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許桀你好過分,許桀你好過分。

追人家時候是歐巴,追到以後是奶狗。

蘇媛媛帶着這個拖油瓶,把他送回家,骨頭架都要斷掉了。走到樓下的時候,許桀又不動了。

“回家吧,我的大爺。”

“媛媛,照顧我很累是不是?”

點頭,點頭,使勁點頭。

“嘿嘿,累一點,能讓你體會到我的存在。”

蘇媛媛別過頭去繼續朝前面走,當她剛才的點頭是白癜風發作吧。

蘇媛媛回到家裏面。

哦,其實是許桀的家裏面。

管它呢,誰的家現在不重要。

蘇媛媛倒在床上如爛泥。

許桀也倒在床上。

不,是床的上面and上面,簡稱蘇媛媛的上面。

“你幹啥?”

“媛媛,從醫院開始,你就一路照顧我,辛苦了。”

“算你有良心。”

“喂,你幹什麽呢?”

像一團火一樣的許桀親吻着蘇媛媛的鎖骨:“報答你。”

蘇媛媛累壞了。

真沒想到這個家夥,一路上存着精力留着最後爆發呢。這次才叫真正的骨頭散架。蘇媛媛睡到半夜,覺得口幹舌燥。

左右翻動身子,像一條鹹魚一樣,怎麽都睡不着了。

“媛媛怎麽了?”

“覺得好渴。”

“我去給你倒水。”

蘇媛媛在床上等了一會,許桀的拖鞋聲很快重新逼近卧室:“停水了媛媛。我們回來的時候也忘記多燒點水。”

“哦,那算了吧。”

許桀卻沒有上來。

蘇媛媛看他在穿衣服了:“你幹嘛去?”

“我去給你買點飲料。”

“不用這麽麻煩了,堅持一會就天亮了。”

“在家等我十分鐘。”

“你眼睛看不見。”

“家裏有框架眼鏡。”

許桀跑到床頭,掀開枕頭,從一堆秘密武器裏面拿出那支慘兮兮的眼鏡架在鼻子上。

枕頭下面有手機,眼鏡,抽紙,書……

蘇媛媛把所有的東西搬起來:“許桀,從現在開始,你需要重新認識這世界上有一種家具叫做床頭櫃。”

許桀讪讪地嘿嘿笑了笑:“有老婆就是不一樣。”又道了一句我去了,就走了。

很快,蘇媛媛聽到一聲關門響。

唔,其實有“老公”也是不一樣哦。

蘇媛媛閉着眼睛,口角帶着微笑躺在松軟的大床上,猜想許桀會給她買什麽口味的飲料。

不會是咖啡吧。

嘿嘿,他沒有那麽笨。

蘇媛媛縮在被窩裏面偷偷樂了一大氣。

門外有鑰匙開門的聲音,蘇媛媛披上外套,套上拖鞋,在卧室裏面就喊:“我來給你開門。”

蘇媛媛拽上門栓的一瞬間,大門同時從外面被打開。

“讓我猜猜你買的是雪碧嗎?”

蘇媛媛咯噔一下楞在原地。

進來的不是許桀,是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人。

“你是誰。”

來人說話的語氣不友好,目光很兇。

蘇媛媛吓得有點哆嗦。

“許桀呢?”

“他……他不在。”

中年男人在屋裏面裏外轉悠一圈,發現許桀真的不在屋裏面,又回頭沖蘇媛媛道:“你是他女人?”

“我,我是……”

“他的包呢?”

中年男人實際上并沒有在意蘇媛媛的回答。他在找什麽東西。

蘇媛媛和許桀的行李都還沒有收拾。他說的包,是不是許桀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個雙肩黑書包。

蘇媛媛指了指行李堆放的地方,接着試探性地問:“請問,您是許桀的父親嗎?”

中年男人沒回答,他手上忙着翻許桀的行李。

箱子裏面的東西被他倒出來一半,蘇媛媛看不下去:“叔叔請問您要找什麽?我看看能不能幫您找。”

“那小子把錢都藏哪去了?”

中年男人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地瞪着蘇媛媛:“是不是都被你這個騷狐貍拿去了?”

蘇媛媛吓得退後一大步,膝蓋骨正好撞到茶幾角上,疼得倒抽冷氣。那個中年男人卻一把抓取蘇媛媛,竟然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口裏面還繼續喊:“卡呢,是不是在你身上?”

“你放手。”

蘇媛媛的掙紮毫無用處。中年男人的力氣很大,并且動作極其粗魯。

“你放手。”

門外傳來一聲斷喝。

蘇媛媛忽然就迸出眼淚,雖然屋裏面沒開燈。中年男人擋在她前面遮住了全部視線,可蘇媛媛知道,是許桀回來了。

中年男人被許桀從後面拉開。許桀拉過蘇媛媛,擋在她前面,沖中年男人道:“你在幹什麽。”

“幹什麽。”

中年男人竟然砰地一拳向許桀臉上打去。

猝不及防地變故讓蘇媛媛始料未及。

許桀也是在看蘇媛媛有沒有哪裏傷到,根本沒有防着那個中年男人,被他一擊即中,正中面門。他頓時整個身體斜偏,鼻血直流。

“許桀!”蘇媛媛扶住許桀就看他滿臉是血。她又急又怕,沖在中年男人面前:“你幹嘛上來就打人,你不許打他。”

“老子打得就是他。”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再次上來拉扯許桀。這次許桀有了防備,沒那麽容易被他制住。

一個雖然年紀大,但是氣勢洶洶,許桀本該有優勢,可是重傷未愈,氣力不及,一時間兩個人扭在一起,不分上下。

“住手。”

“你們不要打。”

蘇媛媛的聲音在他們旁邊被輕易湮滅。

局勢很快扭轉,許桀的體力沒有恢複。中年男人掐着他的脖子把許桀抵到了牆根。情況迫在眉睫,蘇媛媛瘋了一樣沖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對着中年男人吼道:“你放開他,再不放我就砍人了。砍死了我償命。”

蘇媛媛開始瘋狂地揮舞菜刀。

中年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瘦小小乖乖地小姑娘會突然撒潑,愣了一下。趁這個間隙,許桀敏捷地掙脫了束縛。

許桀咳嗽了好幾聲,又看着中年男人,無可奈何地:“爸,你別再鬧了。”

中年男人同樣耗費不少體力,也氣喘乎乎:“我在K市被人扣了,你那麽久都不拿錢來贖我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不少好好的站在這裏。”

“老子在K市差點沒被人打死。”

“我也差點沒被人打死。”

蘇媛媛一直握着許桀的手,明顯感覺到那只手抖了一下。蘇媛媛把許桀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可我看你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裏,還能打老子了。”中年男人不依不饒。

許桀蹲在身子,在地上一堆被翻得七八亂的行李裏面找出一個黑皮夾,取出一張金卡遞給中年男人。

“錢都在這裏。”

中年男人毫不客氣地接過卡,打開手機照了照銀行卡:“密碼?”

“老密碼。”

“爸,你适合而止,我不是提款機。”

“切,別跟我賣窮。”中年男人不懷好意地盯着蘇媛媛:“有錢養女人,沒錢養爸爸了?”

“算了,拿了錢你走吧。”許桀拉開大門。

門口的冷風搜地鑽了進來,吹到三個人臉上。月色也照進來,打在許桀的眼睛上,他的眼神顯得落寞又憂郁。

他從來都是神采奕奕的。

這樣的眼神,蘇媛媛看着很痛。

中年男人也并沒有多留的意思,他收好東西就往門口走:“我剛聽說你打拳贏了比賽,有三百萬獎金呢。”

“走。”

“三百萬獎金,不舍得分給你爸一點?我把你養大……”

“滾。”

許桀吼間壓抑着憤怒:“我死在拳臺上,你舍得給我幾千塊的安葬費。”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似乎也被堵地有些理虧。他繞過許桀,兀自下樓,消失在夜色裏面。

屋裏面除了一地狼藉,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個本該是這個家裏面男主人的男人,如過客般匆匆來去。

“吓到你了是不是?”許桀的語氣透着十足的沮喪:“他不常回來。早知道他回來,不會帶你來家裏。”

“你還在流鼻血。”

許桀抹了一把鼻血下來。

蘇媛媛趕快去拿紙巾:“你把頭仰起來,要不要用冷水激一下。”

“沒事。”

他說沒事,可是他還是一直在流血。

他最近做了幾次不大不小的手術,身體有點貧血了,凝血很慢。

蘇媛媛沒聽他的,拉着許桀到衛生間又自來水加速血凝,總算不再繼續流血了。

“你怕不怕血?”他聲音低低地問。

“不怕。”蘇媛媛替他擦掉臉上周邊的血漬。

“那就好。”

“我怕你的血。”

蘇媛媛仰起頭,踮起腳尖,抱住許桀:“我怕你流血。”

“媛媛,男子漢流點血沒關系。”

“不,你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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