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謝春沒有回答,他不願意回答,謝母也沒辦法追問。

晚飯的時候,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彼此說着話,看起來關系親密如同一家人,周明亮一如往常對謝春細心,謝母看在眼裏,只能無奈地嘆息。

她不是非要拆散兒子跟他的對象,而是不希望兒子心懷愧疚,被人戳着脊梁骨罵。

晚些時候,莫方和思文、張栩回來了,謝母更不會将舊話重提,只當是來玩的。

“媽,我給你定個酒店吧。”謝春知道這裏根本沒法再多住一個人。

謝母坐在沙發上,擺擺手,“不用,我睡沙發就行。”

謝春哪能讓他媽睡沙發,別說他是長輩要盡孝,更別說長輩在此,他還跟周明亮同住一屋,怎麽想想都覺得又膈應又尴尬。

“還是給你定個房間吧。”謝春道。

謝母瞪了他一眼,“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住酒店一晚上多貴啊,便宜的都一兩百,我反正住不起,這沙發這麽大,我睡得下。”

謝春無語了,他就知道他媽從小節省慣了,一個人獨自将他帶大,從來不肯在錢財上大手大腳多花一分,只好作罷。

與周明亮對視一眼,最後說:“行吧,那這樣,你睡我房間,我睡沙發,亮子,你跟老莫擠一起,行嗎?”

周明亮說:“還是我是沙發,我皮糙肉厚,嘿嘿。”

謝春搖搖頭,不同意。

周明亮跟他相處多年,有些事如果謝春态度堅決,往往是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他也只能聽從謝春的安排。

瞅着機會,周明亮找了一個跟謝春獨處的時候,他對謝春開玩笑說:“怎麽,嫌老莫糙老爺們啊?”

謝春冷哼一聲,“你不是比他還糙嗎?”

潛臺詞周明亮聽明白了,不禁心裏一喜,又聽謝春說:“老莫不是覺得跟我睡,會壞了我清白嗎?”

周明亮瞬間驚恐,“你……你怎麽知道?”

謝春道:“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他那點小九九還想瞞過我?”

周明亮立馬義正言辭,“我已經好好教育過老莫同志了,請謝春同志不要殃及池魚。”

“啧,戲精。”謝春不理他,周明亮偷摸着想摟他的腰,沒曾想謝春十分順從,居然沒罵他也沒揍他,他心裏喜不自勝。

“春兒,我待會兒要去對老莫進行一次再教育,保管他以後思想無比正直,放心吧哈。”周明亮沖謝春後腦勺吧唧了一口。

謝春突然說:“我兩天沒洗頭了。”

猝不及防,把周明亮噎了一下。

謝春噗嗤笑了,“逗你玩呢,我天天洗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着,還嫌棄我啊?”

周明亮連連搖頭,“不嫌,不嫌,你就是十天不洗頭不洗澡,我也能親得下去。”

“那改天我試試十天不洗頭不洗澡?”謝春挑眉。

周明亮驚恐道:“還是不要了,我不嫌棄,但你自己難受啊,不是?”

“切,糖衣炮彈,謊話連篇。”

周明亮發誓,“我沒有,春兒,我對你的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那如果我們分手,你會怎麽樣?”

周明亮瞬間要哭,“生不如死。”

“正經點兒。”謝春反手拍了一下周明亮。

周明亮埋在謝春的脖子裏,“春兒,我不能離開你,你也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謝春沒有回答,周明亮就摟着謝春的腰,搖着他的身體,“好不好?”

“你是八爪魚成精了?”

“沒有。”周明亮委屈,“好春兒,你回答我。”

謝春沉默,周明亮不開心,過了一會兒他問:“你媽跟你說了什麽?”

謝春開口,“也沒什麽。”

“我不信,她肯定說了讓你傷心的話,哎,春兒啊,”周明亮從心底裏發出一聲感嘆。

“不管什麽時候,你都還有我呢,哪怕你做出任何讓我不開心的決定,我也會站在你身邊的,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重要的人。我想親親你,春兒。”

謝春聽着前半句話還挺感動,後半句……他忍不住罵道:“滾滾滾,你就是成天想着占我便宜。”

“要不,你占我便宜也行啊?”周明亮哪裏肯放開謝春,“你占我便宜,我絕對沒意見的,嘿嘿,春兒。”

“傻不拉幾!”謝春越來越覺得周明亮像個傻子似的,笑起來像個智障,可又覺得這樣的周明亮讓人感到心裏一陣一陣發暖,好像比以前多了一點什麽,具體是什麽又說不清楚。

“那個,春兒啊,我想跟你說件事……”

“你們躲在我房間幹嘛?”突然聽到莫方的叫聲。

謝春連忙與周明亮分開,“你大爺的,小點兒聲不行嗎?”

莫方壓低聲音罵了一句草,“你們兩口子也真夠可以的,躲這兒都要卿卿我我,膩歪死人了啊。”

周明亮鄙視莫方,“單身狗,好可憐哦。”

謝春一聽就笑了,對周明亮這一波暴擊表示贊同。

“行了,我出去了。”謝春出門。

只聽莫方回了他一句,“春哥你放心,今晚上我絕對不會對你老公動手動腳,我肯定畫好三八線,嚴防死守……”

“滾!”謝春回頭低聲罵了一句。

莫方樂得哈哈大笑,周明亮甩手拍了一下他腦袋,“瞎說什麽呢。”

莫方:“……”

這回輪到謝春笑了。

一出房間正好在客廳裏碰到謝母,謝春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了,“媽,早點休息。”

謝母嗯了一聲,回了房間,沒過一分鐘抱出來一床被子,“怕你晚上冷,要蓋好。”

謝春說了聲謝謝,謝母怔住,“謝什麽,我是你媽啊。”

謝春沒再說話,謝母走了。

半夜,謝春望着天花板睡不着,他已經不看手機一個小時後,可心裏還是亂糟糟的,有些發慌,他刻意什麽都不去想,但仍然無法入眠。

偶爾他想起小時候,他跟周明亮去屋後的竹林裏捉一種筍子蟲,拿他媽縫衣服的棉線套着蟲子的一只腳,然後放了蟲子,讓它在半空中飛,怎麽飛也飛不走,翅膀都撲騰斷了也不行。

那時候就覺得好玩,現在想想還是挺殘忍的,大概是人長大了就懂事了,懂得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難免多了幾分悲憫之心。

“唉……”謝春嘆了一口氣,忽然在黑暗中聽到一聲鎖扣劃拉的聲音,他頓時警覺。

只見一團人影從莫方的房間裏冒出頭來,蹑手蹑腳地向他走來,他松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時候,露出一絲笑容。

“幹嘛呢你!”

周明亮吓了一跳,“春兒,你沒睡啊?”

“大晚上做賊,嫌我沒睡?”

周明亮撲過來,壓在謝春的身上,“春兒,我想死你了。”

上班摸魚發的,終于要到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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