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吐魂......
第32章
坑深三十二米
茗沒有見過髭切和膝丸, 但她身邊的付喪神可是記得準準的。就是這兩個家夥跑到自己家來打了長谷部的臉, 雖說最後兩敗俱傷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哪怕小烏丸只有一級最後同僚在自家地盤上吃了虧這件事還是板上釘釘的。
長曾祢虎徹抖了抖身上的羽織,似笑非笑道:“原來是小枝審神者麾下的源氏兄弟,多日不見......”
後面的話就有點接不下去了。按照一般慣例,互相看不順眼的兩撥人狹路相逢時大多都要虛虛的捧一捧對方好顯得自己有文化有修養有素質,可是髭切和膝丸身上狼狽得實在讓人捧不起來, 當年跟着主人也沒讀幾本書的虎哥頓時找不到詞了。
雙方就這樣尴尬的站在落花橫飛的坡地上,茗不耐煩的理了理袖子道:“上次就是這倆打了咱們家的刀?”
六個己方隊員紛紛點頭, 茗伸手危險的摸向腰側卻在髭切說話的下一秒頓住了。
“審神者大人,當初不過各為其主,現下我已經帶着弟弟丸離開了小枝大人的本丸。聽長谷部君說您那裏似乎還沒有得到源氏, 請問我可以毛遂自薦嗎?”将軍裝外套随随便便披在身上的青年歪頭笑起來,劉海前的一根呆毛飄啊飄的晃來晃去。他的聲音很柔和, 帶着一絲有些天真的稚氣, 着實和展現于外的性格南轅北轍。
這個人身後跟了一個淺綠色頭發的年輕男子,兩人的長相雖然并不相似但站在那裏的氣場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對關系極為要好的兄弟。他聽到髭切用“弟弟丸”來稱呼自己時甚至隐隐約約的抽泣了一聲。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對方已經示弱的情況下茗也不好把事情辦得太難看,誰知道這是不是個陷阱呢?她重新将手揣回袖籠,懶散的靠在身後的野櫻上道:“看你的樣子應當同我的壓切長谷部關系不錯, 所謂不打不相識......你們刀劍之間的事我就不管了。至于毛遂自薦這種事,你在開玩笑嗎?随随便便炒老板鱿魚的員工在職場上是不會吃香的。”
“如果不接受我們的話, 您的本丸永遠都不會有髭切和膝丸出現哦!如果願意,訂下契約後我可以告訴您原......”他話音未落, 金色游絲一閃而逝,這個身材不算矮小的青年被憑空扣住咽喉抵在一株盛放的花樹上。
“我這個人,和人說話最讨厭兩點。一、吞吞吐吐兜圈子;二、捏着點小秘密借此要挾。很不幸,這兩點你都有。要麽就說,要麽就碎在這裏。”茗輕輕眯起眼睛,力道逐漸加大,被扼住要害的青年臉上微笑未減,倒是跟在他後面的綠頭發青年情急之下拔刀斬來。
她抽出一直挂在腰上充當裝飾品還未來得及換掉的現代工藝品,翻轉刀背接下對方憤怒的一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膝丸”的刀刃砍在裝飾品的刀背上,以接觸點為原點,蛛絲一般的裂痕蜿蜒曲折,立刻布滿它整個本體,而它的付喪神也一面吐血一面倒了下去。髭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狂暴的靈力卷起那些凋零的落英一同肆虐飛舞,發色淺淡到幾近乳白的青年臉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不祥紋絡,好似紫黑色的荊棘慢慢蔓延開去,瞳孔也隐隐泛出紅光。
茗果斷按着他的腦袋撞斷了他背後的野櫻,成功讓人徹底昏死過去:“唉!怎麽搞的,現在的年輕人不但身手不好,脾氣也不好。就這狀态能不能拔刀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源氏兄弟看上去很糟糕,未經審神者允許脫離本丸便會失去靈力供給,受傷也無法複原。一些陳舊性傷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受傷後未得到及時有效治療而遺留下來的,其他大大小小細細碎碎的傷痕則像嬰兒的小嘴一樣咧着,泛出深層紅色的血肉。可以說,除了臉上還算幹淨,他們從頭到腳都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審神者放倒了源氏,年齡相對較輕,好奇心也比較重的新選組刀劍立刻攏上去喪心病狂的圍觀這對兄弟。大和守安定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髭切後腦勺上撞出的大包,眼看昏迷中的付喪神不斷皺眉這才悄悄收起手指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總算是替長谷部出了口氣,不過我想他應該會更喜歡自己動手。主公,要不我們就把這兩只帶回去?他們只有在遭遇檢非違使時才會出現呢,算是比較難得到的刀。”長曾祢虎徹低聲附在茗耳邊說了幾句,她輕輕點了點頭。馴服刀劍有時候和馴服動物大差不差,讓他們了解到實力差距才能心悅誠服的老老實實不作妖,恐怕此後源氏兄弟再也不敢在審神者面前造次了。
她捏了捏傘骨道:“那就帶上他們,本丸的聯絡器已經能夠正常工作了,不知道為什麽喊了半天狐之助也沒出現,眼下咱們只能靠走的,好在感覺上不是離本丸太遠。”
......
狐之助不是不想應诏前來,而是被燭臺切光忠結結實實捆了塞在本丸的籠子裏,同廚房裏的臘肉一樣吊在半空中,想盡辦法也逃不出去。
“燭臺切光忠先生!審神者大人傳來消息了,聯絡器恢複正常了,快把我放下去啦!”
喊了許久拿着鑰匙能放它自由的人始終沒有出現,倒是那個渾身上下白到刺眼的惡作劇狂魔拿着根鵝毛笑嘻嘻走了過來。
“呦!狐之助,今天份額的驚吓送到了,有沒有被吓一跳啊?哈哈哈哈,沒事,我可以幫你笑出聲來的。”
“不不不,你別過來,把你手上的鳥毛扔了!審神者大人的召喚真的出現了啊啊啊啊啊啊!”
鶴丸國永頓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完成驚吓再去考量這胖狐貍的話是真是假。茗姬大人出個陣不知道跑去哪裏,幸虧靈力鏈條尚未阻斷,不然這個本丸早就炸窩。消息傳來時燭臺切的神經過于緊繃,當下扣住狐之助不許其同時之政府聯絡,同時拒絕了政府派來工作人員暫代審神者的命令,要不是三條刀派站出來對此舉表示大力支持,并極力主張派人去時間縫隙中尋找茗,其他刀都要以為主公不是出陣迷路而是被大廚切吧切吧扔鍋裏給炖了。
審神者失蹤的頭一個月情況雖然不好但還稱不上嚴重,但是到了第二個月,時之政府的措辭越來越強硬。無非是勒令他們立刻開放本丸的出入限制,允許工作人員進駐,必要時配合對個別付喪神的審查。
這條命令才是造成此刻本丸徹底站到時之政府對裏面上的原因——沒問題的付喪神不願意有人替代失蹤的主人,有問題的付喪神......明知道自己有問題就更不可能傻兮兮的讓檢察人員進來了。
茗出陣失蹤的第三個月,安田咲管理下的小枝本丸突然向時之政府舉報,懷疑自行逃逸的髭切和膝丸逃入了茗的本丸,并與其本丸內的一些付喪神合謀這才造成審神者茗姬失蹤事件的發生。
時之政府腦子進水了才會當她說的是真話,兩個本丸之間曾有夙願人盡皆知。然而眼下胡說不胡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執法隊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暴力撬開大門的理由。
安田咲帶着自己的第一部 隊配合執法隊一同行動,定位坐标後直接來到本丸門口的參道上。
茗的壓切長谷部仍舊獨自一人抱着本體守在鳥居下等待:“若您讓我等待的話多久都可以,只要您還會回來找我。”
他的面前除了裝備精良等級巅峰的執法隊,還有裹挾私怨來者不善的審神者小枝。安田咲身着一套極為正式的紫绀色振袖和服,薄薄的竹骨雕花扇恰到好處掩住嘴角一絲笑意:“哦呀,長谷部君?您難道不希望時之政府早點找到茗姬的下落嗎?審神者正常出陣怎麽可能失蹤呢?一定是你們本丸內混進了不好的家夥才會這樣,請讓開吧。”
回應她的是長谷部慢慢抽出刀鞘的本體。
“看來溝通失敗了,壓切長谷部并不是一振稀有刀,我想等茗姬被政府解救後不會對我們折斷這振刀有什麽抵觸的,對吧大人?”
被她稱作大人的執法隊隊長不着痕跡的向一側挪了挪,趁火打劫栽贓嫁禍得這麽熟練,哪怕出身再高容貌再美也讓人毫無親近之心——誰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被她賣了!
他看向已經将刀刃朝向己方的長谷部,不由嘆了口氣,明知道上面的命令有問題卻仍舊不得不執行,實在是有悖心中依持的道義。可誰叫自己吃的是這口飯呢?就算再同情這振忠誠的打刀,也不得不下狠手拿他殺雞儆猴了。
“壓切長谷部,最後一次警告,如果還不立刻放棄抵抗打開本丸大門,我們将采取暴力手段進行清剿。請知悉!”
他的話音剛落,堵在本萬四周的所有人立刻長刀出鞘,站在隊伍末尾的安田咲笑意襲上了眼角眉梢。這個敢踩過她面子的付喪神,不需要再活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捧場哈!雙更的話,我努力一下試試,但不能保證......畢竟我還要獨自帶一個兩歲的男孩,時間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