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國公不公

季十七是玩笑之語,國公的臉色卻異常難看。

也是,像這種世家大族,每個兒女就是一步棋。這步棋走的如何關系到家族的興衰,傅瓷是嫡女,這步棋不能走錯了!

但季十七畢竟是傅瓷的救命恩人,傅骞也不好怪罪他這輕薄的語言。

“我讓蒼洱送你回去”,蒼玺了解季十七為人,這種話他對許多姑娘講過。誰讓這小子除了高明的醫術,還生了張不錯的臉。

“王爺你千裏迢迢把我請來,總得賞我個出診費吧!”聽到玺王下了逐客令,季十七也知道這樣的府邸不适合他長呆。

聽到季十七提銀子,傅骞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說道,“不知先生要多少銀子?我讓傅堯去取。”

季十七看了一眼傅骞,這可是個大肥羊,不宰白不宰啊!

“一百兩——”

不等季十七尾音說完,傅骞就沖傅堯說道,“還不趕緊去給先生取銀子!”

傅堯還沒領命,就被季十七截下來,“黃金!”

聽着季十七獅子大開口,玺王在此傅骞也不好發作,只得命管家取來銀子。

待蒼耳将熬好的湯藥呈上來,季十七親自端到傅瓷面前,“這藥,小姐早晚各服一次有助于祛除體內殘餘的毒素。不過——”季十七又故意拉長了尾音,“小姐若想真的平安,恐怕還得查明幕後兇手。”

季十七一句話直接點到了傅瓷想聽的重點,這出苦肉計雖在意料之外,但想借這出戲扳倒傅青滿是個不争的事實。

“多謝先生關心”,傅瓷颔首表示感謝。

季十七以為傅瓷是只任人欺負的小白兔,以為這樁事她就這麽算了,于是又沖傅骞開口說道,“傅國公還是查一下兇手的好,不然小姐若是天天被人暗害,季某的診費也是比不小的開支。”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不追查下去就顯得他這個父親不盡職盡責。眼下,玺王與季十七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查下去只會讓這兩人看了笑話。傅骞的境地可謂是進退維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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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三姐姐怎麽樣了?”一聲軟趴趴的聲音打破了尴尬氛圍。

傅青滿看見玺王正盯着她,只好假意莽撞闖進來一般,向玺王福了福身子,“臣女傅青滿拜見玺王。”

蒼玺沒吱聲,傅青滿只好自讨沒趣的站了起來,跪在傅瓷床榻前,“三姐姐贖罪”,傅瓷想看傅青滿怎麽眼下去,玺王爺在場,傅骞應該不會草草了事。

“妹妹沒有管教好下人,才讓他們在姐姐的餐食中動了手腳。”

這理由說的也忒牽強了些,就連季十七都覺得這就是傅青滿給傅瓷下的套!

“還不上前來請三小姐責罰!”

聽到這聲傳喚,一位梨花帶雨的美人跪上前來,“求國公、三小姐贖罪!奴婢……奴婢一時蒙了心,才給三小姐下了毒!”說着,這侍女一個勁兒的沖傅瓷磕頭。

傅骞實在不想再讓蒼玺與季十七看笑話,對着身後的奴才說,“把她拖下去,杖斃!”

“哎……國公別急嘛,總得讓這婢女說說她為什麽要害三小姐。”季十七認定了傅瓷是小白兔,竟然開始幫她讨公道!

蒼玺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看樣子以後還是別把這位神醫放出來的好,免得他得罪了誰、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傅骞沒反對,跪在地上的侍女繼續說道,“前幾日,老爺新收了杏散做五姨娘,同樣是有姿有色的人,憑什麽杏散能搖身一變成鳳凰,肯定是三小姐安排的!奴婢心裏恨她!”

這髒水潑的,傅瓷不得不說聲佩服。雖然這前因後果關系不大,但扯出杏散這檔子事來,傅骞必定不會細查。一樹梨花壓海棠的事,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聽到這兒,傅骞皺了皺眉,“青滿管教下人不嚴,面壁思過直到婚期。這個婢女既然害了阿瓷,就由阿瓷來決定她的生死吧。”

傅青滿聽到這樣的結果,已經十分滿意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玺王在場。就沖前兩次的事情看,必要時,玺王還是會護着傅瓷。

傅骞将決定權交給了傅瓷,這也算給了她一個交代。

“這婢女妒忌心太重,就罰她去院子裏做粗使丫鬟吧。只是,青滿的貼身丫頭璧鳶如此不小心竟讓人有機可乘”,說到這兒傅瓷故意停了停,看向傅骞,“敢問爹爹是否該罰?”

傅青滿聽到這兒,已經明了了。傅瓷要動她身邊的人,急忙跪下,“爹爹,璧鳶不謹慎自然該罰,只是,她伺候女兒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爹爹看在女兒的份上從輕發落。”

璧鳶畢竟是跟太子良媛進宮伺候的,傅骞也不好趕盡殺絕,“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聽到這句話時,傅瓷還是強忍着怒氣,柔和的說道,“聽爹爹的。”

一時之間,四五個家丁将傅青滿請了出去,又綁了璧鳶帶回繡樓用刑。

傅堯的一百兩黃金取了回來,季十七掂量了掂量,還真沉。

既然這兒沒他什麽事了,也不好賴在這兒吃頓晚飯,只好沖着傅骞拱手一揖,“多謝國公賞,在下告退。”

季十七走到門口還不忘折回來沖傅瓷擠了擠眼睛,“三小姐,有緣再見。”

看着季十七揚長而去,蒼玺只好示意蒼洱跟在他身後暗中護送。

“王爺”,傅骞十分恭敬的喊了一聲,直截了當的說,“這件事情,老夫并不想驚動聖上與太子。”

“嗯。”雖就得了蒼玺一個字,但傅骞還是舒了一口氣。

他要保住的不只是傅青滿與璧鳶,還有傅家的将來。

傍上太子,傅家就算又多了一重靠山。盡管傅青滿以太子良媛的身份入太子府,但只要能生下孩子,良娣的身份也就唾手可得。太子上位,傅青滿最次也該是妃位。倘若她肚子争氣,未來的皇後之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璧鳶是從小就伺候着傅青滿,不僅摸得上傅青滿的脾性還十分忠心。

下狠手辦了她,傅青滿身邊也就少了個出謀劃策之人。

這筆買賣,不合算。

而受委屈的也只能是傅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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