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掉馬

掉馬

原本一直不吭氣的女生在聽到暨安揚說的話後,這才拿出了鑰匙。

暨安揚在拿過鑰匙後,就立馬打開了門。

窗外,舒祁末因為已經消耗了體力,開始有些抓不住了。他緊緊咬牙,雙手忍不住的發抖,腳後跟也開始離開了地面。教室的窗戶本來就不高,重心就更傾向于女生那邊。

戴眼鏡的女生看着舒祁末,出聲道:“你再不放手,會一起掉下去的!”

舒祁末卻依舊倔強道:“不、放!”

快來個人吧!我要抓不住了!

誰都好!拜托快來人!

就在舒祁末也要絕望的時候,一只手從他身側伸向了懸挂在窗外的女生:“手給我!”

暨安揚!

舒祁末在看到他時,高興的幾乎想哭出來。

兩人合力将女生救上來,除了暨安揚,都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累死、我了。”舒祁末緩了緩那股勁兒,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女生:“你沒事、吧?”

然而女生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因為失血的關系昏倒了。老師們匆匆趕來,場面頓時亂做了一團。

這件事在第二天,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了。因為女生的母親到學校來讨說法,自己的女兒來學校前還好好的,為什麽現在卻在醫院裏。

學校為了解情況,将舒祁末跟暨安揚被叫到了辦公室,然而當他們來到辦公室門口時,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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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我們當時也是聽見聲音才過去的。”

“那當時跟林園園在一起的就是舒祁末?”

“不知道。”

“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要上課了。”

面前的門被打開,只見是昨晚的那幾個女生。暨安揚看着那幾個女生,女生跟他對視一眼後,就匆匆離開了。

暨安揚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不禁微微皺眉。

而辦公室裏又傳來了班主任元悅的聲音:“我提議還是讓舒祁末轉校吧!他畢竟患有自閉症,就應該去自閉症專屬的學校就學。”

坐在椅子裏的胡主任卻開口道:“這件事也不一定跟舒祁末有關系,救林園園的不就是舒祁末跟暨安揚嗎?”

“就怕這事兒真是舒祁末做的,他去年不是也傷了一個同學嗎?”

元悅本就不喜歡舒祁末,之前一直想嘗試讓舒祁末轉班,胡主任卻一直都不同意。平時舒祁末總有一些突發行為,成績也差,光是這些就已經影響了整體班級的評分。

之前跟人打架,現在又鬧出這麽大亂子。再這麽下去,她這個班主任還怎麽當?

而胡主任卻不認同元悅的想法:“林園園的傷我看過,更像是自己弄的,咱們先別下定論,先把事情弄弄清楚再說。”

一旁的校長這時也開了口:“胡主任說的沒錯,先把事情弄清楚。”

舒祁末眨了眨眼,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嫌疑犯。就在舒祁末覺得可笑又無奈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微微握了一下,他擡起頭就對上了暨安揚的視線。

“進去吧!”

舒祁末點了點頭,兩人走進辦公室後,便在胡主任的招呼下,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叫你們兩個來,是想問問昨晚的事。”校長說着。

暨安揚正準備開口,舒祁末卻在這時拿出了一張紙:“給。”

他說着将紙放在了茶幾上,校長将那張筆記本的紙張拿起來,上面寫一段文字,把昨天的事情經過,包括暨安揚是後面才來的事寫的一清二楚。

“你是說,林園園是因為被欺負了,所以才割腕,并且想跳樓?”校長問。

舒祁末點了點頭。

一旁的元悅又問:“那你當時為什麽會在那裏?”

“路、過。”舒祁末坦然的看着她。

“這麽說,欺負林園園的人,你看見了?”

舒祁末點點頭:“就是、剛才。”

“你是說剛才的尤蔓蔓她們?她們為什麽要欺負林園園?”

面對元悅的疑問,舒祁末只說了一句:“不知、道。”

他确實不知道,有些事情哪裏有原由,不過是在弱小的人身上尋求優越感。可是只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也能只是因為無聊了找樂子。

“舒祁末,雖然我們相信你,但是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吧?如果因為你,別的同學被冤枉了……”

“我沒有、說謊。”舒祁末一字一句,依舊看着元悅。

不等元悅再說些什麽,暨安揚就開口了:“元老師,您是認為林園園的傷還有險些墜樓是舒祁末做的嗎?”

元悅有些意外,沒想到暨安揚會這麽問她。

雖然元悅确實是這麽想的,但是校長跟胡主任都在場,她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麽說。

“當然不是,只是舒祁末同學比較特殊,萬一他弄錯了,冤枉了別人怎麽辦?”

元悅的話聽着沒什麽毛病,但是暨安揚跟舒祁末都特別清楚,她話裏有話。

就在這時,又有人敲了敲門,随後走了進來。

“事情弄清楚了。”只見進來的,是一名身着西裝的男老師,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還有一個男生。

男生個子很高,五官立體,就是讓人覺得有點眼熟。

只見男老師走到辦公桌前,放下了自己的公文包:“今天林園園醒過來,我跟她媽媽溝通了好久,才答應讓我見她女兒。”

“情況怎麽樣?”校長問。

“林園園的傷口跟身體都沒什麽大礙,但是醫生說她心理上受到了打擊,剛開始我問她,她什麽都不肯說,她媽媽還攆我走。後來臨床的一個小孩子給了她一根棒棒糖,她就哭了,也肯說話了。”男老師嘆了口氣:“傷是自己弄的,具體的原因,也弄清楚了。”

“是怎麽回事?”

“老師。”從剛才就站在一旁的男生忽然開了口:“這是我無意間找到的視頻。”

只見男生将手機放在了茶幾上,随後就看到,視頻裏,林園園正在被一群女生欺負,謾罵嘲諷,抓頭發,用腳踹。辦公室裏的氣氛都因此沉默了下來。

許久,校長才讓舒祁末他們,還有那個男生回去。

在走出辦公室時,顧梨就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把搭上了舒祁末的肩:“怎麽樣?我聽說昨晚驚險的很,你沒事吧?”

舒祁末看着他眨了眨眼,搖搖頭反問:“你怎麽、在這兒?”

“你們前腳進去,我後腳的來了,躲在外面偷聽呢!”顧梨傻兮兮的笑了兩聲。

他還想跟舒祁末說些什麽,跟在後面的暨安揚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诶诶诶?”

暨安揚把他拉開:“他昨天體力透支了,你別挂在他身上。”

“哦,也是。”顧梨想了想又一把勾住了舒祁末的肩:“走,哥哥帶你去好好補補。”

舒祁末因為昨天用盡了力氣,今天全身都疼,差一點就因為顧梨這一下趴地上。

顧梨說完看看到了站在旁邊的高個子男生,又道:“對了,那個誰,我有點好奇,你那個視頻在哪裏找到的?”

只見面前的男生笑了笑:“網上。”

“網上?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欺負人的視頻也敢放網上。”

顧梨跟男生聊了兩句,舒祁末不禁看着身旁的男生,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男生似乎是注意到了舒祁末的目光,跟他對視一眼後,微微一笑。

這一笑更終于讓舒祁末覺得像誰了。

跟南星好像!雙胞胎?

不對啊!跟南星是雙胞胎的是南蕊啊!

舒祁末有些想不通,顧梨再一次的被暨安揚拉開。

幾人去了食堂,顧梨請客吃豬扒飯。剛咬了一口碗裏的豬扒,顧梨就對舒祁末道:“你們那個班主任,剛才在辦公室裏說話怎麽總感覺陰陽怪氣的?聽着就不舒服,明明你們救了人,卻好像一副是你把那個女生推下去的一樣。”

“不喜歡、很讨厭。”舒祁末跟顧梨達成了共識,還叉起碗裏的豬扒幹杯似的碰了碰。

一旁的暨安揚安靜的看着舒祁末,如果之前舒祁末文字上的流利表達,可以用,自閉症某方面的天賦來解釋的話。那麽這一次的事情,完全可以讓暨安揚肯定,他不是原來的舒祁末。

畢竟自閉症的人,并沒有對危險的意識,舒祁末跟林園園又不認識。

他心裏便有了那麽一個假設,如果自己是穿書過來的,那麽會不會穿書的人不止是他一個?

舒祁末注意到了暨安揚,見他盯着自己,便勾了勾嘴角,沖他笑。

暨安揚着他的笑容,輕笑了一下:“好吃嗎?”

舒祁末點點頭,暨安揚又把一旁的可樂打開遞給他。

事情過去後,舒祁末聽說了林園園轉校的消息。心裏不禁有些慶幸,這大概是他覺得最好的選擇,比起其他的方法,離開這個對于她來說的地獄,去到一個嶄新的地方開始新的校園生活,會更好。

而欺負林園園的幾人,也遭到了退學的處分。

這周末回到家裏,舒祁末沒有再向往常一樣乖乖的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他雖然不善跟白伊相處,但是知道白伊有多辛苦,又要忙于工作,還要照顧一個自閉症的孩子。

“我想、幫忙。”舒祁末說着。

白伊看着挽起袖子的寶貝兒子,心裏有一絲欣慰:“好好好,那你幫媽媽把蘿蔔洗了,媽媽給你炖排骨湯。”

“好。”舒祁末站在水池便,清洗着白蘿蔔。

白伊看了一會兒,才笑着處理排骨。

忽然,舒祁末聽見白伊說了一句:“糟了,生姜忘買了。”

“我、去買。”舒祁末說着。

正準備解開圍裙的白伊一聽,笑着說:“末末想幫媽媽跑腿?”

舒祁末點點頭,白伊就答應了。

畢竟對于一個自閉症孩子的母親,最期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夠獨立。

“記住,黃色的,長這樣的,就是生姜。”白伊把手機上的照片給舒祁末看。

舒祁末點頭應着,随後就出門去了附近的蔬菜生鮮店。

路不是特別遠,兩條街就到。然而就在舒祁末買完生姜回去的時候,卻在路過一家餐廳時,碰見了元悅。

只見元悅從餐廳裏出來,身旁還跟着一個男人和一個男生,那個男生他認識,是同班的學習委員。

“真是辛苦元老師每周都來幫忙補課了。”男人說着,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這是接下來的補課費,我又在原來的費用上加了一點,您別客氣。”

元悅笑了笑,将信封收下塞進了包裏。随後攔了輛出租車準備離開,然而當她上車并系上安全帶時,卻看到了舒祁末正站在離她剛才不到一米的地方,跟她對視了一眼。

這個老師要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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