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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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米粒覺得和他呆久了,臉皮也厚了,無視他裝可憐的樣子,手一攤:“身份證拿來。”

徐澈一邊碎碎念一邊掏錢包:“要登記用的不是身份證是戶籍證明。”

小米粒拿過一看,‘跐溜’順便吸了一筷子面條,身份證還笑地這麽燦爛,民警叔叔沒有說要嚴肅麽,蕭米粒擡頭微微鄙視了他一下,算起了年齡。

“原來你二十八了呀,那不是~”那不是和哥哥同歲,蕭米粒腦海中閃過異樣的畫面。

“你認識蕭亦思?”

徐澈接回身份證,慢慢放回包裏,拿起一張紙巾,靠近她臉,幫她抹去嘴角的湯汁後才緩緩開口:“是啊,我們一個班。”

‘噗通’一聲,一顆鹵蛋從筷子裏滑落掉進碗裏,蕭米粒看着那修長的手順帶着擦拭過她被湯汁濺到的臉,腹指輕觸過臉頰,一陣雞皮疙瘩。

“那,你和他關系好嗎?”

“我們是好哥們。”

蕭米粒忽然放下筷子撐起身子靠近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是麽,我哥哥的葬禮上,你怎麽沒來,好哥們。”

徐澈只要低下頭就可以看到T恤裏那若有若無,“咳咳,我去了,你沒注意而已。”他将蕭米粒按回座位。

蕭米粒有些喪氣的坐回,“你以前沒告訴我。”如果早點知道,她就可以帶他去見見哥哥,也可以問他很多關于哥哥的事情。

“你以前也沒問啊~”

“那我不知道你們是同學啊~”蕭米粒小聲抗議,之前當然不會問,躲你都來不及,“等等,你和我哥這麽熟,不會不知道我吧?”

重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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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你哥哥常常提起你。”

唔,好害羞,“哥哥怎麽說我的。”

“說他家有個萬千寵愛的小寶貝~”

蕭米粒專注的聽着他說,時而叫一杯水,時而托腮,聽着徐澈慢慢地講述哥哥去世之前大學那幾年的事情,聽着聽着,就想哭了。

她記性不差,但是對于那一次哥哥的靈柩擡到家裏,到哥哥出殡那段期間的事情,都是她不想回憶,不願意接受的,自然而然,她不記得當時徐澈也有去,人總容易選擇性失憶,尤其是悲傷的事情。

但是她更多的是後悔,當時因為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承認,哭着鬧着,根本沒有去送葬,就連那幾日的跪拜,都缺少了她,她只是一個人窩在哥哥的房間裏,抱着那一些相冊,抱着他的被子縮在床腳,晚上不肯關燈,不肯睡覺,總是等着,等着哥哥回家,甚至在出殡後那幾天,她總是不自覺的去家門口張望。

下午1點多的店裏已經沒什麽人了,蕭米粒挂滿淚痕的臉上滿是悲傷,她瞪着無辜的眼睛一直看着徐澈,到他那一句:回去給她買點禮物,這個丫頭可不好糊弄的時候,淚水更是決堤而下。

徐澈輕輕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慢慢地拍着,蕭米粒趴在他的肩頭啜泣,“那你一定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了對不對?”

“對。”

“那你為什麽沒和我說。”

蕭米粒口氣裏透着一絲埋怨,徐澈嘆了一口氣,怎麽,難道還要吃他的醋不成。

“這不是和你說了麽~”

“那是我自己問的。”蕭米粒推開他,搶過紙巾擦掉眼淚,微微紅腫的眼睛上還盈滿了淚水,徐澈心疼的幫她擦掉,捧着她的臉,輕輕地說,“丫頭,你怎麽這麽愛哭。”

蕭米粒:“……”

良久,她說:“快去付錢……”

不說還沒事,說了之後,蕭米粒就有着無限的熱情纏着徐澈問這個問那個,連周末去他家都不是扭扭捏捏,直接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等着他講,于是徐澈苦惱了,他又不是講故事的,就算是童話故事也有講完的一天,有些事情反複講了幾次,她還是很有興致,聽的津津有味,甚至于還能點出他的錯誤。

“不對啊,這個你上次說的是和那個誰去的,不是和這個女的。”

徐澈邊倒飲料邊汗顏:“事情久了我不記得了。”果不其然,獲得了蕭米粒兩記白眼,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故事人,前後不對準!

直到那一天,蕭米粒趴在軟軟的抱枕上,很是随意的說了一句:“你那麽早的了解我,該不會很久以前就喜歡上我了吧~”

話音剛落,廚房裏傳來‘咣當’一聲,徐澈正在刷鍋的手松了一下,鍋掉在了水槽裏面,蕭米粒穿上毛拖啪嗒啪嗒沖到廚房門口,水濺了一地,然後她看到了一輩子難以忘懷的一幕:徐澈臉紅了~

蕭米粒癫狂了~!

拍照,不不不不。

打電話告訴她們,不不不不。

沖上去調戲他~

恩!

于是,徐澈就聽見門口傳來悠長的一聲:“喲~~!~~~~~”

沒等自己掩飾好,這聲音就靠近自己:“老師,你臉紅了耶~”

蕭米粒假裝詫異的探向他,還伸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是太熱了嗎?”那問句一點都不像問句,充滿了狡黠的味道。

“唔….可是空調開的很冷啊,難道是廚房太熱了,沒看你出汗啊~~~”蕭米粒心裏樂翻了,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她也差不多了,激動的心情停不了~

徐澈将鍋子吊回去,慢慢地清洗掉手上的油膩,拿起抹布擦去了流理臺上的水。

“老師啊~~~”蕭米粒拖着長音剛喊了個前綴,忽然感覺身子一轉,後面的音就變成了“唔……”

徐澈擦幹了手,看着在自己身邊蹦跶的人,滿臉得意,轉了個身靠在流理臺上一把拉過她,低頭迅速的侵略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蕭米粒第一次清醒的被親吻了,剛剛還在洗手的人忽然抱住了她,熾熱的氣息瞬間包圍了自己,徐澈還用牙齒輕輕地啃咬了她的嘴唇,觸電般的感覺傳遍全身,蕭米粒忽然不知道手該放到哪裏,來勢兇猛的攻勢讓她下意識的往後躲,徐澈一手按住她的腦袋,身子一轉,就把她帶到了門旁,壓制在了牆壁和櫃子的對角處不能動彈。

蕭米粒一聲驚呼,嘴巴就被撬開了,靈活的舌尖不停地舔拭着自己,追逐了不停躲閃的舌頭,在雙齒間游離不下。

混合着他和她的氣息,她暈了。

她快要站不住了,蕭米粒感覺自己要下滑的身子,一下抓住了他的腰,耳旁傳來一聲輕笑,她那已經爆紅的臉已經不在介意多紅一些些了。

徐澈開始輕輕地吻她,溫柔的在她的雙唇間,從嘴唇到臉頰,再到耳朵,輕輕地咬住她的耳垂,忽然感覺抓着腰的手猛然一緊,蕭米粒微微眯起眼睛忽然睜開,“不要咬那裏~”

她是沒有發覺自己說不要的聲音比要還要令人難以控制麽。

不知道過去了幾個世紀,徐澈松開了她,蕭米粒一個腿軟,還抱着他的腰不放,嗷,真是丢臉,她不敢擡頭看他,将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心跳像不斷敲打的鼓一樣碰碰碰碰的亂跳。

“你剛才說什麽?”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蕭米粒裝死中……

“恩?”

蕭米粒繼續裝死中。

無奈而又寵溺的聲音傳來:“米粒~”

良久,懷裏傳來悶哼一聲:“幹嘛~~~~~”人家正在害羞,不要吵我~

“如果我早就看上了呢~”

徐澈也想過這個問題,初始不在意,出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交往過女朋友,但是腦海裏時常會出現那張絕望的小臉,還有就是蕭亦思給他看的照片,咧着嘴笑地一臉無邪。

但是他不是戀童癖啊,當時她才多大,雖然好友在耳邊念叨着很多次,雖然沒有真接觸但是他也已經很了解了,但是他總是告訴自己,那不過是蕭亦思打入的印象,就像當時在靈堂上看到那個悲傷的人兒,他是心疼。

但是那個晚上,在酒吧一開始還沒有認出來是誰,後來在校牌上看到了那個名字,他就開始慶幸了,幸好遇到的是他,也開始覺得那一些的思念和惦記,真的不是偶然。

“嘢?”蕭米粒只是随意一說而已。

“我說,要是早就看上了,怎麽辦?”

怎麽辦?蕭米粒剛剛已經死機的大腦此刻努力在運作。

“要不,好不晚上請你吃酸菜魚?”蕭米粒小心翼翼的問道,啊~好像是很久沒有吃酸菜魚了。

徐澈:“……”

“不好嗎?酸菜魚很好吃啊~”蕭米粒将腦袋從他懷裏探出來,看着他皺起的眉頭,也忍不住憂郁了,于是更加有誠意的開口。

徐澈:“……”

他該拿這個丫頭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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