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喜歡呢[有加字]
喜歡呢[有加字]
楚宋不知怎麽就把他帶回來了。
更不知道,這人竟然住在她對面。
簡直是要命。
許燃環視這間屋子,簡潔單調,沒有多少東西,兩室一廳,顯得很空蕩。
大房間好像是她父母住的,裏面衣物整潔。
他散漫地斜靠在沙發上,敞着兩條長腿,支着頸子。
笑起來依舊不正經,“就你一個,你家人呢?”
“在外地上班。”她扯了扯被他弄亂的沙發,一臉生無可戀。
“你一個住也不怕?”
“習慣了。”嗫嚅聲從她嘴邊溢出,這句話不假,從她上學開始就習慣一個人獨居,不管在哪裏,她适應孤獨的能力越搓越勇。
“你爸媽呢?”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咬住唇不說話。
他笑:“你家裏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媽常年不在,還是離婚了。”
她手指頓住,倏地揪緊手中的沙發套,眼底閃過一絲黯然,“跟你……沒關系。”
“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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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而不養,真是可恨。”他轉而話鋒犀利,眼神都冷卻下來。
楚宋直起身子,困惑的撇開眼,不明其意。
視線靜靜的盯着他的額頭,妖而不惑,竟出奇的好看,“你額頭上的疤,好不了嗎?”
“配了藥,有遮瑕作用。”
“原來是這樣。”她想起什麽,走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只小瓶子,圓圓的底,體積不大,她将東西送過去,說:“你試試它,配的藥,不知道能不能除疤,應該能淡化,這種疤痕非整容是去不掉的吧。”
“你配的?”他接過瓶子,聞到一股來自她身上的清香,很純很靜,讓人毛孔通體舒展。
“嗯。”
許燃半途拉住她的手,揉在手心,彎起唇角,細長的眼波流轉,啧了一聲:“你的小手真軟。”
她吓得不敢出聲,急着抽出自己的手,“放開。”
“楚宋,你對我這麽好,信不信我也許會喜歡你。”
楚宋驚得眨了眨眼,微微啓唇,無言相對。
他沒有松開她,反而攥緊在手裏,包住她的手背,目光透着柔軟,“你要多久才能發現,為了你,我醋了好幾回。”
楚宋心口咯噔一下,猶如被錘子狠狠敲打,忙不急地吞咽了幾下,連着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話語間造詣失了平衡,語無倫次地: “放,放手。別開玩笑,我,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為什麽不可能,我們連試都沒試。”
“因為……”她斂下眉,目光澄淨幹淨,淡淡的看着他,輕聲說:“我對你并……并沒有感覺。”
許燃滞愣了半秒,胸口有些發悶,閑暇地扯了扯衣領,倏然舔了舔抹了胭脂色的唇,眼神陰鸷,透着狠厲。
楚宋看的頭皮發麻,不自覺的拽開自己的手,目光躲閃而充滿警惕。
他咧嘴幽森森擡起手指,抹了抹頸,挑釁地口吻:“我會讓你對我特別有感覺。”
“……”
—
操場上清風拂綠草,陽光曬得人皮膚發燙。
欄杆那裏亂成一團,幾個人站在一邊,無人敢上前制止。
一道嘶吼聲紮破天際。
許燃一把拽住劉名若的衣領,往前一扯,重重甩在旁邊的石頭臺面上,撞得他額頭血跡斑斑,痛苦地蜷縮在一起。
他粗聲粗氣道:“阿燃,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我是你兄弟!你兄弟!”
“做兄弟的不知道我的規矩麽。劉名若,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別碰她身邊的人?你他媽聾了!”他戾氣深重,瞪大眼睛,一腳狠狠地踹上去。
“啊……哥,饒了我吧。”劉名若疼的龇牙咧嘴,在地上打滾,痛苦地求饒:“哥,我錯了我錯了還行嗎?別打了。”
周邊的幾個男生神色凝重,一個個臉上通通挂彩,顧着擦臉,不敢多言。
他們三知道許燃一旦犯病,見佛殺佛,六親不認,誰也攔不住。
多一句嘴,八成會被撕爛。
劉名若也是時運不濟,逮到他犯病做出惹他不爽的事情。
“你他媽犯過一次錯,是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手機上的全給我删了,我要是知道視頻的事情傳出去——”
他一腳踩在他的肩上,疼得劉名若梗了一聲,“操——”
許燃雙手插兜,微微俯身咬着根煙,眼神仿佛看垃圾一樣充滿不屑,陰着嗓音:“劉名若,你他媽別惹惱我,我他媽現在很不高興,稍微不爽,搞得你哪裏殘了,你可別怪兄弟手狠。”
劉若名吐掉嘴裏的血跟草屑,惡狠狠道:“你……你為了那女的,你這樣對我!你這樣不信任我!”
“我是給你提個醒,真當我兄弟,就別惹我的女人,不開心。”他松開腳,輪廓繃緊,劉海遮住視線,一雙冷冰冰的眼微微吊起,“我給你次機會,給她道歉。”
劉若名憤怒的撞了撞地面,不就是個楚宋,到底哪裏吸引他了。
一犯病,許燃真他媽把她當命根子護着!
媽的,真是不走運。
—
秦妗妗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再次恢複往日的氣氛,劉名若這次嘗到了苦頭,也不敢繼續找對方麻煩,照舊跟着許燃,兄弟氣消了,一切都好說。
“诶許燃,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許燃今天有事,看了眼手機時間,對他們說:“今天不能陪你們玩,有約了。”
“是誰約了咱們許哥,除了隔壁高中的楚宋,應該沒別人了吧。”
“阿燃,你要喜歡人家,就跟她把話說清楚,還有你把不了的妹子。”
身邊的人說三道四叽叽歪歪的很是吵鬧,他斜視一眼,掐掉煙,冷哼:“閉嘴吧你。”
他心很小,私自想留一寸地兒的權限藏着一個女孩。
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存在,如今真是衆所周知,中技院的許燃對隔壁高中的學霸楚宋動情了。
許燃最近将一份曲子送去一家傳播公司,許燃的父親是一名實力作曲家,因涉嫌吸毒,進了監獄,判處7年有期徒刑,然而第三年便病死在監獄。
作為許倫的兒子,他一直被藏在這暗無天日的一角,陪伴孤獨的老奶奶。
你以為當你身處絕境時,會有上帝來救你,上帝已死。明知希望已然破滅,卻還要不惜一切也要紮向黑暗盡頭。
許燃所作的曲子每個季度都會賣給一些經紀公司,從中獲利一部分,補交奶奶的醫療費。
前日,通過游依枝的人脈,他得到那幾個毒販的下落,不過是個壞消息,三個毒販都死了。
他之所以要找他們,只因他的父親曾與他們合作過,本以為會光明正大行走娛樂圈,竟不知被人坑害,染上了毒品。
近兩年乍一看,他賣出的曲集已經達到五份,風格多變,而這些曲子最後交給誰主唱改編,已然與他無關。
空氣中飄來一陣香甜,他停住腳步,從口袋裏拿出那只瓶子,眉眼輕撩。
楚宋,還真是讓他迷戀到茶飯不思的地步。
“哈欠~”楚宋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神色恹恹。
秦妗妗關心道:“你感冒了嗎?今天沒什麽精神。”
“還好,可能天氣降溫的緣故。”說完又打了兩個噴嚏。
秦妗妗的視頻被删除後,劉名若也不敢繼續騷擾她,由此可見許燃還真能震住他們。
“楚宋,平時都是你一個人在家嗎?”
“嗯,我父母很忙,不在這裏。”
“那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睡我家。”她眨了眨眼睛,笑的很真切。
楚宋微微一笑,抱住手上的書本,輕聲說:“謝謝你,你要是能抽出時間,也可以來我家玩。”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好朋友。”她真心把秦妗妗當朋友。
“你老家哪裏人?”秦妗妗問。
她吞咽了下,說:“在,橫山。”
“那是哪裏?”
“比較遠的地方,具體我也不知道,好久不回家了。”
說到家,她的目光瞬間暗淡下來。
“沒關系沒關系,你的高中有我陪着你,不會太孤單。”秦妗妗拍了拍胸口,大大咧咧的笑了。
楚宋點頭,也笑了。
一天的課結束,楚宋有些疲軟,體育課跑了三圈,腿腳酸疼,回到家,掏出鑰匙準備打開門進去。
一雙手從後面制住她的動作,轉身之際,那人動作如風的關上門,把她小小的身子摁在門扉上,在她開口前堵住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