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他開始剝莊墨寒的衣服，先是腰帶，再是外衣，最後只剩裏衣的時候顧策頓住了。
仙尊的身材非常非常之好，穿着那身白衣看着清瘦，現在只着裏衣居然有若隐若現的腹肌，勁瘦的腰腹，手臂看起來也非常有力，卻沒有一絲多餘的肉。
鎖骨線條明顯而好看……
等等，鎖骨？
顧策定定地看着莊墨寒鎖骨窩裏的那顆血紅的痣，他記得莊墨寒鎖骨窩裏也有一顆這樣的痣啊，還是他小時候跟莊墨寒打架用紅色筆芯戳出來的。
邊沿有墨色暈染，不過仙尊這顆痣很圓很幹淨，并沒有暈染的跡象，這麽巧嗎？
莊墨寒就這麽盯着他，伸手當着□□，視線淩厲。
顧策修然回神，挑眉，“你這麽看着我也沒用，別想我會放過你。”
他五指成爪，淩空一扣，房頂的一組刑具就出現在了他手裏。
刑具尖端圓潤，其後是筆直的把手。
顧策看着這刑具有點懵逼，這玩意兒怎麽上刑？一點都沒看出能讓人痛苦的模樣啊。
莊墨寒卻深了眼，心道：這玩意兒你要敢給我用以後我絕對讓你半個月都下不來床。
好在顧策逃過一劫，他把那玩意兒丢了，揚手一扣，一條鞭子出現在他手裏。
鞭子上挂滿了倒刺，一鞭下去絕對會皮開肉綻，指不定血還會濺到他身上。
顧策搖了搖頭，感覺不太美觀，丢了。
莊墨寒看着他把房頂吊着的刑具都選完了都沒選到合适的，覺得顧策跟以前一樣傻逼，對待仇人還要什麽美觀？簡直腦子有貓病。
紫紅色的小湯圓突然從顧策的袖口鑽了出來，睜着萌萌的大眼睛瞅了瞅莊墨寒，又瞅了瞅顧策，邁着小短腿爬到地上，張嘴叼來顧策選的第一組刑具。
莊墨寒：……
他視線一冷，小湯圓頓時僵住，嘴一張，東西掉在地上。
顧策彎腰把刑具撿了起來，完全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麽用，難道讓他吞下去再拍一巴掌來個穿頭而亡？
他轉頭看着莊墨寒，那眼神就像在思考這玩意兒怎麽才能讓他痛苦。
莊墨寒冷聲道：“顧策，你要敢把這東西用在我身上，你一定會後悔的。”
莊墨寒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顧策終于發現這個看着清冷谪仙的仙尊竟然怕這個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刑具，頓時笑開了眼，“後悔？仙尊，沒人教過你淪為階下囚應該如何嗎？”
莊墨寒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接着小湯圓又叼來了一包針。
莊墨寒：……
他垂眸掃了一眼小湯圓，冷冷地瞅着顧策。
顧策看着他那眼神，頓時感覺莊墨寒附了這位仙尊的體，生氣的眼神要不要那麽像啊。
顧策內心瑟縮了一下，轉瞬恢複，他現在可是魔尊，天下第一壞，天下第一高強的魔尊，至于怕這個手下敗将？
他輕咳一聲清了清桑子，朝小湯圓伸出了手。
小湯圓原地一蹦落在他掌心，把針包放下轉身看着莊墨寒。
莊墨寒：……
他看着顧策打開了針包，裏面一根根小指粗黑色的針，針上都是倒刺，可尖端明顯不鋒利，就這麽根本連皮膚都刺不破。
這玩意兒究竟想幹嘛？
這些東西憑顧策那個傻腦袋瓜根本想不到，這魔域的刑具真的是想折磨人，而不是來搞笑的？
顧策明顯也發現了，不過他不怕，他修為高深，沒尖的也能給他捏出尖來。
他伸手在針包上一拂，圓潤的針頓時變成了一根根錐子，看着那錐子顧策滿意地笑了。
“仙尊，現今你修為被封，也無力反抗，而今是在我魔域，你就算想向你的同道中人求助，想來叫破喉嚨也無人應吧。”
莊墨寒很想叫一聲“破喉嚨”給他聽，估計這傻子還會跟從前一樣傻在當場，以前莊墨寒可是屢試不爽，百試不厭。
他看着顧策抽出一根針，繞着他的腰際滑了一圈。
尖利冰涼的針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着顧策，“顧策，你當真下得了手？”
“有什麽下不了手的。”顧策頭也不擡，感覺從哪裏下手都不順手，會流多少血？會不會流血而亡？
顧策感覺自己現在拿着針的模樣有點像容嬷嬷，他要是有容嬷嬷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連個下針的地方也找不到啊。
小湯圓這時候蹦了下來，伸出小爪子指了指莊墨寒的屁股。
“啊？打針啊？”顧策覺得很有道理，屁股上肉多，他往打針那地兒戳，肯定沒問題的。
“顧策……”這下莊墨寒是真有點生氣了，這玩意兒居然想扒他褲子？
顧策直接将莊墨寒的手反扭，腳下一勾，莊墨寒就趴在了地上，使了一個禁锢術拷住莊墨寒的雙手雙腳，就連腰也固定在地上，跨腿往莊墨寒腰上一坐，命令小湯圓扒住褲腰，手上的針抹平了倒刺，一巴掌給他拍了進去。
莊墨寒氣得差點收不住力，悶哼了一聲。
顧策回頭看了他一眼，墨發鋪散在地，側着臉，顧策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緊繃，死死地咬着牙，啧啧了兩聲，“挺能忍啊。”
他把針拔出來，原位留下一個小窟窿，小湯圓上嘴就把流出來的血舔了。
莊墨寒面色紅得都快滴血了，要知道他用了障眼法，要不是那布滿柔軟倒刺的舌頭舔上去他壓根兒沒感覺。
顧策，你完了！
顧策看着小湯圓舔血，凝眉一掃，小湯圓就被定在半空，顧策繼續刺另一邊，一邊刺還一邊哼唧，莊墨寒：……
他咬牙忍了，心道：以後慢慢收拾，慢慢收拾，在這個世界上就他倆最熟，到時候崩崩人設賣個慘，顧策心軟，會原諒他的。
莊墨寒把一切後續都想好了，就等着顧策氣消心軟的那天。
做完這一切，沒有小湯圓搗蛋，莊墨寒直接爬在地上睡着了。
顧策看着自己刺出來的兩個笑臉，偏頭一看身後的人，“诶？暈了？”堂堂仙尊居然這麽弱？
不一會兒他又看着自己手裏幹幹淨淨的針，凝眉：這仙尊居然暈針？
他拍了拍莊墨寒的臉，“喂喂喂，仙尊，起床了。”
莊墨寒睜開眼，見顧策居然還坐在他身上，剛想凝眉運氣一震便反應過來現在自己正在裝，不由無奈地又把氣憋了回去，冷眼看着顧策。
顧策拍了一下他的臀，露出欣賞的目光，“沒想到我這手藝居然還行。”
顧策打了個響指，禁锢頓消，莊墨寒立馬坐起看着顧策。
“你這麽看着我也沒用，其上我灌輸了魔氣，你這個仙尊……哼哼！！！”
莊墨寒聽着他那哼哼就有一種把人摁在地上“揍”一頓的想法，表情跟語氣都太欠了。
顧策食指一勾，小湯圓徑直飛到他手中，幾乎是揚着張揚的笑離開的。
小湯圓看着仿若無事人的莊墨寒，歪了歪頭眨了眨眼，內心活動：這個仙尊反應不對啊，那血都沒味兒。
顧策離開了，莊墨寒擡袖一拂，那些顧策弄的狼藉頓時被他清理幹淨，順便撚了個訣把那堆屍體也清理了。
現在這個時辰他能明顯感覺到魔氣漸淡，待到子時至，那些魔氣盡數消匿。
莊墨寒微微凝眉。
顧策這個魔尊在原着中的設定确實是天下第一，就今日顧策的表現而言，并非真的天下第一，要不是他不要臉的扯他腰帶偷襲讓他分神，确定現在的顧策就是他認識的那個顧策，否則自己未必會将計就計。
他封住自己心脈的魔氣他雖然有些費力，卻也破開了他的禁制，就這而言，現在的魔尊不是他的對手。
莊墨寒凝眉，這設定就跟書中設定不一樣了。
可魔尊身隕魔淵，魂飛魄散的下場還是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如若魔尊不是顧策他也懶得管，可現在魔尊成了顧策……
莊墨寒嘆息一聲：顧策要是知道結局會不會吓得尿褲子？這可比找他報仇折磨他嚴重多了。
上個世界的他們是活着還是死了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死了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死，他不能死，顧策更不能死。
寅時魔氣又逐漸濃郁，隔壁的隔壁又傳來吞咽聲。
莊墨寒觀察了一下，發現他便是淩霄派失蹤的那個大長老。
按照他對顧策的了解，他不會無緣無故抓人還關在這裏，縱觀魄羅獄，除了那人之外就剩他一人。
那箱顧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以前想做卻做不到的事，現在心裏那個美滋滋哦。
可一回到魔殿便見左護法候在殿外，見他來單膝跪地恭敬道：“見過魔尊。”
顧策未言，徑直從他身前走過，左護法緊跟進來，等他在尊座坐定，有侍婢獻茶，顧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才淡然道：“何事？”
“回禀尊主，那些修仙之人諸多人為了破開牢獄強行吸納魔氣，已大半入魔，有的不能承受魔氣已暴斃而亡。”
顧策的手一頓，“他們就這麽想出去？”
左護法沒有回答，低垂着頭，而右護法見此直接上前谏道：“尊主，依屬下所想，那些仙門中人若是不服，盡管殺了，若能成為我族同類，即可留下。”
顧策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右護法這心思明顯就是非我族類，即可殺之。
可顧策覺得那些人罪不至死，不過是立場不同，難道就要見一個殺一個？殺得完嗎？
顧策不期望仙魔有可能成為一家人，但也不能濫殺。
回想以前魔尊的做派，好像右護法的谏言直戳魔尊所想。
顧策有點為難，沉吟一瞬，便見旁邊的小湯圓咬着他的袖子往椅子下拽。
左護法看得心頭一跳，心想這小丸子怕是要完，可魔尊竟随小丸子拽着出了大殿，直奔關押衆仙門人之地行去。
無數哀嚎與慘叫徹響着耳膜，那些修為稍低的額間已經出現了堕魔印記，修為稍高的正在打坐或是為其驅散魔氣。
衆人一見顧策就破口大罵，毫無仙門風骨。
“魔頭，你把我家仙尊如何了？”顧策看着說話那人，正是當時乘鶴而行去讓仙尊出手那位。
顧策站在原地輕笑着，直接擡手一揮，強勁的魔氣瞬間萦繞在衆人周身，有的受不住那強大的力量經脈寸斷吐血，有的艱難抵禦，更甚者直接自封經脈，以免魔氣入體。
兩位護法不懂魔尊這是何意，反正心思各異。
顧策勾唇輕笑，“想來你們大概也沒想着活着出魔域，不如就此成為我族同類，如何？”
他的聲音不大，帶着幾分妖嬈之氣，紅袍飒飒，墨發輕舞，臉上的表情豔若桃花，丹鳳眼微眯，端的是一副魔尊做派。
右護法鼻尖輕嗤，斜睨了一眼左護法。
顧策于身後動靜無動于衷，其實他并未對這些仙門中人如何，不過是封了其經脈，讓其不能吸納，這對于這些仙門中人而言，是一件好事，至于那些想強行入魔的，顧策管不了。
“顧策，我等就算死也不可能入魔。”一人猛然起身，提劍就朝顧策刺來。
顧策看了眼不少人額間出現的堕魔印記，“既如此，那些堕魔的你仙門同族，你何不殺了他們？等他們入魔，可不就已是我魔族了？”說完顧策就笑了起來，覺得這些仙門衆人可能都是傻逼。
那人回頭一看，臉上的表情愈發陰狠憤怒，執劍的手微微顫抖，竟揚手一劍就朝就近一堕魔人刺下。
“張堯之——”
驚呼聲傳來，顧策後退數米，冷冷地看着互相殘殺的仙門中人，看着那飛濺的血色，有點于心不忍，不由甩手一彈，數道魔力飛掠，将纏鬥的幾人盡數定住。
他踏着緩慢的步子靠近栅欄，“倘若你們真就這麽想死，不如便宜了我的魔兵魔将，也讓你等死得其所。”
“魔頭，仙尊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仙尊到來之時便是你殒身之際。”
聽聞他的話，顧策猖狂地笑了起來，“仙尊？”他輕輕地擡起眼眸看着說話那人，“本尊不知你是眼瞎還是不想認清事實，你們仙門第一仙尊，現今可是我的階下囚，那滋味，那腰身，恐是全仙門就他一人折磨起來滋味最是惬意。”
仙門衆人聞言色變，接着又聽顧策道：“本尊可是喜歡得不得了。”
就連顧策身後的左右護法都面色微變，齊齊垂下頭去。
“你……你……你……”一位老者，或許是某個門派的長老或者掌門什麽的指着顧策，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你卑鄙。”
“卑鄙？”顧策輕笑，“敢問這位道友，你可想嘗嘗本尊的卑鄙之法？”
身後兩護法感覺他們尊主可能不太正常，以前這種情況直接都是一巴掌拍死，哪來那麽多廢話。
不過顧策想的是過把反派的瘾，不都說反派大都死于話多嗎？
面前這些階下囚都沒個天才沖上來一劍把他嗚呼了嗎？
強者的感覺就是爽，天下第一的感覺就是妙，當了魔尊我就想嗷嗷叫，哈哈哈哈……
顧策內心興奮不過三秒，只見一人突然吐血，關押仙門衆人的牢獄周圍突然發出一道血紅的光芒，一道繁複印記驟然大亮，印記中驟然伸出一雙血手，直奔顧策而來。
左右護法猛然上前，提劍一擋，只聽“锵”的一聲，血手飛散成數十只小手，直沖兩人身後的顧策。
顧策沒見過這種印記，擡手一揮，沒控制好力度，牢獄連接後面的那片假山頓時被夷為平地。
而牢獄中的人卻在此時竟是不知所蹤。
顧策凝眉上前一步，看着地上殘缺的法陣，明顯是之前有人拼着一死畫的一個陣中陣，可仙門中人會有人修習這種魔功嗎？
“尊主！”左護法眉頭緊鎖。
顧策眼微眯，覺得有點稀奇，當即轉身，不過幾步便已出現在魄羅獄。
莊墨寒正在獄中打坐，他走到莊墨寒面前，輕笑着挑起他的下巴，“仙尊，可否告知你們仙門中人除你之外，還有誰有能力将人從魔域帶走的？”
“嗯？”莊墨寒有點懵逼，仙門衆人為何尊他一聲仙尊，除了他這個身體活得久之外，修為最為高深，原着中不論是魔尊還是仙尊修為都沒有一個具體的描述，只道仙尊修為略遜魔尊一籌。
其中着重說明了仙尊人善心軟，魔尊心狠手辣。
莊墨寒聽他之意，是有人在魔域将那些仙門中人救走了？
顧策見他那冷淡的反應，仔仔細細地觀察着他的臉，這位仙尊的反應太冷淡了，既沒有松口氣也沒有慶幸，還是這位仙尊本就是個無情之人？
顧策凝眉沉思，莊墨寒卻道：“可是要我将人都抓回來？”
顧策驚訝地瞪大了眼，他沒出現幻聽吧，這人說要将他的同道中人抓來魔域？
轉瞬顧策就反應過來，“仙尊，你覺得我很蠢嗎？都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你覺得你這個包子我不留着自己吃拿去喂狗？”他得是有多大度啊，他都還沒爽完怎麽可能把人丢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