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考
第15章 周考
馮啓年這幾天一直都在留意股市，說起來也挺邪乎的，其他股票全部都在暴跌，只有陸輕帆買的那兩支呈現上漲的趨勢，并且漲幅還不是一般的大。
馮二少終于摘下了炒啥虧啥的破帽子，最近心情簡直不要太美妙，每天哼着小曲去學校報個到，然後就幹勁十足地去辦陸輕帆交代給他的那兩件事了。
陸輕帆是在周二晚上接到的電話，說是辦公樓已經找好了，問他什麽時候有空過去看一眼。
鑒于周三是上陽一中的周考日，也不知道校方是怎麽想的，一天的時間就要把語數英外加理綜或者是文綜全部給考了。
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數學和英語，晚上考綜合卷。從早上九點考到晚上九點，妥妥的受難日，唯一勉強能算作安慰的是這天晚上沒有作業。
某位陸姓學渣二話不說利用複查的老借口當了逃兵，和馮啓年一起來到世貿中心。
“這邊算是整個江淮市最成熟和高檔的寫字樓了，樓下是律師事務所，樓上是房地産公司。”
說話的是馮啓年找來的中介，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男人，穿着得體的西裝，此刻正笑容滿面地給陸輕帆作着介紹，“周圍配套設施齊全，交通也很便利，兩條街後面就有住房公寓和酒店，左邊是休閑娛樂和購物商城，右邊是會展中心……”
陸輕帆随着中介轉了一圈，不得不說，馮二少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選的辦公樓比他預想的要好太多：“這裏之前是做什麽的？”
“是家投資公司，因資金周轉出現問題而破産了。”中介并沒有因為陸輕帆過于年輕而在态度上有所怠慢，相比于那些老奸巨猾的中年商人，他反而更願意和這種公子哥來往，出手闊綽不說，做事還幹脆利落。
陸輕帆點點頭，又問了些問題，然後爽快地付了一年的租金。
中介做成一單生意，還拿了筆小費，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所以在陸輕帆讓他幫忙找個開車的司機時，他當即滿口答應，還不要中介費。
馮啓年在一邊轉着自己的車鑰匙：“陸哥，你找司機幹啥，這不是有我在嘛！”
陸輕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管上下學接送麽？”
“……”馮二少立馬轉向中介，一臉誠懇地握住男人的雙手，“陳哥，找司機這事兒還得麻煩你多費點心了，我們陸總比較金貴，你幫着找個穩重靠譜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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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中介熱情地跟他晃了晃手，邊打包票邊跟兩人客套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
陸輕帆今天不在學校，午飯江淩是一個人吃的。
吃晚飯的時候，與他同一考場的班長以及學委端着餐盤和他坐在了一起。
蘇謙扒拉了幾口飯，又喝了一大口湯，這才慢悠悠地問道：“學霸，張鳴澤最近怎麽總是跟高三那個轉校生黏在一起？你們兩個鬧別扭啦？”
“沒有。”江淩搖搖頭，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往嘴裏送，和對面那兩人的狼吞虎咽一比，他的吃相無疑要斯文多了。
“話說回來，高三那轉校生是真有錢啊。媽的，今早開着一輛保時捷來學校，老子好想上去摸兩下。”蘇謙邊說邊眼疾手快地夾走了班長餐盤上的一個雞尖。
“有錢也跟我們沒關系。”譚宏飛毫不示弱地搶了塊排骨回來，接着話鋒一轉，“對了，小學霸，數學最後那道附加題答案是幾？”
江淩還沒開口，蘇謙在一邊大聲嚷嚷：“你比學霸高嗎你就加個小字，人家陸輕帆身高一米八八，那氣場豈是你這個小身板能比的！”
“嘿，我這暴脾氣！”譚宏飛撸起袖子就想跟他幹架。
十七八歲的少年，打打鬧鬧吵吵嚷嚷是常态，有時候鬧騰的越兇反而感情越好。
江淩眼裏帶着一絲笑意，出聲制止了這場本就打不起來的小架：“我算出來是0，小班長。”
“哈哈哈哈哈，小班長。”蘇謙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沖江淩比了個大拇指，“咱們學霸是記仇的。”
譚宏飛哀嚎一聲，趴在桌子上：“我現在頭好癢，你們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要長腦子了？”
蘇謙笑噴了：“一道附加題而已，不至于。”
一頓飯吃的極其熱鬧，吃完後三人說說笑笑地走回八班，江淩在門口看到了張鳴澤。
張鳴澤的考場在十三班，他很明顯是特意在這等江淩的，譚宏飛兩人很識趣，先一步進了教室。
“昨天是我腦子抽了，那些話……你就當作沒聽到吧。”張鳴澤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頓了頓後表明來意，“這周日是我的農歷生日，小瑞說在他的公寓給我簡單的慶個生，別的人都不邀請了，就我們三個，你會來的吧。”
江淩注意到他對徐瑞的稱呼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腦海中突然想起昨天陸輕帆算命時那番荒謬的言論。
他竟然覺得這事說不定哪一天就成真了。
按捺下心中的胡思亂想，江淩擡頭問道：“中午還是晚上，晚上太晚我回家不方便。”
張鳴澤思考片刻：“那就安排在中午吧。”
“知道了。”江淩點點頭。
接下來兩人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境地，氣氛變得無比沉默，他們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生分這類帶着距離和隔閡的詞彙。
最後還是江淩先開的口：“沒別的事，我就先進去複習了。”
“好。”張鳴澤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過了幾秒，轉身上了樓。
最後一門理綜即将考完之際，窗外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電閃雷鳴，聲勢頗為浩大。
江淩照常多留了十五分鐘，坐在座位上拿出摘抄本開始寫八百字的讀後感。
九點十分左右，教室門口傳來一道清嗓子的聲音，是他熟悉的音色。
江淩循聲望去，只見陸輕帆靠在門框上，手上拿着的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那張原本具有攻擊性的俊臉被雨水和燈光弱化了幾分，竟顯出幾絲溫柔來。
在雷電的轟鳴聲中，他的嗓音既清晰又好聽。
他說：“小學霸，我來接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