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司徒烈,我想為了初菱和你試試

吃完飯後,司徒烈對宋思文說:“你今天開了車過來嗎?”

宋思文說:“是的,你不用送我了。”

說完,她沖他笑了笑。

司徒烈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叮囑道:“那你小心點。”

宋思文笑道:“你也小心點,我抽時間再過來看初菱吧!”

“嗯。”

司徒烈的話落,玄關處突然傳來王媽熟悉的聲音:“唐小姐,你回來了!”

宋思文心裏咯噔的一聲,臉色頓時泛白。

下一瞬間,她飛快地拉開包包的拉鏈,從裏面取出一個黑色的口罩戴上。

這個口罩是在過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因為她怕唐悠然會突然回來這裏,沒想到她的擔憂果然成真。

她倉惶戴口罩的動作落入司徒烈的眼裏。

司徒烈疑惑地打量着她。

宋思文察覺到他的目光,整個人微微一怔,然後笑着解釋:“我最近的呼吸道不太好,怕路上灰塵太多,我要回去上班了。”

說着,她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包包的時候,又對他說:“我走了。”

司徒烈的注意力這才被轉移了一些,他斂了斂目光,對她說:“路上小心點。”

宋思文剛想離開,唐悠然就走了進來。

下意識的,她們同時看向了對方。

視線在空中交彙。

但幾秒鐘後,宋思文就收回了視線。

低着頭,邁開步伐,出去了。

到唐悠然面前的時候,她淡淡地朝唐悠然颔首,向她問好。

唐悠然靜靜地看着宋思文那張臉,心想,為什麽她兩次和宋思文碰面,宋思文都喜歡戴口罩呢?

難道像大家猜測的那樣,她長得很醜?

抑或是有特殊的原因?

但這裏心理活動,她并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朝宋思文颔首問好。

宋思文沒有多作逗留,輕飄飄地走了。

司徒烈朝唐悠然走了過來,他站定在距離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叮囑道:“初菱有情況的話給我打電話。”

他的神态中沒一絲尴尬。

他也沒有跟自己解釋。

或者在他的內心深處,自己真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唐悠然想到這裏,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疼。

但面上卻若無其事地朝他點點頭。

司徒烈不再多言,越過她,走了。

客廳随着他的離開而變得空蕩蕩的,唐悠然環顧着這空蕩蕩的地方,心也空落落的。

(下一章,唐悠然和宋思文碰面,正式交鋒,這次是真的。)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初菱在唐悠然的精心照顧下,身體終于好起來了。

可這也意味着,唐悠然要離開錦繡園了。

這天幫女兒洗好澡穿好衣服後,她對女兒說:“初菱,現在你身體好了,媽媽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有什麽事打電話給媽媽,另外,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晚上別踢被子了。”

初菱的心裏産生了濃濃的不舍。

她眼眶有些濕熱,然後抱住了唐悠然,“媽媽,你不走好不好?每天都陪在我身邊。”

唐悠然心中百感交集。

曾經她上了周亭的當,把司徒烈推向了宋思文,卻忽略了自己和女兒的感受。

如今再後悔,也是不能改變司徒烈要和宋思文在一起的事實了。

只是可憐了女兒……

唐悠然推開了女兒,看着她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初菱乖,媽媽和你住的地方不遠,你有什麽事,一個電話媽媽就到了。”

初菱先是傷心,而後是生氣。

她退後一步,惱怒地說道:“爸爸有什麽不好的?你為什麽不要爸爸啊?”

唐悠然:“……”

在初菱生病之前,她就曾對自己生過氣。

但那時是冷落自己,現在卻是明明白白地發火。

唐悠然心又疼又不知所措。

“初菱……”她想去抱初菱,但是在她抱住初菱之前,初菱急急後退,硬是躲開了她的懷抱。

初菱生氣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根本就不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不是的初菱,媽媽……媽媽……”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初菱瞪了她一眼,然後跑了出去。

留下一室的空虛和落寞,唐悠然愁容滿面。

…………

初菱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王媽看着她蹙眉,心想,怎麽病剛好就發脾氣了?

她忍不住走過去,問候她:“小姐,你怎麽了?”

初菱回了回神,看着王媽一會兒,才憂傷地說道:“王媽,我爸爸和我媽媽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王媽這下明白初菱為何生氣了。

她面露不忍之色,小心翼翼地勸慰道:“小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等你長大後你就能理解了,但是無論他們在不在一起,他們都是愛你的。”

“真的嗎?可如果愛我,為什麽就不能陪在我身邊?”初菱傷心地問。

“剛才王媽已經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我們要學會去尊重對方的選擇。”

眼淚湧上來,初菱哭着說:“我不理解什麽苦衷,我只是希望能像別的小朋友那樣,有爸爸媽媽每天都陪着,他們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他們有爸爸媽媽陪着我有多羨慕他們,為什麽我就不能像他們一樣呢?”

說完,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似乎整個客廳都是眼淚鹹鹹的味道。

初菱看似活潑開朗,實則內心是個敏感的孩子,這是因為生長在單親家庭中無法避免的,王媽也替她心疼,她也希望她的願望能夠實現。

可主動權不在她和小姐身上啊……

唐悠然在樓梯上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心如刀絞,不禁淚如雨下……

…………

司徒烈半夜睡醒,感到口渴,忍不住下樓來找水喝。

卻沒想到,會在客廳裏看到唐悠然。

現在已經夜半了,她好端端的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她看起來很孤獨很落寞的樣子,他看着她,俊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心疼,情不自禁地邁開步伐,朝她走去。

正低頭喝着牛奶的唐悠然,餘光突然瞥到司徒烈的靠近。

下意識地放開了牛奶杯,幽幽地看向了他。

司徒烈來到她面前後,站定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問道:“這麽晚了還不睡,在這兒做什麽?”

唐悠然輕抿了抿唇,“睡不着。”

司徒烈早已看出她有心事,蹙眉問:“怎麽了?”

唐悠然默默地看着他一會兒,然後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從沙發上站起來,仰頭對上他的視線。

“初菱好了,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司徒烈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随着她話的說出口,客廳裏的空氣都變得憂傷起來。

他的心微微地揪着。

卻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他雖然對她即将要離開的事實感到難過,但他不會開口挽留她。

或者是因為深夜的原因,唐悠然此刻變得特別感性。

她看着司徒烈的眼睛說:“我一直對五年前所受的傷害耿耿于懷,一直怨你恨你,直到我現在看到了你對女兒的付出以及身為一個單親爸爸的不易,司徒烈,我沒有那麽恨你了,謝謝你對女兒這些年的付出。”

司徒烈聽着這一番感慨的話,心中百感交集。

頓了頓,他冷聲道:“唐悠然,如果你是五年前的我,你也會做出當年我對你同樣的選擇,我母親當年讓你引産,并且讓我送你警察局,但是我都沒有聽她的話,不是嗎?”

他不是沒有對她慈悲過,只是當年的恨太深,蓋過了那些慈悲和柔軟。

唐悠然心中愁腸百結,忽而笑了笑,“真不知道我們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造物弄人啊。

司徒烈聲音涼薄,沒有一絲溫熱的情緒,“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結束了。”

唐悠然的心猛地一疼,就像生生被剖開了兩半,鮮血淋漓。

但她心裏有個想法,那就是她必須要做最後一次争取,不光是為了初菱,也是為了她自己。

是的,她現在終于能夠去正視自己對他真正的感情了。

心境也是在初菱生病的這段期間悄然變化的。

她提了一口氣,鼓氣勇氣說道:“司徒烈,你可不可以為了女兒,重新再考慮一下你和宋小姐的婚姻?”

說完,她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張在燈光的照射下英氣逼人的臉。

司徒烈清清冷冷地盯着她一會兒,忽而譏嘲出聲,“唐悠然,我那天晚上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唐悠然咽了一口口水,輕淡地強調道:“我現在說的是,為了女兒。”

聞言,司徒烈臉上的譏嘲神色更深了,同時夾雜着一種憤怒。

“那天在鳳凰島的時候,你怎麽就沒有想過女兒?”

想到自己被周亭欺騙的事,唐悠然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我就不能後悔嗎?我怎麽知道你母親竟然會弄一張假的驗孕單去騙我,我怎麽知道宋思文對我女兒不怎麽關心?司徒烈,你我之間走到如今的這一步,真的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

“怎麽不是你的責任?是你自己輕信了我母親,是你自己沒有去調查清楚事情就輕易下結論,你不知道,那天你離開的時候,初菱哭得有多傷心,那個時候你怎麽就不替她考慮考慮?她現在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我和宋思文訂婚的事,你竟然不負責任地跳出來說你不希望我和她訂婚了,你當我們的婚姻是兒戲?唐悠然,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父女憑什麽要看你的心情生活?”

他這番話說得很長,唐悠然沒有全部記住,前面的話都只是簡單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唯有最後一句話,反複地萦繞在她心裏。

她如墜冰窖。

司徒烈不再多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轉身準備離開。

唐悠然不甘心,在他準備離開之前,她鼓起勇氣開口,作最後的挽留。

“司徒烈,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

司徒烈聽着這一句話,心如刀絞。

眼眶濕熱,喉嚨有些哽,最終他什麽也沒有說,邁開步代,毫不猶豫地走了。

客廳随着他的離開後,在深夜裏變得更加寂靜,同時也空蕩得可怕。

唐悠然所有的力氣仿佛被人抽走一樣,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虛軟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兩行清淚倏然滑落,她痛苦了閉上了眼,眼淚卻只是流得更兇了。

……

後半夜裏,司徒烈和唐悠然兩個人同時失眠了。

雖然司徒烈拒絕了唐悠然,但是他的心情未必比唐悠然好過。

明明他們都不再年輕了,卻還是會為愛情痛得徹夜難眠。

是他們不夠強大,還是愛得太深?

他們心裏都明白,就算他們此生不可能了,但恐怕也很難再去愛別人了。

這一場愛,就已經花光了他們所有的力氣。

唐悠然用後半夜的時間,收拾了自己在這裏所有的東西。

翌日,他們都頂着一雙熊貓眼和一張疲憊的臉出現在早餐的餐桌上。

初菱今天起得特別早。

唐悠然提着行李箱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餐桌上。

而且她已經穿好了校服,頭發也已經被紮起來,旁邊的椅子上就放着她的小書包,一副準備要去上學的樣子。

病一好就去上學,看來她很有自覺性。

初菱看到唐悠然手上提着一個行李箱子,一副要準備離開的樣子。

她本來是氣她的,知道她要離開,心情突然變得無得難過。

再怎麽氣她,也不希望她離開。

“你把東西帶走了,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想哭。

唐悠然把行條箱交給王媽,然後走到初菱身邊坐下,一臉慈愛地對她說:“有什麽事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一定會及時過來看你的。”

初菱要求道:“那你把東西留在這兒啊。”

唐悠然眼神裏添了一縷傷感,語氣卻堅定,“不了,媽媽的這些衣服平時也要穿着,而且留在這兒也沒什麽用。”

昨晚司徒烈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切斷了他們兩個複合的可能性

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東西留在這兒,免得宋思文以後看到了不高興。

司徒烈從樓上下來後,剛好聽見了唐悠然的這句話。

心中全是不舍和痛苦。

他默默地頓在樓梯口那裏一會兒,等他的情緒稍稍回複了一些之後,他才面色清冷地走向了餐桌。

“爸爸!”初菱的心情大概和他一樣沉重,問候他的聲音一點生氣都沒有。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着司徒烈,只見他俊臉沒什麽表情,若無其事地對初菱說:“趕緊吃早餐,吃完早餐後我送你去上學。”

他真的對自己一點都沒有不舍?唐悠然的胸口泛起一抹濃濃的酸意,看着桌子上精美的食物,一點都提不起食欲來。

初菱聽着爸爸的這一句話,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怎麽都沒有挽留媽媽呢?

他們一個要走,一個沒有挽留,擺明了就是以後各走各路的節奏嘛!

哎,難道她想要的一家三口團圓的夢,這輩子真的無法實現了嗎?

這一頓早餐,讓他們三個人都如同味如嚼蠟。

時間到了之後,司徒烈抱起女兒,拿起她的小書包出門了。

連招呼都沒有同唐悠然打,仿佛她對于他們父女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初菱趴在司徒烈的肩膀上,依依不舍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也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眼眶濕熱地和她揮手說再見。

等他們離開後,唐悠然讓王媽把自己的行李箱拿過來。

王媽把行李箱給了她之後,看着她一副臉色傷心痛苦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唐小姐,為了小姐,你和先生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對方嗎?”

那天晚上初菱對她說的話,一直讓她難以釋懷,她是真心希望初菱能夠像別的小朋友那樣開心快樂。

畢竟從小看着她長大,對她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而且初菱很招人喜歡。

唐悠然面色惆悵地看着王媽,沉聲開口:“我争取過了,王媽!”

王媽:“……”

那就是先生不同意了?

可先生明明就是愛唐小姐的,怎麽還要推開她呢?

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幾十歲了,怎麽還喜歡玩互相折磨這種游戲呢?

很多夫妻都為了孩子湊和再湊和,他們怎麽就不能呢?

唉,她只是擔心宋思文以後對小姐不好!

唐悠然不再多言,取過王媽手中的行李箱,就離開了。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王媽哀聲嘆氣。

……

初菱安安靜靜地坐在司徒烈的車裏。

她安安靜靜地看着安安靜靜開車,不說話的司徒烈。

她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去煩他,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想說話。

到了學校後,司徒烈熄了火,轉過身對初菱說:“你這段時間休假在家,落了很多功課,今天要好好地上課學習,知道嗎?你落下的那些功課,爸爸會抽時間給你補回來的。”

初菱乖巧地點點頭。

司徒烈扭動門把準備下車的時候,初菱突然說話了:“爸爸,你之前答應過我的,說等我好了之後就帶我還有媽媽一起去大澳玩的話,還記得嗎?”

顯然,她是在要求他兌現諾言。

司徒烈手頓了頓,緩緩地伸了回來。

然後看着她的小臉,說:“如果你想去,爸爸就帶你去,只是,爸爸和思文阿姨的婚還要是繼續訂的。”

初菱頓覺傷心失落。

媽媽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離開,爸爸雖然答應帶她和媽媽一起去香港大澳游玩,卻也同時在強調,他還是要宋思文訂婚,看來他們是不可能再複合了,無論她向他們發出多少請求,做過多少努力。

她突然意興闌珊,對司徒烈說:“算了,不去了。”

“怎麽又不去了?”

初菱笑了笑,只是笑容裏有着和她年齡不符的落寞,“爸爸,是不是我為你們做多少努力,你們都會視而不見?”

這一句話,讓司徒烈的心如被刀絞一樣痛苦。

他把初菱的頭抱在懷裏,“初菱,爸爸對不起你。”

初菱無聲地流淚。

對不起有什麽用呢?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三個字。

……

唐悠然離開錦繡園之後,又回歸到了以前那種平靜安寧的生活。

只是除了平靜安寧之外,多了一種孤獨。

這種孤獨哪怕是店鋪的生意越來越好,還有蕭辭遠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自從離開錦繡園之後,她經常失眠。

每天晚上只睡了一兩個小時就醒了,之後再也沒有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痛苦地熬到了天亮。

而在這段失眠的痛苦日子裏,司徒集團再度發布了,半個月後,司徒烈和宋思文再訂婚的消息。

這一次,依然沒有他們的照片。

但這個喜訊還是讓廣大女網友的心又碎了一地。

上次司徒集團發出的因特殊原因訂婚不得不延遲的時候,她們還在紛紛猜測,是不是他們沒戲了,沒想到半個月後,司徒集團再發喜訊,看來他們的男神司徒烈和宋思文訂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唐悠然看到新聞後,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司徒烈果然是心意已決,要把自己的下半生都交到宋思文的手上。

不知是因為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還是因為今天受了刺激,晚上她下班步行回家的時候,突然暈倒在路上。

她下班回家的時候,司徒烈的車剛好經過她的店鋪。

見她走路朝着家的方向回去,就知道她要回家。

雖然對她說了拒絕的話,也已經在心裏說服自己要忘記她,但此時此刻見到她,心情還是有點澎湃。

他情不自禁地放慢車速,慢慢地在身後跟着她。

她似乎瘦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瘦了一大圈,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很孤獨。

他的心揪着疼。

看着她突然暈倒在地上,他整個人如臨大敵。

然後迅速地把車停下,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她身邊。

他從地上把她的頭抱起,焦急地喊她:“唐悠然,唐悠然……”

唐悠然像是完全聽不見一樣,對他的吶喊聲,沒有任何回應。

他憂心如焚,随即把她抱起來,放進自己的車裏,送她去醫院。

( 下一章,唐悠然和宋思文碰面,正式交鋒,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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