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懷舊電影院(三)
第三章:懷舊電影院(三)
“德米特裏的記憶力一直都很好,我保證,而且德米特裏最後也選擇留在房間裏沒有躲起來啊!”
顏汐比德米特裏先一步慌了。
“他如果已經知道了答案,自然也知道躲過陷阱的辦法,那他選擇留下,不是還可以洗刷嫌疑嗎!”
“如、如果德米特裏真的是狼,他為什麽還要主動讓隊長把陷阱都解說一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那你說,到底有什麽誤會!”
眼看着可蓮從一開始的執着于涼樹,變成開始堅信德米特裏是狼。讓椋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天之音,狼人可以提前知道密室通關方法嗎?”
朱諾在涼樹的對面,舉起了手。
“否。”
“既然天之音這麽說的話,那德米特裏應該就是無意中觸發的吧。”
“唔。”
可蓮被迅速地堵住了嘴,顏汐也松了一口氣,在月食旁邊重新坐好。德米特裏用手指摩擦着被刮胡刀處理平整的下巴,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全然沒發現就在剛才發生了一場圍繞他展開的争執。
“如果狼人不能提前知道通關方法,那最開始索羅亞觸發陷阱,也不是隊長的問題,完全屬于意外喽。”
月食的話讓他們回憶起最開始的密室。
涼樹隐約覺得朱諾的問法有些奇怪,好像在回避着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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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密室這邊已經沒有問題,我們回到最開始的讨論吧。”月食立刻将話題拉回到最開始,“水夏到底為什麽會晚上到客廳裏。”
“對啊,這才是我們要讨論的事情,對吧!”
顏汐也立刻附和,她似乎很怕可蓮繼續抓着德米特裏不放。
“既然已經不是為了複仇,那涼樹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吧。”顏汐說道。
“不。”可蓮卻給予了否認,“剛才的讨論只能證明隊長不是故意設置陷阱,德米特裏也不是故意觸發陷阱,并不能說明,涼樹不是為了報複我,才害的水夏。”
可蓮似乎冷靜了下來,她的思路變得比先前清晰了一些。
“天之音,涼樹昨晚宵禁後有離開過房間嗎?”
“無可奉告。”
“不管怎麽說,這都和直接問答案沒什麽區別了吧。”月食搖搖頭,“天之音肯定不會告訴我們昨晚除了水夏還有誰離開房間的。”
“是。”
“不,這個地方不是在叫你,不用回答也可以。”
月食吐槽完,雙手背在腦後,他似乎也想不到新的提問。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變成可蓮一意孤行然後涼樹被票出游戲的結局。
有沒有可以幫到自己的辦法,快想想、快想想。涼樹下意識地用牙輕咬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是椋樹的話,他會怎麽做。
如果是椋樹的話,他會怎麽辦。
如果是椋樹……不,椋樹不在這裏,在這裏的,就只有朱諾。
涼樹在想到朱諾的名字時,擡眼瞄了一下坐在對面、似乎在觀察自己的朱諾。
“天之音,”涼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水夏是被狼人選中而死的嗎?”
“你在浪費什麽問題?這肯定不會說的吧。”隊長覺得涼樹問了個傻問題。
“無可奉告。”
“你看。”隊長搖搖頭。
“天之音,除了被狼殺害之外,在密室之外的地方,還有別的死亡可能嗎?”
“否。”
“這些問題到底有什麽意義?”
“不,原來是這個意思。”思考了很久的德米特裏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涼樹看向他,旁邊的朱諾顯然也懂了,但朱諾并不準備幫助她。
德米特裏接着說道:“除了被狼殺害之外,在密室之外的地方沒有死亡的方法,這是天之音的回答。既然這樣,為什麽在面對‘水夏是被狼人殺的嗎?’這個問題選擇了‘無可奉告’作為回答,她會死,難道不是因為狼嗎?”
“嗯,很有道理,繼續說下去。”月食認可了德米特裏的推測。
涼樹的腦子還沒有理的很清晰,她只能一邊說一邊将推理推進下去:“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問題,最開始,德米特裏問過‘水夏是自殺嗎’這個問題的回答也是‘無可奉告’。明明只有狼可以殺人,為什麽‘被狼殺’和‘自殺’都不能給出準确的回答呢。”她的語速比平常快很多,“她肯定是被狼殺的,但又不算是被狼殺的,所以天之音才會對兩個問題都保持了沉默。”
“那她是怎麽死的?”
“她有沒有可能是自願被狼人殺死的。”涼樹說完這句話,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躲開可蓮的進攻,一直到可蓮被隊長拉回椅子上固定,叫嚣着“你再說一次試試!”,她才繼續往下說,“她無法殺死自己,所以不是自殺,狼人也不是自己想要害死她,所以也不能算被狼人選中。既然這樣,我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性。”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德米特裏肯定了她的猜測:“天之音,最終确認。可蓮是自己找到狼人并自願被殺死的嗎?”
“等等——你就這樣用掉——”
但是,天之音只要被提問就會回答,并沒有給月食阻止的機會。
“是。”
那個聲音平靜地宣判了“死刑”。
可蓮無可置信地脫離了所有的力氣,隊長沒有再抓住她,她也沒有再試圖掙紮。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怎麽可能,水夏怎麽可能自己選擇死亡。這怎麽可能,這一定有什麽問題。”
“我說啊,雖然最後得到了正确答案,但你這也太擅自行動了,萬一推理錯誤怎麽辦,我們只有一次确認機會。”
月食顯得有些無奈。
“我相信我的判斷。不過,水族館那件事情,很抱歉。”德米特裏朝涼樹的方向輕輕點了點頭。
涼樹搖搖頭,示意他不用在意。
“自說自話這點也是老師的風格呢。”顏汐托着下巴,歪着腦袋,注視着德米特裏。
“今天先到這裏解散吧,既然已經有結果了。”
“等等,你們要走了嗎?”那個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嗯,沒有票人環節嗎?”
“讨論有結論了吧,這結論不需要票人也沒關系吧。”
“那可不行,那我白費功夫把這個地盤擺出來了!不過确實,這個結論好像也沒辦法票人呢……”那個聲音自顧自的苦惱只持續了幾秒鐘,“這樣好了,我們先記在這裏,下一個狼人之夜,如果所有人都鎖好了門,狼人就會得到從所有人中選擇幸運兒的機會。”
“說好的只要鎖門就安全呢?你說話不算話!”
“誰讓你們讨論半天也不票人出去,我白等你們半天,還浪費了一頁實驗記錄表。這是你們欠的債,記得還。”
那個聲音說得很輕松,但內容卻完全不是這樣。
涼樹看着朱諾裝成很不爽的表情的臉,掐緊了手指。
我是不是不該想辦法救他呢?
但不救他,我就不會活到今天,我也見不到椋樹,到底怎麽做才是正确的呢?
我完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