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江俜戳戳他的胸膛,“轉過來我看看。”
岑阆随手把襯衫扔到一邊,雙手撐着寬闊的洗手池,盯着江俜。
最強Alpha俊美的肉|體,即使滿身傷痕也是戰損的美感,被印了一後背黑手印,奇恥大辱。
“小江醫生,你得為你兒子幹的壞事負責。”
江俜:“哦?怎麽負責。”
岑阆:“這相當于一輛200匹馬力的豪車被潑一引擎蓋的油漆,洗車費得出一點吧,引擎延遲發動,誤工費也得一點。”
江俜:“多少?”
岑阆:“貴得很,小江醫生工資不夠,賣身吧。”
江俜:“就算上法院,法官先生也會允許我先洗一下試試。”
岑阆:“你是同意跟我一起洗……”
“是澡堂搓背!”江俜道。
他推了推岑阆,讓他轉過身,好笑地看着一背的小爪印,他伸出手,掌心蓋住一個小手印,按了一下。
“給我一條濕毛巾。”
岑阆轉過身看着江俜。
平時他身上很幹淨,江俜都想擦來擦去,今日真有需要擦洗的墨水印,擦幹淨的效果立竿見影,瞧,這眼裏閃動的都是興奮。
他能怎麽辦,滿足老婆的才是好A。
岑阆擰了一把濕毛巾,遞給江俜。
江俜坐在洗手臺上,一手扶着高大Alpha的手臂,一手捏着毛巾,沒有選擇大面積地擦拭,而是毛巾套在食指上,一寸一寸地擦。
仿佛想讓蒙塵的美玉複原一樣,毛巾擦完,拇指指腹軟軟蹭了蹭,湊過去鼓起腮幫吹了一下。
岑阆只覺一陣電流自後背酥酥麻麻地蹿上頸椎,仿佛一口氣吹來火焰山的燥熱,然後又蓋住一片濕毛巾無效降溫。
岑阆一下子轉過身,握住江俜的手:“故意的是不是?“
“是。”
江俜漂亮的眼裏眼波流轉,縱容隐藏在清冷的外表之下,定定地看着他:“我是一個講理的家長。”
——他願意哄一下被打擾二人世界的岑阆。
岑阆眸色驟然幽深,啞聲道:“你能不能快一點。”
小江醫生總有酷刑,一口氣快把他理智吹沒了。
江俜似哄非哄:“好哦。”
岑阆一般不會在途中給江俜喝營養劑,不過愛面子的小江醫生在結束後,會主動提出來一管軍用營養劑,免得被爸爸看出來他腰酸腿軟。
岑阆趁着江俜腦袋迷糊,咬開一管營養劑,直接吻着吻着渡過去半管。
江俜一開始以為在接吻,等微澀的營養劑溢在齒間,一下子睜圓了眼。
他連忙滾動喉結吞咽,像是主動索取。
良久,岑阆放開他:“謝謝配合。”
江俜抹了一把濕漉漉的眼角。
不配合的話,液體就會順着嘴角流下去,太狼狽了,他更不能接受。
可惡,底線又被作沒了一條。
岑阆:“你生日那天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本來求完婚就該領證,江俜的戶口已經跟江挽瀾綁定了,就剩陸京還在外面。
岑阆完全是懷着尊老愛幼的高尚情操,等陸上将先上江總的戶口本。
聯邦戶口法規定,年輕情侶結婚後就獨自開戶。
岑阆想讓江俜他們一家三口多在戶籍系統裏多團聚幾天。
他等一等也無妨。
他和江俜都有默契,沒有催促長輩。
但是陸京的複婚速度太慢了,兩月前他才看見結婚證。
一滿60天,岑阆迫不及待要領證,正好是江俜生日,正好江俜有空。
岑阆:“你要是說沒空,我把戶口局搬來。”
江俜:“有空,不過……”
岑阆:“不過什麽?”
江俜吸了吸氣,從床上坐起來,“我覺得我們應該告知一下你的父母。”
“雖然他們還沒清醒,醫生說聲音可以刺激大腦皮層恢複意識。我們說一說,萬一能聽見呢。”
江俜說的很認真,岑阆嘴上經常嘲笑陸京,但其實為他的爸爸考慮良多,他也應該把岑阆的父母放在心上。
“好。”岑阆眼帶笑意地看着江俜,“我父母離開的時候我才五歲,還沒有經過變聲期,他們估計不認識我現在的聲音。”
江俜想象了一下五歲岑阆的聲音,會是什麽樣子?肯定跟現在是不一樣的。
“我們可以表明身份,帶江望星一起。”
江俜是四月份出生的,春夏之交,沒找到爸爸之前他不知道生日,自然也沒過生日。
四月十五日早上,江俜吃到了人生第一碗長壽面,是岑阆五點起床親手做的。
和面搓長擀細,一根面從頭到尾不斷。
這種事情絕不能外包,誰知道面條中途斷了沒。
一個人操作不了,他還把陸京叫起來合作,比照古法長壽面制作視頻,把粗面條繞在兩根平行的長筷子上,然後有條不紊地撐開筷子,一次一次,越來越細。
最後,除了成品面條比老師傅做的粗一些,沒有其他毛病。
小江望星醒得早,看得津津有味。
江俜醒來,洗漱完走到爸爸這邊的別墅,長壽面已經撒好蔥花、卧着兩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
一看見爸爸,小江望星立刻伸手要抱。
江俜抱過來,聽見小崽子咬字清晰地叫了一聲“爸爸。”
平時小崽子也會含糊地喊爸爸,沒有今天這麽清脆。
江俜欣喜道:“再叫一聲爸爸。”
小江望星:“爸爸。”
江俜:“叫另一個爸爸。”
小江望星叫順口了一樣:“爸爸、爸爸……”
岑阆擦了擦手,接過來:“讓小江爸爸先吃飯。”
江俜:“你們不吃早飯嗎?”
吃。
岑阆撈起三碗失敗品長壽面,“來吧,解決掉。”
江俜看見大家碗裏胖瘦不一的面條,又看見一旁的工具,意識到這碗面可能是純手工的,凝聚了很多愛意,遂端起面碗,捧在手裏吃。
“爸爸。”小江望星都看饞了,伸手去拉江俜的衣服。
“你喝奶粉。”岑阆把小崽子抱在手上,把一瓶溫度适宜的奶塞給小崽子。
小江望星手指握持力很好,早就能自己抱着奶瓶,解放大人的雙手。
江挽瀾笑了笑道:“開飯吧。”
吃面的吃面,喝奶的喝奶。
岑阆分神去看江俜的側臉,大概廚師都喜歡看食客的反應,覺得江俜吃面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啊……小心。”江挽瀾輕聲提醒。
只見岑阆一個分神的功夫,小崽子扔掉奶瓶,蹬着爸爸的大腿,伸手進碗裏一抓,揪出一條長溜溜的寬面條,面碗瞬間清空,只剩下湯。
也是因為湯不燙了,岑阆才敢抱着崽子離碗這麽近。
江俜:“江望星。”
小江望星動作一頓,剛舔了一口的面條變得燙嘴。
岑阆下巴一熱,小崽子拖着比人高的面條,面條一端垂在兩個胖胖的腳丫中間,滑溜溜地搓來搓去。
伸手使勁遞到爸爸嘴邊。
“爸爸。”
岑阆:“你自己想吃,敢做敢擔,好麽。”
小崽子:?
江俜把小崽子手裏的面條拿走,“不能從碗裏抓面條。”
也是借這個機會,江俜深刻認知到,除了他碗裏的,其他人的面條看起來很難消化。
陸京第一個吃完,接過小崽子,“走,去外面看黑風吃飯。”
小崽子:“唔!”
江俜想把自己滿滿一大碗面條分給岑阆。
岑阆:“不能分。”
江俜:“我又吃不完。”
岑阆:“我吃你剩下的可以。”
江俜:“……好吧。”
吃完長壽面,岑阆帶着江俜去醫學實驗室看父母。
小崽子好像知道叫“爸爸”能讓爸爸開心,一會兒沖着這個爸爸叫,一會兒沖着司機爸爸喊,一直到實驗室還在喊。
不到一歲的崽兒哪裏懂得爺爺奶奶在休眠,他根本不認識。
岑阆也懶得教他認人,頗為無情道:“醒來自己教吧。”
小崽子抱着岑阆的脖子,感覺到這個爸爸有點不開心,喊着“爸爸”好像在哄人。
江俜提醒道:“戶口局開門了,你不是說今天日子好,說要當第一對領證的。”
岑阆:“我派王望連夜排隊領號。”
江俜:“……”好樸實的搶號方式。
岑阆揶揄:“怎麽,你以為跟你結婚這件事,我還要動用權錢交易嗎?那多不純潔。”
江俜:“。”
然而到了戶口局,說好不動用關系,某個人還是出資把有些年頭的戶口局包裝得像七夕會場,門口一塊牌子上寫着“今日領證送豪華星際雙人游。
因此吸引了一撥人紮堆領證。
王望排在第一個,拼命招手:“先生,夫人,我在這兒。”
岑阆和江俜都戴着口罩,小情侶顧着膩歪,沒有認出他們,倒是小崽子成了焦點,他一點都不怕生,像小江醫生的專屬外交官一樣,如果有人看江俜,岑阆就把小崽子推出去吸引視線。
王望帶着一推車喜糖在分,小崽子坐在滿是喜糖的推車裏,替他爸爸抓一把挨個送人,糖紙閃閃爍爍,眼睛圓圓溜溜。
“這是聯邦派來的吉祥物嗎?”
“好可愛。”
“糟糕,是一種精準投放人群的新型詐騙!”
“啊啊啊啊又騙我生孩子!”
當天結婚的氣氛非常火熱,江俜不僅自己和喜歡的人結婚,一路還感同身受了別人的新婚快樂。
快樂加倍了。
拿着證走出去的時候,江俜後知後覺,這都在岑阆計劃之內。
岑阆把兩本嶄新的結婚證揣在兜裏,想了一下:“好像重要的事情都辦完了,吃飯在晚上,閑着沒事,嗯……帶小崽子去打疫苗吧。”
江俜掏出手機核對小崽子的疫苗證,“可以。”
小崽子:?
岑父:聽見有小孩子叫爸爸。
岑母篤定:是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