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博命

博命

直到天亮魏念煙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公主府,大廳已經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見魏念煙走進來,這才站了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奴才見過公主,皇上已經安排好宴會在酒樓,午膳宴請北漠使者。”

魏念煙冷漠的看着他,冷笑了一聲:“回去告訴父皇,既然不願意相信我,那就沒有必要維持現在的表面。”

“公主何必弄得魚死網破,這樣對您沒有好處啊!”渾濁的眼神充滿了關切,他是宮裏最痛愛魏念煙的公公。

明明是一個無名的公公,卻偏偏被安排過來,這是魏昭平在試探魏念煙,看她到底會不會因為情誼上面,放過他的一條命。

今日,魏念煙只要按照魏昭平的安排去了酒樓,那一切都是皆大歡喜,公公還可以在皇宮安享晚年,要是帶着魏念煙的話回去那就是找死。

公公并不知道他已經危在旦夕,他的命就在魏念煙的一瞬間,只是不想讓魏念煙受到傷害,他都快入土的人,根本不在乎生死,只是想讓魏念煙好好的活着。

魏念煙冷冷的閉上眼睛,心裏像是紮了一根刺,疼得她眉頭直皺,眼前這個老人她已經盡量躲避了,沒想到還是被魏昭平利用了。

“田公公,母後已經去世了,本宮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生死已經不重要了,你不該參與進來。”魏念煙嘆了一口氣,一雙眼眸充滿了哀傷,她不想讓田公公就這樣送命,可是還有人等着她。

畢竟是宮裏的老人,一番思索,田公公笑了,一張滿是褶皺的臉頰挂滿慈祥,一雙顫抖的手伸在半空,又突然縮了回去。

魏念煙一把抓住老人的手握着,原本冰冷的手指被一股暖流直擊心間,幽深的眼眶漸漸濕潤。

“好孩子,別怕。”田公公愣了一下,皺巴巴的手掌反手把魏念煙冰冷的手包裹起來,繼續說道:“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生怕破壞魏念煙的計劃,田公公松開了她的手,不舍的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着遠去的身影,魏念煙眼睛滑落一點眼淚,眼眶聚集的眼淚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擡着頭看着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刺得眼睛生疼,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可她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反而覺得涼涼的。

京城最繁華的酒樓,門口把守森嚴,一個個将士神情嚴肅,熱鬧的街道也被戒嚴,從酒樓延伸到皇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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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将士護着一輛馬車前往酒樓,馬車裏面北漠使者輕挑的左擁右抱,嗤笑的看着圍觀的百姓。

百姓怒目瞪着馬車裏面的人,恨不得把旁邊的東西一股腦砸過去,魏楚百姓天生對北漠人沒有好感,尤其是這兩年連番挑釁,還卑鄙無恥的下毒。

每次都被魏楚打回去,還一副高傲的嘴臉在魏楚京城耀武揚威,任誰也看不下去,甚至燃起了對皇帝的不滿。

這次明明有機會把北漠打回去,尤其是江淩寒作戰勇猛在魏楚流傳出來,百姓直接稱為神将,只要有江淩寒在,北漠将軍不在話下全都拿下。

在皇帝看來得和親是皆大歡喜,可在魏楚百姓內心确是恥辱,誰都知道北漠君王生性殘暴,後宮之人無一活口,公主過去和親肯定必死無疑。

公主這些為魏楚百姓争取了很多,京城的百姓都對她比對皇帝還尊敬,魏昭平居然把他們的女神給送去給魔鬼和親,在場的人恨不得把皇帝和馬車的人大卸八塊。

一路上受到了無數毒辣的眼神,北漠使者不屑的冷笑,懶散的勾着兩名妖嬈的女子下了馬車。

魏念煙面無表情的看着北漠使者,冷漠的眼神落在兩名妖嬈的女子身上,兩名妖嬈的女子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樣,害怕的躲在北漠使者身後。

北漠使者挑眉,收起一身懶散,松開兩邊的女人,挑釁的打量着魏念煙,魏念煙冷笑了一下,看得他收回了自己邪惡的目光,他怕在晚一分就會死在這裏。

眼前這個女人像是天山雪蓮,美得驚心動魄,仔細一看這才感覺到危險,一不注意就會被吞噬的骨頭不剩。

難怪,君王囑咐面對魏念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這次過來表面是和魏昭平談判的,目的是把魏楚最危險的人物帶走。

只要把魏念煙帶走,魏楚就是一盤散沙。

來時,他并為把君王的話放在心裏面,只是一個女人有什麽可怕的,甚至心裏有些覺得君王老了該退位讓賢了,在這一刻才明白,姜還是老的辣。

“你們先退下,本使跟公主有事相商。”北漠使者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人都退了幾步,只有兩個妖嬈的女人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角。

北漠使者輕輕拍了拍兩個女人的手背,愛憐的握住兩人的手,輕咳了一聲說道:“公主不會介意本使帶兩個女人上去吧,她們兩個習慣了跟在本使身邊。”

魏念煙冷漠的說道:“随你便,就怕到時候能一起進去就不能一起出來。”

北漠使者眉頭緊蹙,一雙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兩個女人緊緊的咬住嘴唇這才沒叫出聲來,其中一個女人戰戰兢兢的說道:“使者既然和公主有要事相商,奴婢們還是待在下來等着比較好。”

“你們回馬車等本使,累了就睡一會,本使很快就回來。”北漠使者安慰了幾句,臉色陰沉的盯着魏念煙後背,像是一條時機而動毒蛇。

金碧輝煌的酒店冷冷清清,四周都被将士有距離的看守起來,豐富的酒菜被放置在大廳的中間,一名宮人正在為酒菜試毒。

“使者請坐。”魏念煙做了一個請,在場只有三個人,他們兩個加上一個試毒的聾啞人。

北漠使者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斜眼看了一下端正站着的宮人。

“他什麽也聽不見,使者覺得他礙眼本宮這就讓他出去。”魏念煙對着宮人做了幾個手勢,宮人恭敬的行禮退了出去。

宮人退去,北漠使者端正的坐了起來,倒了一碗酒,挑眉看着魏念煙。

這是北漠的規矩,談事前必須喝一杯酒,這杯酒要看倒酒之人,顯然北漠使者有意為難魏念煙。

魏念煙不屑的看着滿滿的一碗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喝了下去,然後同樣回敬了一大碗給他。

“公主海量,本使服氣。”北漠使者把眼前的酒推開,雙手交叉看着魏念煙說道:“公主想和本使談什麽?又有什麽資格和本使談?”

對上這雙戲谑又輕挑的眼神,魏念煙冷笑哼了一聲:“使者要是不想要眼睛就繼續。”

北漠使者愣了一下,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端起被他推來的酒碗喝了起來,掩飾着尴尬。

他來魏楚是來享受的,并不是來送死的,眼前的女人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只要他有一點不規矩,很有可能不能活着回去。

“本宮只有一個要求,交出解藥,一切如你們所願。”魏念煙輕飄飄的丢下一句話,北漠使者手抖了一下,碗裏的酒濺了出來。

一切都跟君王所料無誤,魏念煙真的提出來要解藥。

“公主何以見得覺得這毒是北漠下的?”北漠使者把碗放下,饒有興趣的看着魏念煙,把心中的恐懼死死的壓住,失去了談判的資格。

魏念煙不屑的看了一眼北漠使者,一點繞彎的心情都沒有,紅唇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談的,君王的要求恕難從命。”

也不待北漠使者反應過來,魏念煙頭也不回準備出去,北漠使者慌神了,大喊了一聲:“不要忘了,皇帝已經答應了和親,你只是一個公主。”

魏念煙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那我們就走着瞧。”

北漠使者感覺汗毛都豎起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近,他知道不留下魏念煙,恐怕不能走出酒樓。

“公主請留步。”北漠使者癱坐在椅子上面,後背一片冰涼,語氣沒有之前的強硬。

魏念煙挑眉:“使者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解藥我給你,不過要公主進入北漠後才能給。”

“呵呵呵……”魏念煙輕笑了一聲,冷眼說道:“當本宮是傻子嗎?先不說解藥是真是假,進了北漠解藥還能送出來嗎?如此沒有誠意,沒必要叫住本宮。”

一道冷光瞬間而逝,幾根頭發從額頭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北漠使者感覺全身血液都被冷凍了,剛才差一點都死了。

顫抖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這裏只有一份解藥,公主可以先拿去試試。”

魏念煙拿在手中輕輕抛了一下:“最好這藥是真的,不然後果自負。”

這藥是君王給的,他并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假的他的命就會就在魏楚了,腦門的冷汗滑落下來,硬着頭皮說道:“這藥就是誠意,信不信就由公主,本使這條命公主随時都可以拿去。”

魏念煙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也不知道藥是真是假,為了活命只能咬着牙說是真的。

放假了,這段時間盡量多更。大家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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