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那一刻,喬蘇卿深埋在心底的種子,在嫉妒的澆灌下,迅速生根發芽,破土而出,在沒有陽光的心裏陰暗面肆意增長,藤條有如實質一般将她的心纏繞住。
咚咚,咚咚,她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每跳一下都被藤條擠壓得難受。悶得她喘不過氣。
周思琪說得對,喜歡一個人,喜怒哀樂都會和她有關。
陸菁言還以為她和周思琪好久沒有一起吃飯,要很久才會回來,沒想到她會突然推門進來,而且看她方才的神色,似乎有什麽着急的事。
陸菁言放下筷子,拿過一旁的拐杖站起身看着她:“姐姐?你怎麽回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于麥看到突然出現的喬蘇卿也愣住了,她還記得之前喬蘇卿說過不要來看陸菁言。
她來之前還再三跟陸菁言确認了喬蘇卿跟朋友吃飯去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她才過來的。
沒想到現在被抓個正着,雖說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麽,但在喬蘇卿面前,就是莫名的心虛。
“喬、喬小姐,你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正好我多打了一份飯。”
看到喬蘇卿走過來,于麥把多出來的那份飯小心遞上前。
喬蘇卿的目光只落在陸菁言身上,她看也不看于麥,随手打翻了那盒飯,冷聲說:“出去。”
“姐姐……”
陸菁言輕輕拉了一下喬蘇卿的胳膊,有些驚訝她為什麽這樣對于麥。
在她的記憶中,喬蘇卿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把情緒表露在臉上,她總是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于麥有些尴尬,看了看陸菁言:“那個,菁言,我、我就先……”
于麥兩根手指做了一個朝門口走的動作。
陸菁言點點頭:“抱歉,今天麻煩你跑一趟,改天我的腿好了,再請你吃飯。”
等于麥拿上包走出門,房間裏只剩下她們兩人。
喬蘇卿轉身把門反鎖了,将所有簾子都拉了下來。
陸菁言站在原地,看着喬蘇卿來回的走,茫然問:“姐姐,你這是做什麽?”
喬蘇卿不說話,踏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雙手樓上她的頸項,仰頭吻上她的唇。
她有些急切的,像是想要證明什麽似的,用力親吻。
陸菁言被她按着撲倒在床上,拐杖也落到了地上,病房外有病床輪子推動的聲音,還有着急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再消失。
自從住院,陸菁言就沒有這樣長時間的跟喬蘇卿親吻過,這會兒她主動又有些情緒不對,陸菁言便由着她來。
雙手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喬蘇卿不滿她的反應,從嘴唇挪到了頸項,雙手也十分急切的去拉扯陸菁言的病服。
“姐姐!”
陸菁言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喬蘇卿心裏蔓延,她的信息素溢了出來,将陸菁言纏住,想要她的安撫。
陸菁言把她抱進懷裏,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緩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你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
喬蘇卿仰頭看着她,雙眼微紅,泛着水色:“你不要我親,不要我抱,還背着我偷偷跟于麥吃飯。”
“姐姐想要我親,想要我抱,想要跟我做,是因為生理需求,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呢?”
陸菁言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連試探的問一句是不是喜歡都不敢,怕癡心妄想又會失望。
“我不知道,”喬蘇卿趴在她身上,聽着她有力跳動的心跳聲,茫然道,“我只知道,我想跟你親熱,不想你跟別的omega走得太近。”
陸菁言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心跳有一瞬間的加快,但很快又恢複平靜,解釋道:“于麥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喬蘇卿擡頭皺眉看着她:“一個頻繁出現在你身邊的普通朋友,誰知道她是不是對你有什麽心思?”
“姐姐是在吃醋嗎?”
陸菁言和她對視,在她想要別過臉的時候,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姐姐,回答我。”
喬蘇卿輕輕拽緊了床單,目光閃躲,臉頰和耳朵尖都泛着紅,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陸菁言故意去看她的眼睛:“姐姐為什麽會吃醋呢?”
喬蘇卿避無可避,索性直視着她,坦白道:“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你的身邊……”
猝不及防的,陸菁言将她翻身壓在身下,她的腿動作太大,疼得倒抽一口氣,眉頭緊皺在一起。
喬蘇卿緊張的看着她:“腿弄疼了嗎?”
“沒事,”陸菁言喘了口氣,緩了一疼痛,擡手摸着喬蘇卿的臉,“我想聽姐姐再說一遍。”
從來都是別人跟喬蘇卿告白的,她從來沒有說過告白的話,饒是年紀比陸菁言大上幾歲,此刻被喜歡的人這樣看着,臉頰也是紅得不行,說不出第二遍。
陸菁言親吻她的臉,湊在她耳邊,親昵道:“好姐姐,我想聽。”
“我。”
陸菁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喜。”
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歡。”
滑落直鼻尖。
“你。”
以吻封唇,閉眼深吻。
病房外時不時有人走過,間或傳來說話聲,昏暗的房間裏,衣裙散落一地。
顧及陸菁言的腿還沒有完全好,喬蘇卿拿了枕頭墊在陸菁言的背上,讓她靠躺在床頭,雙手按在陸菁言纖瘦的肩上,就着她的手起起落落。
長發随着身姿柔柔晃動,光影和動作似乎都慢了下來,耳邊只有彼此并不平穩的呼吸聲。
陸菁言的目光在曼妙的身姿流轉,一路往上,對上喬蘇卿的目光。
“菁言……”
喬蘇卿聲音婉轉,眉頭輕輕皺着,輕咬嘴唇。
“我來吧。”
陸菁言拉了一下她的胳膊,握着她的後頸項讓她低頭親吻。
喬蘇卿矮下身,雙手柔柔攀着她的肩,将她越摟越緊。
知道喬蘇卿喜歡她之後,陸菁言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就好像突然被甜蜜和幸福包圍,她感覺有喬蘇卿的地方,空氣都是甜的,一切好像都變得夢幻起來。
出院那天,陸菁言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一個轉運床撥開人群朝着這邊推了過來,她趕緊避開,在一旁站着等的時候,看到床上躺着的竟然是顧星玉。
她頭上都是血,看樣子已經昏了過去。
電梯門關上,陸菁言收回思緒朝外走,上了喬蘇卿的車,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喬蘇卿看她臉色不太對勁,趁着紅燈的時候,握了一下她的手,關心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我剛剛出醫院的時候,看到了顧星玉,她渾身是血躺在轉運床上,”陸菁言轉頭看向喬蘇卿,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姐姐,你知道她受傷的事嗎?”
喬蘇卿搖搖頭,奇怪道:“我又不是她的家人,怎麽會知道她受傷?”
紅燈轉綠燈,喬蘇卿收回視線,專注開車。
陸菁言明顯松了一口氣。
喬蘇卿把陸菁言送回了別墅,說是家裏有阿姨在,她想吃什麽都方便,有利于她後續休養。
陸菁言也想跟喬蘇卿在一起,自然接受了她的安排,呆在家裏休養實在是無聊,陸菁言呆了一天就忍不住了,她開始在網上投簡歷。
等待回複的時間,她抽空去了一趟【有一天】工作室,令她意外的是工作室裏的畫都清空了。
“于麥,你的畫……”
于麥正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正巧她來了,于麥故作傷心模樣,捂着心口道:“畫畫終究不是正途,我把那些畫親手……”
“扔了?”
陸菁言有些震驚。
“賣了!”
于麥激動道:“我的畫全都賣了!而且價格還不低,我終于有錢還你了!”
“真的?恭喜你!終于找到了欣賞你畫作的人。”
陸菁言是真的為她感到高興。
于麥的畫确實很好看,只是缺少一個會欣賞的人。
現在全部的畫都賣了出去,就連陸菁言都跟着松了很大一口氣。
于麥先是低頭給她轉了一大筆錢,把之前欠的都還了,還有她的醫藥費,也付了一些。
陸菁言說不用,讓她不用給錢,兩人推來推去,推不掉,最後于麥說一定要請她吃個飯。
“謝謝,不用了,”陸菁言笑着說,“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我以後不會再來畫畫了。”
于麥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笑着道:“我知道,你姐姐不許你跟我來往嘛,我知道,沒關系的,你等我一下。”
于麥出門買了兩瓶飲料回來,遞了一瓶給陸菁言:“那就祝我們越來越好!幹杯!”
陸菁言跟她幹了一杯,随後把自己的那副畫帶走了。
那幅畫大部分完成了,還有些小細節也無關緊要。
陸菁言把畫送去裝裱起來,又拿去攝影店拍了照片,之後花了些時間做了一條項鏈。
項鏈從外表看,就只是一個心形吊墜,打開之後,才會看到裏面的照片,很小,只能看出一個背影,就算是被別人看到了,也不會想到是喬蘇卿。
陸菁言拿着項鏈,滿心歡喜去了公司接喬蘇卿下班,之前喬蘇卿給前臺打過招呼,她可以自由出入公司。
從專屬電梯上樓,陸菁言走到辦公室門口,剛準備敲門,聽到裏面有人說話,她在門口等了一下,聽到明玉說:“喬總,那些畫已經全都燒了。”
試讀——《和死對頭隐婚上戀綜》
以前寫的,有幾章稿子先放出來看一下。覺得可以我就繼續寫,不行咱就換。
夜幕深沉,天色一片烏藍。
遠處的城市逐漸安靜下來,星星點點的燈光暗了下去,街道上車輛行人也越來越少。
柳條街的行道樹茂密蔥茏,路燈昏黃的光夾雜在樹葉之間,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路邊的門店隐匿在昏暗中,分辨不清名字。
這裏是酒吧一條街,在街尾處有一家名叫“傾色”的酒吧,門口用繁複的藤條裝飾,只有一盞泛着紅光的燈亮着,在漆黑的夜裏看來格外的詭異。
在普通人看來這家店常年都關着,從未見過有開門的時候。
只有妖才知道裏面有多熱鬧。
寧靈钰剛開完演唱會,前腳踏進傾色酒吧,後腳手機便震動起來。
她接起電話,邊走邊說:“剛到,跟他們交代事情,耽誤了點兒時間。”
酒吧嘈雜的音樂傳來,燈光亂晃,人聲鼎沸。
形形色色的妖在舞池中搖曳狂歡。
徐樂瑤在那邊大聲喊:“還是在月色包廂,你快過來,我們都在這裏等着給你慶功了!”
徐樂瑤最喜歡瘋,說是給她慶功,不過是她找的一個瘋玩兒的理由。
寧靈钰挂掉電話,穿過人群,轉過拐角,迎面撞上一個帶着蝴蝶面具的女人。
這一瞬間太過突然,兩人都沒料到,堪堪錯身,寧靈钰的手機被撞得掉在地上。
“抱歉。”
那人溫柔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音樂裏。
兩人同時彎腰去撿手機,寧靈钰聞到對方身上清淺的香味兒,幽冷幽冷的,像是寒冬臘梅給人沁人心脾的感覺。
她不禁擡頭去看,對方穿一身白色收腰長裙,這一彎腰身材曲線一覽無餘。
僅她去撿手機這一個散漫尋常的動作,寧靈钰便能看出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只可惜她臉上帶着銀色蝴蝶面具,看不到長相。
女人随手撥了一下垂落在頸側的長發,纖細白皙的手指拍了拍手機上不存在的灰塵,遞給寧靈钰:“你檢查一下,看摔壞了沒有。”
寧靈钰今天帶了一副金色翅膀面具,在女人撥頭發的時候,頗有些肆無忌憚的看着她,目光不自覺被她修長的脖頸吸引,視線一路往下是性感的鎖骨,和凹凸有致的……
聽到她說話,寧靈钰才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看着她,那眼神太過深邃,仿佛透過面具已經看進了她的心裏。
寧靈钰不慌不忙收回視線,接過手機,微微一笑:“沒有。”
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再回頭時,只看到一抹白色裙角随着銀色高跟鞋消失在拐角處,勾得人心魂蕩漾。
寧靈钰推開月色包廂的門,摘下臉上的金色翅膀面具,一眼便看到在沙發上擁吻得忘情的徐樂瑤和林怡。
她嫌棄的啧啧兩聲,将手上的包扔過去砸在徐樂瑤身上:“你們兩個,夠了啊。”
也就只有寧靈钰敢用包砸徐樂瑤,其餘人哈哈大笑。
包廂裏的歌聲停了一瞬,又響了起來,嘈雜鬧耳,适合解放心情。
徐樂瑤被她砸到也不生氣,翻身坐起來,親昵的摟着林怡又親了一口,得意看向寧靈钰:“怎麽?你們家楚溪沒有伺候好你?這麽見不得人家秀恩愛?”
哪壺不開提哪壺,寧靈钰白了她一眼:“不是說要給我慶功嗎?”
她走過去坐下,徐樂瑤狗腿的給她倒了一杯酒:“這不就是為了給你慶功組的局嗎?”
“來來來,大家一起來,”徐樂瑤招呼大家站起來,“讓我們一起祝賀靈钰的演唱會圓滿結束,幹杯!”
“祝賀靈钰的演唱會圓滿結束!幹杯!”
“謝謝大家。”
寧靈钰本來也不在意慶功什麽的,只不過想找個地方放松心情,她笑着舉杯跟大家喝了一杯。
其餘人都是徐樂瑤拉來暖場的,唱歌跳舞随她們高興。
徐樂瑤看剛才提起楚溪,寧靈钰不怎麽開心,湊過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試探性問道:“還沒跟楚溪和好?”
“嗯。”
寧靈钰別開眼,喝了一口酒,無所謂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吵架,都習慣了。”
“這次又是為什麽啊?”
徐樂瑤搞不懂,兩人都是有婚約的人了,又都是妖界出挑的人兒,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有什麽好吵的。
寧靈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故作輕描淡寫道:“半個月前她過生日,我忙着工作,給忘了。”
“就為這事兒?”
徐樂瑤難以置信:“楚溪都一千多歲的人了,咋還這麽幼稚呢?”
“呵、誰知道呢?”
寧靈钰也是覺得莫名其妙,又一杯酒下肚,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兒。
她和楚溪的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的,人人都說是她們家高攀了楚家,是她撿了個大便宜,以後有楚家撐腰,在妖界都是要被人高看的。
寧靈钰不是在大家族長大的,自由慣了,也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謂的家族勢力。
這門婚事她本來是不同意的,當初也只是說兩個人試試,不合适就分。
令她意外的事,楚溪不像大家族出來的人那樣高傲,兩人相處下來也覺得對方不錯,便認可了這份婚約。
認識的人都知道她們是未婚妻的關系,老是開玩笑問她什麽時候喝她們的喜酒。
寧靈钰總是說不急,她現在忙着事業,沒時間去結婚,也不想進入楚家這個大家族去費心經營一個家庭。
楚溪起初尊重她的決定,所以兩人就一直保持着戀愛關系。
但是最近一年楚溪開始催她結婚,說是不想再過蓋着被子單純聊天的日子了。
她想要她。
寧靈钰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她不是個重欲的人,所以跟楚溪在一起這麽十年,兩人最親密的關系就是擁抱親吻,再進一步的關系寧靈钰說要等到結婚才可以。
楚溪覺得寧靈钰不夠愛她,說結婚才可以做只是一種推辭。
但在寧靈钰的認知裏,妖族壽命本就很長,如果連這短短的幾十年都等不起,那以後經過歲月滄桑,還能相守一生嗎?
她希望結婚是一生一世的事,而不是為了短暫的欲望。
兩人就結婚這件事吵了很多次架。
後來楚溪不再提結婚的事,但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找些理由來跟她吵架,然後是冷戰,十天半個月不聯系是常有的事。
寧靈钰拉不下面子去講和,每次都等着,等楚溪哪天心情好了又回來道歉。
她不說原諒也不說不原諒,只是避免楚溪的觸碰。
楚溪心裏也壓着氣,忍着沒發作。
兩人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明明是兩個人在一起,卻好像難以找到共同的話題。
又一杯酒下肚,寧靈钰看着杯中剩下的酒,光影斑駁有些晃眼。
她忽然覺得或許不必顧及長輩的情面,和楚溪分手,對兩個人都好。
“別喝了。”
徐樂瑤很少見到她這樣失落的模樣。
在她的印象裏寧靈钰一直都是舞臺上那個唱跳一流的歌手,在她身上她看到了什麽叫光芒萬丈,什麽叫為之瘋狂。
只是沒想到萬衆矚目閃閃發光的女孩兒,也會為了另外一個人黯然失神。
愛情啊,真是叫人不敢當真。
看到徐樂瑤擔憂的神色,寧靈钰忽然笑了,她輕輕推她一下:“幹嘛這樣看我?搞得我多可憐似的。”
“誰可憐你啊,”徐樂瑤也跟着笑,“羨慕你都來不及。”
寧靈钰嘴角彎着笑,已經有些微醺,眉眼輕輕一掀:“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長得好看,身材好,有自己的事業,有那麽多人喜歡,”徐樂瑤癟嘴看着她,“我要是你啊,我定是萬花叢中過,不留一片情,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林怡!”
寧靈钰剛喊了一聲,就被徐樂瑤捂住了嘴,她警惕的看着寧靈钰:“你幹嘛?”
寧靈钰拉開她的手,大聲喊道:“林怡,徐樂瑤說她要萬花叢中過,不留一片情!快來打她!”
徐樂瑤伸長了手也沒能捂住她的嘴,一扭頭就看到林怡手上拿着話筒正皺眉看着她。
徐樂瑤呵呵笑了兩聲,麻溜兒起身過去乖巧的在林怡面前跪下:“老婆我錯了!我只是嘴瓢,你原諒我吧。”
林怡沒想到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就給她跪下了,震驚得忘了生氣,趕緊去扶她:“你快起來,這麽多人看着呢。”
“不,我不起來,”徐樂瑤半點兒也沒有覺得丢臉尴尬,“老婆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好好好,我原諒你了,”林怡拽着她,“快點兒起來。”
“謝謝老婆。”
徐樂瑤起身的時候趁機親了一下林怡的臉,林怡低着頭害羞的打了一下她的肩膀。
徐樂瑤扭頭看向寧靈钰,得意的跟她揚了揚下巴。
寧靈钰哭笑不得,用口型說:“你好像一條狗啊。”
“略略略。”
徐樂瑤沖她吐舌頭。
房間裏又悶又吵,燈光亂七八糟的晃來晃去。
寧靈钰靠在沙發上感覺腦袋有些昏,她跟徐樂瑤打過招呼之後獨自一人出了門。
徐樂瑤本來要跟她一起的,寧靈钰拒絕了,這麽點兒酒還不至于讓她需要人守着。
徐樂瑤想她可能是想一個人靜靜,也就沒有跟着出去。
寧靈钰戴上面具出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往後門那邊走。
去後面的露天花園會經過花廳,走廊兩側林立着花柱,旁邊有各式各樣的沙發。
花廳裏燈光晦暗不明,前面大廳傳來吵雜的音樂,仿佛離得很遠,一點兒也不會打擾到在這裏親熱互撩的女人們。
情到深處有些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原身尾巴,有狐貍、貓咪、雪狼、花栗鼠……
寧靈钰對看別人親熱沒有興趣,只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穿過花廊去了後面的花園。
七月的天很熱,夜幕深沉,星星卻很亮。
寧靈钰靠在秋千椅裏看着漫天繁星,閉眼呼吸着新鮮空氣,微風吹來淡淡的荷花香味兒,煩躁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過了會兒,就在寧靈钰快要舒服得睡着的時候,後面花叢中傳來女人輕吟的聲音。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那聲音越來越急促,寧靈钰猛地驚醒,扭頭扒開藤條看到了花叢中兩道不太清晰的身影,她才确定了,有人在這裏野戰。
寧靈钰啧啧兩聲,不太理解道:“聽這銷魂的聲音,野戰就這麽爽?”
旁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寧靈钰被吓了一跳,她根本沒想到旁邊有人,想到什麽就說了出來,這下被人聽了去,她驚吓之餘又有些尴尬。
她從秋千椅坐起身來探出腦袋去看,看到旁邊的秋千椅裏坐着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一襲白裙,帶着蝴蝶面具,是之前撞到她的那個女人。
“你笑什麽?”寧靈钰皺着眉問。
“什麽聲音?”
寧靈钰沒想到驚擾了花叢中的野鴛鴦,她趕緊把腿收起來,沖那人舉起一根手指頭:“噓。”
她看到旁邊的女人慢條斯理的學着她把腿收到了秋千椅裏,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
“哪裏有什麽聲音?你聽錯了吧。”
這聲音寧靈钰太過熟悉……
她迅速扭過身去,扒拉開藤條做的秋千,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在上面那女人的面容,竟然真的是她!
寧靈钰緊緊的抓着藤條,怒氣上湧,沒忍住把藤條直接抓斷了。
旁邊的女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
藤條秋千椅哔哔啵啵作響,寧靈钰眼看着整個秋千椅就要崩塌,她萬萬沒想到親眼見到楚溪出軌的時刻,她會這樣狼狽的出現在楚溪面前。
就在她準備現身的時候,旁邊忽然伸過來一根藤條,拴着她的腰将她拉進了秋千椅。
寧靈钰驚詫的擡頭,卻見那人朝她豎起一根手指:“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