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為難

為難

不管走的有多慢,兩人還是走出了山裏,眼前的軍營清晰入目,江淩寒松開了魏念煙的手,輕聲的說了一句:“公主,屬下還有軍務在身,就不陪您了,先行告辭。”

江淩寒走的很快步伐淩亂,整顆心被撕裂的一片一片的,熱鬧的軍營卻讓她感覺空蕩蕩,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堅持了這麽久只等來魏念煙成親的消息,更加覺得自己可笑,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憑什麽要求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女人,能給魏念煙什麽?什麽也給不了。

魏念煙在小木屋呆了許久,直到天黑這才緩慢的往軍營走去,明天就要離開了,她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和江淩寒待在一起。

可是她還是想見一見江淩寒,腳步自然而然往江淩寒的帳篷走去,帳篷外面只有隐二的身影。

“公主你回來了,江将軍給你準備了晚膳……”隐二還沒有說完,魏念煙就急沖沖的跑了進去。

帳篷裏面根本沒有人,只有桌上冒着熱氣的飯菜,說明人還沒有走遠,她想追出去,可最終還是坐在桌子前面開始吃了起來。

每一道菜都是熟悉的味道,肯定是江淩寒親自炒的,這個傻子就算生氣,還是為她食欲考慮。

桌上的分量不多,但是菜式挺多,江淩寒怕魏念煙胃口不好,還換了幾個花樣,做了幾道新菜。

魏念煙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光了,連帶着所有的不甘心也吃掉了,她不能去找江淩寒,不然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不管如何,只要她還活着,江淩寒都逃脫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燈火通明的軍營,突然吵鬧起來,似乎傳來打鬥的聲音,魏念煙原本都睡不着,被吵醒披上衣服皺着眉頭走出帳篷。

“發生什麽事了?”

眼前的将士邁着沉重的步伐往一個地方跑去,魏念煙眉頭輕挑看着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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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這麽大動靜,沒有聽到號角的聲音,顯然不是敵襲,可為什麽這麽大的陣仗。

“玉王爺帶着人在軍營門口鬧事,就連藥王谷的人也被抓了。”隐二眉頭緊蹙,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繼續說道:“公主以防萬一,今晚還是離開軍營。”

玉王爺是當今皇帝結拜兄弟,皇帝事事都信任他,手中有十萬兵權,雖然兵權分布比較廣,可集結起來來也是可觀的人數。

這是皇帝為自己預備了一條後路,也算是考驗玉王爺,畢竟一旦集結軍隊,很容易就能看清動向,這樣玉王爺就算有造反的心,也不敢明目張膽集結兵馬。

“隐堂有消息過來嗎?”魏念煙眼神暗沉,随手把面巾帶好,鬥笠扣在頭頂,也跟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隐二沉默的跟在身後,說了一句:“玉王爺這次是私自出京,皇上并不知道。”

魏念煙嘴角輕勾,眼神露出一抹殺氣,一把抓過隐二手中的佩劍,腳步又快了幾分。

隐二吞咽了一口口水,忐忑的跟在後面,手裏沒有武器總感覺不是很安全,只能從旁邊取了一根木棒,氣勢洶洶的跟着。

“張縣令,眼前這個人就是殺害小兒的兇手,還請派人拿下。”玉王爺手中握着馬鞭,指着微醺的江淩寒。

江淩寒微眯着眼睛,眼前這個人總給他一種眼熟的感覺,要不是手中的銀色霸王槍支撐着,她肯定會摔倒在地。

本來正喝着酒,就聽到有人在軍營門口吵鬧,江淩寒提着銀色霸王槍跑了出來,就和玉王爺的手下打了一架。

玉王爺手下不敵,身後又出現一大群人圍了過來,守衛的将士見勢不對就在軍營開始召集人手。

胖子看到玉楊澤嚣張的模樣就生氣,拔出一把大刀呵斥了一聲:“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大哥,先問問我手中的刀願不願意。”

張縣令雙腿發顫,兩邊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有些後悔沒有問清楚就跟着玉王爺跑了一趟。

眼前握着銀色霸王槍的人,就算沒見過真人,他也聽過大名,這可是藥城的神,他可不敢動一根汗毛。

“兩位稍安勿躁,本縣覺得其中這裏面有誤會,是否待本縣調查完可好?”張縣令硬着頭皮擋在中間,好言相勸。

這場戰只要打起來,他頭頂的烏沙肯定保不住了,現在只能拖延時間。

“誤會?沒有誤會,把人帶上來。”玉王爺怒吼了一聲,讓手下把藥王谷的人帶上來。

藥王谷被抓得幾人,正好是出現平樂城附近治療瘟疫的師兄師姐弟。

“你們說說,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麽?”玉王爺踹了一腳眼前的人,藥王谷的人遍體鱗傷,看來已經受到了嚴刑拷打。

幾人瑟瑟發抖的看了一眼江淩寒,江淩寒眼眸很冷,眼中燃燒着一團怒火,他們根本沒有親眼看到江淩寒殺害龍濤,只是猜測而已。

可身後的玉王爺的手段太過狠厲,他們根本沒有選擇,只能爬向張縣令指認:“縣令大人你得為我們做主,眼前的人就是殺害龍濤的兇手,不但殺了龍濤還把他給燒成了灰。”

經過這一出,江淩寒眉頭輕挑,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人,原來玉王爺就是人渣的爹,難怪看着這麽欠扁呢!

江淩寒手中銀色霸王槍散發着冷光,跟她眼神一樣,像是一匹餓狼,只要眼前的人一動,她就會咬斷他的脖子。

張縣令滿頭大汗,為難的看着眼前的人,對着江淩寒拱了拱手堆滿笑意說道:“将軍勞煩跟本縣走一趟,待本縣調查清楚,一定還你清白。”

認證已經出現,而且玉王爺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張縣令只能硬着頭皮得罪江淩寒,只要把人帶離開軍營,就算是大将軍也任由他拿捏。

“有本事你試試。”胖子刀橫了過來架在張縣令脖子上面,他身後的捕快面露難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敢上前。

江淩寒打掉胖子架在張縣令脖子的刀,搖搖晃晃的走上前,無視張縣令推了他一把,張縣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點被吓尿。

“龍濤就是我殺的,這種人渣不配活着,就算放着你王爺的面,我也照殺不誤。”江淩寒挑釁的笑了笑,玉王爺氣的一腳踹了過去,怒吼一聲:“殺,把他給本王殺了。”

這一腳并沒有踹到江淩寒,還被她踢了一腳,張縣令瑟瑟發抖的後退,被捕快架起來撤離到安全區。

“來人公然挑釁兵權,跟我來殺回去。”胖子高高舉着刀高呼了一聲,身後的将士拔出刀沖了出去。

兩方人馬交戰在一起,捕快吞咽了口水問道:“大人我們該幫哪一方?”

張縣令瞪了一眼捕快,手腳哆嗦的說道:“誰也不幫,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捕快這才架起張縣令離開,可沒走多遠就被人擋了下來。

“什麽人如此大膽,膽敢阻擋縣令的路。”捕快拔出刀,耀武揚威的大喊了一聲,眼前只有兩個人,其中帶着鬥笠的人一看就是女人,一看就不懼危險性。

“殺。”女人只輕輕吐了一個字,轉身往軍營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人只來得及慘叫,全部都被殺死。

玉王爺帶的人也不少,雙方打的不可開交,江淩寒只感覺頭暈目眩,差點就被玉王爺給刺一刀,要不然胖子反應快,她都見閻王了。

“帶将軍回軍營這裏交給我。”胖子給彭婉晴使了一個眼色,彭婉晴點了點頭,江淩寒現在的模樣根本不适合留在這裏。

“公主駕到。”一聲高呼,雙方人馬停止了打鬥,玉王爺冷着眼看了過去,看到魏念煙那一刻他慌了一下。

“王叔不在京城怎麽出現在軍營?”魏念煙挑眉看了一眼玉王爺,眉頭緊蹙的看着他身後的人說道:“王叔可知道私自與軍營發生沖突是什麽後果?”

魏念煙接連兩問,讓玉王爺臉色微變,他根本沒有給皇帝打招呼就私自出現在藥城,還集結了大量的人和軍營發生沖突,不管哪一天被魏昭平知道,他的腦袋都要搬家了。

魏昭平表面和他很親近,但他知道只要他做出讓魏昭平懷疑的事情,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浮雲,就連他的親生骨肉他都不相信,何況是他一個異性的結拜之人。

“公主又為何出現在這裏?”玉王爺眼眸暗沉,眼光像是淬毒的毒蛇盯着魏念煙。

今日之事不能和平解決,他回去等着就是牢獄之災,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魏念煙就更不能出現在這裏。

想不通魏念煙為何大張旗鼓的出現在軍營,難道是魏昭平讓她來挑選和親的護送将軍?

玉王爺有些拿不準,可又依舊怼了回去,現在只要露出一絲害怕,那就輸了。

大大小小的戰役他經歷了無數個,還害怕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就算是魏昭平讓她來的,他也不會露出害怕,有的是辦法轉移魏昭平的懷疑,只要他比魏念煙先回京城。

魏念煙嗤笑了一聲,輕藐的說道:“王叔不是父皇的近臣嗎?難道還不知道本宮馬上要去北漠和親,向父皇請求了選取将軍的要求。”

這幾天他裝病偷偷來到藥城,根本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麽事,聽魏念煙的話,玉王爺已經相信了一半,畢竟魏念煙的要求合情合理,更何況魏昭平還忌憚她。

“王叔這麽迫不及待來到軍營,難道想結黨營私迫害本宮?”魏念煙話鋒一轉,犀利的眼神瞪着玉王爺。

結黨營私就是叛國之罪,謀害皇親國戚其罪當誅,這兩條加在一起,就得人狠狠吃一頓殺威棒。

玉王爺臉皮抖動了幾下,額頭上出現密密麻麻的汗,堆滿笑容說道:“老夫惶恐公主慎言,老夫只是為了抓小兒的殺人兇手,何談結黨營私。”

“老夫此舉不當,自會向皇上請罪,但是今日還勞煩公主為本王做主,把殺人兇手繩之以法。”玉王爺眼神轉悠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一個愛子心切,好一個為子報仇。

就沖着這一點,魏昭平的怒火也會消失,難怪玉王爺有恃無恐,就連軍營也不放在眼裏。

更何況江淩寒最近名聲鶴起,魏昭平心裏難免猜忌,就算玉王爺誤殺了她,也只不過會得到一些懲罰,加上江淩寒本就是兇手,也會草草了結。

魏念煙眉頭輕挑:“哦?不知殺人者是誰?難道是軍營之人?”

“殺人兇手就是江淩寒。”玉王爺手指江淩寒。

江淩寒在聽到公主駕到的時候,酒已經醒了一半,此刻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她,眼前一片狼藉,讓她有些沖動的後悔。

她乃堂堂軍之将,居然酒醉和人鬥毆,還當着軍中将士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這個罪名想洗也洗不掉。

“江将軍,玉王爺此言可真?”魏念煙意味深長的看着江淩寒,江淩寒甩開彭婉晴的手,拍了拍胸脯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龍濤就是我所殺,他罪有應得。”

“你……”玉王爺氣的手不停抖動,扭過頭看着魏念煙:“公主你看他都承認了,請公主明斷。”

魏念煙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玉王爺,扭頭對彭婉晴說道:“帶江将軍先下去休息,酒醒後再審案。”

玉王爺還想說什麽,魏念煙冷冷的看着他:“王叔可有意見?”

玉王爺敢怒不敢言,只能甩了甩衣袖:“老夫沒意見。”

“那王叔一起去軍營休息吧,反正你也着急結果。”魏念煙淡笑着,做了一個請。

衆目睽睽之下,玉王爺也不怕魏念煙耍計謀,給屬下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眼神,只帶了幾個親衛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紮營。

胖子憋着一股怒火,讓人給玉王爺安排了帳篷,氣沖沖的往魏念煙帳篷外走去,他并不知道江淩寒為什麽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承認殺害之事。

這種事就算是做了也不應該承認,他很不解,想讓江淩寒給他一個說法,畢竟明天還得對着公主,這麽難堪的事情,公主會有多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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