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二格格的婚事不成問題了。

李沐将二格格夫婿人選同四爺說過了,四爺也是沒有意見,等二格格到了年紀時,四爺自會向皇上請求賜婚,二格格的婚事不需要着急,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朝廷之事。

太子複立,不代表太子地位恢複如常,破鏡尚且難以重圓,身份這種東西一旦被人拉下來,即便恢複原先的地位,就有第二次拉下來的機會。

皇上能出于不忍複立太子,也能為了打壓太子地位将諸位年長的阿哥都提拔起來。

因此諸位皇子還在等,等太子犯錯的同時防着自己犯錯。

四爺這些日子忙,忙于陪皇上巡視各地,皇上自打看到大阿哥等人的野心後,看誰都不放心,看誰都覺得有可能形成黨派,因此讓阿哥們輪流陪在自己身邊,将阿哥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與此同時,十四作為排行靠後的阿哥也開始被康熙重用了,前面年長的阿哥讓康熙感到威脅,十四的崛起便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十四暗地裏一直站在四爺這邊,局面還在可控範圍。

而四爺看重的年羹堯終于被皇上外放為四川巡撫,成為封疆大吏,在臨行前,年羹堯特地将四爺請到自己府上行餞別宴。

在外人眼中,年羹堯是炙手可熱的皇上寵臣,與很多阿哥都有過接觸,現在因為曾經與四阿哥共事過的原因,将四阿哥邀請到年府上自然不成問題,當然,就算被人猜測也沒所謂,四爺慣來注重自己的行蹤,出現在年府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再說了,就肯大阿哥曾經與納蘭明珠接觸、三阿哥背後養一群書生,八阿哥等結黨營私?在這種風氣下,四阿哥算是夠收斂的一派了。

“來,四爺,奴才敬您一杯。”年羹堯爽快拿起一壺酒,往嘴裏一倒,再一抹嘴,一壺酒已經解決了,雍親王笑了笑,“望此行亮工定知一日帆,使得千裏風。”

他将酒水放在唇邊一頓,沒有喝下去。

年羹堯吹胡子瞪眼了,“四爺,您這不喝豈不是讓亮工心有不安,您過來給亮工踐行,亮工定要讓您舒舒坦坦,可是這酒水、這飯菜不合您胃口?”

雍親王将酒水推開,輕笑一聲,“你何必不安,爺只是昨兒喝多了酒,今日胃口不大好。”福晉三番四次不讓他喝太多酒,怕他熬壞胃,他答應福晉的事,不會反悔,再者,出門在外,沒有經過他眼的東西,他也不會輕易入口。

他有些好奇年羹堯非得讓他到年府上的緣由是什麽,福晉本來安排好一桌好酒好菜,年羹堯非得說自己府上早就安排好好酒好菜了,福晉聽了這話直接讓他過來,自己則是帶着四個孩子吃好喝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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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親王心裏好笑,抛開年羹堯的目的不說,他現在想着福晉對着一桌飯菜生悶氣的樣子,深覺回去得哄一哄福晉了。

“那就好,四爺,既然您喝不得酒水,不若嘗嘗這桌飯菜,這可是亮工的嫡親妹妹親自下廚做的,您試試看。”年羹堯話語間都是對自己妹妹的推崇,四爺手一頓,隐約知道年羹堯非得讓自己過來一趟的原因了。

他笑容微斂,從善如流夾起一塊肉放到碗裏,“行了,亮工你也吃吧,等你建功立業後,想必離得償所願不晚了。”封疆大吏看似地位崇高,也不過是一個過渡,年羹堯要想接觸兵權,還得再歷練兩年。

年羹堯低聲道:“願四爺所言成真吧,四爺,奴才打從心底是奉您為主的,您別怪奴才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年羹堯敏銳的察覺到四爺對他口中的妹妹并不感興趣,但他又實在不甘心,四爺身邊空下來的可不僅僅一個側福晉之位那麽簡單,那是親王側福晉,比起貝勒側福晉只好不壞。

“亮工你想說什麽?”雍親王眼神一肅,靜靜看着他。

“還望四爺原諒,亮工有一嫡親妹妹,姿容年紀都是最好的,亮工想讓小妹留在四爺身邊伺候,也算是小妹的福氣了,”見四爺沒有反應,他咬咬牙再度說下去,“四爺,您上次過來時,小妹無意間見了您一面,自此就茶飯不思,魂不守舍,亮工作為她兄長,不忍心看她相思斷魂,還望四爺成全亮工的請求吧,就當是亮工踐行前的不情之請了。”

年羹堯壓根沒想過自己小妹如果不嫁給四爺後的下場是什麽樣的,在他話裏,就斷定了自家小妹非君莫嫁,他這算是以忠奴身份逼迫雍親王了。

雍親王給他到了一杯酒水,神色平淡,“亮工何必如此擔憂,年小姐年紀尚小,興許過幾天就好了。”他語氣淡了許多,年羹堯是個好用的奴才,但不代表他要迎娶年家小妹進府。

不光是他心裏有福晉也答應過福晉了,弘晖如今長成了,正是要獨當一面的時候,他要是将年羹堯的親妹妹娶進門,定是以側福晉的身份,到時候側福晉生下的孩子有年羹堯當助力,福晉娘家勢力不顯,到時候會威脅到弘晖,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麽忍心讓福晉和弘晖地位受到威脅。

他們一家子這麽多年的日子雖平淡,但也足夠讓他留戀,沒必要添入不必要的人。

“四爺,您……”年羹堯重重嘆了一聲,“到底是亮工的妹妹與四爺無緣啊。”他心裏凝重,這完全不在他想象範圍內,他已經将小妹提出來了,這下子四爺要是不想娶小妹也得娶了,得想個辦法才是。

“二哥!”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少女蓮步清移,面上帶着讓人心醉的笑容,“我就說怎麽找不到你,原來你是來這裏了。”

等喊完一聲二哥後,年小妹才意識到年羹堯在招待客人,望那石凳上望去,她臉一下子羞得通紅,吶吶道:“小妹給四爺請安。”

年羹堯眼睛一亮,嘴上卻呵斥道:“你怎這般無禮,将規矩都學到肚子裏去了?”

“不必多禮,亮工,你也不必怪她,讓她退下吧。”胤禛語氣更淡了,低頭給自己斟茶,蘇培盛殷勤的給四爺布菜,口口聲聲嘀咕道:“四爺您得注意吃少點了,福晉在後院已經給您備了冰糖雪梨,專門給您潤嗓子的,這天氣容易幹嗓子。”

主仆二人自顧自說着自己的,旁邊的兩兄妹由一開始的喜悅慢慢化為尴尬,年小妹心思百轉千回,就是想不到四爺對自己不上心的緣由,按道理來說,她姿容應當比四爺的福晉好多了,年紀也輕,身段也是一等一的,還有二哥這個忠臣在,為何四爺眼裏就只有他那個福晉呢。

她心裏想得多,也不想認輸,讓她平白無故輸給四爺的福晉,她怎麽想都不甘心,再說了,她除了能嫁給四爺,其他人她都看不上眼,她雖是漢軍旗人,但憑借着兄長的身份,高嫁并非不行,只是這個高嫁如何比得上親王側福晉的身份。

年小妹輕聲細語的退下了,來時是什麽樣子,回來時也是什麽樣子,胤禛毫不在意年羹堯這對兄妹的心思,唯獨急壞了在外守着的年家一行人。

過了一會兒,雍親王回去了,只留下一堆年家人在着急小妹的婚事,年羹堯氣悶之下将桌上的酒水都掃蕩一空。

年小妹哀怨道:“我以為四爺至少會擡頭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行啊。”一個滿心滿眼愛慕他的女人,四爺為何不動心,她年輕貌美,四爺後院已經許久沒新人了,四福晉竟如此好妒,都不顧及四爺有沒有被其他女人伺候得舒服。

“事已至此,只得劍走偏鋒了。”年羹堯悶聲道,“小妹一定要嫁給四爺,四爺或許一開始會因為此事不喜小妹,但小妹善解人意,四爺不會一輩子不理會小妹的。”男人不都是那回事,他自己就是男人,豈能不清楚枕頭風的厲害

“等我立了功勞,我就向皇上請旨!”

年小妹心裏砰砰直跳,無論是為了四爺俊朗的容貌,還是二哥所說的四爺有可能位及高位,到時候她就是尊貴的娘娘,她都向往之極。

再說了,四爺這麽多年下來能守着福晉一人,未必在她進府後就不能對她好,心裏面只挂念着她。

胤禛一回來就去了正院,皺着眉頭讓蘇培盛給自己拿來一套常服,方才那年小妹身上的香味太過濃厚了,他不能保證自己身上沒有沾染那種氣味。

他過會兒還要去正院見福晉,讓福晉知道了那還得了,福晉可就不止是生悶氣了,可能得背地裏哭起來了。

平時在床上哭一哭也就算了,換做是其他時候,他還真舍不得。

胤禛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既然已經拒絕年羹堯的請求,他沒打算讓福晉知道這事,不過年羹堯心思不正,他還得考慮是否重用這人了。

正院裏,二格格和三格格已經吃飽喝足離場了,李沐望着一桌飯菜,點了點弘晖的額頭,“怎麽不吃了。”

弘晖委屈道:“額娘,你讓弘昀吃吧,他長的胖,一定能吃。”

弘昀瞪了一眼說他壞話的大哥,“大哥,你胡說,誰胖了?小爺才不胖,額娘,大哥才是京城裏最胖的阿哥。”

“好吧,你們都長的胖。”李沐低頭跟手上的點心做鬥争,才不想理會這兩兄弟的争吵,弘昀年紀小小,身量還沒拔高,因此身形特別像一個小胖子,也可以說就是一個小胖子,平時學自己大哥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遇到有人說自己胖,就特別死心眼的跟人急眼了。

可見是非常在意全家中只有自己最胖的小胖阿哥。

“額娘!”弘昀嘴巴癟癟,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米飯,“我老是被大哥欺負,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弟弟讓我也欺負欺負啊。”

語不驚人死不休,弘昀這話一說出來,李沐臉微紅,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我有你們兩個還不夠嗎。”

“不夠!”這回回話的卻是弘晖了,“額娘好看,我想要一個長的好看的妹妹。”三伯伯的弘晟老是炫耀自己的嫡親妹妹,他也想要妹妹。

額娘是世間最最好看的女子,額娘生下來的妹妹也是第二好看,一定能将弘晟的妹妹壓下去!

弘晖如此堅定着,擡頭看見阿瑪站在門口的身影,驚喜道:“阿瑪,您過來了,兒子給阿瑪請安!”

“阿瑪來了!”弘昀咋咋呼呼轉過身來,眼睛一亮,有模有樣行禮道:“兒子也給阿瑪請安。”

李沐心裏的悶氣早就不知何時消散一空了,她也驚喜的轉過身去,一轉眼就抱住四爺,“爺,您怎麽這麽遲才回來,我和弘晖弘昀等了您好久了。”

胤禛将福晉背起,福晉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乖巧極了,他心裏忽地一軟,福晉好似十來年都是這樣讓人軟乎的心性,每每見到他就只剩下高興了,他有時候想自己冷冰冰的樣子,真的讓福晉這麽喜歡嗎。

但事實就是這樣,福晉好似真的挺喜歡他的外表,喜歡他的不茍言笑。

胤禛側頭看着福晉十來年如一日清麗的容顏,他心想自己也得注重容貌了,不然到時候變難看了,福晉就不喜歡了。

他走到桌子旁,拍了拍福晉,“好了,下來吧。”

李沐卻覺得不太夠,眨了眨眼,“爺,妾身還想爺背,要不等進屋了爺就抱一抱妾身好不好?”

胤禛掃過兩個兒子,弘晖和弘昀立馬背過身去,仿佛身後的風景絕美。

“咳,等回屋再說。”

“知道了,爺快坐下來用膳,您這麽快才回來,想必還沒有吃飽,妾身剛才吩咐過小廚房準備新菜了。”李沐放開四爺,繼續回自己位置上解決那些點心,小廚房新來的小太監手藝還不錯,這甜膩的點心在他手中煥發出不一樣的味道,她打算将自己吃膩了,下次就可換一種點心了。

胤禛眉頭微皺,看着福晉心裏眼裏都是點心的樣子,心裏突然又起了一點在意,明明剛才眼裏都是他的,這些點心就這麽好吃?

“福晉,你剛才和弘晖是在說想要個女兒?或是兒女雙全?”

“咳——”李沐險些被嗆到,好在兩個兒子手腳快,将一杯清水遞過來,四爺給她拍着背,“吃慢點。”

到底是誰在她耳邊說這話啊!

“爺!”李沐惱怒的瞪了四爺一眼,随後認輸般沒有跟他計較生女兒還是生兒子的事。

看着那雙帶着漣漪的眸子繼續望向自己,胤禛心裏慢慢的又升起一種餍足感。

在意識到自己這種反應後,他頓了頓,好似格外不熟悉這樣的自己,但還是順心将福晉喜歡的點心都放在她面前,“慢慢吃,還有很多。”

朝廷勢力湧動,胤禛在後院與妻兒自得其樂,康熙時刻關注自己幾個兒子的動靜,看到太子複立後脾氣暴躁許多,拼命将手中勢力收攏,老三又在與幕僚商量事兒,老八跟老九老十積極聯絡朝廷官員,老四去見了一趟年羹堯後,就留在府邸跟四兒媳……在院子裏散步?

康熙看着前面的消息心裏還發怒着,但一看到後面的老四後,一下子怔住了,這畫風轉移太快了,老四去見了年羹堯後不是應該留在書房同幕僚商量事情,像老三那樣,或者像太子那樣積攢勢力才對嗎。

他幾個兒子每個都想奪取他皇位,怎麽到了老四這裏就尤顯特殊?

康熙心裏莫名,但也松了一口氣,終究不是每個兒子都滿心滿眼惦記他龍椅的。

“老四跟他福晉感情不錯,朕聽說這些年下來,他就守着他福晉了?”康熙的話語帶着幾分不怒而威,梁九功一時也琢磨不透皇上是生氣雍親王的偏袒,還是覺得夫妻感情好很不錯?據他的判斷,很有可能是前者,畢竟皇子阿哥光守着一個人怎能行。

梁九功小心翼翼道:“是,皇上,這些年下來雍親王底下的阿哥也是由四福晉所出。”

“兩個嫡出子啊。”康熙嘆息着,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赫舍裏氏給他生下嫡長子和嫡次子的畫面,他也曾有過兩個嫡子,只是活下來的只有胤礽罷了。

與梁九功猜想的不同,康熙對老四的做法倒沒什麽意見,瞧瞧老四兩個兒子不是活的挺好嗎,他其他兒子生下來的子嗣雖多,但活下來的還未必比老四好到哪裏去,至少老四就沒了一個大格格,兩子兩女都還活的好好的。

而且要是說在獨寵福晉方面,他對老八的做法更不滿,老八寵媳婦是一回事,但至今八兒媳毫無所出,還不讓妾室開枝散葉,長久下來,老八豈不是沒有兒女傍身了!

康熙生了好一會兒氣後,捏了捏鼻梁,兒女都是債,他管不着老八了。

他目光灼灼,現在對他來說,選擇一個合适的繼承人比什麽都重要,老三老四十三十四都在他考慮範圍內,至于太子——

方才還因想起發妻所出嫡子,心裏唏噓的帝王,在這一刻的神色格外冷漠,他先是帝王,再然後才是太子的阿瑪,在他心裏,太子早就不适合繼承皇位了,現在複立太子,不過是權宜之計,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觀察他那幾個兒子。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京城再度發生一件大事,皇上因罪再度廢除太子胤礽,此行廢除後,朝廷上諸多臣子跪在地上求皇上收回旨意,但康熙冷眼旁觀,将廢太子囚禁起來,任誰來說都沒用。

與此同時,這些年下來不斷積攢勢力的阿哥們終于在皇阿瑪再度廢除太子後,初現猙獰。

四爺有一棋是已經開始接觸到兵權的年羹堯,還有一棋是作為撫遠大将軍領兵出征,驅準保藏的十四,在原定發展中,十四還得再等幾年才有撫遠大将軍的頭銜,但在這次,十四在其四哥的幫助下過早顯示領軍才能,這時間線得以提前,并且在一次保疆時受了重傷,用了四哥四嫂給的藥丸保住一命,自此對四哥更加信服。

年羹堯和十四是一方面,胤禛看過八爺黨在京師擾動風雲的場面,但很快就被皇阿瑪鎮壓了,他從那一刻便清楚了,光是得人心還不夠,還得自身有能耐,若是掌握了兵權,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所以這京城還得要有他的人才是,起初他考慮的人是隆科多,隆科多作為皇阿瑪小舅子,深得皇阿瑪重視,确實很是合适,但隆科多何曾不是在求着從龍之功、待價而沽,因此這事情還得慢慢來,他有十足的耐心。

不過在這之前,弘晖年逢十五上下,也到要娶妻的時候了,胤禛還想慢慢給兒子選一個家世匹配又性子溫順讨福晉喜歡的兒媳,只是他一邊覺得兒子年紀到了,另一邊的年家人也覺得自己家的女兒都十八了,快要等不及了。

年小妹三番四次靠裝病躲過了選秀的關卡,可這次是真的不能躲下去了,一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二是因為自己再不出嫁就徹底成了老姑娘了,今後想要嫁給身份門第高的人,都沒那麽容易了。

她還想嫁給雍親王呢。

于是,在年家人萬衆期待下,年羹堯進宮禀告要事的同時,特地向康熙帝提了一個請求,“皇上,奴才有一嫡親妹妹,早些年因病耽誤了選秀,這些年身子有所好轉,只是婚事還躊躇不定……”

康熙哈哈大笑,“你是想朕給你嫡親妹妹許一門婚事?”這種事帝王做的多了,自然不在意當個媒人。

“是……”年羹堯語氣格外遲疑,“皇上,只是奴才有個不情之請,奴才小妹已有心儀之人,還望皇上成全。”

“哦?你仔細說來讓朕聽聽。”康熙一下子來了興致。

“那人在雍親王府。”年羹堯自覺自己暗示到這個程度,皇上應該明白他意思了,而且他也不好說的太透,不然豈不是成了他有心非要跟四爺成親家了。

“你是說老四?”康熙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年羹堯幽幽嘆了一聲,“奴才以前請四爺到年府一聚,沒想到奴才小妹無意間瞧見雍親王,被雍親王的氣度折服,一心只有雍親王了。”

倘若放在早些年再廢太子時,康熙還真保準允了這樁婚事,讓年羹堯跟老四關系更緊密,他幾個兒子要想鬥起來,背後沒有一點勢力靠攏拿什麽鬥,但這些年他看着老四同兒媳夫妻情深,他總是想起赫舍裏氏,不由對老四多了幾分關注。

他淡淡道:“老四不行,他多年沒納過妾,你嫡親妹妹也不能除外,朕記得老四嫡長子弘晖到了年紀娶妻了,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朕倒是可以讓你嫡親的妹妹嫁給弘晖做側福晉。

只是你也說過了,你嫡親妹妹對老四情深,朕倒是不好将讓你嫡親妹妹嫁給弘晖,你這門婚事,朕決定不了。”

年羹堯一下子傻眼了,他都說的這麽篤定,将自己妹妹的名節拿來賭了,結果還是不能嫁給四爺,也不能退一步嫁給弘晖阿哥,與其這樣,他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妹妹嫁給弘晖阿哥了,弘晖阿哥可是板上釘釘的雍親王世子爺。

哪至于讓自己的妹妹不上不下,熬到這個歲數都還沒有嫁人。

他臉色難看極了,算下來,他這個妹妹算是沒了用處,別說是想着進府後分擔嫡福晉的寵愛,連進門的機會都沒有,何來的分擔寵愛!

定知一日帆,使得千裏風——送崔爽之湖南(孟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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