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蘇卻跟陸錫結婚後倆人還沒一起回過娘家，趁着陸錫這段時間都在上城，顏柔請兩人回家吃飯，當然她邀請的還有準女婿陸随。

陸錫覺得這個邀請來得正是時候，剛好他有事情要說。

聚餐時間定在周日中午，蘇卻夫妻上午十點才到，她就想吃完飯馬上走人，減少跟蘇玖、陸随的相處時間。

“你們怎麽才來，媽還想跟你們多聊會呢。”顏柔很熱情地招呼兩人。

蘇卻随口說：“媽，客戶叫我加班，就來晚了點。”

陸随早就到了，正在跟蘇安秦、蘇斐聊天。見陸錫來，後者把陸錫也拉入聊天隊伍。

蘇玖沒忘展示她高超的鋼琴水平，在客廳裏談鋼琴。

蘇卻本來想刷視頻，沒想到被顏柔拉着去她原來住的房間說私房話，顏柔問起蘇卻在陸擎生日宴上戴的鑽石項鏈跟祖母綠戒指。

蘇卻說項鏈是陸錫母親的遺物，戒指是陸錫小姨送的。

顏柔由衷替女兒高興：“陸錫跟沈向晚能把這麽昂貴的珠寶給你，說明他們重視你，你得到了沈向晚的承認。”

本來還擔心女兒的婚姻，但她想蘇卻在短時間內就讓大家認可，現在她無需擔心。

蘇卻更關心的是珠寶的價格，畢竟顏柔能特意來問一定價值不菲。

“你項鏈上那顆鑽石有名字，叫月之華，三十年前就價值一億多，你戴的祖母綠戒指是古董，價值六七千萬吧。”顏柔了解各類珠寶跟古董價格。

她猜想女兒不知道她戴的珠寶的價值。

蘇卻有些驚訝，她想不到這兩件珠寶這麽貴重，陸錫媽媽的遺物還好說，小姨給的結婚賀禮太貴重了，她跟陸錫是契約婚姻，她怎麽好意思收這麽貴重的東西。

心裏考慮的是珠寶價值，嘴上說得卻是：“媽，陸錫跟小姨對我都非常好。”

顏柔點頭：“看樣子你跟陸錫的婚姻能夠安穩。”

母女倆聊完，飯菜也已經準備好，她們回到餐廳吃飯。

顏柔很開心一家人能和睦相處，不停招呼倆女婿多吃點菜。

蘇卻專心享受美食，吃完回家休息，陸錫卻在聽蘇玖心音。

“蘇卻嫁到陸家，真是越來越嚣張得意了，最看不慣她這種麻雀變鳳凰的嘴臉，她可能不知道她這個總裁夫人當不了多久。”

“高端住宅項目一定做不成。陸惑絕非等閑之輩，能讓陸錫把這個項目做成才怪？只要項目失敗，陸錫根基不穩，陸惑就可以讓他離開公司，到時候出任集團總裁的是陸随。”

陸錫默默聽着蘇玖的心音，她可真關心陸氏集團的業務。

看來她跟陸惑父子都很有自信！

笑話！

看陸錫一直在喝紅酒，蘇卻給他夾了兩個蝦仁說：“別光喝酒，多吃點菜。”

“又在秀恩愛，蘇卻知不知道她很可笑又很可憐，陸錫喜歡的人一直是我呢，剛才他又看我了。”

陸錫無需把蘇玖的心音當做情報，他實在無法繼續聽下去，緩緩開口：“蘇玖、陸随，你們倆是不是認為我喜歡蘇玖，你們哪兒來的自信？無稽之談，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種可笑的說法。”

陸随馬上說，語氣很得意：“大哥，蘇玖不是你的白月光嗎，玖玖在豪門圈子裏一直很受歡迎，喜歡她的男人很多對方，你喜歡他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

蘇玖呆住了，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剛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陸錫喜歡她，就馬上被反駁，好像被人戳穿心思，又給了一巴掌一樣。

陸錫竟然不喜歡她？怎麽會這樣？是不是故意這樣說？

“是白月光嗎，我看應該是黑的，我不僅不喜歡蘇玖，反而質疑她的人品，就跟我認為陸随的人品有問題一樣。”陸錫聲音清晰無比。

蘇玖沒想到陸錫又重拳出擊，她堅強又隐忍地如同石人一樣坐在座位上，睫毛上挂着一滴淚珠，強忍着才沒流下來。

陸錫竟然絲毫不留情面地當着家人的面說她人品有問題。

在座的人神情各異。

蘇卻也沒想到陸錫會主動辟謠，就安靜聽着。

蘇墨開啓了快樂吃瓜模式，原來傳說裏陸錫喜歡的人是蘇玖啊，不管這瓜的主人公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妹夫，先吃了再說。

顏柔、蘇安秦：“……”他們想不到陸錫平時沉穩又惜字如金會主動言語攻擊蘇玖跟陸随。

陸随馬上護妻：“大哥，你說我人品不好我認了，但你不能這樣說玖玖，玖玖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

陸錫：“你們一般黑，所以你認為她善良。”

陸随：“……”

蘇斐自小跟陸錫一起長大，他以為陸錫睿智、沉穩，可突然對後者有了全新認識，原來陸錫跟蘇卻是一個風格，怼起人來毫不留情，能把人氣死。

不過他沒出聲，他覺得這種誤會還是說開了比較好。

至于陸錫的質疑，他覺得陸錫手裏可能有證據，否則對方不會做口說無憑的事兒。

這四個人要是對峙起來，非常麻煩。

“我喜歡的人是蘇卻，再次申明，我們一見鐘情、兩情相悅。”陸錫語氣篤定。

蘇卻馬上配合他秀恩愛，她溫情脈脈地看向陸錫：“是的，我們一見面就認定彼此，某些人就不要自我感覺良好，別以為造謠零成本就胡亂造謠。”

恩愛秀了這麽多，真離婚了該怎麽圓啊！

顏柔後悔把四個人安排到一起吃飯，見氣氛劍拔弩張，連忙打圓場：“之前可能有誤會，說開了就好。我們是一家人，彼此都可以暢所欲言，但現在先吃飯，等吃完飯再聊，飯菜都涼了。”

除了蘇玖委屈巴巴地離席跑回自己房間，顏柔追了出去，剩下的人都默默吃飯。

吃完飯，蘇卻就拉着陸錫回家，回到家一塊往二樓走，蘇卻沒提陸錫突然辟謠的事兒，而是說：“我沒想到你媽留給兒媳婦的珠寶還有小姨給我戒指那麽值錢，我媽今天告訴我大致價格了。”

陸錫現在心情很好，唇角牽起好看的弧度：“我給你這麽貴重的珠寶，你打算怎麽回報我？”

蘇卻臉上漾出好看的笑容：“你要怎麽回報？”

陸錫随口說：“你先欠着，等我想好了跟你要。”

“那搞不好我是欠下巨款的人了。”蘇卻仍帶着笑意。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陸錫覺得她很有趣。

蘇卻：“……”

早上剛到公司，高甜就來找蘇卻，說：“郭恒說請咱們吃飯，他有重要的工作上的事兒跟你說。”

郭恒就是高甜在車展上遇到那個小記者，研究生畢業，原先在一家小網站實習，後來華新社有工作機會，他就進了華新社。

他爸是華視的工作人員，且職位不低。

而且這人是愛慕蘇玖的男配郭理的弟弟，所以蘇卻對他格外關注。

蘇卻疑惑：“什麽重要的事兒，你是媒介，工作上的事兒他找你就行了。”

高甜跟他來往比較多，前段時間東城區舉辦羽毛球賽，他們公司有三四個人參加比賽，高甜還拉着郭恒一塊參加了。

能把華新社的記者拉來跟她一塊參加比賽，大家還覺得她挺有面子。

郭恒、郭理兄弟關系一般，郭恒自小生活在郭理的優秀光環陰影下，郭理輕松考上名校，郭恒只能就近劃片入學；郭理就讀美國名校研究生，郭恒費勁才考上一般學校研究生，郭恒進了華新社，郭父才對他有點好臉色。

羽毛球比賽時，蘇卻還借題發揮，刺了蘇玖一頓，讓她以後少對記者看人下菜碟。

“他說一定要見你，可能他知道你是蘇總親戚，才要跟你說他知道的一些情況。”高甜說。

蘇卻要找到郭恒的聯系方式不難，公司的媒體庫裏就有，但郭恒沒他的聯系方式。

“什麽事？聽上去很重要。”蘇卻問。

“他沒跟我提，先去吃個飯就知道了，反正他說要回請你。”高甜說。

蘇卻問了高甜對方微信號，發了條信息過去，又問高甜：“什麽時候吃飯，既然有事兒，那就盡早吧。”

高甜點頭：“我跟他商量一下，就今天下班後。”

蘇卻回答說好。

三人約在公司附近一家川菜館吃飯，下午郭恒外出采訪，回來後沒回單位，直接帶着相機等器材來川菜館，比蘇卻她們還早一些。

點菜後寒暄幾句之後，蘇卻直奔主題，因為覺得郭恒更像是朋友，她的語氣也很随意，問：“有什麽重要的事兒？”

“你們前段時間拿到上城汽車的業務。”郭恒說。

蘇卻點頭：“是。”

跑汽車口的記者不僅會跟各廠家打交道，還會對接各家公關公司，他們對公關公司的了解并不比某家公司的工作人員少。

“小道消息，我還去查證了一下，應該比較靠譜。”郭恒說。

蘇卻好奇心被充分調動起來：“你說話別說一半啊，你看咱們也算是朋友了，有話直接說就行。”

高甜也沒把郭恒當外人，要是跟別的記者一塊吃飯她就會當成工作，可跟郭恒一塊吃飯就很随意，本來她覺得幹飯很重要，正在享用美食，但聽到他這話，附和道：“快說吧，我都快急死了。”

“當時奇勝公關也加入競标，他們的報價極低。”郭恒說。

見他不繼續往下說，高甜說：“他們就是攪屎棍，多虧上城汽車沒選他們，還是選了時斐。”

郭恒了解這些情況并不意外，上城汽車這樣的企業換公關公司是大事兒，基本上整個汽車公關圈的人都知道，跑汽車口的記者只要有心，也會了解這些情況。

蘇卻知道他還是沒說重點，就說：“他們報價是特別低。”

郭恒終于切入正題，說：“當時三家公司最有希望勝出的是時斐公關，聽說齊勝公關是拿到了時斐公關給上城汽車的報價，才出了這麽一份報價。”

蘇卻心頭一動，她說：“我們的報價是保密的，上城汽車應該不會把我們的報價透露給別家公關公司。”

她的大腦急速飛轉，他們在競标當天把報價提交過去，郭恒所言确鑿的話，那說明齊勝公關在招标會之前就根據時斐的報價做出了超低報價。

奇勝知道可能贏不了，不過就是擾亂競争、惡心人而已。

可是在時斐，報價也是保密的，知道報價的人，除了蘇卻，只有禹韬、安迪、黃老師跟蘇斐，這裏面任何人都不會洩露報價。

她問：“你知道奇勝是通過什麽渠道拿到報價的嗎？”

郭恒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麽多，據我所知，知道這個小道消息的人并不多。”

蘇卻點點頭：“這已經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了，對我們公司來說非常重要，真是多謝你了。”

“我琢磨着應該對你們公司非常重要，就來告訴你。”郭恒說。

因為跟高甜熟悉，他也把蘇卻當做朋友，才能來跟她說這種小道消息。

高甜說：“真是大事，奇勝惡意獲得別家公司的報價很惡心，透露報價的人更惡心，不過蘇卻是蘇總親戚，只要蘇總查這件事，肯定能查出來是誰透露的報價。郭恒，真是太謝謝你了。”

蘇卻想了想說：“這件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不要往外傳，在查清楚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兩個人都保證不往外透露，蘇卻對他們也很放心。

吃到一半，蘇卻去買單，等吃完飯回家路上，蘇卻馬上給蘇斐打電話，說這件事。

“我離開座位的話，電腦會有密碼保護，應該不會有人破解密碼從我電腦上拷走文件，我下班會把筆記本帶回家。安迪、禹總比我的保密意識還要強。上次地震，我們都順着樓梯往樓下跑，禹總跑到樓下才想起筆記本沒帶，又跑回樓上拿筆記本，他把筆記本裏的文件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黃老師電腦用得不好，打字都是一指彈，PPT也做不好，都是讓別人幫他，但我想他混跡職場這麽多年，肯定知道報價有多重要。”

“招标會那天離現在已經有半個月了，咱公司的監控最多能往前查到什麽時候？”

蘇卻把各種可能性都想了，既然他們這五個人都不可能主動洩露報價，那麽報價就是有心之人盜走的。

蘇斐比她冷靜的多，安慰她說：“簡單，我讓人查監控，再讓人查你們幾個的電腦，至于我的電腦，安全系數非常高，應該不需要查。”

聽他語氣輕描淡寫，蘇卻覺得這本來是一件大事，但現在覺得不那麽難解決了。

不過她覺得以後應該更加注意重要文件保護。

“這件事對我們影響不大，你不用擔心。”蘇斐又對她說。

“嗯，好，那我就安心等結果。”蘇卻說。

蘇卻第二天照常上班，以前她還是個高級客戶主任的時候，她用的是臺式機，升級到高級客戶經理後，公司給她換了筆記本。

早就聽說只要公司願意，可以監視員工電腦的一舉一動，跟誰聊天，聊天內容，是否摸魚打游戲，或者幹其它私活公司都知道，也許是真的。

所以在她寫稿件的時候，她就在想，別看她毫無察覺，可蘇斐應該已經安排人入侵她的電腦，尋找蛛絲馬跡了。

蘇斐還有他請的電腦專家都不是一般人，不到兩天時間，他就已經把事情經過弄得水落石出。

“到我辦公室。”蘇斐給她發消息。

蘇卻一直想着這事兒，本來就想問問進展，沒想到一到蘇斐辦公室，對方就告訴她：“調查出結果了，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要驚訝。”

蘇卻好奇得不得了：“大哥，你說。”

“你知道咱們公司網絡部的技術員柳輝吧，是他入侵你的電腦，盜走報價表，給了奇勝公關的員工。”蘇斐三句兩句，言簡意赅。

時斐公關網絡部一共有五個員工，平時就負責修電腦、安裝電腦軟件以及各種網管的活兒。

蘇卻并不算太驚訝，說：“是不是他們負責監控員工電腦，他這樣不就是監守自盜嗎？”

蘇斐說：“咱公司員工不比妖魔化公司查電腦的事兒，公司一般來說不會監視員工如何使用電腦。柳輝這件事往大了說屬于犯罪，他抹掉了入侵你電腦的痕跡，不過還是被我查了出來。”

換做別人蘇卻可能從經濟角度考慮此人做這件事的動機，可這人是柳輝，柳從心的親戚，那她就不能不多想。

“柳輝當時還是蘇玖安排到咱們公司上班的，時斐給他發工資，他這不是吃裏爬外嗎，奇勝給了他好處？”蘇卻說。

因為蘇玖是老板妹妹，蘇玖又是柳從心未來的兒媳婦，柳輝早就以蘇家親戚自居。

蘇斐非常冷靜，思忖了一會兒才說：“除非對方給的錢或者利益有足夠的誘惑力，否則柳輝不會做這種違法的事情，柳輝說是蘇玖指使他這麽幹的。”

蘇卻非常震驚：？？？

“蘇玖吃裏扒外？”

蘇斐沒出聲。

蘇卻想了一會兒說：“是不是蘇玖沖着我來的呀，她壓根就沒有偷盜自己公司報價發給競争公司的理由，除非她想讓對手獲勝，不想讓我們公司拿下上城汽車這個項目。就因為我參與這個項目？她不至于的吧。”

換位思考，蘇卻絕對不會因為個人恩怨做出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

蘇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遠處的高樓大廈，微微嘆氣：“我還沒搞懂她的想法，我對她也很失望。”

蘇卻想了好一會兒，她語氣非常強硬：“大哥，你都說了這是違法行為，你不會因為盜取文件的人是柳家親戚，又是蘇玖指使他這樣做的就手下留情吧。這件事兒就應該報警，按照法律來處理，違法犯罪的人應該被法律追究責任。大家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蘇斐轉過身，逆光而立，英俊的臉上一片陰影，他看了看蘇卻，伸手輕拍她的肩膀，說：“你知道，涉及到蘇玖，我不可能報警，你先不要激動。”

蘇卻第一次對大哥感覺不滿，她說：“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蘇斐似乎已經經過深思熟慮：“柳輝肯定要開除，至于蘇玖，我把她叫來聽聽她的說法。”

看出妹妹滿臉失望，可蘇斐還是沒說什麽，而是把蘇玖叫到了辦公室。

看來蘇斐已經跟柳輝以及蘇玖溝通過，剛進辦公室，看到蘇卻繃着臉盯着她，蘇玖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眼圈一紅，眼淚馬上就落了下來。

“大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大哥，對不起，我知道我做什麽都無法求得你的原諒。”黑心蓮蘇玖哭得梨花帶雨。

蘇斐并沒有被打動，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工作上發生這種事情，換成別人他絕對無法容忍，不追究但不意味着他可以原諒或者說把這件事歸零。

被迫看她表演的蘇卻眉心微凝，毫不客氣地說：“你還有臉哭嗎，大哥不想追究你們但不代表我不想，畢竟你們是從我電腦竊取文件，我可以報警，管你是不是蘇總妹妹，到時候整個公司，整個公關圈都知道你做了這種勾當。”

蘇玖哭得更厲害了，她用手背抹着眼淚，哭得不能自己，哽咽着說：“大哥，你就原諒我吧，我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當時想的是咱們公司最多丢一個客戶而已，我沒想那麽多。”

“你為什麽這麽做？”蘇斐的話冷靜而克制。

“大哥，自從蘇卻回蘇家，咱們家人對我沒以前那麽好了，你更是又讓她負責上城汽車項目，又是教她寫方案，還教她講标，我很羨慕她，我只是不想讓蘇卻拿下這個客戶，大哥，我并沒有壞心思，我也不想做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我是一時糊塗，你就原諒我吧。大哥，我不想失去家人。”

蘇玖哭得很慘，楚楚可憐。

蘇卻看向蘇斐，他劍眉微凜，雙唇緊閉站在窗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很好，他并沒有因為蘇玖的眼淚為之動容。

蘇卻算是想明白了，她跟蘇玖絕對不可能和平相處，在書裏是她跟蘇玖對着幹，在現實中，是蘇玖主動出手。

她們倆總要互掐。

辦公室裏很安靜，只有蘇玖止不住的抽泣聲，好一會兒，蘇斐才轉向蘇卻：“你有什麽看法？”

蘇卻知道蘇斐不可能懲罰蘇玖，極有可能不予追究，既然問她，那她肯定要提要求，她話音堅定：“蘇玖，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報警；第二……”

她停下來，給蘇玖反應時間。

對方立刻止住哭泣，滿臉警覺地看向她：“第二是什麽？”

蘇卻淡聲開口：“既然你做出這麽大的違反公司利益的事情，我覺得你沒資格再直接對接客戶，不如你調到簡報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