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标19

目标19

雲雀會找來……?

聽起來真不可思議,尤其是還在對方明明已經拿到了相機的情況下。

千葉不覺得雲雀會拖到現在還沒有查看過相機,這樣一來,明明知道她從前的身份,明明知道她現在的一切不過都是僞裝甚至可以說是欺騙,明明知道她半夜闖入學校違反風紀的行為……竟然還來救她?

原諒千葉靜,她是真的覺得有點太過震驚。按理說委員長大人不是應該會把她打個半死任她自生自滅嗎?

但不管怎樣,現在雲豆已經在這裏了。而且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千葉也沒有絲毫興趣想要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繼續待下去了。

——就算對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她可是對這種把自己打暈然後強迫入隊的隊伍沒什麽好感。能夠在一起戰鬥的至少應該是同伴吧,這種程度算什麽。

千葉撇了撇嘴,再次打量起這間卧室。這房間并沒有窗戶,唯一有的,不過是一扇被人看管好的門。但是雲豆能夠出現在這裏,就表示這個房間一定有其他的途徑可以和外界聯系,現在最重要的莫過于趕緊找到這個聯系的出口。

手裏的雲豆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想法,撲棱着翅膀飛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千葉的錯覺,她覺得自己兩天不在這熊孩子邊上喂食,雲豆飛翔的姿勢都輕盈了許多——雲豆就這樣飛到了床頭櫃的側面和牆壁的縫隙之間。

千葉非常明顯地看見它收了收肚子,然後慢慢擠進了縫隙,不一會兒,明黃色的身體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貨原來就是在這種地方蹭了一身的灰然後就躺到她枕頭上的嗎?

千葉一邊嫌棄一邊從反方向拉着衣櫃往外拖動,沒多久,雲豆所消失的位置就明顯地露了出來。透過粘結起來的灰塵,千葉清晰地看到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管道,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靠近房間的這一側竟然露出了一個缺口。

這管道也太不結實了……

千葉忍住吐槽的欲望,伸出手試了試,裏面是中空的,雲豆能夠到這裏來的話,那麽一定表示在和管道可以通向外部。不過可惜的是,這樣一個缺口可以讓雲豆安然通過,卻不能讓她鑽進去。

……真是大好的機會就要被浪費啊。

千葉惋惜着把衣櫃推了回去,畢竟她可不想讓被人發現這個來之不易的缺口,如果真的有人要來救援的話,雲豆一定還會再次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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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這樣的想法,千葉堅定着信心坐在床邊,緊緊地盯住那個缺口,等待着再一次的消息。

……

…………

一等,就等了三天好嗎!

這三天雲豆都沒有出現過啊!她看着那個地方看得都快盯出一個洞來了啊!恨不能睡覺吃飯上廁所的時候也要看着生怕錯過了啊!

……結果雲豆根本沒有來!

千葉開始懷疑是不是雲豆自己亂飛歪打正着跑過來的其實壓根就沒有救援這回事……

切爾貝羅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相反,她們對于千葉的訓練卻加快了腳步,千葉偶爾也可以從她們的神色和緘默的态度上看出點什麽,比如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再比如,今天這個地方來了一個重要的大人物。

得知這一點非常湊巧,千葉例行做完了早上的訓練之後,正準備回自己那個牢房,就看見帶着自己的某個切爾貝羅——原諒她實在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因為她們真的都一樣——忽然做了個手勢,然後又把她推回了那間訓練的房間,鎖上門就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千葉不明所以地趴在門板上偷聽,剛好聽見外面那個切爾貝羅在門口恭敬的問好的聲音,隐約可以聽到她稱呼對方為XX大人。

……大人?切爾貝羅的首領來了?

千葉當然還記得最初切爾貝羅就表示過自己是受家族九代首領的直接管轄,難道是九代首領親自來了?

……這不科學。

可惜她在門這邊抓耳撓腮,對外面是一點影響都不說,她連看一眼外面都做不到。沒過多久,那位切爾貝羅就打開了房門,照例頂着一張面癱臉帶着她回了牢房。

千葉擺出一個萬事好商量的表情試圖套近乎。

“前輩,今天是不是來了很重要的人物呀?”

切爾貝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是BOSS嗎?”千葉裝出驚喜和歡呼雀躍的樣子,“哇!可以領導我們這個厲害的隊伍,一定是相當帥氣的BOSS吧!”

切爾貝羅額角跳了跳,繼續強忍住耐心帶着她往前走。

“我終于也可以見到黑手黨的高級人物了嗎?好開心!好幸福啊!”

……

“你給我閉嘴!”

切爾貝羅忍無可忍地沖着她教訓道,“今天有重要的大人過來和我們合作,你不要妄自腦補和揣測,否則連小命是怎麽丢的你都不知道。”

“……幹嘛那麽兇啦,”千葉撒嬌,“重要的大人到底是誰呀?”

……

驚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套了話的切爾貝羅迅速把千葉塞進了牢房,沉默并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在一模一樣的面無表情的表情之下,充滿了惡意的殺氣。

相比之下,千葉就要得意多了,雖然并沒有具體的情報,不過大概可以知道今天來了一個大人物要來合作。

嘛,有人出現,就表示有其他勢力要介入。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越混亂對她越有利,只有混亂才能讓她有機會逃跑嘛。

不過問題是,要怎麽才能和這個新勢力扯上點關系呢?

千葉正煩惱着,冷不防感覺餘光中出現了一抹黃色,她立刻轉過頭,剛好看見一團暖暖的黃色正悠哉地朝她飛了過來。

“雲豆!”

千葉驚喜地叫出對方的名字,在對方撒嬌般撲進懷裏的時候揉了揉軟糯的肚子,意料之中地發現因為自己不在的緣故這家夥的确瘦了,肚子都沒從前那麽圓滾滾了……

“吱!”

雲豆在千葉懷裏打了一個滾,叫了起來。千葉把雲豆來來回回地檢查了好幾遍也沒看見它身上有夾帶什麽紙條之類的東西,她不死心地捏了一下雲豆的臉,“喂,雲雀沒有讓你帶點東西來給我嗎?”

“吱。”

“……不可能啦,不然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來找我玩嗎?”

“吱。”

“……”

明明有可以傳遞消息的途徑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憋屈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大約是雲豆這次來了之後并沒有要走的意思,相反,它直接窩在千葉的枕頭旁邊睡着了,看起來黃色的一團,讓千葉的心也稍微平靜了下來。

反正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暴躁也沒用嘛,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千葉也在床上躺下,順手又摸了一把雲豆癟下去的肚子。雲豆瞬間睜開眼睛,委屈地看着她“吱”了一聲。

“……好啦等我出去就給你喂食嘛!”千葉安撫地戳了戳它,語氣卻又不由自主有點低落,“……如果,雲雀還願意讓我給你喂食的話。”

不去想還好,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滿腦子的理智全都不翼而飛,只有滿心的不安。

每次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又會給她希望,每次在她覺得信心滿滿的時候又會有一個沉重打擊。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所以總是很忐忑。以及……

——因為知道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僞裝的,所以更加害怕這不過是一場幻夢。

千葉趕緊搖了搖頭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才、才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呢!她一定會成功的!絕對、絕對要相信這一點!

正在努力對着自己下積極心理暗示,卻冷不防聽到門外傳來了隐隐的腳步聲和開鎖的聲音。這聲音千葉相當熟悉,每次有人要來打開房間時就是這個聲音,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完全形成了條件反射。畢竟,獄卒要見囚犯哪還有敲門的,沒有辦法的囚犯只好自己來判斷了。

不過現在房間裏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有一只無從解釋從哪裏飛來的雲豆……

千葉當機立斷,一把抓起它塞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裏,然後用指尖安撫性地拍了拍。幾乎是放進去的瞬間,門就被打開了。

千葉來不及暗自慶幸,就看見幾個切爾貝羅一起走了進來,臉上雖然還是永恒不變的表情,但千葉卻讀出了一絲凝重和複雜。

……有變故。

這是千葉的第一反應,并且迅速就聯想到了據說今天來視察的那位大BOSS的身上。

“跟我們走。”

領頭的切爾貝羅發出簡短的命令,千葉立刻從床上跳下乖乖地跟了上去,這種看起來頗為關鍵的時刻,最好還是不要反抗得好,否則就是直接往槍口上撞。不過她還是懂得多給自己打聽一點有用的消息的。

“前輩,”她親熱地叫道,“這是去哪裏呀?”

“走你的路,沒問你話就別說話。”切爾貝羅冷淡地回答了她,甩過來一個冰冷的眼神。

有些時候即使沒有語言,但行為、态度、表情都可以表明很多事情。比如從切爾貝羅的态度,千葉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并不情願帶着自己去做這件她不知道是什麽的事。

……但同時,她又迫于某種壓力不得不做。

千葉慢慢地心裏形成了一個大致的猜測,然後她們就停在了一扇門前。這裏已經站了不少全副武裝的切爾貝羅,領着她來的那一位和站崗的交換了一個簡短的眼神,就有人專門打開了房門,切爾貝羅轉過頭,目光嚴肅地看着她。

“有人問什麽,你就答什麽。不要做多餘的事,也不要說多餘的話。”

說完這句,她就順勢把千葉推進了房間,千葉還未站穩,房門就已經在她面前關上了,這是完完全全斷了她的退路啊。

不過,切爾貝羅給的那句忠告,聽起來也頗有點意思。不像是要她乖乖聽話坦白從寬,倒像是交代她不要多說。

……切爾貝羅和誰有矛盾,誰就是她的朋友。

千葉忍不住笑了笑,再次伸手安撫了一下口袋裏的雲豆,被憋了一路,它明顯有一點不安和躁動。不過現在依舊不是把它拿出來的時機,只能再委屈一下它了。

到這個時候她才有空打量一下這間房間,很明顯這是一間标準的會客室。地板上鋪着看起來頗為昂貴的厚重地毯,走起路來都是悄聲無息的。面前是紅色的布紋沙發,上面還放着同色系的靠枕。沙發前面的茶幾放着幾盤水果,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頭頂的燈射出柔和的光線,把整個房間都顯得寧靜。

但是,這樣的寧靜顯然是不同尋常的。透過這一大堆的家具,千葉一眼看到小陽臺上正站了一個背對着她的男人。因為角度的關系,她只能看到對方穿着白色的背心,頂着一頭白色的蓬松的短發。

……好惹眼的顏色。

不過,這應該就是今天來合作的BOSS?也是要見她的人?

千葉走了過去。她起初站在陽臺門前,敲了敲旁邊的玻璃門,出聲問道,“請問是有人要見我嗎?”

到了這個距離,千葉剛好看到對方的右手正插在口袋裏,左手端着一杯紅酒,看起來和電影裏的黑手黨BOSS真的沒什麽兩樣。聽見她的問話,對方便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然後回過了頭。

這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非常白,配上他白色的頭發和衣服有種詭異的感覺。他眯着眼睛看着千葉,表情是在笑,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後退一步。眼睛下面有一個小小的刺青圖案。

看見千葉他仿佛笑得更開心了,悠然地走上前來,左手把紅酒放在了一邊的小桌子上,用低沉柔和的聲音的說道,“啊,原來是千葉小姐,終于見到了,真是難得啊。”

千葉疑惑地看着他,“……對不起,可是我們認識嗎?”

“認識的喲,”他笑眯眯地說道,“只不過是在[未來],而非[現在]。”

……現在的黑手黨都這麽難理解嗎?因為生活在不同的圈子所以連語言都無法聯通了嗎?

“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白蘭傑索。”

在千葉複雜的目光中,仿佛全身都是白色的男人說出了這樣的自我介紹。

“那個、傑索先生……?”

“啊,叫我白蘭就可以了呢,千葉醬~”對方非常直接地表示可以叫名沒關系。

“……”千葉默默地吐槽我和你很熟嗎,然後流暢地說道,“白蘭先生,那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來幫助我逃離這裏的嗎是嗎是嗎是嗎是嗎不說是就揍你你信不信。

“想要見到千葉的目的很簡單呢,”他湊近了千葉,呼出的氣息幾乎可以噴在千葉頸側,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更加令人心驚膽顫,“因為[未來]的千葉太難見到了啦!所以想要來看看[現在]的千葉。”

明明是個成年男人,撒起嬌來卻毫無障礙,并且看起來沒有一點違和感。最重要的是,千葉在他看似撒嬌的話語中,讀出了認真的味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在為所謂的【見不到[未來]的她而生氣】着,千葉完全看懂了他潛藏的意思。

“……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吧,白蘭先生應該是黑手黨中的重要人物才對,為什麽會專門來看我呢。”

千葉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她本來想要和對方合作看看有沒有機會讓自己逃出去,現在看起來,對方對于自己的怨念明顯比切爾貝羅要大得多。最好還是謹慎一點,先摸清對方的意圖再說吧。

“誰說的,”白蘭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貌似神秘地低聲說道,“千葉才不是小人物,是讓我相當頭疼的姑娘,想要見卻都見不到、被保護地好好的呢。”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想要糖卻得不到的孩子。

“白蘭先生這不是見到我了嗎,那有什麽難見面的……再說了,”千葉不着痕跡地後退了一步,“既然已經見到了,那就表示沒我的事了吧?”

趕快離開面前這個變态比較好的樣子……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寄希望于面前這位的,和切爾貝羅硬碰硬都比這好。

“等等嘛千葉,不要那麽心急喲。”白蘭走到陽臺的欄杆邊沖着她招了招手,“過來這邊。”

雖然沒有明顯針對她,但對方身上那種不加掩飾的強大壓力不是騙人的,光看對方行動的架勢就知道身手不會太差,在這裏動手,秒掉她大約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

兩廂權衡之下,千葉走上前去依言站到了白蘭的旁邊。

“果然是[現在]的千葉更讓我喜歡呢。”白蘭笑眯眯地誇獎着,“和我預料的一樣,這樣的話,就沒有必要改變計劃了~”

計劃……?

千葉皺着眉正要詢問對方那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的問話,卻忽然聽到平地一聲巨響,她甚至有種這棟樓也搖晃了一下的錯覺。

地震了不會吧?

千葉震驚地看向巨響來源的方向,除了那一團煙霧和煙塵,其他的什麽也看不見。這是什麽情況?

“嗯~果然[現在]的某些人也更有趣呢。”

白蘭在一邊涼涼地說了一句千葉還是沒有聽懂的話,便悠哉地靠在欄杆邊,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千葉還注意到他手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一袋……等等,一袋棉花糖?正在興致勃勃地往嘴裏送着。

……黑手黨BOSS吃棉花糖,聽起來也太、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千葉沒工夫考慮這些,她仔細看着對面傳來不斷的嘈雜的聲音和逐漸散開的煙塵,終于在其中看到某個她最熟悉的身影。

——飄在身後的外套,手裏拿着的浮萍拐,稍微被風吹起來的短發,以及本來待在口袋裏此時此刻卻迫不及待地飛出去的雲豆,全部都證明了那個人的存在并不是她的幻象。

他真的來了。

千葉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和歡快的心情,對方逐漸從煙塵中走了出來,細長的眼睛遠遠地看着她,辨認不出到底是什麽表情,不過這都已經無所謂了,對于千葉來說,此時此刻他能來,就遠勝過一切事情。

她終于明白雲豆為什麽會來找她了,這表示,會有他親自來接雲豆回去的那一天。

千葉笑起來,拼命沖着雲雀的方向揮手,也不顧自己的僞裝,也不顧身後的白蘭,這時候她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就直接翻過欄杆跳了下去。

——可喜可賀,這是二層。

她穩穩地落地,然後就往雲雀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跑之前她還特地尋找了一下,發現他一直待在那個位置沒有動過。

一定是、是在等她過去!

千葉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随着距離逐漸地拉近,她忽然看見雲雀的表情有點奇怪,而且好像盯着她後面的方向。

她第一次看見雲雀露出那樣的表情,然後對着她說了一句話,可是嘈雜的聲音太大她沒有聽清,于是千葉做了一個改變了之後很多很多事情的決定。

她回過頭去看是什麽讓雲雀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千葉只來得及看見飛速向她打來的子彈,高速移動的模糊景象後面,是舉着她火箭筒的白蘭傑索,他正對着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放下了手裏的火箭炮走進了房間,背影消失在被風吹得翻滾的窗簾布中。

被子彈擊中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疼,準備地來說,一切仿佛都被無限制地放慢拉長,包括痛感。所以從肌膚感受到被擊中的那一剎那到真的有痛覺,千葉覺得自己經歷了很長很長時間,長到她甚至還想往回跑幾步,跑到那個等着她的人面前。

但她畢竟是不能跑了,甚至連回頭轉身都無法做到。

她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整個人仿佛被一股強大的洪流狠狠地拉扯,陷入了一片黑暗。千葉閉上了眼睛,感覺周圍是飛速移動的風聲,這種拉扯感幾乎将她撕裂,卻又讓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她的思維不斷地散開,甚至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猜測那時候雲雀到底對她說了什麽話她沒有聽清。然後她終于想明白,在巨大的響動中,他的唇語在說——

“白癡,快跑。”

……她就這樣錯過了。

撕裂感慢慢地消失,對周圍的觸感又漸漸地恢複,千葉感覺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水泥路上,還不快點把傷患送醫院還讓她躺在地上是什麽意思……

等等,為什麽她沒有痛感了?太疼所以麻木了?

千葉疑惑地睜開眼,入目就是刺眼的陽光,她忍不住伸手遮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睛打量起來。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她就捂住嘴以免自己真的叫出聲來。

她沒有猜錯,她的确躺在一條路面上。

只不過這條路看起來是一條繁華的步行街,來來往往的人群、琳琅滿目的櫥窗全都顯示着這條路的熱鬧程度,絕對不是她被擊中的那個地方。

千葉低頭,看見自己穿着整整齊齊的衣服,沒有任何傷口,完好無損,整個人精神煥發。

……她在哪裏?她現在是什麽情況?

千葉茫然地環顧四周,然後發現,四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她無比地确定這一點: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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