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他他他怎麽還沒走!!!
方溪溪半張着嘴巴,潋滟的眸子裏滿是吃驚,似乎有些吃驚。
根據她的經驗,這個點了,知青們都快下工回來了。
這要是被撞見了,多尴尬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怎麽了呢。
“我......”虞斐硯摸了摸鼻子,挪開目光看向牆外的大樹,“我準備出門呢。”
方溪溪定睛一看,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剛剛太慌張了,沒看見虞斐硯還推着自行車拎着背包呢,估摸着是要出門。
她不禁小小松了一口氣,“哦,那你......快去吧。”
虞斐硯點點頭:“恩!”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沒想到這麽巧。
她......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的吧?
這般想着,他的耳根子微紅了幾分。
“那你、那你快去吧。”
方溪溪不敢擡頭去看他的眼神,只側了側身子,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兩個空水壺,頭發還滴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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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是雙涼拖鞋,地上還有些許水漬。
天寒地凍的,裏面的熱氣也快蒸騰開了,幾句話的功夫方溪溪白嫩的腳丫就凍得通紅。
叫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虞斐硯蹙眉,催促着:“天冷,你趕緊進屋吧。”
頓了頓,又道:“別人的事情你先別操心了,那些都不是省油的燈,讓他們自己去整就行。”
方溪溪乖巧地點點頭。
寒風刺骨,她忍不住動了動手指。
虞斐硯看得心下一軟,他的小姑娘可真招人待見啊。
他扭頭瞅了一眼,沒有猶豫直接接過方溪溪手中的東西在她的驚呼聲中飛快放到女生宿舍門口。
方溪溪不禁彎了彎唇,心裏半是甜蜜半是自得,她喜歡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
她也跟了過去。
虞斐硯往後錯了幾步,屋檐上的側影擋住了他半邊臉:“這麽冷的天,回去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這話一出,他忍不住皺眉。
剛剛方溪溪洗澡好像熱水都用完了。
那一會兒還怎麽喝熱水啊。
偏偏方溪溪還一臉無所知地點點頭:“好。”
虞斐硯有些無奈,這個傻姑娘哦。
虞斐硯擡了擡手想揉揉她的小腦瓜,卻還是忍住了。
他嘆了口氣,“你先進去換身厚衣服吧,一會兒出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啊?現在麽?”方溪溪側頭問。
虞斐硯點頭:“對!我現在去拿,你快去換衣服。”
說着,他大步流星提着東西回了宿舍。
方溪溪張了張嘴,有些困惑。
他有什麽東西給自己啊?
一陣寒風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捂了捂衣服,艱難地分兩趟把東西運了回去。
方溪溪輕呼一口氣,換了身厚實的衣服以及厚拖鞋。
洗澡的熱勁兒已經褪去,熟悉的冷意再次襲來。
方溪溪不禁懷念起曾經熱的夜裏睡不着的地暖。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曾經嫌他熱,現在凍成狗啊。
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去啊。
唯一就是,回去了,就不能和虞斐硯在一起了。
方溪溪摸了摸下巴,慢慢吞吞穿上衣服。
果然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她一出門,就看見虞斐硯已經站在屋檐下了,背竿筆直,面容清俊。
恩,是她的男朋友沒錯了。
方溪溪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來,小跑着撲了過去。
直接撞進了虞斐硯的懷裏。
虞斐硯下意識地攬住像炮彈一樣沖過來的小女朋友,心中一片柔軟:“怎麽這麽急啊,還怕我跑了?”
一個銀灰色的熱水壺已經
一聽到動靜,虞斐硯面不改色扭頭推着自行車大步向前走,神态悠然自若。
方溪溪則是咽了咽口水,趕忙扭頭就走,只留給衆人一個模糊的衣角。
一般人都沒發現,便是眼尖的人也只覺得是眼花了
大家夥熱情地和虞斐硯打着招呼,畢竟是沒有競争還能在大隊長那裏說得上話的人,哪裏能得罪哦。
“出去啊,虞知青。”
虞斐硯微微颔首:“是啊,我去朋友家一趟。”
接下來的事情,方溪溪就不知道了,她拎着暖瓶跑的很急,生怕被發現了。
她回屋擦了擦頭發,小臉被寒風凍得生疼生疼的。
“嗐!”方溪溪皺了皺小臉,拿起水杯接了杯熱水。
水汽氤氲着她的眉眼,也給她帶來了絲絲暖意。
一口下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方溪溪想:要是有電熱毯就好了。
什麽地暖、空調的她都不敢想了,一心只想着電熱毯。
喝了點熱水,暖和多了,頭發被毛巾包着,她躺進被窩裏迷迷糊糊地歪着睡着了。
直到門口傳來聲響,她才猛然驚醒。
一擡頭,看見梁玉沖着她噓了一聲,兩人支着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
本來因着之前的事情,女知青、男知青們都很同情吳蘭蘭,甚至有的很為她抱不平。
有的甚至對喻聞深擺臉子,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誰叫他辜負了女知青。
可見,這平日裏大家夥也是很關心愛護吳蘭蘭的。
可那是在不涉及利益關系的情況下。
在多年無望回城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擠破腦袋盯着那麽幾個少得可憐的位置看。
誰,都想回去。
誰,心裏都有想法。
其實這可以理解。
可吳蘭蘭又有什麽辦法呢?
前對象為了她做了這些個犧牲,她幾乎是被迫接受。
吳蘭蘭下定決心,她一定要回城。
否則,一輩子待在這個鬼地方,看着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麽?
她和喻聞深已經不可能了。
上次見面,她想和喻聞深說,不要這樣為了她犧牲,她願意陪着他留在鄉下。
可是,吳蘭蘭發現,他的心裏眼裏竟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這個發現,讓她如鲠在喉。
她以為,喻聞深
原來,一切只是她以為。
既然如此,何必留下呢?
吳蘭蘭滿臉漠然地看着其他知青義憤填膺的指責。
俗話說得好,一旦有人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某些東西後,人人都她他有那麽點不屑和嫉恨,背地裏定然會吐槽幾句,以示自己的清高和立場。
可如果這種好事輪到自己,那就當他們沒說。
大家七嘴八舌把吳蘭蘭批判一通。
隔着幾堵牆,方溪溪和梁玉都能聽到那些個不堪入目的話。
兩人面面相觑。
梁玉艱難道:“咱們到時候......不會也是這架勢吧?”
她拍了拍胸口,似乎受到了驚吓。
方溪溪搖搖頭:“應該不會,畢竟咱們不是回城,只是去公社工作而已。而且,他們也不清楚咱們是不是正式工啊,只是說調我們過去工作而已。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這事兒她誰都沒講,之前她和虞斐硯也商量了,為了避免麻煩,閉口不談是否正式的事情。
梁玉點點頭,是這個理。
“反正咱們咬死只是暫時過去而已。”梁玉一臉堅定。
方溪溪點頭,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吳蘭蘭現在怎麽樣了。
她強打精神,和梁玉說起收拾東西的事情,兩人這幾天得把東西趕緊收拾一下,以後還得搬到那邊住去。
這兩天,就得去趟公社,看看有沒有人家願意把房子租出去,這樣她們倆就又可以做室友了。
過了許久,那邊終于沒了動靜。
所有人都批判完了,也累了,決心明天再來。
随着最後一位女知青趾高氣揚的離開,王甜甜關上門,嘆了口氣,眼神頗有些複雜。
而蕭依卻是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吳蘭蘭。
吳蘭挑眉:“你想說什麽?直說吧。”
她語氣淡淡,看不出悲喜來。
只是經歷了這些,哪裏能高興的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