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賭注

第27章 賭注

張鳴澤也是來會州旅游的,住的自然是徐家經營的酒店,不過徐瑞這次沒跟他住在一起。

身為瑞和集團的繼承人,徐瑞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帶着個男人在自家酒店亂搞,不然不需要多久就能傳到他爹耳朵裏。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張鳴澤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入住普通的标間,完全沒有享受到身為男友該有的特權。

而且徐瑞每次來他的房間,呆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不可避免地讓張鳴澤産生了一點怨氣,他極其難得地考慮起了兩人的未來。

第一個想到的問題就很現實,他和徐瑞這樣的關系,會被徐家接受嗎?

這個問題剛一形成就被張鳴澤自己給否定掉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不僅不會接受,也許還會像很多電視劇裏播放的那樣,要麽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徐瑞,要麽直接對他下黑手。

若是前一種倒也罷了,萬一是後面那樣的情況,他可能連小命都會丢掉。

張鳴澤仰躺在沙發上,開始衡量和徐瑞在一起的利弊。

現在徐瑞對他确實好的沒話講,但愛情都是有新鮮感和保質期的。

他們這個年紀還會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可十年,二十年之後呢,沒有法律保障的感情,他拿什麽去相信。

假設徐瑞對他的感情真的深刻到非他不可,甚至願意為了他與家裏人站在對立面,可他一旦失去了徐家這樣的背景和後臺,還能有什麽作為?

像徐瑞這樣的富二代,普遍眼高手低,以後所能得到的成就可能還不如江淩。

江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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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鳴澤一骨碌坐起身,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超市裏江淩對他冷淡的樣子。

還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鳴澤有些憤怒地拿出手機,他今天還真就當定這個小人了!

他要給江淩打個電話過去。

漫漫長夜,孤男寡男同處一室,姓陸的王八蛋還他媽的喝醉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跟個禽獸似的對江淩霸王硬上弓。

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

江淩回到酒店的時候,才剛過八點半,他想着陸輕帆不會這麽早回來,便将買來的蜂蜜和枸杞等物品放在小型吧臺,然後去卧室的大浴缸放水泡澡。

溫熱的水流淌過四肢百骸,輕柔地包裹住了全身,這感覺讓江淩很是放松,他心中想着事情,泡的時間稍微久了點。

手機放在外套的口袋裏,而外套擱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也就沒聽到張鳴澤打來的電話。

另一邊,張鳴澤每隔五分鐘就給江淩打個電話,整整二十分鐘過去了,全是無人接聽。

他焦躁地在房間裏踱來踱去,越想越覺得心中的那個猜測基本已是八九不離十。

他氣得狠狠踹了一下床腳,抓起手機匆匆往外走去。

既然他們會在同一個超市遇見,那就說明江淩住的酒店就在附近,離他不會太遠。

他就算挨個酒店問過去,也一定要把人找到。

事情上,馮徐兩家的酒店分別在西河的兩岸,一家在第十六橋的北邊,一家在第十六橋的南邊,宛如西河的中軸線,處于西河最繁華的黃金地段。

這兩大家族将彼此看做眼中釘,一邊死命打壓對方的産業,一邊又暗中較勁。

張鳴澤沒費什麽勁就打聽到了江淩的房間號,他們似乎是這家酒店的貴賓,在得知自己是江淩的朋友後,酒店經理居然親自出來接待了他。

對方本想給江淩打客房電話确認一下,但張鳴澤生怕江淩不想見他,便找了個想給他驚喜的借口。酒店經理倒也沒再說什麽,客客氣氣地領着他上來了。

江淩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擦頭發就聽到了敲門聲。他以為是陸輕帆回來了,飛快地跑過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入眼的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張鳴澤,以及彬彬有禮的酒店經理。

江淩微微一愣。

“江先生,這位先生說是您的朋友……”酒店經理看他的表情不太對勁,看向張鳴澤的眼神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張鳴澤此刻哪裏還會去留意酒店經理對他的态度,視線掃過江淩仍在滴水的發梢,語氣不悅地道:“你幹什麽去了,這麽久不接電話。”

“洗澡。”江淩輕輕蹙了下眉心,反問,“找我什麽事?”

洗什麽澡要洗那麽長時間!

張鳴澤強按下心頭的郁氣,一邊伸長脖子往裏張望,一邊故作自然地沖江淩笑笑:“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的目的太過明顯,江淩畢竟跟他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哪裏還會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橫移一步擋住他探究的視線,同時用左手按住門把:“我要休息了,沒事就請回吧。”

他這個樣子在張鳴澤看來就是心虛:“我知道陸輕帆在裏面……”

“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江淩打斷他。

對方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實在是讓他失去了好好講理的耐心,索性用打賭這種粗暴的方式一勞永逸地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他若是在裏面,以後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這個賭注太大,張鳴澤原本有着将近十成的把握,此刻不禁遲疑了起來。

但轉念一想,萬一這是江淩為了不讓他進去而玩的心理戰術,他若是在這個時候打了退堂鼓,豈不是正合了對方的心意,于是他追問道:“要是我輸了呢?”

江淩面無表情擡起頭,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那就請你一心一意地談你的戀愛,從今以後離我遠一點。”

說完,他側身讓出了位置。

張鳴澤被“一心一意”這四個字刺了一下,他似乎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沖動,腳下的步子遲遲沒再邁出去。

江淩故意激他:“怎麽,不敢進去?”

張鳴澤在心中反複琢磨着他輸掉後的賭注,很快便發現這其中有漏洞可以鑽。

所謂的離遠一點沒有任何标準,這聽上去更像是一種負氣後說出來的氣話。何況他和江淩是同桌,位置再怎麽調換,他們都歸屬于同一大組。

反而是姓陸的,等國慶節回去後,馬上就要進行兩周一次的位置輪換,他将不再是江淩的臨時同桌了。

上一次的輪換本來是張鳴澤和陸輕帆挨着坐一起,由于這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江淩也擔心他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便和張鳴澤換了下。

而這一次,他們這一大組都将移到窗邊,江淩和陸輕帆中間,隔着兩個同學和一條過道。

論遠近,無疑是他離江淩更近一點。

想到這,張鳴澤頓時就沒了顧忌,大步走進房間,跟捉奸似的,從門口一路仔仔細細地搜過去。

客廳和小型廚房均沒有藏人的地方,他的重點是卧室。

可一到卧室門口,他就徹底傻眼了。

偌大的圓形情侶床,旁邊還他媽的是毫無遮掩的大浴缸。

視覺沖擊太大,張鳴澤一時間傻傻地愣在原地。

江淩越過他走進房內,先是拉開窗簾,然後又打開唯一能藏人的衣櫃,最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看清楚了?”

張鳴澤此刻哪還顧得上其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能夠容納兩人一起泡澡的大浴缸,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居然……跟他住情侶房?”

“酒店沒有其他标間了,我一個人住情侶房有什麽問題?”江淩懶得跟他解釋太多,平靜而又堅決地下了逐客令,“你輸了。”

張鳴澤剛緩和下來的神色瞬間僵硬了幾分。

這時候,外面傳來說話聲。

“我靠,陸大帥哥,你身上好重的酒味啊,這是喝了多少酒啊?”班長捏着鼻子。

“好像還吸煙了……”學委湊上去嗅了嗅。

“你說章欣怡單獨把江淩叫了出去?”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陸輕帆的聲音比往常要低啞一些,透着絲漫不經心的懶散。

“陸先生,”酒店經理亦步亦趨地跟在一旁打小報告,“有位姓張的先生過來找江先生。”

陸輕帆本就醉得暈頭轉向,現在被他那麽多個先生搞得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腦瓜子嗡嗡的。

不過他那緩慢運轉的大腦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張”這個姓氏,全身的細胞都如同被報警器喚醒了過來,他捏着眉心問:“張鳴澤?他在哪?”

“還在房間……”

酒店經理一句話沒說完,陸輕帆頭也不暈了,走路也不踉跄了,邁向江淩房間的步伐甚至可以用健步如飛來形容。

譚宏飛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追上去,卻在即将進門前,被陸輕帆狠心拍在了外面。

好在他關門之前還保持着理智,龇着牙沖他們善解人意地一笑:“放心,我保證不打他!”

“陸大帥哥又教會我一個成語,”這次班長不等學委發問,自顧自說了下去,“什麽叫咬牙切齒地面帶微笑。”

“您快歇歇吧!”蘇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轉向酒店經理,一臉嚴肅地建議,“要不然我們先報個警吧。”

酒店經理天真地“啊”了一聲:“為啥要報警?”

譚宏飛望着緊閉的房門,無比凝重地嘆了口氣:“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次我站陸大帥哥!”

“去去去!”蘇謙一屁股把他擠到一邊,耳朵貼在門縫上聽了好一會兒,随後沖酒店經理豎起大拇指,“你們酒店的情侶房,隔音效果真不錯,裏面的動靜半點兒也聽不見!”

“那必須的!”酒店經理十分自豪,開始喋喋不休地介紹起他們酒店的硬件設備有多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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