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可思議幻境(一)
第五章:不可思議幻境(一)
“是啊,我就是狼,怎麽樣,要開讨論嗎?開了讨論你們就能把我票出去了。”
朱諾表現得像是當狼只是一項工作,他被揭穿就意味着這一份工作完成,可以準備下班休息了一樣。
“不,就算把你票走,這裏也還有一只狼,反正只要鎖上門,你就什麽也做不了,就算在解謎房間裏,只要看住你,你也沒辦法把我們引誘去陷阱——盡管我并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陷阱都在哪裏的。”德米特裏否認了朱諾的說辭,“想要游戲勝利,必須要把兩只狼都淘汰,所以——”
“所以朱諾能把另一只狼的身份說出來嗎!”
德米特裏像是沒聽見顏汐的接話一樣,繼續說:“所以,我想把你留下來。”
“嗯?就算把我留下來,我也不會背叛我的隊友的哦。”
“就算那樣也沒關系。”德米特裏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你是狼,那麽之後房間裏遇到臨摹兩可的答案時,就可以讓你來執行,對吧。”
“是嗎?原來如此,反正我是狼,不是你們的同伴,所以我可以因為陷阱千瘡百孔,來保證你們就能安全離開,這個做法可真是一點都沒有主人公精神。”
“我只要自己和重要的同伴安全就行,其他人怎麽樣,與我無關。”德米特裏平靜地說道,“我不會限制你的日常行動的,畢竟現在人已經夠少了,兩天後又有新的房間,任何可以減少麻煩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他看了一眼顏汐失去知覺的手,“我不會再讓你傷害我重要的同伴了。”
“說什麽傷害,月食的眼睛、顏汐的手、可蓮的性命,好像都是在你的房間裏丢掉的吧。現在用這麽正義的語氣說話,搞得好像自己很清白一樣。”
“……我不否認。”
“狼只能在日常活動的夜晚殺人,并且只要上鎖、狼就沒有辦法,解謎房
間裏安下這麽多陷阱的人卻是你,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壞人啊。”
德米特裏的臉上少見地露出了一絲的怒意,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移開視線,不和朱諾繼續争辯。
“已經很晚了,我給你們做完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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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你。”
涼樹說出了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話,她還沒有想清楚該怎麽面對朱諾,她不敢與朱諾對上視線,只能低着頭快步跟上德米特裏的腳步,進入廚房。
她所不知道的,是朱諾盯着他們離開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雖然我沒有顏汐那麽強的感知力,但這種程度的低氣壓都察覺不到,我的教師資格證就白考了。”德米特裏一邊将土豆切成絲一邊說,“你喜歡朱諾吧。”
為了談話,平常從來不關上的廚房門,也第一次被關上了。
“嗯。”涼樹也覺得沒有隐瞞的必要,反正書庫裏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了,月食和顏汐沒有追問她已經是出于禮貌,“我現在心情很複雜。”
“我想也是,喜歡的人是大惡人,在夜晚殺了三個人……不、兩個,水夏是自己殺了自己。”德米特裏頭也不擡地說道,“換成誰都會受不了。”
“其實還有一些原因,出于規則我不能主動說出口。”
“你是指,你來自未來的事情嗎?”德米特裏将土豆絲放進燒開的鍋裏過水,“書庫裏面,雖然給我們的對話是修改過的,但是天臺上的事情卻是真實的,從你記憶中的天臺底下的角落,我注意到那裏的進口商店已經開起來了,加上朱諾的反應也不像是裝作不記得,再結合你在第一個密室的表現,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在未來的時間裏,你和朱諾是戀人吧。”
“你也推理出太多了。”
“還好吧,我只是思想比較活躍而已。”德米特裏将鍋裏的水倒掉,“你會心情複雜是肯定的,不過也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只要鎖門他就不能動手,只要盯住他、他就不能引誘我們去接觸陷阱。而且,水夏是自己選中了自己,隊長是可蓮開啓的讨論桌時欠下的淘汰名額,這兩個人只要你願意,你都可以告訴自己,他們的死和朱諾無關。”
“你也分析得太徹底了。”涼樹從壁櫃裏取出碗,将德米特裏煮好的肉湯倒入其中,“這就是教師資格證的力量嗎?”
“只有索羅亞,只有索羅亞是真的被狼人選中。”
涼樹不能告訴德米特裏,其實那一晚,原本要死去的人是自己,只是因為自己鎖上了門。
“如果,”涼樹只能用假設來提問,“如果索羅亞那晚,本來要死的是我,只是因為我鎖門了呢?”
“那也不是沒可能。”德米特裏打開空氣炸鍋,确認了一下雞肉的狀态後,又重新關上炸鍋,“那個時候,雖然你已經很熟悉朱諾了,但他還不熟悉你吧,結合你在第一個密室的過于優秀的表現,就像是說,如果是狼人殺游戲,換成任何狼都會第一個把預言家殺死,所以他一開始選中你,作為狼而言并沒有錯。”
“德米特裏真是個冷靜的人,連這樣都可以理智地做出判斷。”涼樹感慨道,“既然你都能分析出來了,你能替我想個主意嗎?”
“不行。”德米特裏把涼樹調制好的醬料倒到土豆絲上,“老師沒有資格替學生做決定,老師只能夠在全面分析後給出建議。”
德米特裏清點了一下做好的菜後,繼續說:“我并不覺得你喜歡朱諾有什麽問題。”
“咦?”
“怎麽了,你以為我會勸你嗎?”德米特裏揚了揚嘴角,“既然未來你們會成為情侶,說明我不管說什麽,到最後都無法改變結局。反正只要看好他,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要是被顏汐聽到,大概要質疑你的三觀了。”
“随她去吧。”
大約又過去了幾分鐘,所有的飯菜準備就緒,涼樹打開了廚房的門,差點和門口的顏汐撞上。
“哇,很危險的!”
“對不起!”
顏汐卻這樣一反常态地大聲說着對不起,跑走了。
“顏汐怎麽了?”
涼樹詢問在餐桌前坐好的月食,同時将手中的盤子翻到飯桌上。
“吃醋了吧。”月食倒是很鎮定,“雖然隔音效果蠻好的,但是基本上還是能聽到一點雜音,你們在裏面說了好久話,後面又在笑,顏汐就一直在發出‘可惡,到底在說什麽’的聲音。”
“青春期的小孩子就是會想這些東西。”
聽到這些話的德米特裏搖搖頭,被涼樹從試圖一口氣拿三個盤子的手中拿走第三個盤子,放到桌子上。
“我去叫她,唔,這個結——”
“我幫你,你這樣會變成死結。”
“抱歉,謝謝啦。”
“沒事。”
涼樹背對着德米特裏,安靜地等他幫自己把圍裙的結解開,再脫下圍裙挂到牆壁上。
“要叫朱諾一起嗎?”
“叫吧。”德米特裏點點頭,“吃飯這種事情如果都分開,就和孤立他沒什麽區別了。”
德米特裏做出了奇怪的比喻。
“咦,他不在了嗎?”月食說道,“剛才就在我後面,還是他把我搬到這裏的,奇怪,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