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起點即終點（三）
第四章：起點即終點（三）
“要和姐姐牽手嗎？”
看起來五六歲的男孩子盯着被可愛到滿眼冒星星的顏汐，然後抓住了原本只是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涼樹的手。
“為什麽！”
“一定是你太熱情了吧。”月食說道，“小孩子總是很容易朝着更安靜的女孩子釋放可愛。不過沒關系，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完美的偶像。”
“你很有經驗啊。”
“我每次都被小孩子拒絕。”
涼樹不讨厭乖巧的小孩子，更何況是一個主動朝自己伸出手的卷發小男孩。
這裏是德米特裏的解謎游戲。
進門的瞬間就會被震撼的虛拟世界。
登上長長的白色階梯，來到一個圓形的廣場，周圍是擺滿了圖書的木制的書架，頭頂是粉紫色的天空，仔細一看好像有什麽閃爍着，乍一看以為是星星，再一觀察才發現那不是星星，一本本鑲嵌着水晶的繪本組成了天空中的光點，仿佛鑽石星辰。
“歡迎來到我的精神世界。”
“哇！”
男孩子來着涼樹的手，一個轉身飄到了空中。
“我是五歲的德米特裏，也是這裏的守門人。在這個房間裏有上千本書，其中有一本是我最喜歡的書，但最近大掃除，我找不到它了，只要你們把我最喜歡的書找出來并帶到我面前。我就為你們打開下一間密室的大門。”男孩平靜地說着，他的語氣和現在的德米特裏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給你們的時限是三小時。找不到的話，這位大姐姐就要永遠在這裏陪我看書了。”
“那我要呆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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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姐姐身上有我很喜歡的味道，喜歡，所以我特許大姐姐不用跑來跑去，在這裏和我一起看着大家就好了。”
說話間，他拿住飄過來的繪本，坐到了涼樹的懷裏。
“我們開始讀書吧。大姐姐。”
“我也可以陪你讀書！啊，啊，啊。”
“顏汐怎麽了？”
“被老師拒絕了所以受傷了吧。”
“不過那個小男孩既然自稱五歲的德米特裏，也就是說，他也是德米特裏調整過的人工智能嗎？”朱諾望着在空中拉着涼樹一起看書的小男孩，“也就是說他确實可以反應德米特裏的內心吧。”
“所以德米特裏心裏，涼樹是理想型嗎？”
月食一句話，讓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尴尬。”
作為混跡社會老多年的大哥，月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空氣的變化。
“唉。”可蓮同情地斜眼看看他，什麽也沒說。
“我才不是因為涼樹被德米特裏搶走了着急，”顏汐趕緊為自己正名，“我們這麽多個游戲房間，不是德米特裏解謎，就是涼樹解謎，現在德米特裏設計游戲房間，涼樹還被隔離了，這怎麽辦啊。”
她說到了重點。
在場的剩下三個人也明白了。
原本隊長的腦子也不錯，就是有的時候有些青春期男孩子的急性子，但是昨晚，隊長自願成為羊、被狼殺死，所以現在，一個擅長解謎的都不在周圍了。
“我現在在想，德米特裏把涼樹帶走，可能并不是因為有什麽喜歡的氣味......他就是想在這裏困住我們。”朱諾說道，“本來就有幾千本書，就算一本本翻過去，五個人也比四個人快。”
“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他是狼吧。”
“老師才不是狼，我認識他好久了，他如果是狼，那我不是也很有可能嗎？畢竟我們還是一起進來的。”
顏汐試圖為德米特裏辯解，但朱諾的下一句話立刻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他嗎？你們在現實中只是普通的師生關系吧。”朱諾冷靜地說着，“你們有脫離課本之外的聯系嗎？況且德米特裏已經25歲了，這個歲數的成年人很少不會為了減少麻煩隐藏內心世界，表面上和和氣氣的老好人，在背後背叛你的現象可太多了。這點月食應該也同意吧。”
“問我嗎？嗯，确實，為了生存的話，公司裏也到處是這樣的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罷了。”
“就算這樣，我也相信，老師是特別的。”顏汐的聲音不大，只有她自己能聽見，“我也是在表面當好人，在背後背叛同伴的那個人。”
“總之，快點開始找吧。顏汐，你和德米特裏最熟悉，你知道他最喜歡什麽類型的書嗎？”
“......教科書......”
“......”
顏汐的回答讓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如果冒犯到你的話，我道歉。”朱諾緩緩開口，打破沉默，“你其實，完全不了解德米特裏吧。”
顏汐猶豫着，緩慢地點了點頭。
“真的假的。”
“平常一見面，就是上課，有的時候甚至直接在跑通告的途中上課，仔細一想進來之前，我好像真的沒有見過私底下的德米特裏。”
顏汐一句話，讓其他三人再次沉默了。
“算、算了，一般來說，最喜歡的書要麽保存得最好，要麽因為經常翻顯得很舊。”月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總之我們先從書本身的狀态，把最新和最舊的找出來吧。”
涼樹思考着該怎麽提示下面一本本找書的同伴，但小德米特裏卻鎮定地在她的懷裏翻着書，說道：“不可以哦，大姐姐。你告訴他們的話，就犯規了。”
“我也算是游戲玩家吧，我解開謎題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呢，因為姐姐從被我選中開始，姐姐就屬于密室的一部分了。”小德米特裏向後靠近涼樹的身體，“而且我被輸入了姐姐前幾個密室的記錄，姐姐總能一眼看出密室的正确答案。那樣你們很快就會去下一關了，這可不行。”
涼樹主動伸手去抱住他，這舉動反而讓他吓了一跳。
“你是想有人陪你玩，對吧。”
“怎麽可能，我可是這個巨大書庫的看守人，我有看不完的書，怎麽會需要人陪！”
總覺得小德米特裏的身上有股小孩子才會有的甜甜的幼兒沐浴露的味道，而且身體也軟軟的，像一個毛絨娃娃。
涼樹又把小德米特裏抱緊了一些。
“但是你記性很好吧，只要看一遍就記住了吧，想要當成新的書閱讀需要用很長時間去忘記。”涼樹在他的耳邊說道，“雖然我的記性沒有這麽好，但是我小時候也沒有這麽多書，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姐妹，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大人們總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除了書之外沒有任何可以交談的人。”
涼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在說小德米特裏，還是在說自己。
“像一只哪裏也去不了的籠中鳥。”
“姐姐，你還好嗎？”身前抱着的小男孩突然擡起手，掙紮着轉過身，擡起小手捧住她的臉，“沒事的，我在這裏哦。我們一起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