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幸福中起波瀾(1)

第五章 幸福中起波瀾(1)

柳絮滿天飛的時候,氣管敏感的人都不愛出門。

溫玲珑倒是不過敏,但她也不愛這個時候出門,出門就得往自己頭上扣一頂帷帽,但車坐得久了,就想下車走一走。

不知不覺竟然又熬了過來……她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溫玲珑站在河邊伸了一個并不優雅的懶腰,然後反手授腰朝對方的山峰看去。

面前這條河很寬,河水很清,遠山也很蒼翠,外面的世界這麽好,不用卧床,當然要常出來走動了。

站了片刻,她甩了甩手,活動一下筋骨,走到水邊掬了把水喝了兩口,然後又順勢洗了個臉,站起身看着兩只濕淋淋的手,她歪了歪頭決定自然甩幹吧。

有人在身後笑,一塊帕子從後面遞了過來,溫玲珑也不客氣地伸手接下。

“這裏景色不錯。”龍昭琰走到她身邊,與她并肩而立。

“嗯,山美水美,心情也美。”

“人也美。”

溫玲珑選擇性失聰,将擦過手的帕子還回去,“還你。”

龍昭琰笑說:“連自己的帕子都不認得了。”

她的?

溫玲珑展開帕子細瞧,好像還真是她的。

她的帕子鮮少繡什麽花花草草的,畢竟她經常出門在外,又愛換裝,萬一不慎遺落,多少都算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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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手捏着帕子的兩個角在風中晃蕩,一邊玩一邊随口問:“王爺什麽時候回去啊?”

“明知故問嗎?”

“跟我這麽耗有意思嗎?”

“還行。”

溫玲珑撇了下嘴,“我哪天死在外面,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屍體拉回去啊?”

龍昭琰握扇的手一下收緊。

溫玲珑卻已經繼續往下說了,“可別了,哪天我死了,就把我火化了,把骨灰随便灑一灑,讓我死個幹淨。”

“身後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是,我死之後哪管它洪水滔天啊。”她自嘲地笑,手上将那方帕子甩得纏到一起,然後又逆向甩開。

看她孩子氣的舉動,龍昭琰心中有股無力感,又覺得好笑。

“走吧,我休息好了,可以繼續趕路了。”

兩個人重新回到馬車上,隊伍繼續前行。

從本心來講,溫玲珑并不想跟他坐一輛車,但現實不允許啊,這人如今看她看緊,根本不給她一點逃跑的機會。

其實,她也懶得跑了,就這麽着吧,他願意陪着就陪着,就像她剛才說的,她死後的事還管什麽呀。

她趴在車裏的小幾上歪頭看着窗外不停掠過的景物,龍昭琰坐在對面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趴了一會兒,溫玲珑就直起身子坐好,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一擡頭就迎上他直勾勾的目光,撇了撇嘴道:“您這種盯法會給別人很大壓力的。”

“餓你幾個月,食物卻一直擺在面前,你的眼神不會比我好多少。”

溫玲珑不由得攏了下領口,然後給他建議,“一會兒我們進城了,王爺可以到青樓看看,清館的價錢也不是很高。”

龍昭琰神色平靜,“你很懂行情啊。”

“嗯,那地方是個消遣的好地方。”

“曹侍郎家的二公子去年流連青樓,迷上一個花魁,所以沒來得及趕回京城。”他平靜地陳述往事。

溫玲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褪。

“他顯然還沒有你在那個地方受歡迎,”龍昭琰略頓了頓,“花娘們免你的單,可不免他的單,他在那個地方敗了曹家很多錢,現在曹家日子過得有些拮據。”

溫玲珑垂下眼睑,無意義地笑了下,“我三伯娘人還不錯,可她顯然并不了解自己家侄兒是什麽貨色。”

“可你知道。”他肯定。

“我嘛,長年在外面跑,難免會遇到些別人遇不到的事,聽到些別人聽不到的話。”說着,她嘆了口氣,“大家族嘛,人多了心思難免也多,人都是有私心的,八哥一再拖延行程,我就懷疑了。

“換人是我臨時決定的,曹家一開始并沒有這種心思,只是等陪我的人換成八哥,三伯娘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我雖然命短,可我身價高啊,總是有人感興趣的。”

山海皆可平,難平是人心。

他語氣沉沉地說:“所以你連死了都希望把屍體火化。”

溫玲珑攤了攤手,一臉無奈,“一了百了啊,冥婚這種事不是只有你想得到的。”做為一個想法天馬行空的作者,她也想得到啊。

本來古時候就有未婚男女死後,家人擔心他們死後凄涼,便給他們配陰婚的習俗,但是若她死後真的有知,可不會感激家人這種做法。

“不,”龍昭琰握住她攤開的一只手,“我早改主意了,你活着的時候我就要把你娶回家。”

“別呀,冥婚也挺好的。”她要抽回手,但抽不了。

他摩拿着她的手指,“有些事不娶你做不了,不是嗎?”

溫玲珑抿唇。

看她的表情,龍昭琰卻低聲笑了,“之前你生病,我也由着你鬧,如今病好了就乖點,

你的名字已經入了玉牒,我在京城娶你進門了。”

“我?”溫玲珑瞪大了眼,“娶我進門?”

“坐轎的是一套嫁衣,你的嫁妝還是滿豐厚的。”最後他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溫玲珑表情一時特別複雜,沒辦法用具體的詞語形容。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也就是說,我——”她咳了一聲,“缺席了自己的婚禮?”

龍昭琰點頭。

溫玲珑無語問蒼天,這回順利抽回自己的手,雙手環胸,不是很友善地盯着對方,“你之前不說,現在為什麽肯說了?”

“守着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卻要茹素,你說為什麽?”他嘲諷地揚眉,“還建議我去包花娘,長生,你心胸挺寬闊啊。”

溫玲珑吸氣,頗有把人打死的沖動。

龍昭琰忽然又柔了眉眼,移坐到她身邊,将她摟入懷中,“讓自己男人去逛青樓,你也是人才。”

“我剛知道好嗎!”

他伸手捏她下巴,“那還要我去嗎?”

“你敢去,我閹了你,信不信?”她扭身就揪住了他衣領子,身分不同,她的心胸寬廣度也就不同了。

龍昭琰笑出了聲,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真是個悍婦。”

“那也是你自己找的,我又沒求你娶。”她是那個最後被通知的。

龍昭琰摟住她,“是,是我自找的,”他湊在她耳邊輕笑,“今晚別讓我自己睡了,啊,長生。”

聽他意有所指的話,又聽他輕輕地喚着她的乳名,她的臉一下紅透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話既然說開了,龍昭琰就不讓溫玲珑再做未出閣的姑娘打扮了。

中途停車讓程川進來幫他家王妃重新梳頭,盤起婦人髻。

程川雖然是個內侍,但這次跟着王爺出來之前就專門去學了梳女子發型,所以從他們找到溫玲珑後,她的頭其實一直是程川梳的。

有時候,龍昭琰也會想要練練手,但通常溫玲珑都嫌棄他的手藝,不願意讓他玩自己的頭發。

程川給女主子梳頭的時候,龍昭琰就安排人先一步進城做些準備,其他人則繼續慢慢地往前趕。

聽到一陣耳熟的音樂時,心情不是很好的溫玲珑忍不住往外探了探頭,果然看到了一隊迎親的隊伍,一時心情有點兒複雜。

在她本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嫁人了,又在她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碰到了迎親的隊伍,對比如此的慘烈啊……

龍昭琰往她跟前湊了湊,“想坐花轎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

“你讓我梅開二度啊?”

“咳……”龍昭琰冷不防被噎到了。

溫玲珑把他往旁邊推了推,沒好氣地道:“走開,煩人。”

龍昭琰認真地說:“我們可以在外面拜一次堂。”

溫玲珑擺擺手,一副沒什麽興趣的樣子,“算了吧,結婚是件體力活兒,好不容易躲過去了,我難道還非得自虐來上那麽一回啊。”

龍昭琰伸拳在唇邊擋了下,這丫頭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挺奇怪的,哪都跟別人不一樣。

“嫁衣可以回京穿給我看。”

溫玲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能直接就是陪葬了。”

龍昭琰眉頭皺了起來,不喜歡她總是這樣把死挂在嘴邊。

溫玲珑搶在他開口前又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們都忌諱我說死,可我不說就不死了嗎?人是要活,但不能不接受死啊,對不對?”

“你啊……”他将她拉進懷裏抱住。

溫玲珑一時也沒了說話的興致。

兩人就在這樣奇妙的沉默中進了城。

因為提前派了人先一步進城打點,所以他們沒有住客棧,而是住進了一處收拾一新的宅子裏。

宅子倒不是買的,而是臨時租的,但裏面的起居用品全部換成了新的。

看着某人這麽大動幹戈,溫玲珑就知道晚上那一關自己怕是不好過了,這絕對是吸取了上次她事後休息好幾天才緩過勁兒的教訓,才選擇直接租宅子。

可無論她怎麽擔心,夜晚到底還是不理會她的意志,殘忍地降臨了。

餓狠了的狼,這一開了葷那真是令人發指的兇殘,更何況某人本就天賦異禀。

第二次同房的經歷依舊讓溫玲珑幾番死去活來,他們回房早,卻一直沒睡,她被人在床上進行了大操練,補課補得有點兒兇!

第二天,溫玲珑沒能起身,睡了一個白天。

五月初五賽龍舟,河岸人聲鼎沸,人頭攢動,群情激動齊聲吶喊,正是熱鬧到不行的景象。

以往這個時候,溫玲珑總是一身男裝,早早便找個地方占位,身邊圍一圈家裏的護衛,安全圍觀賽龍舟。

可是這一次,某王爺不肯配合。

一來,他容貌過盛,出去大家有極大可能圍觀他而不看賽龍舟;二來,他不願意她自己穿男裝獨自出去玩。

所以了,溫玲珑這次是窩在河邊的一家酒樓雅間裏,陪着不能出去正大光明玩耍的小皇叔低調觀舟。

聽着那震耳欲聾的吶喊加油聲,困乏到不行的溫玲珑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點,但沒什麽用,她不但咽,腰還酸得要命。

一只大手力道合适地幫她捏着腰,男人身上的味道整個包圍着她,讓她更加的胭了。

看着她困到不行卻又想強行清醒的模樣,龍昭琰眼中滿滿都是藏不住的笑,“溜就別硬撐了。”

溫玲珑這會兒真是連生氣的心思都沒有了,她這樣到底是誰害的他不知道嗎?

如今的日子變得有些難捱,夜生活有點兒太精彩,她這小身板着實有些吃力。

“龍昭琰,你以後晚上能消停點嗎?”她忍不住提要求。

“不能。”他拒絕得十分幹脆。

“我這小身板,可真有些招架不住啊,你這不會是想納小妾進門不好明說,才出這種招數逼我投降?”她在他懷裏扭身看他,滿臉的懷疑。

龍昭琰順勢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輕聲笑道:“九姑娘伺候得挺好的,可別謙虛。”

溫玲珑撇嘴,“你少來,九姑娘的老腰已經發出警報了,它需要足夠的休息。”

他将她往懷裏又摟了摟,輕聲道:“知道什麽叫報複嗎?”

溫玲珑狐疑不解。

他貼到她耳邊,聲音裏透着壞,“之前是誰仗着沒名分給我吃閉門羹的?”

溫玲珑恍然大悟,繼而難以置信地低呼,“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這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損招兒,後半輩子你不打算過了?”

龍昭琰的表情凝固了瞬間,“後半輩子你陪我嗎?”溫玲珑默然無語,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她慢慢擡手抱住他,将頭埋在他懷裏,悶悶地說道:“一開始你就不該追上來。”

“有些時候,心不由己。”

窗外的鼓聲似乎響亮了些,吶喊聲忽然山呼海嘯般而起。

溫玲珑從他懷裏擡起頭,“這是快到終點了吧。”

他知她刻意岔開話題,也沒深究。

“松手,我要站起來看看,出來一趟,總要知道是誰奪冠了吧。”

龍昭琰摟着她站到窗前,下面的百姓歡呼吶喊,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的,看得人也不禁跟着興奮起來。

溫玲珑在看河邊飛馳的龍舟,龍昭琰卻在看她,感覺她的眼睛雖然在看龍舟,可是她的眼神流露的卻是一種懷念,是懷念相似的場景,還是懷念人?

腰上突然收緊的手惹得溫玲珑低頭,“你幹什麽?”

“怕你激動。”

“切。”

“姑娘小心——”

隔壁突然響起一個尖利的女聲,透着滿滿的驚惶。

溫玲珑吓了一跳,循聲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被兩個丫鬟用力扯回了窗內。

龍昭琰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摟着妻子離開了窗邊。

“這是看比賽太激動了吧。”溫玲珑感慨。

“所以你離窗口遠一點。”

溫玲珑有些受不了的搖頭,“這也太狂熱了一點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缺乏那種基因,反正她沒有激動興奮到失态的時候。

“長生。”

“嗯?”

“當初在茶樓你應該是第一次見我吧?”

“啊。”

“你的反應很平淡啊。”

溫玲珑撓了下頭,“我當時不是剛睡醒嗎,還沒顧上驚豔呢。”

驚豔嗎?

她當時嗆他嗆得挺溜的,俨然還有一點嫌棄,一副巴不得他趕緊走人的架式。

龍昭琰伸手在她嘴角摟了下,笑罵道:“我信了你的邪。”

“你也就沾了長得好看的光,否則以我的脾氣當時就扔你出去了。”

“那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對呀。”溫玲珑理所當然地點頭。

窗外的鑼鼓聲突然響亮了起來,經歷過的溫玲珑便知道這是冠軍出來主辦方要頒獎了,頒獎的一般都是當地的父母官或者鄉紳尊老,跟另一個世界大同小異。

頒獎完了,河邊還要再熱鬧一會兒,這個時候并不是離開的好時機,人潮太洶湧,太容易出意外,不是推擠,就是有扒手,再不然就是拍花子。

等到外面的人聲漸漸平息下去,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出游體驗十分不理想的溫玲珑有些郁悶,忍不住埋怨某人,“下次麻煩您別跟出來了,我這哪是出來游玩,這跟待在家裏區別真的不大啊。”

“別想。”

“有你這樣的人嗎?”溫玲珑有些惱,“最後一段日子了,你非讓我堵心是吧?”

龍昭琰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一輩子太長了。”

溫玲珑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一輩子太長,而他想多留一些兩人相處的記憶。

她用力眨了眨眼,掩飾地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說:“人都散了,咱們也走吧。”

龍昭琰伸手在她眼角摸了摸,什麽也沒說。

她很少會哭,他會見到她流眼淚都是在床上,被他欺負得太狠的時候,但他知道,剛才她想哭,卻被她強行壓下去了。

她總是沒心沒肺地嘻皮笑臉,有時候他也懷疑在這段感情裏是不是只有他認了真,但他現在知道,她其實只是藏得太深罷了。

或許她覺得讓他以為她沒心,在沒有她的餘生裏他就能容易擺脫她的影子,重新生活。

但她不知道,有些人一眼即一生,那是融入骨血的記憶,如何能忘呢?

李四和馮劍守在門口,見他們出來,側身讓了讓。

龍昭琰扶着她的手,兼任了丫鬟的角色,雖然溫玲珑并不需要,但他堅持,因為他總覺得他這王妃是個撒手就能沒了的主兒,得看緊了。

隔壁雅間裏的人也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随着“哎喲”一聲,一個人就朝他們倒了過來,龍昭琰熟練地抱着妻子轉了半個身,就聽“咚”一聲,人摔在地上了。

溫玲珑扒着男人的胳膊往地上看,喲,水靈靈的一位大姑娘啊,那水汪汪嬌怯怯又委屈巴拉的小眼神,這分明就是一輪明月照溝渠的現實寫照啊。

她擡頭瞅瞅男人,笑了。

合着剛才隔壁的大姑娘是看到她家這位天仙了,還差點兒造成花癡事故。

龍昭琰注意到她調侃的目光,偷偷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姑娘,你沒摔着吧?”

那姑娘的兩個丫鬟已經趕過來撓扶自家小姐。

淚眼婆娑的少女嬌弱地倚在丫鬟身上,帶着泣音兒道:“我還好。”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真是演技頂呱呱,溫玲珑偷偷給她點個贊,自己倚在丈夫的懷裏禮貌微笑,“我身子素來弱,受不得驚,外子謹慎慣了,沒能第一時間扶住姑娘,抱歉了啊。”

龍昭琰只是默默地将她擁在懷中,更貼合她的說辭。

少女盈盈含水的眸子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搏着帕子,“沒關系,夫人真是好福氣。”

溫玲珑微笑。

龍昭琰的手又悄悄捋了她一下。

溫玲珑不搭理他,她是真不認為這是好福氣,為什麽要同意?她就不。

但她還是清了下嗓子,委婉地表示,“還請姑娘讓讓,我們要下樓去了。”別擋路啊,姑娘,目光也別那樣黏男人身上,有失端莊。

少女紅着臉一點一點挪開。

是的,是一點一點,要不是看得仔細,旁人可能都看不出來她動了。

溫玲珑倒也好脾氣,不催。

她時間再緊,這點時間也還是能勻出來的。

終于下得樓來,一上馬車,溫玲珑就笑得不能自已。

等她終于笑夠了,這才在他懷裏慢慢坐直了身子。

“我圓滿了,以前在京城總聽說你被人圍追堵截,第一次見啊。”

龍昭琰寵溺地點她的唇,有些無奈,“這樣也樂呵啊。”

“好奇啊。”她湊近他,然後猛地湊上去親了他一口,才想退開,他卻按住了她,低頭吻住了她。

好一會兒,他才氣息不穩地松開她的唇,手已經不自覺地探進了她的衣襟。

溫玲珑軟在他懷裏喘息,低聲埋怨,“一點兒都禁不起撩撥。”

“你還敢撩撥?”他笑,真是不知死活。

她将他的手拽出來,碎了一口,“還在外面呢,別亂來。”

龍昭琰笑笑,依着她。

她突然提議,“我們去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結廬而居一段時間怎麽樣?”

“好。”

她湊近他,又壞心地補了一句,“您這長得太不利于社會安定團結,還是遠離人群為好。”

他不禁笑罵了句,“促狹鬼。”

溫玲珑伸手描畫他的眉眼,“你說你這麽好的樣貌,要是将來的孩子沒能繼承下去,可多遺憾啊。”

龍昭琰将她摟近,“九少這麽俊,我們的孩子差不了。”

她張大眼,“我?”

“怎麽?還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溫玲珑将他推開了些,嘆了口氣,“萬一我懷着孩子去了,一屍兩命,有點兒太慘。”

他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唇,不想聽到那樣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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