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瘋了

瘋了

回去的一路上,或許是今天輸了比賽再加上剛剛發生的不快,一直到酒店,車內都一片安靜,饒是平時話多的肖南這時也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

“別想太多,回去早點休息吧。”下車時,宋明泉看了眼大家的狀态,簡單安慰了句,就沒再說別的。

幾個人一臉倦色地往裏走。

走到酒店電梯口,站在程曜身邊的容易突然瞥到他手上的一抹暗紅色,驚訝地開口:“哎,曜神,你手怎麽了?”

聞言,程曜低頭往下看去,自己手上沾着一點零星的血跡,這會已經幹涸結痂了,在酒店明晃晃的燈光下,格外清晰。

他用指腹輕輕的擦了一下,那血跡就立馬被抹掉了。

不是自己的,他猛然回想起什麽,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正準備進電梯的肖南。

肖南吓了一跳:“你幹嘛啊。”

“手機借我下。”他聲音很低,語氣卻掩飾不住的煩躁。

“我累死了,有什麽事不能回去......”後半句還沒說完被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又憋了回去,把手機解了鎖遞給他。

程曜從通訊錄裏翻出俞歡的,撥了個微信語音過去,無人接聽,再打對方拒接。

一直到第四遍那邊終于接了起來,帶了點微弱的鼻音:“肖南?”

“俞歡......”剛說了兩個字,那邊只剩下一陣冰冷的挂斷聲。

“下次換一個備注。”程曜把手機扔給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往外走去。

“什麽嘛?”肖南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聯系人小歡歡的聊天框內那個紅色的感嘆號:“卧槽,你們吵架就吵架,為什麽要拉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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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被妹子拉黑過呢。

“老肖,他怎麽了,不上去啊?”容易跟進電梯,忍不住問了一句。

肖南不耐煩地嗤了一聲:“瘋了。”

高鐵站內。

小午等到俞歡那邊手機終于沒動靜之後,走過來問了聲:“剛才誰啊?”

“沒誰,打錯了。”她放下手機,清了清嗓子開口,“走吧。”

“嗯。”看她心情不好,小午也不好多說什麽,拉着箱子跟着進了檢票口。

進站後,兩個人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午注意到她的手,試探着問:“哎,俞歡姐,你那手,我幫你先貼個創可貼吧。”

“嗯。”

“你這手怎麽弄得啊?”

一開始沒發現,這會給她貼創可貼的時候,小午才注意到她掌心有很多細小的傷口,除了蹭破的幾處,還有不少劃痕。

她偏開對方的目光,淡淡開口:“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蹭的。”

“那...這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簡單地用濕巾擦過,貼完後,她有些失神的看着被遮住的傷口。

怎麽之前當時指甲嵌進去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現在那種細密忍痛開始慢慢浮現上來了呢。

她有些後悔了,氣歸氣,幹嘛拿自己開玩笑!

都怪程曜,其實自從認識之後她心裏一直覺得他不像傳言中那樣冷漠的,甚至後來覺得作為朋友他對自己挺好的。

但今天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莫名其妙的。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唐靜,自己得罪他了?

正想着,小午拍了拍她的肩膀:“俞歡姐,走了走了。”

“嗯,好。”

兩個人在廣播聲中匆匆滿滿的趕往檢票口,雖然已經是10點左右了,但車廂內人一點也不少,她任小午拉着自己找到座位。

時間在麻木中流失得沒有預兆,到站的播報聲響起,兩人往出站口走的途中,夜風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別鬧了,月月,太晚了,你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說好不好?”

“我說了,我不要你這樣。”

她下意識地側頭去看,借着站內不太亮的光線,還是能分辨出那兩人是林寬和沉西月。

“看什麽呢?”小午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臉上閃過幾分詫異,“林寬?”

“他怎麽這麽晚也回來了,不過今天碰上mir的時候好像是沒有看到他,是吧?”小午見她沒回答,開始自己嘀咕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視線的存在感太高,那兩人也看見了她們。

目光交彙的片刻,沉西月走近兩步,吸了吸鼻子和她打招呼:“俞歡,你怎麽在這?”

“嗯,比賽結束回來的。”她回了句,可能是太晚了,這會聲音裏帶了幾分懶倦。

“真巧。”沉西月小聲喃喃了一句。

而站在她身側一直沒說話的林寬,此時對她颔首笑了下。

她和林寬不算熟,正猶豫着說什麽好,小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用手掩着嘴,應了幾聲後挂掉電話,看向她:“俞歡姐,老板在催我們了。”

汪子洋?這次她沒叫他啊!

想到這,她看了眼有些心虛的小午,瞬間明白過來了:“那個,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們先走了。”

“嗯,拜拜。”沉西月對她揮了揮手。

“別看了,我們也回去吧。”林寬看着沉西月的目光還在已經走遠的那兩個人身上,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了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小哭包。”

沉西月擡頭去瞪他:“我才不是,我不是。”

“行,你不是。”林寬摟過她的肩膀将人帶着往外走。

停車場內,俞歡一眼就看到汪子洋的車,快步走了過去,拉開車門。

汪子洋回頭看了眼氣焰不高的兩個人:“哎,我說你們兩個大姑娘,就這麽喜歡深夜到處跑的嗎?”

她現在沒力氣也沒心情和他鬥嘴,索性閉上眼任他說。

倒是小午,看了一眼她,小聲地提醒:“老板,能不能把音樂關小一點啊。”

“這大半夜的開車,我再不聽點勁大的音樂,都要睡過去了。”

“那行,行吧。”

畢竟是自己大半夜把老板叫出來,她此時是有些心虛的,只能乖乖閉嘴。

但沒過多久,車內的音樂聲停了下來。

果然,口是心非的不止女人。還有賤男人。

“喂,寬哥。”程曜拿起口袋裏的手機接起,低沉的聲音此時透着些疲倦的喑啞。

林寬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睡着的人,起身輕輕帶上門,走到客廳,壓低了聲音開口:“聽老肖說你大半夜還沒回去?”

“嗯,出來買個手機。”

買個手機用得着這麽久?

今晚的事他都聽老肖給他說了個明明白白,這會想想也知道怎麽回事,停頓了片刻後開口:“那姑娘今晚已經回來了,我出站的時候碰上了。”

“嗯。”他應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考慮什麽,沉思了片刻後又開口問了一句:“她一個人?”

林寬起身走到陽臺,拉開窗簾,看着窗外零星的燈光,猶豫了許久後開口:“不是,她朋友來接的她們,你見過的,老宋那個朋友。”

話音剛落,那邊突然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快隐沒。

半晌之後,傳來了一陣打火機的聲音,可能是點不着,連續按了兩三下,發出幾聲脆響,在寂靜的環境中聽着格外清晰。

“早點回去吧。”林寬聽到房間裏的動靜,看了眼時間開口勸了句。

在挂電話前一秒,聽見那邊遲遲沒說話的人傳來了聲有些自嘲的嘆息,“難怪。”

聲音極輕,好像融進這靜谧的黑夜,下一秒就散了。

挂了電話,程曜将手機扔到長椅的一側,看了眼對面在深夜依舊燈火輝煌的酒店,低下頭将手肘撐在膝蓋上,掌心死死抵住眼眶。

難怪,難怪她要這麽急着回去。

心裏的那些嫉妒,憤怒,占有欲夾雜着失落和痛苦一并湧了上來,好像要将他吞沒掉一般。

可是想想她又有什麽錯,明明他們兩個人除了朋友這一層身份,別的什麽都不存在,是他潛意識裏把她歸到自己的世界來了,憑什麽要對她有所要求。

他一邊理智上在唾棄自己,一邊本能的無法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而且他能感受到這種情緒饒是自己越是拼命克制,越是在不斷滋生蔓延。

第二天,俞歡睡得淺,早早的就醒了。

倒是昨夜沒走的小午占了她大半張床,此時還睡得正香。

俞歡也不打算吵醒她,帶上門之後,倒了杯牛奶窩到了客廳沙發上。

可能是人在大早上都會比較清醒,特別是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昨晚的事在腦海裏不由得又浮現了出來,而且更加清晰了。

他的手機确實是摔壞了吧,碎成那樣不知道還能不能修。

一想到這還是打開了品牌的官網,挑了一個新手機,填的他們俱樂部的地址。

“哎,俞歡姐,你幹嘛真的給他買手機啊!”正在付款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激動的聲音,驚的俞歡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沙發後面的人。

“你吓我一跳,你怎麽起來沒聲音啊。”

“你自己沒聽到,不是,手機又不是我們摔的,明明是那個小賤人自己撞上來的,再說她也是撞上我,碰都沒碰到你。”自從昨天的事過後,唐靜在小午嘴裏已經變成了小賤人。

“算了,不想因為這個事,以後有人煩着我。”聽她說的義正言辭的,俞歡垂下眼睫淡淡說了句。

“你以前可不這樣,我們昨天就應該重重扇那小賤人兩巴掌再走,太氣人了。”小午這會已經繞過沙發坐到了她邊上,有些憤憤的開口。

換做以前的時候,她可能真的會忍不住這麽做。

可昨天她壓根都沒想動手,程曜對她都已經是那個态度,要是打了唐靜,他可能會和自己動手吧。

一想到這,心裏那種想落荒而逃的頹敗感就滿滿當當的充斥着她的心髒。

“小午,你說程曜應該是真的喜歡她吧。”她擡起頭看着她,有些無奈的開口。

聽她這麽問,小午一時也有點無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原來覺得他對你還挺好的呢。”

放在以前她肯定覺得不會,然而昨天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程曜是在幫唐靜,不喜歡她為什麽要護着呢。

而且看她們那個冷冷的眼神,她現在都覺得背上一涼。

“俞歡姐,你別想那麽多了,程曜要是喜歡她,要麽眼光差的要死,要麽自己就不是好東西。”

“是麽?”聽她這麽說,俞歡心裏感覺更失落了,果然不止是她一個人這麽覺得。

小午沒注意到她的情緒,繼續說:“那肯定的,你換個人喜歡吧。”

“可我就是喜歡他。”

小午聽着她突然有些哽咽的聲音,突然有些慌了:“俞歡姐,你別難過啊,他就是個打游戲的,年紀還小肯定又不會照顧人,比他好的人其實多了去了,不能因為一棵樹就把自己吊死,其實老板就不錯,喜歡他你還不如喜歡老板呢。”

小午這話說得眼也不眨,仿佛以前那個誇程曜溫柔,讓她先一定要先下手為強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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