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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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奏，其他部分都是薩克斯主奏鋼琴伴奏，溫蔻一遍下來沒什麽大問題，只不過彈着彈着，眼眶不自覺發熱。
她的鋼琴最早是楚骁媽媽教的，後來長大些，才請了專業的老師。此刻她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美麗溫婉的女人手把手教她彈琴的那段日子，想起他們家閣樓上那架老鋼琴，還有鋼琴上常年放着的那張全家福。
一切都歷歷在目。
楚骁發現她表情有些凝重，跟着皺皺眉，“怎麽了？”
“沒事。”溫蔻笑了笑，“剛有一個音錯了，再來一遍。”
他緊了緊她的腰，“好。”
第二遍，他靠在她肩上，跟着她的伴奏唱詞。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 i feel you,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他嗓音低沉，音調和咬字都很準确，讓她一個強迫症都挑不出半點瑕疵，就算是偶爾忘詞跟着哼，也銜接得很自然，反而适合他一貫的輕狂不羁。
訓練廳裏來來往往的人，慢慢地都聚集在了附近。
“哇，你居然藏私。”溫蔻這次熟練了許多，還能分神說話，“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唱歌。”
楚骁沒回話，繼續唱着，等結束最後一句才輕輕笑了聲，握住她鋪在琴鍵上的手，“你喜歡什麽，我以後都唱給你聽。”
“好呀。”溫蔻甜甜地彎了彎唇。
“學長，要不要跟女朋友合彈一首？”有人起哄。
楚骁沉吟幾秒，點了下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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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蔻嘴角不太明顯地一抽，笑容有點尴尬。
他們很少這麽玩，而且那時候年紀小，一般都是每人一只手，彈兒歌……
太囧了也。
楚骁把她的右手拿下來，用自己的左手握住，放在腿上，笑吟吟望着她，“開始了。”
溫蔻掃了一眼圍觀的同學，眼神複雜，“……那個？”
“嗯，那個。”楚骁低沉地笑了一聲，意味深長。
衆人都萬分期待着耳朵的洗禮，屏息預備，兩秒後，一個個嘴巴張成了“O”形。
一首經典兒歌《粉刷匠》，被兩個人玩得特別開心。
某人還一臉賤賤的笑，“會唱的一起唱啊。”
去尼瑪的一起唱……
溫蔻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幹脆把腦袋歪進他懷裏，“你好壞啊。”
男人胸腔震了震，也在笑，“你第一天認識我？”
“沒有，我是覺得你人設要崩掉了。”
“本來就沒什麽人設。”楚骁收了手，擡頭看向那些同學們，一本正經地問：“還要不要聽別的曲子？我們會很多的。”
溫蔻在心裏默默地回憶着《小紅帽》《藍精靈》《黑貓警長》《大頭兒子小頭爸爸》……
衆人紛紛退散。
“對了。”溫蔻想起來個正事，“什麽時候請我室友吃飯啊？”
“今天晚上？”楚骁挑眉，“吃夜宵？”
溫蔻搖了搖頭，“白媛媛不吃夜宵的，改天吧。”
“回去把你課表發我一份。”
“好。”
沒過多久，報幕的老師過來提醒了，緊接着有幾個人來搬鋼琴。
楚骁牽着溫蔻去舞臺旁邊的空地上準備。
“還緊張麽？”
溫蔻搖頭，“之前挺緊張的，臨上場沒感覺了。”
只要想着他也會一起上場，就覺得安心許多。
舞臺燈光熄滅，只有一束聚光燈打在報幕的主持人身上，楚骁牽着溫蔻走上舞臺，等她坐上鋼琴凳，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道：“加油。”
這個晚上，是屬于他們的傳奇。
溫蔻知道她的大學時光會從此不平凡。
她的名字會和他緊緊地寫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前奏開始，舞臺依舊是黑暗的，聚光燈打在鋼琴附近，再緩緩地移到她身上。
她感覺到燈的溫度，很熱，鼻尖沁出細細的汗珠。
好在頭腦依舊清晰，手指靈活平穩。
這首《My Heart Will Go on》，是她和楚骁合過無數遍的曲子。那時候他剛學薩克斯，溫蔻去他家裏玩，兩個人就整天耗在那間小閣樓裏。
至于為什麽是這首，她從來沒想過，那時候電影《Titanic》正火，這首歌家喻戶曉，可如今深究起來，楚骁不一定什麽都沒想過。
每次她心裏好奇，試圖弄清楚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對自己有了心思的，回憶就顯得更加深不可測。但她能确定的是，這世間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取代楚骁在她生命中的位置。
手指下琴鍵起起伏伏，奏出了美妙的樂曲，一擡眼，就是舞臺中央那個光芒四射的男人。
臺下觀衆再激動，都比不上跟他同臺演出的她心裏的激動。
想要表現得更完美，才配得上那個光芒四射的他。
合奏結束，掌聲夾雜着尖叫聲經久不衰，楚骁走到鋼琴邊上牽起溫蔻的手，兩人一起到中間謝幕，下臺。
他們的節目是倒數第二個，結束之後文藝部的同學們在組織聚餐，喊了楚骁一聲。
他痞痞地回了一句，“你們文藝部吃飯我去幹什麽？”
“副主席辛苦，犒勞你啊！”
“不去，我約會。”他舉了一下兩人交握的手，直接進更衣室去了。
“他說不去他要約會哈哈哈……”
“大半夜的約會，真讓人嫉妒。”
“看見沒？以前你們不老好奇了麽，這家夥談戀愛的時候有多騷？”
“有多騷估計只有他女朋友知道了。”
一陣哄笑。
他鎖了門，讓溫蔻背靠在門板上，目光從她頭頂往下，又緩緩地移回來，攫住她的雙眼對視。
“沒良心的丫頭。”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女孩精致的臉龐擡起來，腳步往前，身體緊緊地貼上，“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獨處的環境讓溫蔻有點慌，咬了咬唇，不敢出聲。
“今天要不是這個事兒，我還得多久才能見到你？”他手指用了些力，俯身低頭，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嗯？”
溫蔻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卻突然被他端着兩條腿擡起來，圍在他腰上，以一個莫名羞恥的姿勢。
臉唰地紅透了，手臂不由自主地圈上他的脖子。
“親我。”
“……啊？”
男人皺起眉頭，重複了一次，“親我。”
溫蔻心髒撲通亂跳着，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把唇送上去，很認真地啄了一下他的唇，然後表情乖巧地退回來。
“我讓你停了麽？”
乖寶寶再次主動獻上香吻。
之前每次都是他主導的，她還不太會，只是唇貼着唇，親一親，再動一動，像逗着玩一樣。
男人終于被磨得不耐煩了，反客為主，将她的頭壓到門板上，一下比一下用力地親，用舌尖挑逗，勾纏，逼着她回應。
溫蔻怕掉下去，不由自主地調整雙腿的姿勢，夾得更緊，偶爾還動一動，同時也明顯感覺到男人身上某處的變化。
這次她不會再傻傻地問他兜裏放着什麽東西了……
“你，你要不要……”平複一下？
溫蔻說不出口，目光裏夾着水光，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楚骁抵着她額頭笑了笑，兩只手托着她的臀，把人抱到了沙發裏，側坐在他腿上。然後捧起她的臉，繼續。
心裏知道肯定不可能做到那一步，可就是舍不得停下來……
小禮服的側鏈被他粗暴地拉開，如願聽見女孩倒吸了一口氣。
溫蔻看見他眸色很深，帶着些說不出的危險意味，緊張得嘴唇發抖，“……幹什麽？”
楚骁沒有回答，依舊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唇角勾着層淺笑。
他的手慢條斯理地從縫隙裏伸進去，捏住女孩光滑細軟的腰，那銷魂的觸感讓他的大腦瞬間空白。他強自鎮定，又摸她的背，從後頸順着脊柱滑下來，壓着嗓音問：“前面行不行？”
溫蔻羞得要死了，咬咬唇，“不行。”
“好。”他彎起唇角，手重新放回腰際，然後按着她的腦袋繼續吻她。
外面吵吵鬧鬧商量聚餐的人已經走了，周遭一片寂靜，只有兩人呼吸之間越來越不平穩的喘。
溫蔻沉浸于他愈發娴熟的吻技，大腦早就雲裏霧裏了，突然間一個激靈。
男人寬大的手掌此刻正蓋在她胸口，揉了一下，似乎意猶未盡，又揉了一下。
溫蔻快要氣哭了，捧着他的臉用力推開，可憐巴巴紅了眼睛，“……流氓。”
流氓很得意，還低下頭，隔着布料親了親。
即便隔着禮服胸墊，也仿佛能感覺到男人的唇炙熱的溫度，并且迅速蔓延至全身。
溫蔻：“……”
她覺得她從頭到腳都紅透了。
“換衣服麽？”他把手拿了出來。
溫蔻羞澀地點了點頭。
楚骁輕笑一聲，“我幫你換。”
“不行。”聲音細若蚊蠅，軟得像坨棉花。
“那我看着你換。”
“也不行。”溫蔻咬咬唇，“你，你出去……”
“我現在能出去？”說着，牽起她的手放在腰下，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溫蔻仿佛被燙了一下，趕緊撒手，“那你要怎麽樣才能……”
“我幫你換衣服。”楚骁一臉正經，“多看看就免疫了，不然每次都這樣，我也很苦惱的。”
苦惱麽？他看起來一點都不苦惱。
溫蔻将信将疑，“不騙我？”
“騙你下輩子當豬。”男人笑了笑，“可以嗎？”
溫蔻思索片刻，終是點了頭。
很久之後她才知道，凡是拿下輩子發誓的，全都是放狗屁。
小禮服的拉鏈本來就是開的，一寸寸地從下面剝上來，剛成年的女孩細長白皙的腿，含苞待放的身體逐漸呈現在眼前，楚骁第一次領會到什麽叫引火自焚，自作自受。
強忍住想要亵渎的欲望，從旁邊的衣架上把她的衣服拿過來。
“是這樣穿？”
“嗯。”
“這些勾全都要扣上嗎？”
“對呀，一個都不能落。”
“……好吧，我試試。”
她今天穿的胸罩是四排扣，可把某人給累死了。
溫蔻終于發現了一件他不擅長的事。
“軍訓把我家寶寶都訓瘦了。”
“……”寶寶表示，雖然瘦了但是很開心。
“這牛仔褲還有加小碼麽？”
“……沒有，最小了。”
“那給我吃胖點兒。”
“瞪什麽瞪？走半道褲子掉了你丢人還是我丢人？”
“……我。”不對不是有皮帶嗎？再說她可是有屁股的人，哪那麽容易掉！
穿好褲子，楚骁一邊捋捋她頭發，一邊感嘆道：“還是小時候省事兒，一件T恤給你哐下來就行了。”
“……”媽的你說這話不臉紅？
騙年幼無知的小姑娘去噴泉中間站着，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就被淋成個落湯雞。怕回家挨罵，他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上了，還買了顆一毛錢的椰子糖賄賂她，讓她別告訴爸媽。
劃重點！一毛錢的椰子糖！店主懶得找零錢拿出來一顆代替一毛錢的那種，偶爾還當贈品的那種！
……等等她是怎麽會答應這種人當她男朋友的？随便一想，全都是黑歷史好麽！
楚骁蹲在沙發前給她穿鞋。高幫的綁帶皮鞋，他十分認真地綁緊，打結，一絲不茍，甚至用紙巾給她擦鞋面。
全部弄好之後，他用沒喝完的礦泉水洗了手，又走回來，揚唇笑了笑。
“走吧小公主。”他伸手握住她的，“帶你去吃夜宵。”
小公主這幾個字聽着還不錯……
溫蔻笑着把兩只手都伸出去，“小公主累了，不想走路。”
楚骁背對着她蹲下，“來，背你。”
溫蔻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兩人大搖大擺地從操場側門出去，迎面碰上認識的人，楚骁心情很好也很自豪地打招呼。
不認識的看他兩眼，他也會禮貌地朝人家笑。
溫蔻覺得他有點二。
說是吃夜宵，這麽晚了也吃不了多少，溫蔻要了一份章魚小丸子，她吃了四顆，楚骁吃了兩顆，又買了點鹵菜帶回寝室。
鄭曦和白媛媛還沒睡，一個一如既往地開着電腦在上網，一個躺在床上玩手機。
溫蔻把鹵菜往桌上一放，躺床上那人就一骨碌爬下來了，比猴子還靈活。
“哇，這個鴨腸太爽了，夠勁夠辣，……藕也不錯，還有豬蹄兒呢，媛媛大美女，你真不吃啊？”鄭曦一邊嚼一邊賊兮兮地瞧過去。
溫蔻把飲水機打開燒水，往杯子裏倒奶粉，搖了搖頭。
白媛媛：“我明天早上再吃，你給我留着。”
“噗。”溫蔻笑出聲，“鄭曦她就是一老鼠，指望她，全給你留垃圾桶去了。”
白媛媛伸出一只手，“就留一塊豬蹄兒。”
鄭曦拿了一塊豬蹄，啃一口，滿臉享受。
白媛媛：“明天給你打飯，三食堂的松鼠鯉魚。”
鄭曦笑嘻嘻：“成交！”
飲水機跳了燈，溫蔻輕嘆着過去泡牛奶。
“溫蔻，你皮膚這麽白，是因為每天喝牛奶嗎？”鄭曦問。
“不知道啊。”她搖頭，想了一會兒，低頭聞聞，“我只知道我身上這股味兒是因為每天喝牛奶。”
認識的同學都說她身上一直有股奶味兒，如今都成年了，還像個沒斷奶的小孩子似的。
她自己從小到大被浸着，聞不到，楚骁好像也沒提過這茬。不過想着想着，腦子裏突然又浮現出今天晚上在更衣室發生的事情，溫蔻臉一熱，擡頭道：“媛媛，周末陪我去買香水吧。”
骁哥：手感真好。
蔻蔻：這個流氓可以申請退貨嗎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