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拔禊儀式

拔禊儀式

惠比壽小福讓大黑把鷺涼的軀殼搬到栗虞屋暫時安置後就忘了這回事。

之前鷺涼也忘了問,這導致這身軀殼在栗虞屋待了許久。

鷺涼走進房間看着躺在床上,被打扮的花花綠綠的自己的殼子,臉色不太好。尤其是床前拉起了紅線,來來往往的客人在紅線前欣賞甚至還有畫畫的,房間門口挂着一張橫幅,上面寫着見一面XX兩,畫畫XX兩……

“這、這是怎麽回事?”栗虞屋的媽媽桑看到鷺涼整個人都驚了,拉着鷺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殼子,“你難道是福零姬的弟弟嗎?”

這時候鷺涼才注意到他們對自己的稱呼,因為惠比壽小福的離開,吉原的人很快就忘記了惠比壽小福的事情。而他當時套着殼子,所以惠比壽小福的事情直接被歸在了他的身上嗎?

“緣器。”

鷺涼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刀,向着自己的殼子一扔,刀劍直接插進了殼子裏,瞬間整個殼子被凍結,緊接着碎成一塊一塊自燃了起來。

“啊啊啊!”周圍的其他人都瘋了。

而一下子,鷺涼發覺注意自己的視線瞬間消失,似乎從殼子消失後他們就看不見自己了。

回去的路上,繼國緣一一直沉默着。

“你……不開心嗎?”猶豫半晌,鷺涼問了出來,斷斷續續地他能感受到繼國緣一低落的情緒。

“感覺很不好。”繼國緣一的嘴角都不帶笑了。

迷惑地眨了兩下眼睛,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發覺眼前這位神明是真的不懂,繼國緣一嘆了口氣,“親手殺掉你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那只是一具空殼而已。”鷺涼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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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是抱着收回殼子的心态去找的,但是看到那情況鷺涼決定還是人道毀滅吧。

繼國緣一猛然想起了第一次握刀打敗家裏的部下時候的事情,現在的不适感比那時還要強烈。

鷺涼突然頓住了腳步,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

“鷺涼!”繼國緣一一驚,趕忙下身扶住了他。

鷺涼倒在他的懷裏,繼國緣一看着自己的指尖皺起眉頭,“恙……”

他刺傷了鷺涼。

“不要難過了,刺傷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鷺涼忍着疼痛擡起頭看向繼國緣一,明明被刺的是他,繼國緣一卻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不敢再多想,繼國緣一抱着鷺涼朝着産屋敷宅趕去。

知道感染了恙的神明和神器對其他神明來說非常危險,繼國緣一沒有走進去,而是等着仆人把夜鬥和惠比壽叫了回來。

“請對我進行拔禊儀式。”

夜鬥不解的揉了揉頭發,“為什麽才分開沒多久會發生這種事。”

“好。”惠比壽倒是神情堅定,不過看向繼國緣一的神情有些不一樣了。

惠比壽宅邸的工作量很大,神器的流動性也很大,他其實經常被刺傷,拔禊儀式再熟悉不過了。但是這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主動請求拔禊儀式的神器,能夠這樣坦誠的承認自己對神主造成傷害的神器太少見了。

先清除了鷺涼身上的恙,惠比壽指揮着三位神器對繼國緣一進行了拔禊儀式。

靠在木柱上,鷺涼看着站在正中間的繼國緣一,正好他也看了過來。

鷺涼的嘴角微微向下彎曲,有些擔心,拔禊儀式很痛,為了讓神器記住這份傷害神主的痛苦讓他們不要再犯,這份疼痛是直達心靈與靈魂的。

三位神器在地上劃出一線,一線相連成三角形,升空形成巨大的三角形壁壘,拔禊儀式開始了。

“啊啊!”拔禊的痛苦就連繼國緣一也無法忍受痛苦的叫了出來。

鷺涼放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收緊,身體微微前傾。

“我不能容忍殺死大人軀殼的自己,更不能容忍因此産生不良情緒的自己影響到大人……”

連想起生前記憶都沒有妖魔化的繼國緣一卻在傷害了自己神主的軀殼後産生了不良情緒以至于刺傷神主。

雖然身體不好,但是這個機會也許此生只有一次,産屋敷耀哉在夫人的攙扶下也在廊檐上坐了起來,“緣一君太過溫柔了,這樣會傷了自己的。”

回想起繼國緣一生前的記憶,鷺涼一頓,苦笑了一下,“已經傷到了,不過這是他的本質啊。”

雖然能夠感知到繼國緣一的情緒,但沒辦法知道他在想什麽,鷺涼不知道自己用[緣器]打碎軀殼這種事會對繼國緣一造成這麽大傷害。

明明知道他的全部記憶的……

鷺涼乘着木地板站了起來,走到已經完成拔禊儀式的繼國緣一的面前,蹲下來。

“沒有提前詢問你的意見就用你打碎了殼子,害得你承受了這麽大的罪過。”鷺涼飽含歉意地看着繼國緣一。

繼國緣一的嘴角挂起溫柔的笑意,伸手按了按鷺涼的腦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态。”

“每次有什麽事都先怪自己。”鷺涼第一次伸手按了一下繼國緣一的腦袋,本來就有些脫力的繼國緣一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想刺傷我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把罪責怪在自己身上了。”鷺涼站了起來低頭看着繼國緣一。

眼裏閃過流光,片刻繼國緣一點點頭,“我知道了。”

看出繼國緣一是有好好思考,鷺涼朝着他伸出手,“走吧,去洗個澡,出了一身汗吧。”

産屋敷宅擁有溫泉,泡在溫泉裏,所有的毛孔都舒張開。

“感覺身體快化掉了……”鷺涼有氣無力地趴在邊沿的石頭上。

被神器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惠比壽說道,“畢竟是雪神,說不定真的會化哦。”

雖然只是誇張的說法,但雪神對熱騰騰的溫泉的抵抗力明顯低于其他人,沒一會兒整個人都往下滑。

繼國緣一趕忙伸手一撈,發現他有些意識模糊了,不禁嘆了口氣。

“惠比壽大人、夜鬥大人我們先離開了。”

看了眼抱着鷺涼離開的繼國緣一,惠比壽笑着朝夜鬥潑水過去。

“四打一!不要以為我好欺負啊!”面對四打一的局面,夜鬥發揮出了自己最大的鬥志。

最終這場水戰以夜鬥把惠比壽按在水裏為終結。

惠比壽像往常一樣拉開了門,結果愣在了原地。

“請問你是?”

惠比壽小福也愣了一下,開心地舉起手揮了揮,“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啊,惠比壽大人。我叫惠比壽小福喲~”

雖然從鷺涼和夜鬥那裏聽說過惠比壽換代的事情,不過這還是她和這代惠比壽第一次見面。但是,真可愛啊!

在心裏過了幾遍這個名字,瞬間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女人是誰,惠比壽挂在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不少,眼看惠比壽小福就要撲上來,惠比壽果斷地關上門。

對身後的邦彌說道,“好久沒有回去了,今天回高天原抽查一下吧。”

在惠比壽小福離開前,他絕對不會回來的。

“惠比壽這個反應也太過了吧。”夜鬥迷惑地眨了兩下眼睛。

惠比壽小福不在意地擺擺手,“為了國家安全他不會跟我親近的。”

“惠比壽大人也很辛苦呢。”鷺涼感慨道。

雪神、火神、雷神之類的都偏向于自然系,事情沒有那麽多。惠比壽身為商業之神、財神,在這個經濟迅速發展的時代特別忙。

惠比壽小福這次過來,是為了跟他們說鬼那邊的情況。

她在那之後又去了一次黃泉,說道,“伊邪那美大人對童磨很滿意,完全是當兒子養呢。”

鷺涼想了一下那副場景,不禁打了個冷顫,問道,“他吃了黃泉的食物沒有?”

“我親手喂得~”惠比壽小福用十分輕快地語調說着。

吃了黃泉的東西就不能離開黃泉,上弦二童磨已經可以宣判死亡了。

“我去問童磨鬼的事情,他意外的沒有隐藏呢。”惠比壽小福說道。

在知道自己怎麽說鬼舞辻無慘都聽不見後,童磨完全放飛了自我。将鬼舞辻無慘的事情、上弦一上弦二的事情說了個遍,其中摻雜着無數的抱怨,顯然他對于自己曾經的隊友并不滿意。

夜鬥迷惑地眨了兩下眼睛,“你們去過黃泉了?還見了伊邪那美?!”

看夜鬥不知道的樣子,惠比壽小福将整件事告訴了他。

“所以你也有黃泉之語?”

惠比壽小福點點頭。

夜鬥抱頭搶地,“我怎麽遇不到這麽好的事情,你不是窮神嗎!”

“我是窮神又不是黴神。”惠比壽小福不滿地鼓起了嘴,“夜鬥這件事可不能出去亂說哦,被宮神大人知道我們就都完了,會被強制換代的。”

“說起來,你以前的玩的好的朋友都是堅定的宮神大人派系的吧。”惠比壽小福看向鷺涼,她也活了很久自然什麽事情都知道一點。

“啊……”鷺涼點點頭。

夜鬥想起了之前在高天原碰到的神明,問道,“就是那個頭發微卷,皮膚比較黑的神明?”

“他是迦具土神。”鷺涼說道,“我跟他還有建禦雷神的關系都不錯,還有木花開耶姬。”

“如果得到黃泉之語的事情曝光,說不定是他們來讨伐我們哦。”惠比壽小福笑着說道。

“喂喂,不要說這麽恐怖的事情。”夜鬥抖了一下,這一個個的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一點也不想死。

關于神明的事情告一段落,現在還是眼前的鬼更要緊一點。

“無慘已經不在日本國土上了啊。”夜鬥皺起了眉頭,這可關系到他的神社能不能建成。

“放棄吧,誰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惠比壽小福不在意的說道,本來她就是覺得有趣才摻和進來的。

“那可不行。”鷺涼發覺茶杯裏茶梗豎起來了,“不殺了他緣一的心結不會化解的。”

“還有我的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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