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回到逍遙峰上後,牧遙伸手摸了摸阿酒的後背,稍稍有些汗濕還沒幹,她有些懊惱自己剛剛全然忘了這回事。
牧遙微涼的手觸摸阿酒的後背,阿酒覺得有些癢,沒忍住笑了起來:“師姐~好癢。”
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靠在牧遙懷裏笑。
牧遙抽回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去洗洗,今日想吃什麽?”
阿酒眼眸一轉:“師姐做的都好吃。”
牧遙彈了下她的額頭:“想吃什麽,不說就自己去做。”
阿酒笑着說了兩個菜,而後就跑去洗漱去了。
洗漱完換了身衣衫回來牧遙已經做好了,阿酒聞着香味跑了過去,聞到那香味就沒忍住肚子叫了起來。
非常自覺地跑去裝好兩碗米飯,一碗給了牧遙一碗自己的。
牧遙搖了搖頭:“修行之人怎可如此貪戀口腹之欲?”
阿酒咬了口肉:“可是辟谷丹就是不好吃嘛,再說吃飯又不妨礙修行。”
聽着她的歪理,牧遙彈了下她的額頭:“辟谷丹雖不好吃的,但煉成丹藥後已經徹底剔除了那些雜質,自然于修行更加有利,若是日後要閉關修行,你也要每日先給自己弄一頓好吃的?”
“師姐~”阿酒軟聲撒嬌:“以後的事以後說嘛。”
聽着她撒嬌的語氣,牧遙也只是稍稍搖了搖頭,而後沒有再教訓她了。
阿酒對旁邊的靈獸吐了下舌頭,她就知道師姐肯定不會繼續責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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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後阿酒自覺地去收拾了碗筷。
而後又被牧遙叫進了書閣之中,昨日沒有檢查她的太玄經背得如何,今日阿酒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不過雖然磕磕絆絆的,終究還是背得差不多了,牧遙也沒有多責備,只是讓她繼續去背。
“師姐~前面的不是都背過了嘛?為什麽還要背?”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後續如何?”牧遙展開一卷書卷,如今可動用神識了,讀書也容易了許多。
阿酒張了張嘴,答不上來。
“會背不會接,便是不曾記住,未融會貫通。”一到這個時候,阿酒便覺得師姐當真是冷酷無情,半點不通融。
但偏生又無法反駁最後只能老老實實的繼續去背。
“還有這本咒術書,每日背誦半個時辰。”牧遙在書架上挑了挑,又給了阿酒一本書。
“為何全要背,又用不上。”阿酒不想背,便忍不住偷懶反駁。
“你不想修劍道,這些便是基礎,太玄經不懂便連道門都入不得,這本《靈咒基礎》乃是世間法術的基礎,即便是世間最強的術法也是根據此書的咒術演變而來,如此你還覺得不需要背,那便不背吧。”牧遙也不強求,只是将書放在她的面前,而後自己開始看書了,也不管她。
阿酒将那本《靈咒基礎》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見牧遙是真的沒有繼續管自己的想法,撓了撓頭,最終還是選擇翻到了最前面,認真地背誦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原本巋然不動一言不發的牧遙忽然開口淡淡地說了句:“休息一刻鐘。”
聽到牧遙的話阿酒像是突然脫離苦海一樣,眉頭也不皺了。
“師姐真好!”牧遙聽着她那雀躍不已的語氣,忍不住輕笑了聲,這家夥好像不記得讓她背書的也是自己。
不過說了句師姐真好,阿酒就跑出去了,仿佛在這地方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牧遙聽着她跑出去的腳步聲,指尖拂過書頁,有些費解地低聲說了句:“有那麽折磨嗎?”
一刻鐘過去,阿酒還在下面和那些靈獸玩鬧,牧遙用靈力給阿酒傳音說道:“到時間了。”
阿酒猝不及防聽到牧遙的聲音還吓了一跳,而後忽然想到玥玥和她說的神識傳音,便又反應過來了。
放下手中抓着的靈獸,阿酒老老實實的回到了書閣之中,老實說她其實對牧遙還是有些害怕的,不是害怕牧遙罰自己,是怕牧遙不搭理她。
阿酒回到書閣之中的時候發現她的書桌已經被收拾過了,但是坐在整齊的書桌前的時候,阿酒卻覺得怎麽都不自在,太幹淨整潔了,讓她很不習慣,她還是習慣亂一點。
而剛剛背的《靈咒基礎》也被牧遙收起來了,齊整地擺放在了旁邊。
阿酒撓了撓頭,随後還是将太玄經翻開了。
牧遙雖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她的坐立不安和心浮氣躁。
“既然心不靜,就出去吧。”牧遙覺得這樣強壓着她的也不合适。
阿酒聽到她的話卻以為她生氣了:“師姐,阿酒不是...阿酒會好好背的。”
牧遙稍稍蹙眉,感覺小師妹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些太過緊張了,或許自己坐在她對面她反而背不下去。
而後她起身将自己要看的書帶走了:“嗯。”
見她起身,阿酒又誤會了,連忙站起來:“師姐!”
阿酒的語氣有些急切,牧遙的手頓了下,感覺自己似乎又讓小師妹誤會了。
“我去練劍,師妹自己背便好了,若是不習慣在書閣之中,去別處也可,往後我每日只檢查進度,不看着你背,無需緊張。”牧遙紅唇輕啓,語氣輕緩倒确實沒有責備阿酒的意思。
阿酒聽着有些将信将疑地拉着她的衣角:“師姐不曾騙我?當真沒有生阿酒的氣?”
聽着她小心翼翼的語氣,牧遙的指尖落在她的臉上,而後笑了聲指尖輕輕戳了下她的小臉:“師姐可只是負責替師尊和師伯監督你學習,并非師尊,不必這麽緊張,修行之道本已經是逆天而行了,更不宜将自己逼得太緊,只是師姐讓你學的,也是修行的基礎,不學好日後如何在修行之道上繼續前行?可以慢卻不能不學,師姐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樣看着你,好像我們的小阿酒很緊張。”
聽到牧遙這般說,阿酒又伸手抱着她的脖子蹭了蹭:“師姐真好。”
“今日才說了不好,這會又變好了?”牧遙半開玩笑地問道。
阿酒臉頰一紅:“才沒有說過,師姐天下第一好。”
聽着懷裏的小師妹不太走心的誇誇,牧遙也只是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加油。”
“好~”
等牧遙離開了書閣,阿酒趴在書閣的欄杆上看着牧遙往借雪閣的方向走去,懷中還抱着那幾本書卷,發帶和淺綠色的發絲被風吹起幾縷。
阿酒翹着腳丫看着牧遙,而後腦袋枕着手臂想着牧遙方才的話:“師姐這話,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去別的地方背書?”
想着她便跑回了屋中将那本太玄經揣在懷裏,而後吹了聲口哨,靈鶴立刻飛了過來,阿酒從閣樓上一躍而下落在靈鶴的背上,乘鶴離開了逍遙峰。
牧遙往她離開的方向稍稍側頭,此時她正立足于乘風閣往借雪閣方向的竹林之中,一片竹葉落下,正好落在她的發絲上。
伸手捏住竹葉,牧遙輕笑了聲,她倒也是明白了,對于小師妹将她困于那方寸之間反而适得其反,既然無法靜下來,不妨放她去外面,反倒是自在些。
牧遙回到借雪閣的桃林之中,此時桃子已經落了,不剩什麽了,牧遙在桃林之中坐下,将手中的書卷看完,而後細細地回味了許久,直到似有所悟。
寒霜出鞘,纖細的五指握住寒霜,身姿舞動,原本已經落下的桃花随之舞動起來。
劍氣融合在桃花之中,而後一朵朵的冰藍色的冰花與紅色的桃花交錯,形成了一幅別樣的畫卷。
然而仔細去看卻會發現尚在樹枝之上的桃花,沒有一片掉落的。
阿酒從外面跑進桃林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大師姐舞劍的身姿。
而後許多年,即便是離開了天清門離開了逍遙峰,在外面見識到了許許多多的修士,各種各樣的功法,阿酒也始終覺得她的大師姐揮劍的時候才是最美的,沒有人比大師姐更好。
待到牧遙收了劍轉身面對阿酒:“回來了?”
“嗯,師姐這一劍,阿酒不曾見過,好看。”阿酒跑到她面前,毫不吝啬地鼓掌。
“此前有所悟,今日突發感想方才完善。”
阿酒認真思索了一下:“那就是師姐自己所創的劍招對嗎?”
牧遙稍稍颔首:“也算。”
“書上說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和師姐的劍好像。”阿酒在腦海裏思索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要說的那一句詩。
牧遙輕笑了聲:“師姐的劍是與這句詩可沒什麽相似之處。”
阿酒卻很快搖頭:“嗯,可是阿酒覺得像,有桃花有春風,只是沒有酒。”
她說完又跑過去戳了戳牧遙的寒霜:“但是師姐有阿酒。”
牧遙稍稍彎下腰,用劍柄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臉頰:“當真覺得像?”
“像,阿酒喜歡。”
“那這一招便喚桃李春風如何?”
“極好,阿酒喜歡。”說着還好奇地看着寒霜,指尖碰了下:“師姐我能看看你的劍嗎?”
牧遙将寒霜遞給她:“拿得動嗎?”
“看起來不重。”阿酒瞧着師姐拿着也很輕的樣子。
牧遙也沒有解釋,只是将寒霜遞給她,阿酒一開始單手去接,結果根本拿不動,而後又雙手去接,結果雖然是勉強抱住了,但整個人也被壓得喘不過氣。
好在她剛剛接過去還沒拿穩呢,牧遙就拿回去了。
“等你什麽時候拿得動了再說吧。”
阿酒漲紅了臉,實在是沒想到師姐的劍這麽沉。
牧遙其實也是故意的,她将寒霜給阿酒拿一下也不過是希望阿酒明白,自己沒有小家夥想到那麽柔弱。
牧遙收回寒霜,而後問阿酒:“這是今日份的功課做完了?”
阿酒點頭:“嗯~做完了,師姐檢查嗎?”
牧遙緩步走到桃林中的涼亭下坐下:“嗯,你背。”
阿酒背着手站在她面前開始背誦太玄經,她閉着眼睛慢慢地開始背誦,牧遙沒有去,只是安靜地聽着,明顯能感覺阿酒比之前要順暢了許多。
而後她又抽背了一些,阿酒大部分還是答上來了。
牧遙輕輕颔首:“嗯,很不錯了。”
阿酒這才松開背在身後的拳頭,沒有那麽緊張了。
“在書閣果然學不下去?”牧遙笑着問道。
阿酒小臉有些微微的紅,而後點了點頭:“好像是,不知道為什麽。”
牧遙也沒有去深究,她樂意怎麽學就怎麽學,牧遙也懶得去管她。
而後阿酒又給她看了自己臨摹的符紙,牧遙接過去只是剛剛用指尖捏住便感覺到了上面有了很微弱的靈氣,釋放出神識看了看,落筆行符比自己閉關之前要順暢了太多。
“師姐...”阿酒見她不說話有些緊張:“不好嗎?”
牧遙看着手中的符紙,是一張水符,指尖催動符紙上的靈力,而後阿酒便看到那符紙被催動後飛躍而出,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在一顆桃花樹上澆下約莫一壺的水。
“嗯,很好,阿酒如何學會的将靈氣注入符紙之中的?”牧遙看了看應該只有那一張水符有靈力。
阿酒撓了撓頭,很老實地回答:“不知道~”
“今日畫的?”牧遙再次問道。
“是的,就是在宗門的河邊尋了個地方畫的,這一張好像是看着河水,突然就知道了怎麽畫了一樣,阿酒不知道怎麽說。”阿酒乖乖地回答。
“無需說,你自己知道就好了,阿酒很厲害。”牧遙揉了揉她的腦袋。
而後牧遙倒是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做法并沒有錯,讓阿酒自己出去感受一下天地自然,會比讓她關在書閣之中要好得多。
畢竟小家夥似乎生來就對天地自然有一種不一樣的親近。
牧遙放下其他的符紙,沒有繼續看了只是對阿酒說道:“只要還能找到今日畫這一張符的感覺,剩下的也會很容易學會。”
“師姐說我已經學會了水符如何畫了嗎?”阿酒有些開心地問道。
“算是。”牧遙點了點頭。
阿酒開心地跳了起來:“我真厲害。”
牧遙發出低低的笑聲,哪有人會這麽誇自己的,不過小小年紀會畫符紙确實也還不錯了。
而後阿酒又安靜了下來,她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物,随後背在身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牧遙的身邊。
雖然小家夥已經很小心了,但牧遙還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稍稍側頭面向阿酒:“怎麽了?”
阿酒有點緊張地看着牧遙:“師姐能不能低下頭?”
她這麽問,牧遙還挺好奇她想做什麽的,但出于尊重還是沒有直接用神識去查看。
只是順了小師妹的心意,稍稍低下頭,而後牧遙感覺頭上好像被放上了什麽東西,阿酒後退了一步:“好了。”
牧遙伸手稍稍摸了下頭上的東西,指尖碰到的時候便愣住了。
如果沒有摸錯,應該是個花環。
“今日看到的,覺得花很适合師姐。”阿酒手指背在伸手,有些糾結地攪弄着。
她擡頭看着面前的牧遙,和衣服有些相似的花環戴在牧遙頭上,看起來确實很合适。
阿酒稍稍側頭:“師姐真好看。”
牧遙放下手,落在旁邊的寒霜身上,不自覺地用力抓着寒霜劍,而後稍稍揚起嘴角:“多謝師妹。”
阿酒又走過去抱着牧遙親了下臉頰,牧遙本能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身上,虛攬着懷裏的小師妹。
“師姐很适合。”她在牧遙的肩窩處蹭了蹭。
牧遙一顆心瞬間便軟了下來。
“可是阿酒還是不太會畫畫,不能幫師姐畫下來。”阿酒小聲說道。
牧遙釋放出神識,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确實覺得花環很好看。
“師姐看到了。”牧遙低聲說道。
阿酒仰頭對她笑了笑:“真的嗎?那師姐喜歡嗎?”
“喜歡。”牧遙嘴角輕輕揚起,而後捏了下阿酒的鼻尖。
之後擡手用靈力将桃林中的落花聚集在一起,又用寒冰将那些細碎的落花包裹。
寒霜出鞘雕刻着寒冰,阿酒便看到一顆小小的寒冰吊墜逐漸地成形。
牧遙又從儲物戒之中取出一條冰藍色的繩子,繩子穿過吊墜,牧遙随後收手,那吊墜落在她的手上。
冰藍色的寒冰之中藏着一片桃花,入手的觸感卻并非冰冷的,而是有些溫和的涼意,很舒服。
“師姐,這是冰嗎?”阿酒伸手碰了下,好奇地問道。
“是寒冰玉,寒泉之下所産的玉石,并非單純的寒冰。”牧遙彎下腰将那吊墜替阿酒挂在脖子上。
“可還喜歡?”牧遙輕聲問道。
阿酒伸手摸着脖子上的吊墜,眉眼間都是歡喜:“喜歡!”
牧遙再次揚起嘴角:“喜歡便好,師姐也喜歡。”
而後牧遙起身,低聲對阿酒說道:“只是日後莫要再去采這花了,這是你南柚師姐種下的,若是被她抓到,怕是要揍你。”
阿酒眨巴了下眼睛:“那怎麽辦,這次她就不會揍阿酒了嗎?”
牧遙感覺到借雪閣之中來人的氣息:“這不是已經來了嗎?”
南柚踏入桃林,看到牧遙頭上戴着的花環,沒好氣地瞪了小阿酒一眼:“小家夥你可知這夜明苔有多難種?你就用來編花環哄大師姐是吧?”
阿酒往牧遙身後躲了躲,有些心虛地說道:“可是南柚師姐也沒有放什麽标識,看起來也不像是人特意種的,阿酒以為只是河邊的野花罷了。”
南柚輕咳了聲:“那不是最近沒空去打理麽,宗門上下都知道那一片是我種靈草的地方,就你這小家夥不知道?”
阿酒撓了撓頭:“知道,但是不知道那麽長都是。”
“那算不算師姐占用宗門地盤。”阿酒試圖找回點理便小聲地問道。
南柚倒是确實被她噎了下:“掌門師伯可沒說門下弟子不能用無人占用的地方。”
阿酒低着頭小聲地嗫嚅:“阿酒沒有靈石賠。”
“行了吧,也不指望你賠,你在執事堂都欠了多少賬了,小小年紀還會打欠條了?”這小家夥拔了她的靈草,南柚怎麽也要報複一下的。
畢竟直接責怪小師妹拔她靈草,指不定她們的好師姐要護犢子,但戳穿小師妹的那些不敢說的事大師姐應該就不會了。
果然牧遙側頭看向阿酒,伸出手指尖夾住一片落花,沒有言語,只是安靜地等着阿酒自己交代。
“不小心損壞了一些宗門的東西,金醉師姐說師尊說了讓我自己賠。”阿酒低着頭,小聲說着。
牧遙:......
最後抿了抿唇:“那就自己賠吧。”
南柚瞧着阿酒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幸災樂禍:“那不如給師姐我也打個欠條?”
阿酒看向牧遙想要求救,但牧遙卻沒有轉向她,只是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不過是喝口茶的時間,可讓小阿酒煎熬得不行。
牧遙放下茶杯後,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一物給了南柚:“上次的應墨內丹給你了,和你這幾株夜明苔比起來,應該能相抵了。”
南柚看到牧遙遞過來的應墨內丹稍稍愣了下,卻沒有伸手去拿。
“算了,逗逗小師妹罷了,大師姐不必如此較真。”南柚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而後再次看向牧遙:“大師姐對咱們的小師妹可當真是偏愛。”
“她為我而摘,也算是我拿了你的夜明苔。”牧遙溫聲說道。
南柚的目光落在牧遙頭上的花環上:“也是,不過這花環倒是确實很襯你。”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我是來問問,過幾日要不要出去狩獵,師妹煉丹差點東西,大師姐幫幫忙?”
“好。”牧遙沒有多想便應下了,畢竟之前南柚也幫了她不少。
阿酒在旁邊坐着,看着南柚笑了笑,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比以往要疼一些。
小家夥還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南柚瞧着她那樣子,其實也沒生氣。
“下次可別亂摘師姐的東西,很多都是有毒的,出事了,師姐可不一定能把你救回來。”南柚刮了下她的鼻子。
阿酒乖乖地點頭:“師姐對不起。”
南柚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吊墜上:“那就每日來幫師姐養靈植如何?”
阿酒撓了撓頭小聲說道:“阿酒不會。”
“沒事,師姐保準教會你。”南柚瞧着面前的小家夥,盤算着應該是個不錯的苦力。
牧遙也沒有插嘴,任由南柚忽悠小家夥,最後阿酒還是被南柚忽悠過去了。
“好了,那就每日天黑之前過來找我。”南柚起身伸了個懶腰:“沒別的事了,我先走了。”
“嗯。”牧遙淡淡地應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柚卻轉過身,忽然對牧遙說道:“大師姐對小師妹這般偏愛,師妹我可是會羨慕的。”
牧遙聽着她莫名的話,依舊坐在原地巋然不動:“怎麽,我這個大師姐應該任由你在我茶中下點毒,再讓你試試自己新的解毒之法。”
南柚輕咳了聲:“師妹不敢。”
說完便快速地走了,留下一臉迷茫的阿酒還有習以為常的牧遙。
牧遙将應墨內丹收起來,而後将杯中的茶水換掉,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又慢悠悠地喝了幾口。
阿酒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喝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喝了兩口之後晃悠着腳丫看向牧遙:“師姐。”
牧遙側頭看向她:“嗯?何事?”
“今日可以吃冰鎮的瓜嗎?”阿酒很認真地看着牧遙詢問道。
牧遙無奈地笑了聲,而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自己去取瓜過來。”
說完牧遙擡手之間一個冰池出現在了阿酒面前:“自己弄。”
而後牧遙再次站起來,擡手将寒霜抓過去,自己又往借雪閣內走去了。
阿酒看了看師姐,沒有将花環取下,不知道為什麽那一瞬間就突然開心了起來,小腳丫晃了晃從石凳上跳下來,彎下腰去摸了下冰池之中的冰水,很涼。
她眼眸一轉,跑去抓了幾只水靈過來,而後将那些水靈丢進了冰池之中。
一開始水靈還有被寒氣吓到,但不過片刻又開始歡快了起來。
阿酒雙手撐在冰池的旁邊:“我對你們好吧?”
靈魄在裏面鑽來鑽去的,而後對阿酒點了點頭。
“所以以後要幫我知道嗎?”阿酒一本正經地對它們說道。
靈魄還真是跟着點頭,一個個還挺聽話。
牧遙尚未走遠,聽到小家夥和靈魄們的對話,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小家夥還真是一天天就知道欺負這些小靈魄。
不過牧遙也懶得管,畢竟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誠如阿酒所說的,雖然她會讓這些小靈魄幹活,但也會幫它們找靈氣,靈魄若是吸收的靈氣足夠了有朝一日也是能化形成功的。
回到借雪閣的頂樓,牧遙将寒霜劍放下,而後将旁邊書櫃上的書取下來了,她坐在草團上雙眸依舊緊閉,但神識已經在書頁上掃過了。
這并不是劍法書,而是一本關于陣法的書籍。
牧遙和封陽其實還是不一樣的,封陽雖說收集了大量的書籍回來,但其實大部分自己都沒有怎麽去仔細看,反倒是牧遙對書閣之中的書籍都了如指掌,甚至哪一本放在哪個位置她都一清二楚。
書籍之中的內容也基本了解,但這些都是修真界的大能們費了不少心血寫出來的書籍,并不是基本了解就足夠的,修行之道重在鑽研,找到自己的道。
且牧遙雖說主修劍道,但是和封陽一樣,也不只是修劍道,其他的方面多多少少地也會去了解。
比如陣法,封陽就曾經說,若是能将劍法與陣法融合,那這世上便少有能和她對陣的,就算是魔尊也殺不了她。
當然這個前提是有一顆堅定的劍心,否則只會劍道陣法道都無所成。
牧遙正在認真地研習陣法,而那邊阿酒已經坐着靈鶴出去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阿酒又回來了,不僅人回來了,儲物袋也都裝滿了。
她先是去将甜瓜放入了牧遙給她弄的冰池之中,而後又去将采回來的其他果子都洗幹淨了。
洗好之後端着盤子跑上樓,結果發現師姐好像在入定。
阿酒便又輕手輕腳地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了,她在欄杆旁邊坐着,自己端着小盤子慢悠悠地吃着,也不打擾牧遙。
等自己吃完了,目光落在牧遙擺在桌上的陣法書上,輕手輕腳地過去想要看看。
結果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
牧遙在識海之中領悟,完全沒有察覺到阿酒的動靜。
阿酒看了很久也沒明白,于是自己偷偷地記下後跑到丹峰去找玥玥,結果玥玥也在煉丹,沒有空理她,南柚也在自己的洞府之中沒有出來。
小家夥到處晃悠,坐在靈鶴上吃着冰鎮好的瓜,一手拿着自己偷出來的另一本陣法書,盤腿坐在靈鶴背上,怎麽看也還是不太明白。
金醉從掌門所在的濉無峰出來,準備回執事堂的路上倒是遇到了阿酒。
她踏在飛劍上,慢慢靠近阿酒,那一身金色的衣裳依舊格外的顯眼。
“小師妹這會天色已暗,怎麽還不回去?”整個宗門阿酒最怕的人是封陽,其次就是金醉了,因為金醉師姐每次找她都是罰她的。
以至于阿酒聽到她的話都忍不住一個激靈,連忙轉過身,将手裏的甜瓜藏在身後。
“藏什麽?這甜瓜又不是不許你吃。”金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古板。
阿酒不自覺地站起來,連背脊都挺得筆直。
“阿酒見過師姐。”
“嗯,這麽晚怎麽還不回峰?大師姐又閉關了?”金醉随口問道。
阿酒連忙搖頭:“師姐沒閉關,只是在打坐。”
“師姐,阿酒今日未曾犯錯吧?”阿酒問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幹了什麽,但她記得自己今天應該很老實沒有做什麽。
“不曾,這麽緊張做什麽,既然怕被罰,日後就老實點別總是觸犯門規。”金醉語氣難得有一絲的無奈,她也不想罰人,但這小師妹實在是屢屢觸犯門規,她能怎麽辦,總不能徇私枉法。
“哦,阿酒很乖的。”阿酒小聲說道。
金醉沒忍住輕笑了聲,這小家夥乖?哪裏乖?不說她一身反骨就不錯了,什麽不能做她就偏要去做。
“陣法書?你看這個能看明白?”金醉笑完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書上,
阿酒将書遞給她看了看:“看不懂,但是覺得很有趣。”
金醉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本陣法書不是什麽入門級別的,連她都不是特別懂。
“小師妹想學陣法,得從基礎學起來,這本你看不懂很正常。”金醉将陣法書拿過去,随口說道,而後就看到了上面的神識印記,那是封陽師叔留下的,一看就是師叔書閣之中的書籍。
她将書還給了阿酒:“這書可珍貴得很,別丢了,弄丢了大師姐和師叔都要揍你的。”
阿酒聽完連忙将之放回儲物袋之中:“謝謝師姐,阿酒知道了。”
金醉稍稍颔首,而後飛劍到阿酒前面:“跟上。”
阿酒愣了下,而後拍了拍靈鶴的腦袋:“毛毛跟着師姐。”
“毛毛?”金醉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小師妹的坐騎的名字。
“是啊,她身上很多羽毛啊。”阿酒回答得理所當然,但金醉卻實在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什麽名字,一點風雅都不沾邊。
金醉帶着阿酒到了執事堂,阿酒跟着她落下,又聽到金醉說跟上。
她不敢反駁金醉,只能老老實實地跟着金醉進了執事堂的大殿,走到這地方她就心裏犯怵,不知道金醉師姐是不是又要罰她了。
阿酒低着頭,但等來的不是金醉的責罰,只是金醉遞過來的一本陣法書。
“小師妹真想學陣法,可以試着先看這本書。”金醉輕聲說道。
阿酒眨巴了下眼睛,還有些意外,師姐竟然不是為了罰她才帶她回來,也對今日師姐都沒拿出執法鞭。
她伸出小手準備去接,結果金醉看到她的手,沉默了一下,先是抓住了她的手,而後一道淨決落下,将她身上的髒污去除了才允許她去摸書籍。
“不許弄髒,歸還的時候也不許有髒污。”金醉聲音始終透着一絲讓阿酒覺得懼怕的嚴肅。
阿酒連忙乖乖地點頭:“師姐放心,定然不會。”
她剛剛說完,就有一道輕笑聲傳來:“整個宗門上下你師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吧?”
阿酒轉過身看到文修師伯從外面走進來,她連忙站好,而後稽首作揖:“見過師伯。”
“行了,起來吧,怎麽又想學陣法了?”文修好奇的問道。
阿酒撓了撓頭,如實說了自己只是看到師姐在看有些好奇,看着看着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
“如此,那就好好看看吧。”文修點了點頭。
阿酒在執事堂待着就渾身不舒坦,文修師伯也是個不茍言笑的,平時沒事都不常笑,雖然穿着一身儒袍,遠看還是很有一股書生氣的,但阿酒就是不喜歡。
“弟子名字,若是無事阿酒便不打擾師伯和師姐了。”她難得這麽乖乖的,說話都恭敬了幾分,也就執事堂的兩位能讓她這麽老實了。
文修稍稍颔首,而後對阿酒擺了擺手:“去吧。”
金醉将她送出去,順便問了下大師姐的情況。
“大師姐出關了那就是沒什麽事了吧?”金醉對牧遙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二人入門的時間相差無幾,且此前金醉沒有化形的時候,牧遙也或多或少地給過她一些照顧。
畢竟是宗門大師姐,對其他師妹和師弟多多少少都有些照顧。
阿酒想了想點了點頭,但過了會又搖了搖頭,她覺得大師姐還是沒有好。
“嗯?為何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金醉一下子給小家夥整不明白了。
“師姐說沒事了啦,但是阿酒看不太出來。”阿酒歪着頭老實說道。
金醉大概是明白了:“如此。”
說完她從儲物戒之中取出一枚冰藍色的內丹:“此乃冰祁蛇的內丹,或許于師姐有益,勞煩小師妹轉交給師姐。”
阿酒看着那東西,而後有些好奇地問道:“金醉師姐為何不自己給大師姐?”
金醉将內丹放在她的手上:“我還有事要忙,不如師妹清閑。”
阿酒看着金醉轉身離去,便走着,手上還多了個金算盤,撓了撓頭,自己爬上了靈鶴的後背。
認真打量着那一顆內丹,阿酒覺得還怪好看的。
“師姐們都好厲害哦。”阿酒忍不住感慨道。
就不更三章了,直接三合一
入v了,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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