想,随意的套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從容不迫的躲過巡邏隊摸進村裏。
村子裏面燈火通明,附近的巡邏隊交叉巡邏,怕有人偷偷從村子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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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燈火越為明顯,整個村子最透亮的地方,就連房頂都被照亮,門口附近彙集了十幾個村民,村民精神萎靡的站在祠堂,眼神四處觀察着。
這一系列反常,都被江淩寒看在眼裏,尤其是在燈光下透着一股黑氣,這種黑氣給人很難受的感覺。
村民似乎很貪婪的嗅食着這股黑絲氣,難聞的氣味就是這股黑氣散發出來的,江淩寒帶着面巾都差點被熏得反胃。
香燭的味道比白天的時候更加濃郁,似乎是有人故意想把這股難聞的氣味掩蓋下去。
江淩寒往嘴裏塞了一顆藥丸,這顆藥丸是駱賓上次留給她的,總共3顆。
要不是怕沾染上不好的東西,江淩寒才不願意浪費珍貴的藥丸,尤其還是救命的藥。
找了一個隐蔽的角落,江淩寒翻身進入祠堂,剛落進去,她感覺到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臭味熏得她差點吐出來。
“嘔……”
一聲幹嘔诠釋了江淩寒的內心,江淩寒眉頭緊蹙冷眼看了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扶着柱子幹嘔。
江淩寒冷着臉大步走過去,輕輕拍着魏念煙的後背,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放在她的鼻尖,然後把剩下的兩顆藥倒了一顆出來,不由分說的塞進了魏念煙嘴裏。
淡淡的幽香緩解了惡心,魏念煙想也沒有想把嘴裏的藥吐了下去,一雙眼眸水靈靈的看着江淩寒,心虛的輕咳了一聲。
“公主,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裏來幹什麽?”江淩寒并沒有打算輕易的放過魏念煙,幽幽的看着魏念煙,她還是第一次發現魏念煙的功夫還不錯,居然跟在後面沒有發現。
原來她不是在做夢,頭發是被魏念煙擦幹的,還有眉間的那只手也是她的。
“睡不着,跟着你來看看。”魏念煙無所謂的說道,反正被發現了,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江淩寒臉色越來越難看,抿着唇角有種怒火中燒的感覺,魏念煙膽子太大了,這種地方是能看的嗎?
讓整個村子都感染了不知名的瘟疫,說不定源頭就是在眼前的地方,危險的地方仿佛在她的眼裏跟禦花園一樣,說看就能看,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江淩寒你有意見?”魏念煙眉頭一皺,不滿的瞪了一眼江淩寒,她只是不放心江淩寒一個人出來,這才偷偷跟過來的,眼前這個人就這麽不知好歹。
江淩寒氣笑了,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屬下不敢,公主想去哪裏,屬下沒有資格指手畫腳,只是屬下奉勸公主一句,這個地方很危險,不适合您游玩。”
“江淩寒。”魏念煙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扯住江淩寒耳朵:“回去在懲罰你,現在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游山玩水,更不是好奇,我是怕你被人偷襲了沒人給你收屍。”
江淩寒心像是被撞了一下,魏念煙的話雖然不好聽,卻透着隐隐的關心,跟她一樣的怕對方遇到危險。
“公主我錯了。”江淩寒伸手握住魏念煙的手:“一會跟在我後面,有危險就趕快走。”
魏念煙不滿的瞪了一眼江淩寒,正好和江淩寒來了一個對視,江淩寒寵溺的笑了笑:“我不是然你逃走,而是你可以搬動救兵。”
“算你識相。”魏念煙冷哼了一聲,冰冷的指尖在江淩寒手背用力的反握着,這是她們第一次牽手,雖然地方不是那麽美好。
祠堂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個地方散發着濃郁的香燭味道,縷縷灰色的煙飄散在空中,點點紅光像是一雙一雙眼睛。
“有沒有感覺越來越冷了?”魏念煙頭發都感覺了冷意,用力的抓住江淩寒,她的感官對冷空氣很敏感。
江淩寒并沒有感受到異常,反而是感覺到牽着魏念煙的那只手越來越冷。
“這地方有些古怪,比外面是冷太多了。”江淩寒緩緩的靠近魏念煙,幾乎快把人抱進懷裏。
“噗嗤”
一聲突兀的火星在漆黑的夜裏點亮一朵光,江淩寒把魏念煙緊緊擁入懷裏,兩人躲進了一個角落。
火光下一道若隐若現的身影,手裏捧着一大把香,嘴裏念念有詞的說着什麽,說完用力的跪在地上磕頭。
香穩穩的落進鼎裏,像是給黑暗增添了無數雙眼睛,猩紅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裏格外的猙獰,眼睛裏面還冒着一縷縷冷光飄散在空氣中。
插香燭的鼎很大,跟寺廟的一樣,根本不應該出現在祠堂裏面,可卻偏偏出現在這裏,而且香火鼎盛。
原本擺放先人木牌的位置,并沒有木牌,只有散發冷光的冰塊,冰塊像是墓碑一樣,整齊的排列在上面,冰塊上面散發着幽藍色的冷光,像是游走在水裏的水母。
看到冰塊,魏念煙心像是被一根尖刺猛刺了一下,疼的她用力的捏緊江淩寒的手背,指尖掐的江淩寒倒吸了一口涼氣。
魏念煙臉色蒼白,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另一只手緊緊的抓住胸口。
“公主你怎麽了?”江淩寒把魏念煙抱緊,緊張的看着魏念煙,心裏忐忑不安。
魏念煙搖了搖頭,刺痛漸漸褪去,仿佛剛才是錯覺一樣。
“我沒事,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而已。”魏念煙松開江淩寒的手,摸了摸被她掐出來的印子:“疼嗎?”
江淩寒依舊擔憂的看着魏念煙:“我沒事,公主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雖然很想弄清楚祠堂裏面到底隐藏了什麽,可魏念煙跟在身邊,江淩寒不敢冒險。
她可以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可魏念煙不一樣,不能讓她跟着以身犯險。
“不用了,我沒事。”魏念煙拒絕了江淩寒的提議,幽深的眼眸緊緊的看着眼前的冰塊墓碑,腦海浮現一個畫面,她似乎在哪裏見過這些冰塊墓碑,準确來說是見過冰塊的本體。
平樂城護城河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魏念煙眼眸越來越冷,她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想伸手去觸碰冰塊墓碑,卻被江淩寒拽住。
“公主,這些東西不碰為好。”江淩寒總感覺冰塊上面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尤其是上面游動的藍色光芒,像極了致命的誘惑。
魏念煙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平樂城府城河裏面的屍體是魏楚将士的軀殼,就這樣被流冉鑫沉入冰河裏面,靈魂永遠得不到安寧,現在又被他利用來對付魏楚子民,真是一個狠毒之人。
江淩寒還不知道,村子裏面很有可能隐藏着她同生共死将士的軀殼。
平樂城護城河沉屍并不是謠言,魏念煙上次去的時候屍體已經被轉移,難怪平樂城裏面的守衛并不多。
“公主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江淩寒疑惑的看着魏念煙,在走進這間屋裏以後,魏念煙整個人都很怪異。
魏念煙只是有種強烈的預感,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也不會說出口,畢竟這種事情對于江淩寒來說太紮心了,還有她不想讓江淩寒知道,她為了她義無反顧的跳進了護城河冰底。
“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魏念煙冰冷的手掌冒着冷汗,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寒氣越重,一道冷光撲面而來。
冷光像是月光折射水面的鏡子,照射的人眼睛生疼。
江淩寒反應很快,一雙手捂住了魏念煙的眼睛,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心裏像是被萬箭齊發射中。
眼前一排一排的冰雕裏面栩栩如生的站着魏楚将士,将士表情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瞪大眼睛。
“公主別看了,我們先回去。”江淩寒強忍着淚水,眼前的冰雕她認識,這個孩子才十六歲,家裏人還等着他回去呢,沒想到他已經死了,還被人做成了冰雕。
魏念煙固執的扒開江淩寒的手指,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回身用力的抱住江淩寒:“明天跟我回京城吧。”
江淩寒用力的拍了拍魏念煙的背:“公主我想成為一棵大樹,一棵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大樹。”
魏念煙用力的搖了搖頭,她害怕,害怕有一天江淩寒也用這種方式出現她的眼前。
她不想要江淩寒有危險,她可以保護江淩寒,甚至想帶着江淩寒離開這些是是非非,可是她不能,母後還等着她,弟弟還需要她。
雖然弟弟對她仇視,她不能看着弟弟一步一步走進別人的陷阱最後無能為力。
“公主相信我,我是那把最鋒利的刀,是一刀無堅不摧的刀,為你披荊斬棘,為你遮風擋雨。”江淩寒握緊拳頭,她不想看到魏念煙陷入兩難的境界,就算沒有去京城,她也知道魏念煙的處境。
堂堂一個公主在邊界來找棋子,還選用了一個才剛進軍營的新兵,就知道她得難處,她想守護在魏念煙身邊,可守護在身邊不能解決實質的問題,還不如為她開辟一塊容身之地。
眼前的一幕刺痛她的心,沒有尖銳的武器的下場,只能任人宰割,她不想有一天,成為了魏念煙的軟肋,她要成為一把無堅不摧的武器。
弟弟的仇已報,除了家裏的雙親,魏念煙就是她的所有,她相信魏念煙會好好待自己的雙親,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咔嚓”
冰裂的聲音在耳邊炸裂,兩人身體微顫,江淩寒把魏念煙緊緊護在懷裏,一雙眼睛冷冷的看向聲音地方。
眼前瞪大眼睛的冰雕破裂,一條條的裂痕像是蜘蛛網一樣散開,咔嚓咔嚓的聲音響個不停,碎裂的冰塊一點一點的落在地上,細碎的冰塊很快化成水,水面上一層藍光散發深冷的光芒,緩緩的往鼎下面流去,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