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甜甜(捉蟲)
甜甜(捉蟲)
虞斐硯輕笑一聲:“自然是能輕輕松松讓你得到一份工作的法子。”
“別賣關子了!”
方溪溪不自覺抓住了虞斐硯的衣角,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撒嬌道。
虞斐硯只得道:“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上次你去公社應該也了解到公社的情況了。”
方溪溪點頭:“對,上次聽那邊的姐姐說好像公社裏有點青黃不接。”
“确實。”虞斐硯面上劃過一絲笑意,“看來你也是用了心的。公社雖然缺東西,但是你的機會卻來了。”
這話說的意味不明,不過方溪溪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
上次她自己也想到了大姑是能幫忙的,可是怎麽幫忙才能獲得一份工作呢?
“從城裏下鄉的,家裏多多少少有些關系。你家裏有親戚在廠子裏上班麽?什麽廠子都行!”虞斐硯正色,頓了頓又道,“如果沒有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話還沒說完,方溪溪就已經滿臉欣喜道:“有的有的!我大姑和大姑夫都在京都制衣廠工作,我大姑是制衣廠副主任,應該能幫我運作一下。”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不用渾身豬味兒了,方溪溪就感覺很滿足,她彎了彎唇,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來。
現在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以後的美好生活。
虞斐硯輕笑了一聲,只覺得方溪溪很可愛,不自覺擡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卻又白皙無比,不像是幹活的人,倒像是個公子哥。
方溪溪瞪圓了眼睛,一副吃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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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摸我頭!”方溪溪抗議。
說着,她就一臉不高興地把虞斐硯的手打掉了,語氣帶着親昵之意。
虞斐硯垂眸一笑,嗓音低沉:“還不是因為,你太可愛!放心吧,這事兒我給你弄好。”
方溪溪小臉一紅,潋滟的眸子裏是說不出的傲嬌,她忍不住輕輕錘了錘虞斐硯的胸口。
“不許說我可愛!”
方溪溪瞪大了眼睛,故作霸道的模樣,她的重點全放在前面,根本沒注意到後邊的話。
惹得虞斐硯心下好笑不已,這傻姑娘,他才不信她不曾動心。
于是,他故意湊上前去:“為什麽呀?”
随着他愈發靠近,溫熱的呼吸徐徐打在方溪溪的面頰上,她心中愈發緊張,有些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
方溪溪嬌聲嬌氣道:“幹嘛呀,離我這麽近。”
虞斐硯輕笑一聲,又往前進了一些:“不幹嘛,就是喜歡你。”
最後三個字說得特別模糊,不過方溪溪還是聽到了。
方溪溪心中微動,小手背在衣服後頭,面上卻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這個啊,我知道啊。但是......”
她這個但是說完,虞斐硯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裏了,漆黑的眸子裏仿佛除了方溪溪的身影再也盛不下其他人。
幽靜的小樹林裏,除了蟲兒的叫聲,再沒有旁的聲音了。這裏遠離村裏和知青點,所以他們并不擔心會有人來打擾。
方溪溪紅着臉,羞羞怯怯說了句:“那個,我先回去了,梁玉還在等我呢。這麽晚不回去,她該擔心了。”
說着,方溪溪就要快步離開,卻被虞斐硯一把抓住了手,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個踉跄被虞斐硯拉入懷中。
纖細柔弱的腰肢被他的大掌禁锢着,他輕輕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中帶着一絲絲的幽怨:“我們都多久沒有安靜的說說話了。你不是跟梁玉同吃同住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還想上了。”
成年男子的氣息愈發靠近,被他緊緊環着身子的方溪溪還有些不适應,他們基本上沒怎麽這麽近距離接觸過。
方溪溪白淨的小臉上升起幾抹紅暈來,她潋滟的眸子裏滿是羞怯:“幹嘛,你今天......吃了醋不成。”
說着,她唇角微揚。
還別說,方溪溪心裏真還挺高興的。
虞斐硯慢慢松開了禁锢她的大掌,倆人面對面,他微微俯身到和她平齊的地方,注視着她那雙恍若星辰般明亮的眼眸。
他道:“我就是吃醋了!這麽久了,白天你忙着工作,咱倆就是見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晚上你又要和梁玉做這做那,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聊聊天,你還想早點回去。”
說罷,虞斐硯用那雙帶着些許幽怨的眼眸緊緊盯着方溪溪。
虞斐硯用略帶誘惑的話語問:“所以你心裏也是有我的,哪怕只是一點點,對吧?”
被這樣灼熱的目光盯着,方溪溪哪裏敢說假話,面色緋紅地“恩”了一聲。
虞斐硯驀然笑了,黑夜裏他的眼睛像是星辰一般,仿佛有光。
方溪溪能感覺到他很高興,可是現在她也糾結,總覺得不該這麽早說出口的。
虞斐硯輕輕啄了一下她圓潤的耳垂,用低啞的唇瓣在她耳邊輕輕蹭着:“溪溪,我很高興,真的!這是你第一次正面回應我,我就知道你心裏一定也是有我的。”
被他用這樣的話說着,方溪溪心裏難免動容,不過她還是覺得女孩子不能答應太早,要矜持矜持!
這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哪裏就那麽快了。以前媽媽說過,還沒徹底了解對方就在一起的分手快,越是在交往前徹底了解對方的,越是長久。
方溪溪覺得有道理,她希望有一天自己和虞斐硯決定在一起是因為他們真的很愛對方,而不是一時的沖動、歡喜。而且她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做誰的未婚妻和新娘。
方溪溪沒吭聲,可虞斐硯心底就是很高興,他想:方溪溪一定是默認了。
然而......
“我、我還沒有答應哦!”
方溪溪鼓足了勇氣,用無辜的眼神看着虞斐硯,她也怕進展太快,給虞斐硯一種自己很好上手的感覺。
太容易得到的,總是不被人珍惜。
雖然虞斐硯人真的挺好,對她也很體貼,總是默默做事。反正......還是不能這麽快,不能!
虞斐硯輕笑了一聲,眸色漸深,卻又無可奈何,“你呀你呀!”
方溪溪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就是不吭聲。
随後,他發/洩似得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語氣無奈:“知道了,小壞蛋!”
方溪溪不滿地噘着嘴巴:“什麽呀!”
虞斐硯彎了彎唇,用誘惑勾人的目光盯着她,語氣輕輕:“我可以親你麽?”
方溪溪懵懵地看着他,原來接吻也是要問的麽?
虞斐硯似乎有些緊張,但還是繼續道:“這裏沒有外人,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許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許是虞斐硯的眼神太過勾人,反正方溪溪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樹影婆娑,蟲兒輕鳴。
在月光下,虞斐硯輕輕低下頭,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撚起方溪溪的下巴,在嫣紅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吻。
在這期間,方溪溪就是迷迷糊糊,只記得清冷的月光也沒能掩蓋住他眉眼間的溫柔。
頭一回正兒八經的親吻,倆人都不是很有經驗,到幾乎不能呼吸的時候才慢慢悠悠放開對方。
分開後,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喘。
接/吻過後,方溪溪被虞斐硯緊緊抱在懷裏,小臉貼在他堅實溫熱的胸膛前,聽着他的心跳聲,聞着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方溪溪感覺自己很安心。
其實到最後方溪溪就發現,吻原來是甜的。
她用自己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摸了把自己的唇瓣,忍不住偷笑。
不過......他們還沒在一起,親親好像不太好!
有一就有二,萬一下次他還這麽要求怎麽辦?
方溪溪有些發愁怎麽拒絕他的求/吻,雖然她也挺喜歡,可總覺得得再等等。
黑燈瞎火的,還有狗子的叫聲,一路上方溪溪想了很多,不過卻并沒有半點害怕。
因為她知道,她身後有一個人正跟在她身後。
回到知青點後,方溪溪就看到許多知青都在門口說話納涼,還有的在洗衣服。
“回來了,溪溪!”
季安蘊給她打着照顧。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和她擺了擺手。
一個多月過去,大家基本上都熟了。
方溪溪沖他們甜甜一笑。
“溪溪,你這散個步怎麽還滿面紅光的啊。你不會是......”季安蘊眼尖,她眯了眯眼睛盯着方溪溪打量個不停。
方溪溪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什麽呀!別鬧。”
季安蘊輕輕哼了一聲,“你肯定偷偷開小竈了,偷偷吃什麽好東西吧?”
“什麽呀,別胡說!”
方溪溪眼神閃了一下,嘴硬着不肯承認,兩個人在門口打打鬧鬧說着話,虞斐硯也進了門。
他可是知青點的風雲人物,走到哪裏都是一群人看,誰叫這知青點的另一個男神喻聞深早就出去住了呢。
女孩子們除了看虞斐硯還能養養眼外,也就是再看看方溪溪了,旁的那真是......差很多哦。
不經意間,方溪溪和虞斐硯的眼神交彙了一下子,方溪溪趕緊挪開,只覺得嘴巴有些癢。
虞斐硯漆黑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笑意,沖女知青們點了點頭,就進了男宿舍。
看到他離開後,女知青們很是失落。
“嗐,還想多看兩眼呢!”
“就是啊!”
抱怨聲此起彼伏,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處的趙紅霞不自覺把目光放在方溪溪臉上。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剛剛方溪溪和虞斐硯眼神交彙後,方溪溪的眼神裏似乎帶着一股嬌羞。
還有,從外頭回來後,方溪溪滿面春光,嘴巴紅彤彤的好像還微微有點腫。
趙紅霞咬了咬唇,心中一片難過,他們是接/吻了麽?
她心裏像是被貓撓了一樣,癢癢的。只是現在的她如同過街老鼠,沒人搭理沒人講話,空有猜測卻無人訴說。
和季安蘊說了幾句,方溪溪就準備回房呢,驀然看見吳蘭蘭在一個角落裏發呆。
吳蘭蘭神色郁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方溪溪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安慰,又該安慰些什麽好。
季安蘊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嘆息一聲:“那個誰,要結婚了!”
方溪溪懵了一下,喃喃自語着:“這麽快麽!”
“是啊。”季安蘊嘆了口氣,眼神中帶着絲絲憐憫,“吳蘭蘭她......嗐!”
一時間,方溪溪只感覺自己心情很是複雜。
尤其是在季安蘊偷偷摸摸告訴她,前幾天看見吳蘭蘭私底下去找喻聞深,最後哭着回來的樣子。
方溪溪回到宿舍後,發了會兒呆,把喻聞深和高珊珊要結婚這事兒說給了高珊珊聽。
倆人都很感慨,尤其是方溪溪,兩邊人她還都認識。反正最後方溪溪心中忍不住罵了喻聞深一句:渣男!
和梁玉說起之前去公社發現的事情以及虞斐硯告訴她的推測。
“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反正秋收已經結束了,過兩天請一天假,咱們去公社裏給家裏親戚打個電話吧。反正聽虞斐硯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能幫上忙,應該是可以弄個臨時工、正式工的。畢竟,現在公社可是有點青黃不接。”
方溪溪言之諄諄,半點不藏私。
“真的可以麽?”
梁玉也來了精神。
是啊,之前他們怎麽沒想到,京都下來的知青哪個家裏每個工人啥的?反正怎麽說,那給公社裏談個合作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公社缺物資,她們缺工作,等量交換,誰也不吃不虧!
而且方溪溪和梁玉沒有多大的野心,就随便一個輕松點的臨時工或者有編制的啥活兒都行。
反正怎麽也不會有下地那麽累。
于是大半夜的,一個人拎着煤油燈,一個人拿着筆認認真真把兩個人的親戚都寫了下來。
然後就公社缺的物資,進行讨論了一番,甚至倆人還想了方案。
最後,方溪溪敲定了大姑,梁玉敲定了她舅舅。
她們甚至想好了怎麽說服家裏人給幫忙,倆人相視一笑,總覺得日子有了盼頭。
不過......
梁玉驀然扭頭看向方溪溪,眼神裏帶着一絲懷疑:“溪溪,虞斐硯什麽時候跟你說的?他為什麽要告訴你?大半夜的,你們幹什麽去了?”
越說這梁玉的情緒越激動,活像是老母親懷疑自己的女兒早戀一樣。
方溪溪咽了咽口水,試圖轉移話題:“他就是随口給我一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能換工作了,不用再吃苦了。”
梁玉緩緩眯了眯眼睛,抱着胳膊看着方溪溪,一副你就給我扯的表情。
梁玉冷哼一聲:“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