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對了，過幾天就要參加街區考試了，你準備的怎麽樣？”宋塔司問程乾。
“還好，估計獲得參加大考的資格還是可以的。”程乾老老實實回答。
“然後呢？”宋塔司接着問。
程乾：“呃……什麽然後？”
“就是——對大考你有多少把握？”
宋塔司心裏翻着白眼，嘴上克制着不耐煩，補充了一句。
這問題讓程乾不由有點心虛，聲音下意識就小小的回答：“就……沒什麽把握。”
宋塔司：“……”
——這家夥心虛的這麽明顯，不會是真的毫無把握吧？
雖然這幾天“補課”下來，看上去笨蛋的學習确實實力一般，這麽想想，上次笨蛋能考第一很可能是因為孤兒院總體成績本就夠爛，所以就算能優秀一點點，也能被凸顯出來——但是，這麽真誠的回答說“沒什麽把握”，跟傳說中擁有特殊能力，而天賦異禀，似乎很多很多方面都會一起優秀的天之驕子們一對照，感覺真的非常不搭調啊。
難道自己情報有誤？
難道說，其實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并不像情報裏說的那樣，各方面都很優秀？
是這樣嗎？
不對不對！不能這麽輕易就做判斷和決定，必須要再多觀察，再多找點線索才可以。
再說了，笨蛋就算別的天賦或者能力沒有，但變化出新鮮的食物，還願意每天都給自己的“能力”，就值得自己好好跟笨蛋搞好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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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如果自己能離開“垃圾街”，笨蛋不能憑着考試離開這裏的話，那到時候自己或許可以使用作為全國前十名的考生所獨有的“附屬名額”，帶笨蛋一塊兒離開也蠻好啊。
當然，他才不是貪圖小面包才這樣做的。他又不是貪吃的人。
主要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真的很少見。所以他想好了，帶着笨蛋一起離開，到了安全地方，不管是把笨蛋是個異能者的信息直接賣給政府也好，或者賣給大肆跟政府對着幹，長期收集具備特殊能力的人類的某些公司或者機構也好，都可以吧。
反正，肯定能保證讓笨蛋成為自己創業的第一桶金的。
早幾天就做好“創業資金來源籌集計劃”的宋塔司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着，面色不顯，看着程乾鼓勵後者說：
“沒事，你不用給自己過多壓力，還有時間嘛，等考過了街區考試，我們再說下一步考試準備好了。”
這話讓程乾倍感宋塔司真是暖心又善良，還這麽會鼓勵人，不由連連點頭，甚至他還在想，如果當初自己在現實世界裏，在那家孤兒院時，能遇到一個像宋塔司這麽樂觀的夥伴，不斷鼓勵自己，或許，回到程家接受訓練的那段時間，自己就不會因為連續的挫折而變的那麽喪氣，也就不會最後被判定是個廢物，而不能繼承家業了。
“還有件事。”
宋塔司就像是無意之間想起來什麽事情一樣，接着說：
“昨天我看見那個死胖子鬼鬼祟祟從外面回來，你知不知道是什麽事？”
笨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宋塔司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很明顯，死胖子跟自己一樣，發現了程乾身上的神秘和疑點，然後也跟自己一樣，選擇跟蹤程乾，想要找到真相。
呵呵，安安靜靜做白日夢不好嗎？為什麽非要跑出來跟自己作對？
當然，現在還不是報複那個眼裏只有各種資源，從來沒有其他人死活，自私又惡心的死胖子的最好時候，不過——
先給笨蛋提個醒，讓笨蛋不要再傻乎乎的當自己還很安全，更不要什麽秘密都暴露在死胖子面前，還是很有必要的。
——好歹是自己定下的創業初始資金，可不能被個死胖子給妨礙到。
“你是說丹妮阿姨嗎？我不知道。會是什麽事？”
然後被宋塔司以半委婉的方式“提醒”的程乾卻是這樣回答了宋塔司。
知道自己白說了的宋塔司：“……”
笨蛋果然是笨蛋嗎？就不能稍微動一下腦子？還是就單純的理解成，自己剛才說那個，其實是在跟他聊不相幹的廢話？
真是蠢死了。
“你沒發現嗎？死胖子好幾次從外面回來都是跟你去垃圾堆撿小面包的時間差不多，一前一後的，太巧了吧？你回來的時候都沒注意嗎？”
話說得這麽明白了，終于讓程乾意識到什麽，等他想到那個可能性，不由的張大嘴巴，十分吃驚看着宋塔司。
“她……她不會是剛好跟着我的吧？”
——是啊，就是跟蹤你啊！不過之前的每一次都被我給破壞了。要不然你還以為憑什麽你還能這麽安安穩穩留在這裏，而不是被死胖子把關于你擁有特殊能力的消息報告給院長，或者賣給“垃圾街”管事的，當特殊資源換來一大堆食物？
還不是因為我！
心裏腹诽着的宋塔司臉上表情不多，只是一臉淡定點頭：
“跟着你？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然後一副難以理解自己的這個“推測”的樣子，若有所思嘀咕：
“可是死胖子為什麽要跟着你啊？你身上也沒什麽值得跟的東西啊？”
不想，宋塔司的這個問題抛出來，程乾說話都快結巴了，一聽，就知道他可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呃……可能……有什麽我也不知道的原因吧。你說，她會不會想對我怎麽樣？”
宋塔司聽出了程乾聲音裏的恐懼，聽得他心裏不住嘲笑。
——難不成是因為太弱了，什麽都怕，所以這個家夥才會被抛棄到“垃圾街”的嗎？
不就是個死胖女人跟了兩天，至于這麽害怕？
啧。
笨蛋果真就是笨蛋，看來就算提醒也一點兒用都沒有，還是得要自己來解決問題才行。
“這件事——”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的！”
可還沒等宋塔司說出自己解決問題的辦法，程乾終于在系統的幫助下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對宋塔司這樣說道。
畢竟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和心智，雖然一時之間被宋塔司說的消息給震驚到，但好歹受過“專業訓練”，加上系統及時出聲，程乾反應還是比較快的。
短短幾秒鐘內，他已經意識到丹妮阿姨跟蹤自己的原因是什麽。
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自己跟丹妮阿姨做交易想換治療藥水，拿出了自己一個月的晚飯作為交易條件，按理說，在獲得孤兒院的考試第一名之前，自己每天只吃一頓飯的話，是不應該活蹦亂跳很有精神的，即使之後獲得了作為第一名的獎勵，每天可以多得到之前一倍數量的食物供應，但對一個正在需要大量能量來長身體的階段，這點食物也不足以保證自己随時随地都精神飽滿的樣子——
總之，自己就很離譜，一心只想着不要被任務目标發現自己是變出來的面包，而忽略了丹妮阿姨這種人的關注。
呃……弄到現在，只能按照系統的提示，告訴宋塔司事情“真相”，尋求宋塔司的幫助了。
宋塔司：“……”
——笨蛋終于想明白了？
他微微“愕然”——至少表面上做出了愕然的表情，“下意識”問：
“秘密？”
“我不是故意想瞞你的。”
程乾深呼吸一口氣，就有點像從前跟小夥伴坦白自己其實喜歡的是男人一樣的心情。
雖然還不至于，但也讓人忐忑不安的很。
“其實，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從出生起就擁有一些很特別的能力，就剛好……我就是這種。我的能力普通，就是能夠将食物具象化成真的能力——”
照着系統提示，程乾将自己能夠變化各種食物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幫助宋塔司達成一些小小的願望，從而獲得寶石，再拿寶石兌換面包這種事，他是沒有說的，系統也不可能會讓啊。
宋塔司不動聲色聽完程乾說完那個“秘密”，臉上适時的配合做出各種該有的表情，心裏不斷的冷笑着。
——說點自己不知道的不行嗎？如果只是這個的話，那自己真就半點想聽的欲望都沒有了。
還有啊，只不過是有人跟蹤嘛，小事情而已，能不能不要吓得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啊，又不是什麽都不會的臭小孩，怎麽能動不動就紅掉眼睛？
很丢臉诶！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不過我爸爸說過不能随便告訴別人這件事，所以——”
程乾終于說完了“臺詞”，下意識的低下腦袋，真的一臉很不好意思的倒着歉，自然，他也就沒有看見宋塔司眼中的戲谑。
“嗯，我原諒你了。”
臭不要臉的宋塔司這樣回答。
“畢竟我們是朋友嘛。”他說。
程乾愣住。
宋塔司看程乾，反問：“難道還不是嗎？”
程乾第一次反應這麽快，趕緊忙不疊地點頭。
“當然！我們當然是朋友！”
——天啦！才相處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自己就能跟任務目标做朋友了！那豈不是就等于是說，自己很可能拿到宋塔司的“附屬名額”，成為宋塔司名義上的親屬，跟着宋塔司一塊兒離開“垃圾街”？再然後，在跟宋塔司的相處中，可能因為自己不斷幫忙宋塔司滿足了願望，宋塔司就能不斷給自己貢獻寶石，直到滿足自己回家的條件！
哇靠！
看來，回家真指日可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