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牌子

傅瓷抱着兔子下了車,蒼玺喚了她一聲,指了指自己腰間那塊玺王府的牌子,說道,“這東西,有用。”

蒼玺要不說,傅瓷還真想不到前些日子眼前這位冷血又無情的王爺還贈了自己一塊他府裏的腰牌。

在傅府門前,傅瓷對誰都保持着警惕,再無山中那般俏皮。

“多謝王爺厚愛,臣女記得了。”說着,沖玺王福了福身子,便進了國公府。

傅瓷還沒等走幾步,就正面迎上了管家傅堯。

“三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傅瓷看着這位面生的管家,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她父親身邊的得力奴才。看樣子,傅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管家大人找我有何事?”

管家賠了個笑臉,“老爺在老夫人院子裏等着您,五姨娘讓我來知會您一聲。”

杏散讓傅堯來的?

傅瓷印象裏面,這個管家不是一直巴結着傅青滿嗎?這麽快就見風使舵認了新主?還是,這一切是傅青滿的陰謀?

“多謝管家大人,我即刻去。”

對于這種牆頭草,傅瓷并不想與這種人多費口舌。

傅堯見傅瓷身後沒有一個丫頭跟着,看樣子,杏散果真是傅瓷的貼身婢女,想到這一層,傅堯覺得他應該對這位三小姐好一些。眼下,五姨娘風光正盛,她的主子,如何能得罪?

“三小姐,瞧您淋得這一身雨,您要不先回北院換一身衣裳?”

現在才發覺她衣裳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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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瓷每開口,管家也覺得他這份殷勤獻的有些不合時宜,遂而閉了嘴。

雨還在下着,傅瓷将的兔子往懷裏使勁兒抱了抱。在馬車上,她檢查了兔子的傷口,沒中要害而且上的不深,只是那枚白棋還嵌在肉裏。

剛才沒發覺,此刻方才注意到,這枚白棋的質地竟不是一般的石頭,而是羊脂白玉!

傅瓷抽了抽嘴角,這位玺王爺打個獵物的代價可真大呀!

正想着,南院就在眼前。

傅瓷理了理衣裳,見長輩還是端莊些穩妥。她這才發現,剛剛在北郊淋了雨,從傅府門口到南院這段路竟然也沒人為她撐傘。懷裏的兔子倒是在她的呵護下沒淋着多少,就是自己成了落湯雞。

傅瓷踏進了院門,只見撐着傘香羅站在大門口似等着誰。

“三小姐,您可來了,老爺聽說您出了傅府發了大火。”說着,将傘移向傅瓷這一邊。

在後山遇害與告訴傅骞自己出府這兩件事,傅瓷不相信傅青滿沒有參與!

“是我想的不周到,麻煩香羅姑姑替我通傳一聲,說不肖女傅瓷回來了。”

香羅嘆了口氣,“不用通傳了,您跟我來。”

傅瓷看到香羅這副神情,看樣子,這一關自己是孤注無援了。

踏進房門,傅瓷定睛環視了一周。

最中間坐的是皇後娘娘,右邊是國公傅骞,左邊是仇氏。堂下的位子一次坐着陳氏、三房、四房、五房還有傅青滿,丫鬟婆子站在各自主子身後,真有些三堂會審的味道。

“不肖女傅瓷給皇後娘娘、祖母、父親請罪。”說着,傅瓷一個頭叩在了地上。

皇後與仇氏沒吱聲,傅骞冷哼了一聲。

“我原不知我的好女兒,竟然為了一個奴婢擅自出府!”

看傅骞這陣勢,傅瓷假意被他吓得手腳一軟,“阿瓷知罪!”

皇後看着傅瓷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憐憫,“阿瓷,你有話便說,有姑母在,府裏沒人敢冤枉了你。”

傅骞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為什麽三番五次的護着傅瓷,“還有什麽好解釋的,管家傳家法!”

傅堯帶着兩個婆子進來,手裏拿着一塊一尺半的紫檀木。

傅瓷面上的驚恐更加明顯,她扭頭正對上傅青滿趾高氣昂的神情。

慌亂之中,傅瓷假意碰掉了玺王送給她的牌子,蒼玺說這牌子有用。眼下,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這是什麽?”

聽皇後這一句,傅瓷沒敢伸手去撿,還是香羅靠近撿起來的。

香羅看到牌子面上一驚,立刻跪在了地上,高聲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香羅是自小跟在仇氏身邊的,見過世面,聽她這麽一喊,皇後與傅骞即刻從座位上起身。

傅莺歌接過了香羅手上的牌子,即刻也跪了下來,屋裏的人看到皇後跪了下來更是跟着跪了下來。

皇後叩過頭之後,雙手攙起傅瓷,問道,“阿瓷,這牌子哪裏得來的?”

傅瓷面上依然有害怕的神情,目光朝傅骞哪兒瞥了一眼。

“你不用懼怕你爹爹,只管說這牌子哪裏來的就行。”

傅瓷極小聲的說道,“這是玺王賜予我的。”

傅莺歌一聽到異姓王蒼玺的名字,面上一喜,她這侄女總算能少挨一頓家法了。

“這就對上了”,傅莺歌一笑,見衆人不解遂而解釋道,“這是禦賜給玺王府的,當時先王爺與聖上一同打下江山,為了安撫臣心也為了敵國滅、謀臣亡的悲劇,特地賜下了三塊腰牌。”

皇後說到這兒傅骞便想起來了,接着說道,“老夫記得,當時聖上将這腰牌給了玺王、玺王妃還有小王爺,怎麽會落到了你手裏?”

“這是父親生辰那日,玺王贈與我的”,傅瓷說完又低下了頭。

傅骞見自己沒理又問道,“你今日出去為了何事?”

傅瓷又跪在了地上,“今日我正與五姨娘聊天,玺王府的奴才找到了我,說王爺想邀我一同狩獵。”傅瓷正想着怎麽才像真的去狩獵,忽然懷裏的兔子動了動。

傅瓷将兔子放在地上,“玺王對阿瓷有救命之恩,阿瓷沒齒難忘,便帶了些點心偷偷溜出了府。”傅瓷說着,假意抹了抹眼淚。

“妾身能證明,玺王府的奴才來時,妾正好在三小姐處。”說着,杏散走上前來為傅瓷辨明。

傅青滿的笑意裏帶着憤恨,傅骞面上有些難堪。畢竟,傅瓷有玺王府的腰牌,就算傅府有女眷不能私自出門的規矩,也對她無可奈何。

“都起來”,老夫人發了話,沖香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傅瓷扶起來。

“阿瓷,你父親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擔心她的安危?真是好笑!

“阿瓷明白。”

見傅瓷一臉蒼白,老夫人關心道,“淋了雨就別儲在這兒了,趕緊回去換身衣裳。”

傅瓷還是沒等走掉,就看見傅長川拉着一位美人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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