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撇清關系 (1)

唐悠然的臉緩緩地轉動,看着他,淡淡地說道:“謝謝。”

說罷,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準備拉門下車,卻突然聽見司徒烈說:“昨晚思文遇到了點意外。”

這算是解釋嗎?

唐悠然的心湖泛起了一抹漣漪,她再度把臉轉了過來,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其實唐悠然也覺得挺不自在的,畢竟她和司徒烈還沒有到那種需要解釋的地步。

“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關心你們的事。”

宋思文是司徒烈的女朋友,他為她赴湯蹈火也是應該的。

唐悠然是那種很有自知之明,也拎得清的人,在她看來,昨晚她和司徒烈接吻,只是一場意外,他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她唯一懊惱的就是自己昨晚也失控了。

如果她能夠像現在這麽清醒,今天面對他的時候,就不用這麽尴尬了。

看來以後她得随時保持清醒,拒絕司徒烈對她身體的渴求。

他可以下賤,一邊不肯和女友分手,一邊又來樂此不疲地撩她,但她卻不會允許自己下賤,她唐悠然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絕對不能再被司徒烈影響了。

這種冷冷淡淡,撇清關系的話,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司徒烈向她解釋,也是鼓足了勇氣,現在聽到她這麽說,他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是啊,我跟你解釋什麽,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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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然清晰地看見他剛才還平和的眼神一下子就變為了憤怒,似是狂風一樣。

“還愣着幹什麽,下車!”司徒烈已經不耐煩了。

唐悠然沒說什麽,打開車門,下車。

剛甩上車門,司徒烈的卡宴就疾馳而去,刮起一陣灰塵。

唐悠然皺眉,情不自禁地掩住了鼻子,然後走進了店鋪。

……

雖然唐悠然下了車,但是司徒烈的臉還是臭臭的。

他的腦子裏反反複複地想着剛才她對自己說的話:“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關心你們的事。”

真心被踐踏,他怨憤難平。

唐悠然,你也配得到我的解釋,你算什麽?

秘書似乎也被他的臉色吓着了,進來彙報今天日程的時候,全程都小心翼翼的。

……

中午,快到下班的時候,司徒烈的微信響了。

他簽完手頭上的文件後,拿起了手機看。

是宋思文發給他的餐廳地址,還附上了一句熱情的話:12點,不見不散哦。

他心裏沒什麽感覺,俊臉也沒什麽表情,看了一眼後,就放下手機,繼續開始工作。

中午下班後,他去見了宋思文。

昨晚他見到的她,狼狽又落魄,現在的她穿着一套灰白搭配的西裝,臉上化着精致的妝容,帶着劫後餘生的燦爛笑容,整個人又恢複了以前的活力和朝氣,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職場麗人的美好氣質。

司徒烈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她的熱情,以及她對自己态度的改變。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他和宋思文經常見面吃飯,為了GR項目的事。

而他母親周亭許是打聽到了他們的事,知道他們最近來往頻繁,她又開始像以前一樣,時不時地約宋思文吃飯逛街、

而司徒烈和唐悠然自那天之後,就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系過了。

最近公司太忙,周末他都馬不停蹄地加班,沒時間陪女兒。

只是聽女兒說,唐悠然帶她去哪裏玩,以及玩了哪些好玩的事情。

女兒還說,蕭辭遠也陪她們去了。

照片上的唐悠然很開心,笑容雖然是一如既往地恬淡文雅,但整個人看上去卻給人一種幸福知足的感覺。

她和蕭辭遠在一起的時候,臉上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笑容。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她對他說過的話“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你們之間的事。”

他現在好像能夠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他突然覺得初菱的手機屏幕太亮,有些刺眼,一下子就把手機丢還給了她。

……

與此同時,唐悠然這一邊。

她正在蕭辭遠的公寓裏和蕭辭遠喝着酒坐在窗前聊天。

今天他們和初菱一起出去玩了一天,把初菱送回錦鏽園那邊後,蕭辭遠就直接帶着唐悠然到自己這兒來了。

他邀請唐悠然上來喝杯酒再走。

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看着身邊這個美麗安靜的女子,品着上等的紅酒,蕭辭遠此時此刻有一種夫複何求的幸福感。

“悠然,你跟初菱說了想帶她回香港生活的事沒有?”

如果他們能早點回香港生活就好了。

他從小在香港長大,對那裏的感情比任何一個地方都濃烈。

他希望未來能和唐悠然還有初菱一起在香港定居。

他不求生活驚心動魄,但求幸福安穩。

唐悠然本來正在回憶今天他們出去玩的美好的事,突然聽見蕭辭遠的聲音響起,回了回神。

他的臉籠罩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異常地柔和。

唐悠然的眼神黯了黯,聲音也有些憂傷:“她說她不願意離開她老爸。”

這個結果在蕭辭遠的意料之中,他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我猜也是這樣的。”

初菱是挺喜歡他的,但是她更喜歡她老爸。

他想要在初菱的心中變得和司徒烈一樣重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的。

唐悠然眼神又黯了黯,然後帶着歉意看着他:“她讓我留在G市陪她一起長大,我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要求,畢竟在過去的五年裏我缺席了她的人生,我對她充滿了愧疚感,所以……我暫時不會離開G市,對不起,辭遠!”

“為什麽要跟我說對不起呢,這又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你很想早點回香港生活。”

蕭辭遠放下高跟杯,大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和他的手勁一樣柔軟:“香港再重要,也比不上你重要。”

唐悠然看着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情意,深受感動。

他曾經說過,在蕭辭遠的世界裏,唐悠然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他也一直在踐行自己的思想,把她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他那麽好,她為什麽還不接受他的追求呢?

她到底,在顧慮什麽?

……

不知不覺,又迎來了新的一個周末。

周六,司徒烈和初菱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初菱的手機突然響了。

“媽媽到了。”

初菱對司徒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興奮地接聽了起來:“喂,媽媽,你到了嗎?嗯,你等我,我馬上出去接你。”

說完,就對她老爸說:“我出去接媽媽。”

然後就跑了。

司徒烈看着她輕快的小身影,心想,她們今天又要出去玩?

最近他工作太忙,幾乎天天都是淩晨才回到家,回來的時候女兒早就睡着了,天一亮他就走了,父女倆少了很多交流。

他并不知道初菱今天要和唐悠然出去玩。

她們要去哪裏玩?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周看到的那些照片,蕭辭遠也會一起跟去嗎?

想到這裏,他的胸口突然蕩漾開來一抹酸意。

而就在這時,唐悠然已經被女兒拉了進來。

看到那張已經兩個星期沒見,還是一如既往賞人悅目的臉,司徒烈的呼吸微微一窒。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一些。

唐悠然也情不自禁地對上他的視線,但是相較于司徒烈激動的心情,她倒是顯得從容沉着很多。

默默地看了他幾秒鐘後,她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初菱,快去吃早餐吧,我去你房間幫你挑套衣服。”

她的身上還穿着睡衣呢,等下自然要換衣服的。

她也不想留在這裏面對司徒烈。

“好的哦,媽媽,謝謝你啦!”初菱笑着說完,就乖乖地回到了餐桌上。

唐悠然從自己背後經過的時候,司徒聞見了她身上那種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那個晚上,他們在客廳接吻的情景,心突然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老爸,你在想什麽?”直到初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司徒烈才回了回神,迅速地眨了眨眼,對初菱說:“沒事!”

初菱看着他,心想,老爸最近天天那麽忙,媽媽也有兩個星期沒來過這兒了,他們兩個應該很久沒見了吧?

眼裏突然閃過一抹狡黠,初菱清了清嗓子,對司徒烈說:“辭遠叔叔今天也會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哦!”

聽到蕭辭遠的名字,司徒烈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怎麽陰魂不散?

看他一副不太好的臉色,初菱在心裏竊笑,然後繼續說道:“你不知道,上周辭遠叔叔送了一束玫瑰花給媽媽,媽媽笑得可開心了,我看,他們倆個的好事要将近了。”

聽到這裏,司徒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眼神裏迸射出絲絲寒芒。

初菱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是吃醋了。

她低下頭偷笑了一下,然後又擡起頭來說:“辭遠叔叔說,如果和媽媽結婚了,就要生三個小孩子,我原本以為媽媽有我就夠了,可是老爸,你知道媽媽是怎麽說的嗎?”

司徒烈臉上全是好奇,就連他的聲音也變得濁重了一些:“她怎麽說的?”

初菱又清咳了下,然後用模仿唐悠然的語氣說話:“好啊,那我們就生三個吧,讓他們給初菱作伴!”

初菱說完,她看到他老爸的臉像炭一樣黑。

屋子裏突然好像都是醋的味道,酸酸的。

初菱把頭埋進碗裏,偷笑。

其實上周蕭辭遠根本就沒有送花給媽媽,他也沒有跟媽媽說過要跟她生三個小孩的事。

這都是她自己瞎編出來的。

主要是她太替爸爸着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和媽媽見面,怎麽就不懂得抓住機會好好地表現表現呢?

難道非要看着媽媽嫁給辭遠叔叔了,才去後悔莫及?

唉,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就在初菱在心裏替老爸幹着急的時候,老爸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們今天要去哪裏玩?”

咦,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難道……

初菱笑眯眯地問道:“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司徒烈掩飾着自己小小的心思,大言不慚道:“你最近不是抱怨老爸工作忙,沒有時間陪你嗎?老爸昨天都想好了,今天要給自己放一天假,好好地帶你出去玩!”

其實公司裏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處理,他也根本沒想過會給自己放假,但是聽到女兒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不淡定了,大不了晚上回家加班。

初菱歡呼雀躍:“老爸,真的啊?你要陪我們一起出去玩?”

“那還有假的?”

“哦也,老爸,你太棒了,我愛你,我愛死你了。”初菱激動地頻頻給他飛吻。

弄讓他哭笑不得。

“你慢慢吃,我回房間換衣服。”

“打扮得帥點哦。”

司徒烈從椅子上站起來後,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自戀十足地說:“你老爸我有哪一天是不帥的?”

初菱又發揮她的甜言蜜語,“是啦是啦,我司徒初菱的老爸哪一天都那麽帥。”

這話司徒烈很受用,他喜滋滋地上樓了。

一回到房間,他就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秘書:“取消今天所有的工作,我要給自己放假。”

“啊?”秘書沒料到司徒烈會做這樣的決定,她頗為驚訝,但是事情緊急,她忍不住提醒道,“可是總裁,您昨天都親自打電話約了黑澤先生,而且黑澤先生明天就要回日本了。”

司徒烈沒有一絲猶豫,“取消!”

秘書:“……”

黑澤先生給他們司徒集團送錢,他居然不要?

有錢也不用這麽任性吧?

交待完後,司徒烈就挂了電話,然後走進了更衣間,從衣櫃裏挑了一套休閑的衣服後,脫下了身上的這套西裝,換上。

……

這邊初菱也吃飽了早餐,吃飽後,她立即飛奔上樓,推開房間的門,她看到媽媽正坐在床上幫她整理她的東西。

“媽媽,你不用管了,這些東西傭人會整理的。”

唐悠然一臉慈愛地看着初菱,“意義不一樣的,寶貝,媽媽喜歡幫你整理。”

初菱爬上床,在唐悠然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笑着對她說:“媽媽,老爸說今天要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哦!”

唐悠然怔了怔。

剛才她看到他身上還穿着西裝,一副要加班工作的樣子,怎麽就要和他們一起出去玩了?

“你叫他去的?”

“不是,是他自己答應要去的。”

唐悠然:“……”

初菱見她不表态,以為她心裏不喜歡,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撒嬌說:“我們一家三口好久沒在一起出去玩了,媽媽,我們今天好好地玩玩吧。”

唐悠然聽着女兒的話,心裏滋味萬千。

她既不想和司徒烈過多地接觸,又想滿足女兒的心願。

最終,還是屈服了女兒,畢竟女兒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她們母女倆下樓的時候,司徒烈已經等在客廳裏了。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閑服,沒有穿西裝那麽嚴肅,多了幾分柔和随意,但依然英氣逼人。

光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就是一道好看的風景了。

唐悠然幽幽地對上他的目光,他也靜靜地看着她。

視線交彙的時候,空氣裏都仿佛充滿了暧昧的電流,流到他們的身體裏,産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們怔怔地看着對方,眼裏只有對方的存在,渾然忘了客廳裏還有別人。

直到初菱扯了扯司徒烈的衣服:“老爸,你今天超帥哦。”

司徒烈和唐悠然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讪讪地從對方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司徒烈盯着腳下的女兒,一臉自豪,“那當然啊,你也不想想,你的顏值這麽高,是繼承了誰的基因!”

說完,司徒烈用餘光觑了觑唐悠然。

唐悠然聽到他這句話,平靜的心有所波動,忍不住擡起頭來,對他說:“女兒長得像我吧?”

剛才她進來的時候,都沒有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冷冷淡淡得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這會兒終于對自己說話,正視自己的存在感了,司徒烈的心情有點小澎湃。

他忍不住回了回去,“女兒的身體裏有我一半的基因,要是我長得醜,你長得再美,也會拉低她的顏值!”

“你再怎麽強詞奪理,也改變不了女兒長得像我的事實!”

司徒烈言之鑿鑿:“沒有我,你能把女兒生出來?”

唐悠然淡淡地反問道:“所以你終于知道,女兒是我生出來的了嗎?”

司徒烈:“沒有我,你也生不出來。”

“噗!”初菱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

她的笑聲同時吸引了司徒烈和唐悠然的目光,她笑着奉承他們:“爸爸媽媽的基因都強大啦,感謝你們哦,給了我這麽高的顏值。”

本來司徒烈和唐悠然還在怼,現在聽到女兒的這種話,心裏都喜滋滋的,沒心情怼對方了。

出門的時候,司徒烈問初菱想去哪裏玩。

初菱反問媽媽想去哪裏。

唐悠然說你決定就好。

初菱笑着說:“那我要去游樂園,我們進鬼屋吧!”

唐悠然沒料到她會喜歡鬼屋,有些訝異,“你不怕鬼啊?”

“切,哪有真正的鬼哦,都是假的。”初菱老氣橫秋道。

唐悠然忍不住在心裏為她豎起了大拇指。

自己這個女兒就是與衆不同,不但聰明狡黠,而且心理素質也超好。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她和司徒烈讨論她的撫養權的時候,司徒烈對她說過的話,“這五年來,她在我身邊,被我養得健康又活潑,沒有一點心理問題,唐悠然,正是因為我把她養得這麽好,所以現在的你才能享受她帶給你的快樂。”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司徒烈那張籠罩在早晨陽光下,看起來朝氣蓬勃的臉,突然有些感慨。

司徒烈一把把女兒抱起來,“沒問題,我的寶貝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

初菱勾住他的脖子,笑得比早晨的陽光還燦爛,“老爸萬歲!”

說完,湊到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唐悠然看着他們笑得那麽開心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蕩開一絲幸福的漣漪來。

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勾了勾,劃開一個淺弧。

……

本市最大的游樂園——唯心游樂園,是司徒集團旗下的。

他們來到了唯心游樂園。

不知道是初菱骨子裏是喜歡刺激冒險的東西的,還是早就玩過了很多次鬼屋,進了黑漆漆的鬼屋後,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而且特別興奮。

她很擅長玩這個,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人有失蹄馬有失足,他們三個人走了一段路之後,就進入了一片黑森森的森林,除了光線昏暗之外,還有四處飄蕩的人工音效,讓人聽着就毛骨悚然,初菱一點都不害怕,大概是來玩多了,她還高高興興地司徒烈唐悠然說話。

但是說着說着,司徒烈和唐悠然就聽見她的喊叫聲,“爸爸,媽媽,啊……”

“初菱!”這一道叫聲讓司徒烈和唐悠然都意識到她遇到危險,他們同時擔憂地喊着她的名字,也用目光尋找她的小身影,但是她不見了。

司徒烈分析道:“女兒應該是被抓走了。”

他的話落,他們就同時聽見他們前方兩三米之外的一棵大樹裏發出一道機械性的聲音:“你的同伴被黑山老妖抓進了盤絲洞裏,想要救她,去水簾洞裏找月光寶盒。”

果然如此,而且這是自家的游樂園,工作人員肯定會女兒看好,想到這裏,唐悠然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司徒烈說:“去水簾洞找她吧。”

唐悠然心想,自然要去的。

于是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鬼屋裏黑漆漆的,唐悠然走着走着,突然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身子下意識地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摔倒的時候,腰上突然多了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她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裏,熟悉的氣息讓她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也知道他是誰。

呼吸頓時窒住,心突然砰砰直跳,她怔怔地看着他,忘了掙脫。

距離上次在司徒家意外接吻不歡而散之後,這是兩人兩個星期以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司徒烈也是怔怔地看着她,即使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臉。

距離太近,他聞到了她身上那種似有若無的淡香,漸漸地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他想吻她,很想很想。

這樣想着,他情不自禁地低頭,緩緩靠近她的唇。

随着他不斷地靠近自己,唐悠然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在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之前,她腦子裏有一個聲音響起,拒絕他。

于是她迅速伸手推開了他。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頓時湧起了司徒烈的心裏。

他怔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別開臉,微微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用一副極其理智冷靜的口吻對他說:“司徒烈,我們,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鬼屋裏特別安靜,所以司徒烈能夠把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一樣疼。

這時,唐悠然又轉過臉來緩緩地看着他,輕輕地,一字一句道:“現在的一切,也該結束了。”

她承認,和司徒烈經常搞暧昧,她的心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動,畢竟五年前是真的深愛過他,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忘記他,忘記當初愛的那種感覺。

但是那天晚上他為了宋思文而抛她而去的事,她便慢慢地清醒過來了。

她明白了,她和司徒烈之間是真的結束了。

現在司徒烈的良人是宋思文,只要她有事,他随時都要去到她身邊為她赴湯蹈火。

而現在自己和他玩的那些,不過是一場暧昧的游戲……

現在的一切也該結束了?司徒烈的胸口積壓着一股沉甸甸的情緒,目光裏也全是沉痛。

但他也是驕傲的人,所以嘴上不甘示弱地說道:“結束?我們幾時開始過了?”

唐悠然的心就像被小刀劃過,泛起一絲疼意。

她別開臉,再開口的聲音清清涼涼的,“所以以後還是少在我面前發情吧,別讓我誤會!”

司徒烈心狠狠一疼。

忍不住反唇相譏,“唐悠然,你又何嘗不是那種随便對男人發情的人?”

唐悠然的目光冷下去:“別拿我和你比!”

她可不像他,有女友了這麽還不安分!

“你在我和蕭辭遠之間游刃有餘,或者你很享受這種玩弄男人的感覺,不是嗎?”

他的指責讓唐悠然的心尖泛着一絲疼意,嘴上冷冷地說道:“既然我是這樣的人,那你還是離我遠點,好好地和宋小姐過日子吧!”

“你倒是說得輕松,我和她的訂婚都被你破壞了。”

“我以後不會再管你們的事了,你愛和她怎麽樣就怎麽樣。”

聽着這番話,讓司徒烈怒火滔天。

處心積慮地破壞他和宋思文的訂婚後,她卻把自己置身事外?

唐悠然,沒想到你五年後還是這麽無恥。

“唐悠然,像我母親說的,我人生中所做的最正确的決定,就是五年前甩掉了你,”人在憤怒的時候都很容易說出尖酸刻薄的話,“活該你五年前遇到了車禍,活該你受了那麽多苦。”

唐悠然聽到這句話,眸子裏頓時湧起一抹深深的怒意。

她情不自禁地揚手,就要打他。

手落在半空中的時候,卻被他截住了。

她許是太過生氣,眼神異常銳利,在黑暗中顯得尤其清晰,終于成功地把她給激怒了,司徒烈的心理總算是平衡了一些。

“怎麽,惱羞成怒?”

唐悠然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來的,“我遇到的那些事,都是因為你,司徒烈!”

“你錯了,那不是因為我,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唐悠然心中怒火滔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司徒烈一定被她淩遲了。

但司徒烈卻一點都不怕她,他出了氣之後,慢悠悠地放開了她。

然後向前走去,準備前往盤絲洞尋找月光寶盒。

唐悠然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用力地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心情。

她不希望等下找到女兒的時候,被女兒看到她一副拉長着臉的樣子。

今天出來玩的時候她那麽開心,她真的不想破壞她的心情。

幾分鐘後,唐悠然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跟上了司徒烈的腳步。

司徒烈完全沒了玩樂的心情,腦子裏反反複複地想着剛才唐悠然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他們現在的一切也該結束了。

她還說不會再管他和宋思文的事情,讓他和宋思文好好地過日子。

越想心情越憤怒,越沉重。

他恨她,五年前恨她不懷好意地接近自己。

現在他卻恨她,在他們接觸了這麽久,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後,她卻要把他推給宋思文。

難道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

司徒烈和唐悠然最終在水簾洞裏找到了女兒。

初菱在那裏玩得不亦樂乎。

司徒烈和唐悠然在接下來的時間都沒有怎麽交流,一直有意無意地避免和對方的接觸,他們玩得不是特別開心。

……

司徒烈和唐悠然的關系再度降到了冰點。

他們誰也不聯系誰,繼續過着原來的生活。

直到周末又碰面了。

因為初菱說,他們幼兒園有一個親子活動,需要爸爸媽媽一起參加。

周五那天晚上,初菱打電話給初菱,讓她周日陪她一起參加學校的親子活動。

她軟糯的聲音帶着興奮,“媽媽,這可是你第一次來參加我們學校的親子活動,無論如何你都要來參加哦。”

唐悠然當然不會拒絕。

初菱三歲上幼兒園,她已經在那裏讀了兩年,但在這兩年裏,她都沒有參加過她的家長會和親子活動。

過去是因為她沒有資格參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好,媽媽星期天再去找你吧,對了,你老爸也要參加嗎?”

“當然,他從來不會缺席這些的,我已經跟他說了,他說他星期天會抽時間出來的,媽媽,星期天你打扮得好看點,早點過來哦。”

唐悠然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司徒烈結束現在的這種暧昧關系,她不太想見他,但同時作為司徒初菱的父母,這是無法避免的,她心裏也明白。

“嗯,媽媽知道了。”

……

星期天一早,唐悠然就簡單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然後就開車去了錦繡園。

到了那兒之後,她直接進去。

司徒烈和初菱不在客廳裏吃早餐,王媽告訴她,他們在初菱的房間裏。

唐悠然上樓了,還未到女兒的房間,就聽見他們父女說話的聲音從她的房間裏傳出來。

“就穿這套吧,我女兒身材好,穿什麽都好看,乖,就這套吧。”

“還是等媽媽來了再做決定吧!”

唐悠然笑了笑,小小年紀就如此在乎穿着打扮了。

然後她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了進去,“初菱!”

“媽媽,你來了!”初菱一見到她,就熱情地出來迎接她。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屋裏的司徒烈,他也默默地看着她。

隔空相望,視線在空中交彙,空氣仿佛靜止了一樣。

但在幾秒鐘後,唐悠然就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垂眸看着腳下的女兒。

女兒把她拉了床邊,指着床上的幾套衣服,“媽媽,你說我今天穿哪件好看?”

司徒烈看了看唐悠然,然後拿起了那條粉色的紗裙,對初菱說:“穿這個吧,這可是思文阿姨送給你的。”

唐悠然聽到這種話,心裏泛起了一抹酸意。

“可你剛才明明就說,這套好看啊,”初菱指了指那條紅色的,疑惑地對司徒烈說道,“老爸,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司徒烈用餘光瞟了瞟唐悠然,“你不是不喜歡嗎?那就穿思文阿姨送的好了。”

“我不要穿她送的,”初菱看着唐悠然,“我不喜歡她。”

唐悠然聽到這句話,感到一陣喜悅湧起了自己的心裏。

她淡笑了下,對初菱說:“我覺得思文阿姨送的那套也挺好看的,寶貝,既然她都送給你了,你就穿吧,別浪費了。”

她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宋思文是司徒烈的女友,女兒穿宋思文送的衣服真的合情合理。

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她是真的很反對浪費。

司徒烈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來。

本以為拿宋思文出來說事,酸一酸唐悠然,能讓自己的心理平衡一點,但現在看來,自己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初菱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唐悠然,“媽媽,你怎麽也這麽說?”

她不喜歡宋思文啊,她以為媽媽也會不喜歡的。

唐悠然笑着摸了摸女兒的頭:“因為這套衣服是真的好看,也适合今天的場合,好了,時間不多了,趕緊去換吧。”

唐悠然的聲音輕柔,像是羽毛一樣,但司徒烈卻感覺自己的胸口像被一團棉花堵着,呼吸突然有些不順暢。

女兒進去換衣服後,房間裏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唐悠然覺得有些尴尬,把手機掏出來,準備玩。

司徒烈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多謝你勸女兒穿那套衣服,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希望她能和思文搞好關系,畢竟思文将來會是她的新媽媽。”

他故意把“新媽媽”這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唐悠然心尖掠過一絲疼意。

她緩緩地擡起頭看他,面上故作無所謂地笑着:“不用跟我道謝,我也希望她和宋小姐搞好關系,這樣将來的她日子能好過點。”

“思文心地善良,識大體顧大局,她才不會虐待我女兒,你就別瞎操心了。”

司徒烈一副嫌惡的口吻,唐悠然心裏微微泛酸,但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別開了臉。

初菱換好衣服後,就從裏面出來了。

但是她不是特別開心。

司徒烈見狀,一把把她抱起,親了她一口:“小公主,你今天好漂亮哦。”

初菱本來不太喜歡這套衣服,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真的嗎?”

唐悠然肯定地點頭:“真的。”

平心而論,宋思文的眼光挺不錯的。

看到唐悠然肯定的目光,初菱這才慢慢接受了,然後她對爸爸說:“爸爸,你還沒換衣服呢,要不我和媽媽去幫你挑挑?”

司徒烈:“……”

他心裏有些緊張,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唐悠然。

唐悠然似乎也有些尴尬,她沒敢看他,只是垂眸盯着地上。

初菱看了看唐悠然,見她不太主動積極的樣子,忍不住從司徒烈的身上掙脫下來,然後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仰起小臉對她說:“老爸每天要穿的衣服都是王媽幫他搭配好的,他自己都不會穿衣服,眼光差死了,我們不幫他把把關的話,他會給我們丢臉哦!”

司徒烈的臉色陡然一沉:“司徒初菱!”

他什麽時候不會穿衣服了,眼光什麽時候差了?

初菱嘿嘿地笑了兩下,“走吧,爸爸,讓媽媽幫你挑衣服,她可是混時尚圈的人!”

然後又用另一只小手拉住了司徒烈的大手,牽着他們走了出去。

司徒烈和唐悠然被她牽着,心裏都湧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情不自禁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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