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她怎麽了？”李青檸一回到宿舍就看見沈青衣雙目失神，嘴角含笑發着呆，活脫脫一副靈魂出走的架勢。
柯雙雙轉過來，淡定道：“她從體育館回來後就一直這樣了，我想應該和莫語學姐有關。”
“莫語？”李青檸想了想，拍手猜測道，“難道她得手了？”
不是她說，沈青衣眼下這個樣子，跟她老家村口只知道嘻嘻哈哈的癡呆老人沒個兩樣。
“那倒沒有，”沈青衣回過神，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臉，“還沒得手呢。”
李青檸道：“那你剛才作什麽妖呢？”
沈青衣想到體育館裏發生的事情，嘴角就止不住上揚。
李青檸見狀：“……”
又來了。
她剛要擡手打醒沈青衣，她雙眼一擡，冷道：“你想幹嘛？”
李青檸往旁邊一拍，狀似無意，“啧，都秋天了，蚊子還是這麽多哈哈哈。”
柯雙雙：“……”
拙劣得演技，實在是沒眼看。
她看向沈青衣，問：“你和莫語學姐是有什麽進展了嗎？”
“進展？”沈青衣想了想，琢磨了一下，“我和她親近了許多。”
柯雙雙笑道：“這是好事呀。”
“親近？”李青檸湊過去，興奮的問，“怎麽個親近法？你倆啵啵了？還是你倆準備那個了？”
沈青衣笑的燦爛，摸了摸下巴，自豪道：“她摸我下巴了嘻嘻。”
李青檸：“……”
柯雙雙：“……”
只是摸個下巴你就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這要是再來點過分的行為，你不得笑抽過去？
李青檸被好友這幅沒出息的樣子感到無語，吐槽道：“姐姐啊，咱們能有點出息嗎？不就摸個下巴嗎？又沒摸你胸，你笑的這麽□□幹嘛？”
沈青衣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麽？”
她臉上滿是向往的表情，期待說道：“凡事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今天她摸我下巴，那麽等她摸我胸的日子還會遠嗎？”
柯雙雙表示理解：“我贊同，追求莫語學姐不能太激進，會容易把人吓跑，當然，也不能太緩慢，容易讓人家對你産生懈怠和疏離，所以這個度，青衣你得自己把握好。”
沈青衣摟着柯雙雙的肩膀，笑道：“不愧是寫小說的，這小套路玩的深。”
柯雙雙推推眼鏡，臉微微泛紅，自豪道：“那，那是。”
李青檸呵呵一笑：“真是智障人士歡樂多！”
——
進入籃球決賽的隊伍有三隊，抽簽決定出場順序。
陳宇那些空白的紙條，向裁判莫語示意，“我這是輪空了？”
莫語點點頭，喊道：“TL球隊輪空，直接進入決賽，剩下兩隊開始晉級賽。”
她往觀衆席一掃，瞬間看見了坐在觀戰臺邊邊上的沈青衣。
沈青衣沖她招招手，笑的明媚動人。
她今天又換了一個漂亮的小裙子，純白緊身連衣裙，細長的肩帶将她肩頭勾勒的非常完美，纖細白皙的手臂引人注目。
她安靜的坐在那裏，靜柔溫婉又妩媚多姿。
莫語不僅一次想過，她怎麽有那麽多漂亮的衣服？
她怎麽每次打扮的都這麽漂亮？
莫語走過去，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沈青衣，“穿着，別凍着。”
體育館的空調開的很猛，看臺上很多女生都已經雙臂環抱，瑟瑟發抖。
沈青衣接過，立馬穿上，笑道：“謝謝學姐。”
她的衣服很大，上面還有淡淡的清香。
“學姐的衣服好香哦，是噴香水了嗎？”
莫語道：“我用的留香珠，可能是那個香味，你喜歡，我給你一瓶。”
“不用，我不喜歡用留香珠。”
沈青衣讨厭那種劣質的香味。
“那你還覺得我衣服上的味道好聞？”莫語感到可笑。
沈青衣勾了勾手指，讓莫語湊近。
莫語頓了頓，湊過去，“怎麽了？”
沈青衣輕聲道：“可能我覺得好聞的味道是學姐的體香呢？”
莫語擡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背：“我身上沒味道啊？”
她平常也就在臉上抹抹水乳和防曬，手上連護手霜都不塗，身上除了留香珠的味道，她什麽也沒聞到。
“……”對于莫語有時候的不解風情，沈青衣只能直白點說出來，“我只是覺得，不管是留香珠的味道還是其他什麽，只要那種香味出現在莫語學姐身上，我就覺得好聞。”
“……”莫語深吸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發，“調皮。”
沈青衣笑容乖巧，像一只偷腥的貓。
莫語看了下賽場，“你自己好好看賽，我得上去了。”
“好的，”沈青衣穿好衣服，“我會在場下好好看比賽的。”
莫語帶好口哨和護腕，跑到賽場中央。
她喊道：“比賽開始，與比賽無關人員請迅速退場。”
莫語拿過籃球，看向雙方的球員，走到中圈。
她鳴哨的同時用手招呼雙方隊員到中圈準備跳球。
莫語看雙方球員已經準備就緒，她将籃球抛向空中。
随着一方球員搶到籃球的瞬間，比賽正式開始。
沈青衣不太懂籃球，她以前陪着前男友看過幾次世界杯，無趣的很，還不如她出去蹦迪喝酒來的有趣，所以她每次都是看個前半場就離開了。
可今天她看着莫語張弛有度，從容不迫的掌控着這場籃球比賽的時候，頓感熱血沸騰，興奮不已。
在球場上的莫語比平常更加有魅力，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判罰，每一個吶喊都讓沈青衣無法轉移視線。
莫語吹響口哨，雙臂環繞。
“我就知道莫語學姐得判藍方18號“走步”，那太明顯了，我都看出來了。”一旁的男生嗤笑道。
沈青衣耳尖一動。
另一個男生附和道：“藍方已經開始擺爛了，知道分數追不回來了，開始玩陰的了。”
“你看，藍方35號又搞小動作了，敢在莫語學姐面前玩陰的，膽子挺大的。”
莫語看着藍方35號的動作，吹哨，她示意藍方，做出一個向下抓住手腕的動作。
“呵呵，果然被莫語學姐抓到了！還敢當着莫語學姐去拉人，活該！”男生興奮道。
莫語繼續繞着籃球場查看場內的比賽，藍方和紅方戰況越來越焦灼，紅方想方設法的進攻，藍方總是故意搞小動作，弄得紅方焦頭爛額。
莫語已經見到好幾次藍方35號的違規動作，也已經警告過很多次，黃牌也給了兩張卻依然不知收斂，繼續犯規。
“滴——”
莫語吹響口哨，對着藍方35號比了個手勢，意為：技術犯規！
藍方教練見狀，請求換人，替換35號。
藍方35號一臉不服，舌頭抵了抵腮，惡狠狠道：“我還能打，幹嘛換我下去？”
教練臉色一凝，加重語氣：“下來！”
藍方35號眉頭緊皺，狠狠地捶了一下籃球，他看向莫語，把籃球砸向莫語，“給你。”
籃球的路線有點歪，并沒有砸向莫語，而是沖着沈青衣砸了過去。
沈青衣剛要擡手擋住，卻看到莫語擋在她面前，飛過來的籃球被她手掌轉了兩圈，被莫語抓住。
她面不改色，冷道：“下場。”
藍方35號眯了眯眼，轉身下場，他坐在凳子上，毛巾蓋頭，一臉橫氣盯着場內。
莫語偏頭看了一眼沈青衣，“吓到沒？”
沈青衣搖搖頭：“沒事。”
“你的手……”
莫語打斷她的話，“好，那我先上場了。”
沈青衣看着莫語離開的身影，她剛才看到莫語的手腕在發抖，掌心都是紅的，剛才那個球被藍方35號狠狠地的砸過來，力道肯定很重，莫語單手接球，受到的沖擊力肯定很大。
接下來的比賽，藍方被紅方打的潰不成兵，分數拉的越來越大，最後藍方45輸于紅方105。
紅方球員休息一個小時後準備決賽。
沈青衣想趁着休息時間去看看莫語的手，但莫語卻被學生會的人喊走了，說是要開個小會。
一個小時後，決賽開始。
莫語仍繼續當着裁判，觀察場內秩序，這場決賽雙方打的非常激烈，比分咬的很緊，直到最後一局才将分數拉開。
沈青衣始終盯着莫語那垂于身側的右手，擔心不已。
比賽随着一聲哨聲結束，陳宇的隊伍獲得冠軍，幾名隊員拿着鮮花和獎杯在領獎臺上放聲大笑。
莫語剛想為他們鼓掌慶賀，手臂被人一拉，她轉頭一看，是沈青衣。
她臉色凝重，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莫語順着她的力度跟她走出體育館，見她一直不說話，問：“你…怎麽了？”
沈青衣把莫語拽到體育館附近的長椅上，“坐下，把袖子撸起來。”
莫語一怔，還是聽話，坐下，把衣袖拉起來。
沈青衣看着已經腫起來的手腕，有的地方還發青發紫，她滿眼心疼，咬了咬嘴唇，語氣加重：“你是不知道疼嗎？”
莫語笑笑：“沒事，打籃球都會有些碰撞，受傷是難免的。”
“不疼的。”
沈青衣把手上的袋子打開，裏面是她趁着休息時間去校醫室拿的藥。
她小心翼翼的握着莫語的手，将藥水輕輕的揉在她紅腫的手腕上。
莫語見她低頭不說話，“你怎麽了？你是生氣了嗎？”
誰又惹到她了？
沈青衣如實說道：“我是有點生氣。”
“誰惹你了？”莫語打趣說，“我去幫你教訓他？”
“那個該死的35號，”沈青衣擡眸，“還有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35號她理解。
但莫語不理解自己為什麽沈青衣要生她的氣？
她納悶道：“我怎麽了？”
沈青衣用心疼的目光注視着她，看的莫語心裏竟然生出一絲愧疚和窘迫。
她剛想說話，就看見沈青衣眼睛一眨，眼淚就跟着流了下來。
莫語聽到她嗓音裏的顫抖，夾着令人揪心的心疼，微微哽咽道：“莫語，我看見你受傷，我心疼的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