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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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妙其實不是很想過去,畢竟那些人她也不認識,都是季采良的同學,如果介紹一下他們是情侶,那些人或許還會八卦。

只是季采良好像很想過去的樣子,她也不忍心讓他難過,便回:“那就過去玩一會吧,反正新郎新娘還沒有回來,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閑着在這裏也是無聊。”

于是,季采良的一群大學同學們就看着季采良非常寶貝地挽着一個女生的胳膊,活像撿了什麽稀世珍寶。

這些大學同學還是第一次看到季采良這番表現,畢竟季采良在學校的時候比較獨來獨往,倒是成績不錯,所以也一些想沾沾學霸光的同學故意跟季采良讨好關系,這樣一來季采良的人緣才不至于差到孤僻的地步。

據說季采良對向他表白的女生更加冷酷無情,很多個信心滿滿想向季采良表白的女生,在表白之後都哭着跑回來了。

而在畢業後,同一個班的人都結婚的結婚,就沒結婚也都在結婚的路上,有一些孩子都三四歲了,季采良還沒傳來任何消息,大家都覺得季采良怕是要注孤生了。

結果現在他居然挽着一個漂亮的妹子的手,大家都覺得仿佛白天見鬼,還有一些抱着孩子的女同學揉揉眼睛,吃驚地說:“我沒有看錯吧?季采良牽着一個女生的手,而且那個女生看起來年紀好像還挺小的?”

十八歲的桑妙跟二十五六歲的已婚婦女比起來,當然顯得非常年輕。

“可能是妹妹?”一些單身同學看清桑妙的臉蛋後,搓搓手,有點心動。

“哪個哥哥會這樣挽着自己妹妹的手?搞笑!而且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季采良還有妹妹,他是獨生子好不好?”馬上有女同學不屑的反駁。

季采良和桑妙走近後,衆人的聲音也降低了,不敢再亂猜測。

而季采良跟同學打招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別人介紹自己身邊的桑妙,別以為他不知有一些未婚男同學直勾勾地盯着妙妙。

“大家好久不見了,我先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小美女。”季采良說着親昵地在桑妙的臉上啵了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桑妙。”

一語激起千層浪,衆人驚訝地下巴都快收不回去,還真的是女朋友啊?

桑妙笑嘻嘻地打招呼:“各位小姐姐小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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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采良扣了一下她的鼻尖,“叫得這麽好聽幹嘛?叫大哥大姐就好了。”

衆同學:……這種人為什麽能找到女朋友!?天理不容!

相比較起來,季采良的同學更願意跟桑妙聊天,桑妙的性格還不錯,很活潑,而且又因為後來專心學習,身上帶着一股子書卷氣,特別文化人。

季采良則像個看門狗似得守着桑妙,一直牽着桑妙的手,只要有男生跟桑妙搭話,他就呲牙咧嘴的想把對方吓跑。

桑妙都對他這麽護食的表現無語了。

這樣一來,跟桑妙聊天的大多數都是女人。

畢業四五年的女人,有的已經結婚,沒結婚的被催婚,聊來聊去都是那些話題。

桑妙有點融不進她們說的話題,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剛經歷的高考的高三畢業生,連大學生活都還沒有經歷過。

“妙妙看起來很年輕,你今年多少歲了呀?”一般來說,如果男士問女士的年齡會顯得非常不禮貌,但是如果同樣都是女生,問年齡的話,好像就沒那麽多忌諱了。

桑妙反手指了一下自己,“我?我今年剛剛滿十八歲。”

“天呀,才十八歲!?”

“不是吧?十八歲季采良也下的了手!?可真是有心機啊,不找同齡人,找了一個比自己小這麽多歲的。”

“季采良這種耿直的大直男居然能找到這麽漂亮可愛又年輕的女朋友?我不信!妙妙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呀?他追你的還是你追他?”

“好年輕啊,真羨慕!妙妙是今年才高考的嗎?”

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桑妙的身上,桑妙突然成為重點關注對象,有點無措,手忙腳亂地想要回答問題。

而季采良坐在一旁,臉比鍋底黑。

這些人當他死了嗎?當着他的面說那種話,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而且他哪有這些女同學說的那麽糟糕!

妙妙還在對那些人笑!沒發現那些男人都盯着她看嗎!

季采良越看越氣,危機感越來越重,突然起身拉着桑妙就走,“我們到別處玩一下。”

桑妙跟大夥聊的正嗨呢,沒想到他會突然起來,有點不解:“季采良,你幹嘛呀?”

“要叫我親愛的!”季采良沉着臉糾正,“到別處透透氣。”

說罷,不由分說地把桑妙拉走。

而留在原地的衆人開始竊竊私語:“看那樣子是吃醋了吧?”

“吃醋無誤了,嘿嘿,妙妙很可愛。”

桑妙真的不知道季采良突然之間鬧什麽脾氣,一路上都在好奇地問:“你怎麽了呀?為什麽會突然這麽生氣?”

季采良沒有給出任何回應,而且他越走還越是往林子裏面走,人煙稀少。

她突然被用力拽了一下,背後抵上了一棵大樹的樹幹,“啪”的一聲,季采良的手也擦過她的耳側,撐在樹幹上。

“季采良,你……唔!”桑妙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被吻了。

他狠狠的蹂躏着她柔軟的唇瓣,不像是在親,反而像是在發洩怒火。

桑妙的臉紅到要爆炸,完全不明白突然之間這家夥為什麽會這麽用力親她,而且樹咚诶!聽起來還挺浪漫的,季采良這是突然開竅了嗎!

一分鐘後,季采良喘着氣松開了,但馬上又展開雙臂把她摟進懷裏,把桑妙整個人都包住了。

突然這樣把人抱住,到底是想鬧那樣啊!

桑妙雖然心跳加速,但實際上要樂瘋了!季采良終于開竅了對吧?終于突然男友力爆發了一次呢!

只是這種臉紅心跳只持續了幾秒鐘,桑妙就突然發現……好像有某個不可描述的東西抵着她的腹部……

“咳,親愛的……”桑妙聲音軟孺,因為被親的渾身都軟了,聲音也細細的。

季采良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嗯?”

“你那個什麽,能不能把你那個挪開一點?”桑妙不好意思地低聲說。

季采良低頭一看,只發現桑妙面頰緋紅,紅唇微啓,讓他非常有某種沖動,當然他也下意識做了一個挺/身的動作。

桑妙:……

這一幕真的太少兒不宜了!

兩人終于從小樹林裏出來的時候,新郎和新娘已經步入婚禮現場,從長長的紅毯上走過,花童們跟在後面撒花瓣。

桑妙臉上的潮紅還沒有消退,并且決定暫時不理季采良了。

季采良這次非常有自覺,也知道自己确實做的有些不對,讨好的跟在桑妙身後,找到了座位,并排坐下。

上面的新郎和新娘正在宣誓,要互相交換戒指,接吻。

而季采良也沒心思去跟桑妙介紹婚禮有多美妙,而是在桑妙的耳邊持續唠叨,“妙妙?你生氣了嗎?可是都是因為妙妙對那些男生笑……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還在你身旁坐着呢,他們都敢肆無忌憚的盯着你看……”

桑妙有點羨慕地看着相互交換戒指的新人,沒用心聽季采良的解釋。

其實她也沒有多生氣,只是假裝生氣讓季采良稍微緊張一下。

這種行為,可以稱為‘作’。

有句話說的好,小作怡情,大作傷身。

桑妙認為她需要小作一下,讓他們的感情更進一步。

只是,看着看着,似乎是到了婚鬧的環節,有些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賓客,哄鬧着讓新郎把一瓶度數很高的白酒一口喝完。

桑妙跟在季采良的身後要入席,緊張的盯着那邊新人的情況,“季采良,他們那邊沒事吧?看起來新郎好像很痛苦诶。”

她偷偷喝過一丁點酒,覺得酒的味道真的不太好,非常嗆,度數越高,越難喝吧?一口悶真的不會憋壞嗎?

季采良現在已經進入委屈模式,因為他發現妙妙根本就沒有專心聽他剛才說的話。

他還是不是妙妙最愛的男人了!

對于這個婚鬧的環節,季采良也沒認真對待,只是解釋了一下:“哦,這是婚鬧,那些人就是鬧一鬧,鬧一下新郎或者新娘什麽的……”

季采良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突然有人尖叫起來。

“快叫救護車!新郎喝倒了!”

“切!一瓶酒也喝不完就倒了,這酒量也太糟糕了吧?”這是一些幸災樂禍的聲音。

“還是不是兄弟了,喝一瓶就倒,不是裝醉的吧?”

桑妙雖然看不清那邊的情況,但是她也聽說過酒精中毒這麽一回事,如果不及時搶救,有可能會死亡

“季采良,那邊你說的婚鬧好像出事了,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桑妙用力扯了一下季采良的衣袖,小臉被吓得煞白。

她是不太理解為什麽那些人還能笑的出來,結婚……原來是這樣的嗎?還會有婚鬧,然後鬧出這種危險的事情?

季采良馬上帶桑妙擠進去,只發現林之善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容秋哭着抱着他,手一邊抖一邊撥號,撥了幾次也撥不對。

周圍的人還在說風涼話,季采良立即撥打急救電話,朝那些還在幸災樂禍的人揮了幾拳,“你們還好意思在這裏笑?那是差不多六十度的酒!你們也好意思勸他喝?”

衆人急急忙忙躲閃季采良的拳頭,十分掃興地說:“這有什麽,不就是喝醉了嗎?吐點白沫算得上什麽……唔!你,你居然打我!在別人的婚禮上打人,你是林家的仇人吧!”

桑妙有些害怕的躲在季采良的身後,弱弱地怼了一句:“你們這些拼命讓新郎灌酒的人才是間接殺人犯吧,酒精中毒會死人的好嗎……”

救護車趕來,新郎被送到醫院,新娘子也跟在後面一起去,一場婚禮也進行不下去,新人的父母慌慌張張擔心着自家孩子的情況,也都跟了過去。

剩下的來賓讪讪的,也都三三兩兩地離開。

桑妙坐在小椅子上,看着婚禮現場變成一片狼藉,那些來賓是随了份子錢過來的,所以回去的時候也非要帶點什麽東西走才覺得不虧。

好好的婚禮現場就被哄鬧的賓客搶光了。

季采良心情也不好,主要是,他原本是想讓桑妙看到婚禮的神聖美好,讓她對婚禮充滿向往。

可現在林之善的婚禮上卻鬧出這麽一件事,只怕在妙妙的心裏已經形成陰影了。

一時間,兩人沉默以對。

“季采良,林之善應該沒事吧?你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桑妙低着頭,突然問道,“然後我們要回家還是去醫院看看他?”

季采良也糾結,“你想去看他還是我們回家?”

“那是你的同學吧,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同學嗎?”桑妙不明白他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把問題抛回來。

季采良嘆氣:“應該沒事吧,我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

打完電話,季采良了解到林之善剛剛被送到醫院進行搶救,看樣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得在醫院裏住一小段時間了。

确定林之善沒有生命危險,季采良也松了一口氣,“林之善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回家吧,回家之前再去吃點東西,不然路上會餓。”

“嗯。”桑妙顯得有點沉默,情緒非常低落。

回到車上,桑妙看着殷勤地為她綁好安全帶的季采良,這才把自己心裏的不解問出來:“林之善為什麽要喝酒?那些人雖然勸他喝,可是他可以拒絕不是嗎?平時不怎麽喝酒的人,一下子喝這麽多酒,對身體不好的吧?”

這個問題讓他怎麽回答?婚鬧習俗就是這樣,讓他喝酒這事情說嚴重不嚴重,好像也不值得太計較。

季采良難得地沉默了。

桑妙又問:“如果我們結婚了,你也會被別人這樣鬧嗎?那你到時候會拒絕嗎?”

果然還是讓她聯想到這方面了,季采良暗道糟糕,又忍不住雀躍起來,她這是在擔心他?而且連他們的婚禮都想到了,這是打心底裏認定他了吧!

他鄭重到地答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在我們的婚禮上婚鬧。”

桑妙怔了怔,望着季采良愉悅勾起的嘴角,她是說了什麽讓他心情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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