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五話

三五話

聽着顏諾低低喃喃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秦放情難自控地俯身吻了她抱了她,讓兩人細細密密的貼合一起。此時的顏諾已意識昏沉,只喘着大氣,随着感官的刺激熱情地勾着秦放的脖子,這下更是引燃了漫天大火,将秦放心中僅剩的一點點理智抛到九霄雲外。

還要顧及什麽呢?他是她的秦放,她是他的顏諾,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秦放像呵護珍寶似的,眼睛一直看着顏諾,照顧着她的感受,動作也放慢放柔,這跟他奔放的性格南轅北轍,溫柔得掐得出水,直到兩人密不可分地結合在一起,每一次都那麽的有力,充滿着霸道,還有用言語難以形容的濃濃的情感。

他那雙深沉的雙眼癡迷地望着身邊的人兒,真切的感受到她慢慢放松了自己接納他,他們的世界交纏在一起,此刻他們之間只有彼此,丢開忐忑,抛卻矜持,放下不安,一心一意地感受對方帶給自己的溫暖。

她額上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覺得自己像被融融的火山岩包圍着,渾身熱力四濺,又酥又麻地蜷着腳指哆嗦,然後終于忍不住掐着秦放的肩膀一聲一聲軟軟地喊着“秦放,秦放”,遂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給這個男人。

秦放溫柔地落下星星點點的碎吻,與她凝望的眼神堅定而專注,時而如大浪拍岸那樣震撼人心,時而若雨打芭蕉般細膩柔情,将兩人的四肢百骸都打通了,深深地刻上結合的喜悅,刻進彼此的心裏。最後在爆發的那一刻,他窩在她耳邊低喃:“顏諾,我只要你,只愛你……”

後來他溫柔地幫她擦幹淨身子,然後勾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側着身體将她抱在自己懷裏,兩人像湯勺般密密貼合着。

他多麽希望這就是幸福的終點,擁着心愛的人,甜蜜一輩子,不再孤單。

月光柔柔地灑進來,在窗臺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銀光,溶溶洩洩,為這對情人增添了幾分溫柔。

半夜裏顏諾一直含糊着喊熱,嬌嗔着要推開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溫暖,秦放卻不依,用腿壓着她不安分地磨蹭,一手抓過床頭的遙控器把室溫調低一些,沒過一會顏諾又靠着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早上第一縷晨曦照進房間落地窗的時候顏諾就醒了,她感覺頭痛得要裂開來,迷迷糊糊睜開眼,卻撞進了一雙幽邃若海的黑眸裏,仿佛要把她吸進去,那樣的專注那樣的溫柔,她的大腦一下子當機了,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直到被子下的肌膚被燙貼得灼灼的,紛亂的意識才漸漸回籠,霎時她赧了顏,嘤咛着把自己埋在枕頭了,完了,這回丢臉丢大了。

她自诩酒量不算淺,興許是混了酒喝才醉得這般厲害,可是俗話說酒醉三分醒,對于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不是毫不知覺的,甚至于每一個細節都牢牢地印在她的腦海裏,竟然是自己勾引了人家,太沒臉見人了……

秦放單手撐在枕頭上,側身眯着眼看着顏諾這副鴕鳥樣,又低低地笑出聲:“怎麽,難道你吃幹抹淨了就想賴賬?我可不準啊!”一邊說還一邊抓着她的手細細地捏着,柔滑的觸感可心極了。

經過情欲的洗禮後顏諾通身都泛着瑩潤的光澤,肌膚透亮得幾乎滴得出水來,被秦放這麽一揶揄更是羞得染上粉紅的瑰麗,惱羞成怒地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嗔罵:“大壞蛋,你太無恥了!”

誰知秦放一下子仰頭抓住,接觸間一波一波電流直擊得她潰不成軍,甚至在她耳邊學着她的聲音低喃:“是呀,我就是無恥,我還能更無恥呢!”說罷一個鯉魚翻身又把她的反抗鎮壓下來,被子早就被他蹬到床下,佳人徹底暴露了自己的所有,他沒道理放走自動送上門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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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再次展開攻城大戰,戰火一直蔓延到幾近晌午才肯罷休。

秦放圍着浴巾從浴室走出來時顏諾還窩在被子裏,他走過去将她連人帶被抱起來,碎吻落在她的發上,哼哼道:“你包成粽子似的不怕熱?”

顏諾似毛毛蟲一樣扭動了一下,沒出聲。

秦放又說:“先去洗個澡會舒服點。”見她還是沒回應,他作勢威脅,“再不起來我就幫你洗了啊!”

顏諾惱了,一腳把他踹到床下,聲音還是顯得有氣無力:“要你管!快出去啦!”

秦放揉揉摔疼的屁股,心情大好地朗朗笑出聲:“好好好,我不管,那女王陛下請先行沐浴,小的去準備吃的了。”他緩緩站起來,剛走兩步又回過頭,這時顏諾正想從被子裏鑽出來,被他這一窺吓得重新躲了回去,天光白日的兩人坦誠相見多不好意思啊!

“要是想要小的伺候沐浴的話請盡管吩咐喲!随時奉陪到底!”秦放攤攤手揶揄着補充。

回答他的是一個勢不可擋的顏諾飛枕。

秦放心情舒暢,連做飯時都哼着歡快的曲子,看什麽都覺得順眼,剛往桌上擺好兩菜一湯顏諾就踏着拖鞋踱來了。

因為禮服已經皺得不成樣子,又滿是酒味,她迫不得已在秦放櫃子裏找了件寬大的襯衣套上,長長的下擺遮到她圓滑的膝蓋,透氣的布料若隐若現地罩着衣服底下的春色,兩條腿又長又直,誘得秦放呼吸一滞,覺得剛壓下去的渴望又排山倒海地湧上來,仿佛怎麽要也要不夠。

“啪”一聲,顏諾拍開那只猖狂的不安分的爪子,瞪着大眼說:“大白天的,你幹什麽?”

秦放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而後面不改色的說:“它只是情難自控,你得原諒它的一片真心……”

顏諾又紅了臉,俏生生地白了他一眼,這男人是色從膽邊生,越發的不管不顧了。

這頓飯吃得很艱難,秦放一邊隐着自己的欲念一邊又不死心地朝顏諾上下其手,還嚷着要喂人家吃飯。顏諾這時清清醒醒的哪裏會許他胡鬧,好好的吃飯就變成情人鬥法大作戰,你閃我追像孩子似的玩得不亦樂乎。

是以這一夜的親密仿佛沖破的所有的障礙,所有的防守轟然倒塌,将這段感情引入了另一個階段。

接着秦放開始游說顏諾搬來和他一起住,美其名曰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裏,實則是打幌子要拐人家回家,顏諾豈會看不透他這樣的花花腸子,堅決不松口,讓他看得到吃不到恨得牙癢癢的,尋思着總有一天要好好收拾這個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女人。

他倒是不擔心,機會,只要他耐心地等着就會有了。

夏季臺風轟轟烈烈地席卷C城,白天還是風光怡人,入了夜忽然就狂風大作,雖然氣象臺早就進行了預測,讓人早做防備,可是還是讓人有那麽些不安。

C城的“海之明珠”國際商貿大廈裏——

秦放和幾個分公司的高級主管正在和美國總公司做連線會議,商讨公司內部人員調動。

他現在已經不大出現在工作室,所有的事務決策都交給了方磊,他要處理的,或者說他不得不處理的事情更多,那就是秦氏。財大勢大的家族企業,各種關系盤根錯節,管理層蟄伏了無數“皇親國戚”,光是他接手後查出的財務漏洞就多達三十五宗,若再不整頓參天大樹也有可能被蛀成空殼。當初秦老爺子逼着他雙修的MBA此刻派上了用場,秦家的旁支一直當他不存在的作威作福,所以他也不需要手下留情,該攆的攆,該辦的辦,真真是雷厲風行。

這個會議一直持續了六個小時,秦放不停地看資料,說出自己的決定,還不時地咨詢一旁法律顧問的意見,幾個家族的蛀米大蟲便在這時被決定了去向。快八點的時候他終于宣布散會,那些一直繃着神經的主管如蒙大赦,紛紛離開會議室。

秦放還低頭翻閱着手上的數據,旁邊放着的咖啡杯已經見了底,泛出倦倦的底色。

“篤篤”的敲門聲想起,秦放皺着眉擡頭,看見倚在門邊笑容滿面的方磊,他才展了眉招招手喊他進來:“怎麽跑來這裏了?”看他肩膀濕濕的,又問,“外頭下雨了?”

方磊悠閑地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懶洋洋地說:“你還真變成拼命三郎了啊,連外面刮大臺風都不知道?怪不得我看剛才那些主管一個個面有菜色,攤上你這麽個粗心的老板真是命苦啊……”

秦放揉揉酸痛的眉心,不理會他的揶揄,倚着靠背說:“不是我想拼命,是這爛攤子太棘手,我不管就沒人管了。”說完眼神也黯淡了幾分。

方磊知道他爺爺病重的事,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問,拿出用塑料文件夾包着的幾份文件還有一個設計初稿遞到他面前,正經八百地說道:“你不在我就一個頂兩個,但是這些還是要給你過目的。”

秦放就随意看了兩眼,低聲說:“談颢然也是建築設計業內的好手,自不會出大問題的。”而後又鄭重地對方磊說,“磊子,以後工作室的事情都交給你,不用再問我的。”

方磊一震,多年的兄弟,合作無間的默契讓他一下子就明白秦放的意思,他想了想,最後僵直着身體艱難開口:“這不合規矩,畢竟你才是老板……”

秦放一笑,放下資料走到落地窗邊,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世界,慢慢說道:“親兄弟明算賬,我也不是要白送你,這三年我都是甩手掌櫃,工作室的發展全靠你在外張羅,本就要分一半股份給你的,至于剩下的……”他回過身看着方磊,“我就當你已經買下來,等你攢足了錢再把屬于我的那份退給我,你別太高興,這可是要算息啊,我就當是作風險投資了。”他的語氣已經盡可能的輕松,可是還是像一顆大石頭投進了方磊的心裏。

這是明擺着的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哪個男人不想有份真真正正屬于自己的事業?想當年他一個窮小子孑然一身來到這個國際化大都市打拼天下,懷揣着兒時崇高的志向,以為只要肯熬就沒有不成功的。可是現實就是現實,他不斷受人打壓,遭人白眼,暗算層出不窮,要在這裏穩穩立足又談何容易?最後還是秦放這個拜把兄弟信任自己,給自己機會跟他合作,他才有了今時今日的風光。只是整個工作室都歸他的,他想都不敢想……

“還是不行……”方磊拒絕道,他很有分寸,做人不能太貪心的。

秦放的眼神深了幾分,手指無意識的敲着窗口,慢條斯理的開口:“那意思就是說你不要?這樣我只好賣給別人了。”他無不惋惜地低嘆。

這下方磊整個人跳起來,大聲喊道:“這怎麽可以?那是我全部的心血啊!”工作室費了他多少的心?別人不知,他心裏可是清清楚楚的!

可是一看到秦放嘴角噙着的笑意他才大呼上當,又暗自佩服,秦放這種人是真真的有才華的,不管是設計上還是管理上,将人的想法和心裏都看個透亮,嘴上整天說自己只會設計不懂業務,實際是一直是想放開手腳讓他發揮,這輩子有這麽一個兄弟知己他真是可以死而無憾了。

他又嚴肅地想了好久,才對秦放說:“你真的決定了?不後悔嗎?工作室也是你的理想。”

“嗯。”秦放淡淡應了聲,“我還得幫老頭子處理這些陳年爛事,不知到猴年馬月才能搞定,煩都煩死,哪裏還能顧得上工作室?”面上再怎麽不和,在他心裏他還是他的親人,唯一的親人,哦,不對,現在還有顏諾呢。

方磊又重現狐貍般的笑容:“那可是你說的,我明天就找律師辦手續,免得你反悔!”

“臭小子!”秦放白了他一眼。

這時天空的一抹閃電劃破夜空,犀利奪目,雨下得更大了。

秦放晃一晃眼,忽然想起方磊剛才說的話,又愣愣地問:“你剛剛說……今天刮臺風?”

方磊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是啊,所以我讓工作室的人提早下了班,要不是急着明天簽約我也就不往你這來了,好在來得快,現在的話……”他看出窗外的狂風大雨,“估計路上都堵了,我正愁着怎麽回去呢?”

“該死的!”秦放不雅地暗咒一聲,掏出手機撥電話,響了兩聲。

“喂,阿放?”顏諾帶着鼻音的嗓子恹恹無神。

秦放擔心地說:“是我,你那裏怎麽樣了……”顏諾住的老街房子雖然不至于不結實,可是難免年久失修,他怎麽不擔心?都怪自己太投入工作了,聽着那邊同樣呼嘯着的風聲雨聲,他沒等她回答又說,“我待會過去一趟吧。”

“不用了……”顏諾剛想再說點什麽,忽然“呀”的大叫一聲,電話斷線了。

再撥過去,忙音,或者說電話不在服務區,秦放急得想把手機給砸了。

還是方磊鎮定,摁着他的肩膀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下雨天手機的信號就差的,而且打雷閃電不能打電話,你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關心則亂,顏諾這麽大的人會照顧自己的了。”

秦放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聽着她無力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妥,心亂如麻,又問““你今天見她時是不是看起來不舒服?”

“這我倒是沒留意,不過看臉色是不太好,後來我還讓她早點回家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秦放一拍桌子,想了想還是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沖出門外,任方磊怎麽喊都不肯停下來。

只是沒想到狂風大作,馬路嚴重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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