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嫌棄的侯府庶子完
第35章 被嫌棄的侯府庶子完
憑借着強大的財力, 和手中那支兵強馬壯足以抵得過秦王所有部下的軍隊,言訴用最快的速度掌控了陰城。
富雄和王立德兩個叛徒當機立斷選擇投靠言訴,其實他們早就背叛秦王不止一次了, 三年前秦王被郭氏母女下毒那次,他們被聞高哲收買, 所以按兵不動,有意将秦王府陷入危險。
如果沒有言訴暗中支撐,陰城怕是早已成為聞高哲的囊中之物了。
“母親,聞恺派兵包圍了秦王府,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現在該怎麽辦?”蒯凝華慌慌張張闖進熱鬧的後花園, 郭氏正咿咿呀呀聽戲,被她打擾到,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悅。
“慌什麽!”她面上一派鎮定,卻在心腹着急忙慌跑來禀報完外面的形勢後,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當初你父親不是安排了你跟他的婚事麽,這樣算下來你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他能拿你怎麽樣!”郭氏想了半天, 從記憶角落裏扒拉出這麽件陳年舊事,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 “不要怕, 再說你父親還在我們手裏,那是對他恩重如山的舅舅,難道他要忘恩負義不成?”
三年前,蒯凝華選中的丈夫郭翰逃婚, 與她五庶妹私奔, 她一怒之下派侍衛追殺二人, 将這對苦命鴛鴦逼得跌落懸崖,從那以後郭家與她結下死仇,哪怕郭氏多次從中牽線搭橋都不能讓大哥放下這段刻骨銘心的殺子之仇。
從那以後,蒯凝華放棄了嫁人的想法,把王府裏她居住的小院子擴建了三倍,蓄養幾名美男子,過得逍遙自在。
她的名聲已然臭不可聞。
三年過去,誰還記得當初秦王倉促間口頭定下的婚約,人們提起這件事只會指責蒯凝華是個放浪形骸沒臉沒皮的女人。
想到父親,蒯凝華眼中閃過驚懼和不安,除非必要她根本不願意面對他,但現在已別無選擇。
可還沒等她們母女跑到秦王院裏,王府中就傳來下人們四處逃竄的驚呼聲,匆忙間蒯凝華腳上的珍珠鞋掉了一只,她來不及撿回,深一腳淺一腳被郭氏拖着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聞将軍,秦王府的下人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郭氏母女和蒯洪文企圖逃跑,被我們的人砍傷了,他們哭着喊着要求見您。”經過兩個時辰的混戰,言訴手底下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秦王府的一切。
言訴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戰果,聽了手下的報告,他懶得去見那母子三人,大步朝秦王院裏走去。
被老婆孩子禁锢了這麽久,不知道這位表舅的精神狀況如何。
Advertisement
他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人有些可悲,一聲建功立業,金戈鐵馬,卻毀于不見硝煙的內宅鬥争上。
秦王……已經被關的麻木了,就算言訴把他救出來,他中毒太深,早就無藥可解,餘生也只能維持現狀,縱然嘴唇哆嗦地再厲害,連罵一句蒯凝華的能力都沒有。
“我要見聞恺……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說,是關于聞高哲的,聞高哲狼子野心,意圖取章武帝而代之,他是未來的天下之主,只有我能想出辦法除掉他,讓我見聞恺……”
秦王府的地下監牢裏,蒯凝華喊得嗓子都破了,也沒有獄卒願意多給她一個眼神。
監牢外幾步遠的地方,越向陽聽着她嘴裏那些胡言亂語,一臉鄭重問言訴:“你不想見她一面嗎?萬一她真有辦法對付聞高哲……”
言訴嗤笑一聲,臉上的不屑都懶得遮掩:“你聽她吹牛,她有這個能耐當初怎麽不對付聞高哲,她可是做了三年秦王府有實權的長公主,不過是現在淪為階下囚了,不得不将之抛出來當籌碼,信她的話我這條命早不知道交代到哪了。”
望着他毫不留戀的背影,越向陽回頭朝監牢望了一眼,突然想起幾年前言訴曾說過他不相信什麽命定的未來,未來是要靠他親手創造的。
言訴不是個爛好心的人,但他把蒯凝華的親生女兒從農戶家裏接了出來。
那戶農家并不富裕,蒯凝華當初把女兒送養時倒是贈送了他們一大筆銀子,可這家男主人一有錢就學壞,又是納妾,又是在城裏買房置業,不到半年一千兩銀子就花光了,他舍不得賣房産,也無法重新回到過去那種摳摳搜搜的日子,竟然打算賣掉養女。
言訴把孩子救走後,給了那戶農家一個教訓,收走了他們因撫養養女而得到的實惠。
然後把女孩丢給了越向陽的家眷撫養。
整頓完陰城各種紛繁複雜的勢力後,京城那邊再次傳來消息,章武帝病逝,聞高哲擁立年僅三歲的小皇子登基,被封為攝政王,在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言訴不得不感慨一下劇情力量的強大,這輩子哪怕很多事情都變了,聞高哲的男主光環依然強悍,無可匹敵。
但聞高哲就算再怎麽位高權重,他忙于解決朝中大事,恐怕也想不到言訴通過白麟族族人在各地經商,牢牢掌握了大周的經濟命脈。
有了錢,能夠解決90%以上的煩惱,比如軍隊的糧草,補給,各種軍需用品,将士們不用擔心在前線打仗沒飯吃,武器裝備換到最新最先進的。
總之言訴手中掌握的兵力越來越強大,像滾雪球一樣,一路從陰城滾到京城。
當他兵臨城下的時候,聞高哲還忙着和馮太傅鬥法,朝中大臣就投降還是死戰到底這個問題讨論的昏天地暗。
不過最害怕的大概要數永信侯夫人鄒氏了,鄒氏當年派人追殺聞恺的時候,絕對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庶子有一天居然能帶着兵打回京城,朝廷的千軍萬馬都奈何不了他。
倒是永信侯這段時間欣喜若狂,破天荒低調下來,也不喝花酒了,也不逗鳥遛狗了,每天呆在書房裝模作樣看書。
不是他改了性子,而是他怕自己太高調會引來朝中其他人的不滿。
怎麽說呢,嫡親的孫子當了攝政王,庶子成了起義軍的頭頭,并且很有希望改朝換代當上皇帝,永信侯做夢都能笑醒。
暫時的隐忍是為了将來享用更多榮華富貴。
不過就在言訴率領大軍兵臨京城外的這一晚,永信侯在睡夢中被人綁了,他掙紮着醒來,就看到罪魁禍首居然是他引以為傲的嫡長孫聞高哲。
“你想做什麽?高哲,我是你祖父,做決定前千萬要三思啊!”嫡長孫那張清貴的臉在燭影中顯得越發猙獰,望着他的目光似刀一般冰涼徹骨。
永信侯一直都知道這個孫子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他以前不在乎,只要聞高哲能扛起侯府的責任,卸下他身上的負擔,為聞家光宗耀祖,讓他做一個能輕松吃喝玩樂的富貴閑人就好。
可是這一次聞高哲那些狠辣的手段用在他身上,永信侯才知道什麽叫怕。
“祖父說的這叫什麽話,孫兒只是送您去跟二叔團圓,共享天倫之樂罷了。”聞高哲面上浮起一絲微笑,命人把永信侯綁了,大步離開侯府。
望着他無情的背影,永信侯那顆從來只耽于享樂的大腦總算撕開一條裂縫,明白他想幹什麽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言訴攻入京城那天夜裏,聞高哲站在高高的城樓上,拿永信侯威脅言訴退兵。
言訴差點沒氣笑,大周朝從君王到臣子都一脈相承,只知道拿人質威脅對手。
他懶得搭理這位腦子不清醒的攝政王,振臂一呼,身後千軍萬馬闖入京城,如過無人之境。
言訴早就派人潛入京城,提醒百姓們這幾日躲在家裏閉門不出,他治軍嚴格,對手下要求很高,行兵打仗所到之處,不許燒殺掠奪,一路直奔入皇宮。
言訴沒費什麽功夫就捉到了吓得不輕的小皇帝和太後,至于朝中大臣,大多數選擇明哲保身,躲在家裏稱病,少數對大周朝忠誠的眼睜睜看着大好江山換了主人,無顏面對祖宗,悲憤之下以身殉國。
已經成為階下囚的聞高哲可舍不得死,他畢生願望就是振興永信侯府,建功立業博取功名,他以前聽說過自己有個庶出的二叔,被祖父厭棄,把母子倆遠遠打發到莊子上。
他從來沒把聞恺放在眼裏,但沒想到,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庶子竟然做出驚人之事,颠覆江山朝堂,即将成為天下新的主人。
聞高哲在牢裏頹廢了三天,突然變得振奮起來,如果聞恺成為新朝的開國皇帝,那他的身份豈不是變得更高,成了皇帝的親侄子,就是宗室之人。
雖說聞家族人很多,但他和聞恺才是最親近的,嫡支血脈單薄,只要他願意向聞恺投誠,那聞恺怎麽也得封他一個郡王的爵位吧?
他想得挺美,可惜等獄卒把他的意願禀告給聞恺後,聞恺連句多餘的話都沒給,把人打發走了。
言訴建立起新朝後一直忙忙碌碌,各種雜事太多了,他這個皇帝都快累趴下了,又要處理舊朝臣子,又要彈壓居功自傲跟随他打天下的武将,差點忙不過來,那些舊朝臣子見他年紀輕輕,覺得他好說話,沒過多久就上蹿下跳想搞事。
言訴殺了幾個人他們才安分下來,等鄒氏進宮求見時,他從成堆的奏折裏擡起頭來,想了會兒才想起鄒氏是誰。
“她來找朕有什麽事?”
身邊伺候的小太監看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答道:“刑部那邊定下了聞高哲的罪名,過幾天就要斬首,聞夫人怕是來找您求情的。”
言訴覺得好笑,她當年幾次三番派人追殺自己,哪來的臉面求自己放過聞高哲,不過他還是見了鄒氏。
短短一個月,鄒氏老了十幾歲,再也不複往日保養得當的容顏,她一進禦書房就給言訴跪下了。昔日看不起的庶子成了新皇,鄒氏當然不甘心,可聞高哲馬上就要問斬,她現在只能來求言訴。
“陛下,臣婦自知罪孽深重,願意代替聞高哲一死,但求陛下放了高哲,我和您之間的仇怨他從來都不知道啊!”
言訴本來還想像戲弄螞蟻一樣觀賞一下鄒氏掙紮的醜态,但或許他當了皇帝,站的位置高了,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了,突然覺得跟鄒氏扯皮挺沒意思的,他可不像章武帝那樣專門對後宅争鬥興致勃勃。
“不提朕與聞家的私人恩怨,但是聞高哲身為前朝攝政王,做的那些事都足夠他死千百回了,你的命沒有他的值錢。”言訴淡淡道。
鄒氏心中絕望,還想說什麽,卻被人扔了出去。
這個世界,言訴每天兢兢業業努力做一個好皇帝,直到六十歲察覺大限已至,才把皇位傳給悉心栽培多年的太子。
彌留之際,他心中只有激動,在古代活得太久,他只想迫不及待享受一下現代世界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