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秀恩愛
曾憶安哼了一聲:“喲,全世界人民都通知到了,最後才想起來通知你爹媽,你小子有良心啊。你媽跟我說,媳婦兒還沒娶,就把娘給忘了。”聽他的語氣,也是早就從微博上看到曾效祺公布戀情的事了。
曾效祺嘿嘿笑:“哪能呢?這不是還沒到勞動你們大駕的時候嘛。你們那麽忙,我找女朋友這種私事怎敢勞煩你們。”
那邊換了個極好聽的女聲:“電話給我,你們爺兒倆肯定又在打官腔,別廢話,說正事兒,兒子,你女朋友是幹什麽的?長得漂亮嗎?性格好不好?家裏是做什麽的?”這是曾效祺的母親大人錢俊芳女士,錢女士是配音演員出身,說話字正腔圓,吐字清晰,聲調抑揚頓挫,極具感染力。曾效祺的臺詞功底好,網友形容“開口跪”,從不用配音,便是得益于從小的耳濡目染和母親的教導,那時候他父母還沒下海,對他的培養還是很重視的,後來他正兒八經學表演了,他媽卻沒再教過他這些,因為忙得沒時間。
曾憶安的聲音依稀傳了過來:“開免提,一起聽。”
曾效祺賣了個關子:“爸,媽,我先不告訴你們她的情況,等見到人了再說,總而言之,不會讓你們失望就是了,要相信我的眼光。對了,可以透露一下,她也是A市人。”
錢俊芳女士有些失望,不過并沒有追問,只是說:“還是小老鄉啊,同鄉好,有共同語言。”
曾效祺又問:“那爸媽你們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呢?”
曾憶安和錢俊芳就在電話那頭商量了起來,最後錢俊芳說:“下個禮拜吧,正好我們要去B市辦點事兒,順便見見我未來的兒媳婦,看看你的眼光到底如何。”
曾效祺當然對自己女朋友滿意得不得了:“那絕對是頂呱呱的,就這麽說定了啊,爸媽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曾效祺跟父母之間都是有事才聯系,沒事各自安好,平日裏噓寒問暖的次數也不多,過年也未必能湊到一起。不過聽他們一家聊天的氛圍倒也不怎麽疏離,主要還是他們家的相處方式一向都很平等,曾效祺從小就被父母當成朋友對待,非常尊重他的想法,很注重培養他的獨立性,一家人相處得跟朋友似的。
栾萱出院那天是星期六,傍晚,曾效祺從片場出來,驅車去研究所接柯延,他今天沒夜戲,和柯延約好了去探望栾萱母子。
柯延接到電話跑出門來,上了他的車,摘下墨鏡問:“東西買了嗎?”
曾效祺看着她手裏的墨鏡,忍不住笑了:“你還挺謹慎的。”
“跟你出門不得不謹慎啊,我可不想被挂到網上被人評頭品足。你東西買了嗎?沒買咱們買了再過去。”柯延說。
曾效祺指指後面:“都買好了。”
柯延扭頭往後面一看,車後座上堆滿了嬰兒用品,吃的用的都有:“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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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時間,讓小夏去挑的。”
柯延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小夏真是十項全能,什麽都能幹,他沒有怨言嗎?”
曾效祺挑挑眉:“能有什麽怨言?這是他的工作。我包他吃住,工資也沒給他少發啊。”
柯延好奇地問了一句:“那你給他工資發多少?”
曾效祺看了柯延一眼,笑了笑:“反正不會低。對了,這是我給咱幹兒子買的見面禮,你看看怎麽樣。”他岔開話題,将車前臺上一個首飾袋遞給柯延,不跟她繼續工資的話題,因為小夏一年掙的并不比柯延少,怕她知道心裏難受,讀了那麽多年書,結果掙的還不如他的一個小助理。
柯延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個金燦燦的生肖豬挂墜和一對金镯子,小豬憨态可掬,镯子小巧玲珑,她翻來覆去地看:“很可愛啊,做工很精致。”
曾效祺說:“送黃金俗氣了點,不過實用,也能保值。我本來想買個水頭好點的翡翠吊墜,但是小夏說小孩子好動,摔碎了怪可惜的,就買了這個。”
柯延看了又看:“這個挺好的,多少錢?”
“一共一萬多吧,也不貴。”曾效祺随口說。
柯延扭頭看着他,他的不貴和自己的不貴完全不是一個标準:“回頭我給你錢。”
“給什麽呀,那不也是我幹兒子嗎?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不分彼此,我送的,也就是你送的。”曾效祺說。
柯延紅着臉舔了舔唇:“可咱們不是還沒結婚呢麽。”還不是兩口子,所以要分彼此的。
“你都答應嫁給我了,不就差領個證?你要是願意,咱倆明天就去領結婚證,以後咱們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曾效祺咧嘴樂了。
柯延發現曾效祺特別會順杆兒爬,只因為給孩子送個東西,他就要喊着去領證了,惹不起惹不起,她将東西收起來:“那好吧,你送就你送。見面紅包我拿了。”這是她媽叮囑她的,第一次見小朋友得給紅包,她摸出紅包,從錢包裏又數了些紙幣塞進去。
曾效祺笑了:“那行,咱們就出一份紅包得了。”本來他也準備紅包了,聽柯延這麽一說,倒是樂了,難得柯延主動承認他們倆是一體的。
曾效祺提議說:“咱們先去吃個飯吧,吃了飯再過去。”
“也好。”免得給栾萱家裏添麻煩。
曾效祺很興奮:“那就去我喜歡的店裏吃飯。”總算可以光明正大一起吃個飯了,以前沒公開的時候,兩人單獨出去吃飯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不滿。
曾效祺開着車,帶柯延去了一家裝修得非常別致的餐廳,周末吃飯的人有點多,他們沒有提前訂位子,不僅包間沒有空位,連大廳裏都沒有了,只有二樓的露天陽臺還有座兒,這位置絕佳,為什麽沒人坐呢?因為天熱,大家都願意在屋裏吹空調。
曾效祺對柯延說:“咱們換個地方吧。”
柯延說:“要不算了吧,這個點別的店裏人也不會少,一會兒還得去栾萱家,就在這兒随便吃點吧。你不是喜歡這家店麽?”
雖然戴了墨鏡,服務員還是認出了曾效祺,她看着同樣戴了墨鏡的柯延,猜想這就是他女朋友,忙說:“我們會提供一個空調扇,其實也還挺涼快的,不會熱的。”
曾效祺說:“那行吧,咱們過去。”
兩人公開後第一次在外頭吃飯居然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曾效祺非常坦然地将自己的墨鏡摘了,柯延扶了扶自己的墨鏡,想摘下來又怕人偷拍,因為她發現已經有人朝這邊看了,她苦惱地說:“難道吃飯都要戴着墨鏡?”
曾效祺想了想:“你等一下。”他下樓去車裏找來了一頂漁夫帽,親自給柯延帶上,還幫她往下拉了拉,将臉遮了大半,這才将她的墨鏡給摘下來:“這樣可以了。”
柯延往下扯了扯帽子,将自己的臉盡量擋住,十分苦悶,這種天在外頭吃飯,沒有空調,還得戴個帽子,這是要熱死她嗎?幸虧還有一個空調扇在呼呼地對着她吹。
好在付出還是值得的,食物很可口美味,柯延吃得很滿意。吃了一半的時候,曾效祺跟她傳達了自己父母下周過來的消息:“到時候你和叔叔阿姨一起跟我爸媽吃個飯吧。”
柯延聽到這裏,猛地擡起頭:“下周什麽時候?”
曾效祺問:“下周三。你不會有事吧?”
柯延有些為難地說:“可是周三我要去香港參加一個學術會議,周五才能回來。”
“啊?怎麽沒聽你說起過。”曾效祺意外地說。
柯延有些無奈地笑:“這會議本來是邀請我們組長劉老師的,他經常受邀請參加各類學術會議,有時候安排不過來,就打發我們組員去,這次是我去。”各地學術界相關的會議非常多,會邀請業內比較有影響力的專家學者去參加,這雖然是一種能力的認可,但有時候何嘗不是一種負擔,畢竟誰都願意待在實驗室裏做實驗。柯延還沒有主持獨立實驗室,所以這些邀請函還沒有直接發到她頭上,她能逃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會議,但也免不了要幫她的領導分憂。
“能不能跟別人換一下呢?”
柯延搖頭說:“其他人恐怕沒有辦港澳通行證,臨時辦也來不及了。而且去香港還算好的,不像他們去國外開會,在路上都要浪費好多時間。你爸媽會來幾天?能不能多留兩天呢?”這次去香港,柯延還覺得挺幸運的,起碼不用浪費十幾個小時在飛機上。
曾效祺當然是以女友的工作為重,說:“既然是工作原因,那我就跟我爸媽說一聲吧。”
柯延想到第一次跟曾效祺父母見面就有時間沖突,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連胃口都沒有了:“要不我還是去問問我同事好了,看看有沒有人能替我去。”
“別,我跟我爸媽說聲,看他們能不能安排一下。實在不行,那就下次再見,總有機會的。”曾效祺伸手制止了她,“你吃啊,怎麽不吃了?”說着給柯延夾了菜放到碗裏。
柯延心裏有事,無意識地胡亂吃了。吃得嘴角沾了醬汁,曾效祺拿了紙巾給她擦了,笑着安慰她:“別這樣,我爸媽又不是洪水猛獸,他們也不是什麽暴君,都是特別講道理的人,工作的原因,他們會理解的。”
柯延聽他這麽說,非常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笑容來,卻比哭好不到哪裏去。
他們在這邊吃飯,沒注意到有人一直在偷拍,還将他們的照片發到微博上去了,其中包括曾效祺給柯延戴帽子、摘墨鏡、擦嘴的畫面,還起了個很吸引人的标題:“為你揭秘曾效祺女朋友的廬山真面目!”
柯延和曾效祺不知道,等他們從栾萱家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上熱搜了,只不過還沒到熱搜前十。網友們看到這些照片的反應是五花八門,充滿惡意的不少:“這女的誰啊?又矮又胖,冬瓜似的,曾效祺什麽眼神啊!”“這女的品位也太差了吧,穿的就跟廠妹似的,曾效祺怎麽好意思帶着出門呢?”“醜就不要出來荼毒公衆的眼睛了,自己收好!”“還當衆擦嘴,簡直惡心!”“曾效祺這品位,簡直虐絕了!”“秀恩愛,分得快!”……
當然也有維護他們的網友和粉絲:“某些人眼瞎吧,這叫胖?你是不是得絕食症渾身直剩下排骨了!”“哥哥身高185,嫂子穿的平跟鞋,頭頂在他肩膀上,身高至少在160以上,正常人身高,我們很滿意。”“這不就是正常人的衣着打扮嗎?你以為是模特走秀呢,某些人簡直就是惡毒!”“人家男女朋友秀個恩愛正常得很,是有多惡毒才說得出那樣的話,你就一輩子單身好了,永遠不會被惡心!”“臉都沒看到就鑒醜,我沒覺得醜,只發現某些人真的醜陋無比。”“我哥的品位好得很,不勞你們費心了,管好自己吧!”……
曾效祺準備開車,接到了周新梅的電話:“你就不能安分點?電影還沒拍完就天天上熱搜,劇組都跟我打電話抗議了。”
曾效祺說:“又怎麽了?”
“你今天和你女朋友去吃飯了吧,給網友拍到發網上去了,現在已經上熱搜了。”周新梅沒好氣地說。
曾效祺哦了一聲:“哦,我知道了,我會去看的。”說着就把電話給挂了。周新梅再撥過來,被他掐了。
柯延問:“怎麽了?”
“沒事,你來開車吧,我有點事要處理下。”曾效祺說。
柯延點了點頭:“行。”
曾效祺就打開微博熱搜看了一下,看到網友那些惡意的評論,頓時給他火冒三丈,當即就想真身上去罵,別人罵他可以,罵柯延那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不過他看了看旁邊的柯延,還是憋下了。又看到周新梅發來的微信,說片方認為他這樣會影響到電影的宣傳,希望他收斂一點。曾效祺幹脆将手機給關機,眼不見為淨,什麽時候演員的戀情會影響票房了?笑話!
他找了個話題跟柯延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小孩子挺好玩的,我們結婚後也盡快生一個吧。”
柯延扭頭瞥他一眼:“我發現你是想一出是一出,孩子是說生就生的?好吧,就算生了,誰來帶?我們倆誰有時間?”
“我啊!”曾效祺說,“我願意做超級奶爸。你們物理學界不是有個非常著名的女物理學家叫吳健雄的,我知道她丈夫也是個物理學家,成就沒她高,他們的孩子就是她丈夫照看的。所以我為科學犧牲一下怎麽了?我覺得很光榮啊。”
柯延一聽,頓時笑了:“你還知道吳健雄呢?”
“知道,我查過很多著名的女科學家,因為我老婆将來可能就會是其中的一員。”曾效祺說到這裏就湧起了滿腔豪情。
柯延鼻子忍不住泛酸,有一個愛人願意全心全意支持你的事業,這是多少女科研工作者都奢求不到的,更何況這個男人本身也事業有成,還願意做出犧牲,她真是三生有幸,她強笑着說:“萬一我将來沒有成就呢。”
曾效祺說:“不可能一點成就都沒有,就算不能像居裏夫人和吳健雄那樣取得卓越的成就,也肯定能在基礎領域內為後來者鋪路打下基石,任何偉大的科學發現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在前人積累的基礎上産生的。”
柯延突然将車子停在了路邊,曾效祺驚訝地說:“怎麽了?”
柯延突然湊過來,勾住曾效祺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就是特別想吻你。”這是她發自肺腑的心聲。
曾效祺一愣,摟着她加深了這個吻。
這天半夜,曾效祺在微博上發了一斷自彈自唱的視頻,唱的是《最美》:“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算是給了網友一個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