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間諜軟件
間諜軟件
“來點棉花糖嗎？又軟又甜，超好吃哦。”
拿着袋從剛才超市裏買來的棉花糖的少年開朗地問，栗子覺得他有點像棉花糖推銷員。少年自稱白蘭·傑索，是葦中學園的交換生，今天學校放假，所以來游樂園裏玩。他帶着她七拐八拐，栗子被忽悠地團團轉時，也不知怎麽回事兩人就來到了大街上。擺脫追兵後，栗子用終端與Scepter 4聯絡，得知在游樂園裏生事的犯罪團夥在吠舞羅的協助下被一網打盡。
栗子在聽到他報出名字的一瞬間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心頭像是猛然沉下了一顆石子似的。她捂住了有些疼痛的胸口，仔細地觀察着笑容燦爛的少年。
她應該是沒有見過這個人吧？
栗子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自信，現下卻有點不肯定了。好在這種奇妙的體驗只是一剎那，她很快就恢複了往昔的平靜。
“對不起，我是不是耽擱你事情了？你一個人出來了，朋友們怎麽辦？”栗子忽然想起件事。
她默認白蘭是和朋友一起來的，畢竟游樂園這種地方，很少人會一個人來玩吧。
“我是一個人來的。”白蘭緊接着就回答了，“所以不要緊。”他頓了下，少年淺紫色的眼睛緊盯着她，栗子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正想制止他，白蘭彎起了眸子忽然問：“你臉色不太好，聲音也有點沙啞呢，是不是感冒了？”
在剛才“交換人質”，向犯罪者表明身份時，為了與電子ID上的照片合得上，栗子就摘下了臉上的口罩。所以白蘭才能很清楚地看見她蒼白的臉。
“有一點……”栗子點了下頭。
“感冒拖下去會變成高燒的呢。”白蘭左右張望了下，“馬路對面就是藥店，過去買點藥吧。”
剛才生死關頭栗子還沒察覺，現在得到喘息，栗子才發現自己感冒的症狀更加嚴重了，她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燙。栗子道謝，她去藥店裏買藥，白蘭陪她一起，他幫她向藥店老板要了杯水，把水遞給了她。
栗子服藥後，她向白蘭道別，準備去公交車站等車回椿門，在走出藥店之前，她頭重腳輕，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栗子醒來時，房間裏一片昏暗，阻擋着窗外光源的窗簾邊緣明亮。她茫然地看了會兒雪白的天花板，栗子忽然驚醒，她翻身坐起，打量着這間陌生的房間。栗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齊，鴨舌帽和終端也被好好地放在了床頭櫃上。
她稍稍舒了口氣，抓起終端和鴨舌帽，栗子确認了下終端上的時間，離游樂園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天，現在是第二天早晨九點四十七分，她謹慎地打開了房間門。
客廳裏傳來了打游戲的聲音，栗子看見白蘭坐在沙發上玩終端，游戲發出的提示音她好像在哪裏聽過……對了，是Jungle！
她警惕地看着他。
“唔，早上好，栗子君。”他起身，白蘭看了眼牆上挂鐘驚訝地說，“已經快十點了啊。要吃點什麽？意大利面可以嗎？”
說起來，他的确有說過自己是意大利人。
“我怎麽會在這裏？”栗子遲疑着問。
“你昨天暈倒了。”白蘭邊回答邊往廚房走去。“不用了！”栗子趕緊阻止，白蘭看了過來，她有些不安，可能是因為昨天的昏睡太突如其來，她的腦內拉響了危險警報，直覺要和這個人拉開距離，“我上班已經遲到了，得離開了。謝謝白蘭先生昨天的照顧。”
她迅速地離開了白蘭的公寓。期間白蘭笑眯眯地看着她，沒有阻止。在少女落荒而逃後，室內，白發紫眸的少年慢慢收斂了表情。
白蘭适合微笑，因為，倘若不笑的時候，他的神情就會變得極其冰冷，令注視着這張臉的人，從心底深處感到畏懼。明明是十七歲的少年，卻有着沐浴着鮮血和殺戮的黑手黨的眼神，他把甜軟的棉花糖塞進了嘴裏，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着：“這就是他所說的那個‘最初的栗子君’嗎？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栗子帶着終端走出了街道，她準備去做輕軌，正當她要往輕軌站的方向前行時，巷口，被堵塞了——
在天空盤旋的是Scepter 4的直升機，街頭行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清空了，而堵在巷口的，是吠舞羅的人。
“……沒事嗎？”倚靠着牆壁的紅發男人，他咬着根煙，隔着缭繞的煙圈看向了她。
栗子：……哎？
“你昨晚跑到哪裏去了啊？栗子！”頭頂傳來了螺旋掀起的狂風，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直升機的門被打開，穿着Scepter 4制服的道明寺跳了下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栗子：……
“你們……都是來找我的？”她看了看由赤王周防尊率領的赤組，又回頭望了望Scepter 4，室長也在直升機裏，只是沒下來，不确定地問。她、她受寵若驚！
“廢話！”道明寺沒好氣地說，他真的很擔心和生氣。昨天某個異能犯罪團夥在游樂園裏搞破壞，試圖通過以青組成員為人質，要挾Scepter 4把他們的老大放出來，他們把那群家夥抓回去後，得知栗子也被卷了進來，他立馬通過終端來聯系栗子，卻怎麽也聯系不上。
在日本境內的異能者都是受到Scepter 4監控和管轄的，青組的成員也是同樣。他們随身攜帶的終端上裝載有定位系統，就算是終端被砸個四分五裂，也能起作用。然而道明寺利用Scepter 4情報網搜尋栗子的終端時，卻怎麽也查不到。
昨天晚上，她的信息，忽然從Scepter 4的情報網絡上消失了。剛剛才恢複。他火急火燎地報告了室長，坐着直升機趕來“救人”，結果當事人還和沒事兒人一樣……嘛，當然，她沒事他應該慶幸，但道明寺還是很生氣！
“非常抱歉！我昨天感冒暈倒了……”栗子面對青組赤組同時來找她的大陣仗，她立即鞠躬道歉，說完這話，她自己都覺得這是堪比小學時“我作業沒帶”的拙劣“借口”——盡管這是事實，不過她有些奇怪地小聲問，“但是……你們為什麽不打我電話……”
“那也要打得通才行吧！？”道明寺剛回了句，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摸了摸栗子的腦門，“诶？你燒得暈倒了？那得趕快去醫院才行！”
“啊……不用了，已經好多了。”栗子今早起來時感覺自己的病全好了。
“既然病好了，今天XX區的巡邏仍舊交給你和楠原，有問題嗎？”在直升飛機降落地面後，坐在門口的室長收回了看向赤王的視線，詢問栗子。
栗子應諾，她再次向赤組鞠了個躬，表達了謝意，才跟随着Scepter 4回到了艙室裏。她上飛機後不久，收到了一封郵件，她看了下發件人是伏見。
她有些訝異地透過機艙窗戶看向了伏見。少年百無聊賴地玩着終端，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擡起頭與她目光接觸，接着直升機越飛越高。
伏見與她約在了某座百貨商店前見面，那家商店恰巧就在栗子巡邏時的地方，下午時，她拜托楠原看着點周圍後，抽空去見了伏見。
她到的時候，纖細的少年靠在欄杆前，露出了無聊的表情等待着什麽。“伏見先生。”她小跑了過去，“下午好。”
“終端。”他朝她伸出手，開門見山。
栗子：“唔？”
“你的終端。”伏見“啧”了聲，把話補充——不，這根本不叫補充吧，她知道他是向她要終端！
問題是他要她的終端做什麽？
栗子看着他，他也看着栗子。半晌後，栗子“哦”了聲乖乖地把終端放在了他的手心。“先去找家網咖。”
“網咖的話……我知道哪裏有，剛才巡邏的時候看見了。”栗子說。于是伏見讓她帶路，在栗子帶着伏見走進網咖的時候，被和另外兩個青組成員一起巡邏的楠原一行瞧見了。
青組成員A詫異地道：“那不是赤組的人嗎？稗田小姐為什麽和他關系這麽要好？等一下，我還以為稗田小姐肯定是道明寺隊長的女朋友，他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青組成員B搖了搖手指：“幼馴染難戰天降，這可是鐵一般的法則。要我說啊，稗田小姐和道明寺隊長只是從小認識的朋友而已。你看之前，稗田小姐入院之前，她很少和道明寺隊長站在一起吧，對了，楠原，你和稗田小姐很熟吧？你怎樣認為？”
“诶？我嗎？”楠原剛果斷地轉移了話題，“我覺得我們該巡邏了。”
話說回來，他還以為，稗田小姐肯定是喜歡室長的。每次夜間訓練的時候，她不是都會提前問他室長會不會來嗎？
——對此，栗子表示，她只是想避開上司而已。
網咖裏，伏見把終端與電腦連接在了一起，通過投影在空中的顯示屏和鍵盤操作着什麽。
“你在做什麽？”栗子好奇地看着他的行動。
伏見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并且回答：“你的終端被人盯上了，裏面被植入了間諜軟件，所以之前我打你電話時才打不通。我正在制作能夠加密的應用。”
“伏見先生很厲害呢……就像我大哥，啊、”栗子趕緊捂住了嘴，在伏見看過來後，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了一句，“我什麽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