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室友是魅魔8
第38章 我的室友是魅魔8
程舟有些懵,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浴室裏的人沒再開口說話,但喘/息的聲音卻愈發清晰起來,就連淅淅瀝瀝的水聲也蓋不住。
江瑭……又被人下/藥了嗎?
但這個念頭剛一出來,程舟就迅速否決了自己。
不可能。
江瑭今天一天都和自己待在一起,宿舍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連一日三餐都是他去食堂買的,沒有經過其他任何人的手。
他和江瑭吃的東西一模一樣,沒道理江瑭出了問題,而他沒事。
程舟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江瑭現在是什麽情況,但如果對方的狀态确實和那天晚上一樣的話……
他這個時候應該是需要回避的。
剛有這個念頭,浴室裏的人便說:“程舟,你、你能……幫我個忙嗎?”
理智告訴程舟,他不應該繼續在這裏站下去了。
但這段時間和江瑭接觸下來,程舟自認已經非常清楚江瑭的性格,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對方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開口讓他幫忙。
那就先聽聽看,聽聽江瑭需要他幫什麽忙。
如果過界了的話,他再走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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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如是心想,開口問:“什麽忙?”
“我房間……靠右邊的床頭櫃,上面、上面第一個抽屜裏……”江瑭喘了口氣,似乎只是這樣說話都讓他覺得非常難受,“裏面有、有藥和注射器……”
程舟眼睛微微睜大。
少年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壓抑顫抖:“你能幫我、拿過來嗎?”
程舟張了張嘴:“……可以,我馬上拿。”
藥和注射器……?
程舟現在滿腦子疑問,思緒像一大團剪不斷理還亂的線團,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懵。
江瑭生病了嗎?
為什麽這個時候突然需要用藥?
江瑭并沒有關房間的門,程舟進去後走到他所說的那個床頭櫃前,拉開了抽屜。
抽屜裏空空蕩蕩,只有幾支包裝簡陋的藥瓶和一次性注射器,非常的一目了然。
程舟拿起藥和注射器看了一眼,裝藥的玻璃小瓶子外只貼着一張标簽,标簽上寫着密密麻麻的英文。
程舟英文不差,但或許是這串英文的專業名詞太多,他只大概看懂了一部分內容。
‘用于……發熱’‘皮下注射’‘一分鐘超快見效’‘可能會出現發燒、胃部不适、體虛……等副作用’……
程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是什麽藥?怎麽看起來這麽像三無産品?
但他來不及細想,就聽見浴室裏傳來少年虛弱的顫音:“程舟,你找到藥了嗎?”
“找到了!”程舟連忙起身,長腿飛快邁步走到浴室門外,“我給你放在門口嗎?”
江瑭:“可、可以……”
程舟便把藥和注射器放在了門口的小矮凳上,自己往後退了幾步,最後幹脆背對着浴室門坐在了沙發上。
但讓程舟奇怪的是,身後浴室的方向連着發出了好幾聲奇怪的咔噠聲,門卻一直沒有打開。
片刻後,浴室裏的人似乎是放棄了:“程舟……”
少年的聲音斷斷續續,“我、我沒力氣開門,你能幫我……幫我把藥遞進來嗎?”
程舟狠狠皺了下眉。
竟然已經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江瑭的狀态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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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沒有猶豫,轉身回到浴室門口,輕輕擰開門把手,将藥往裏遞了下。
門縫裏探出一只手,那只手濕漉漉的,還顫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小藥瓶和注射器。
程舟幾乎懷疑對方還有沒有力氣給自己注射藥。
門被輕輕掩上,這次程舟沒有走遠,而是就等在了浴室門口。
程舟不是傻子,起初的混亂和震驚過後,他很快就有了猜測。
而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迅速聯系上了之前那家酒店的工作人員。
程舟:【我帶人去住的那次,你們第二天收拾房間的時候,垃圾桶裏都有些什麽?】
工作人員很快回複:【房間的垃圾桶裏有幾張用過的紙巾,浴室的廢物簍裏有個小玻璃瓶。】
【程少,您是要找什麽嗎?】
程舟回複:【沒什麽。】
他關掉手機,眉頭緊蹙。
小玻璃瓶應該就是藥瓶,沒有注射器……可能是被江瑭帶走了。
所以那次江瑭其實也并不是被人下藥,而是……生病了?
江瑭得的是什麽病?病情發作的時候症狀竟然這麽奇怪?就跟被人下了什麽奇怪的藥一樣?
程舟的思緒再一次被人打斷。
浴室內的少年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已經沒有力氣為自己注射藥劑了。
程舟掩下眼底的疑惑,推門走了進去。
少年就坐在浴室門邊的地上,身上套着居家服,但不論是衣服還是褲子、甚至是頭發,都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程舟注意到,淋浴外的洗漱區域也同樣有被水打濕的痕跡。
他有理由懷疑,江瑭病情發作之後,一條腿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所以是從淋浴區一點點艱難挪到浴室門口的。
程舟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少年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身體不自覺顫抖着,臉上暈着不正常的紅,嘴唇上有幾個極深的、幾乎能滲出血的牙印。
無一不說明少年此刻正在遭受什麽樣的痛苦。
江瑭扯了下嘴角,似乎想對他露出歉然的笑,卻沒能成功。
“麻、麻煩你了……”他說。
這次的發熱期來得太過突然,而且比以往都要激烈。
江瑭從233那裏得知了原因。
在魅魔有了喜歡的人之後,發熱期會出現轉變,變得比以前更劇烈、也更難以壓制。
如果發熱期到來時,喜歡的人就在附近,卻沒有及時進行親密的安撫舉動,發熱期的魅魔就會更加煎熬。
江瑭剛接管原主身體的那次發熱期,已經處于發熱期發作後的時間段,因此并沒有受到影響。
但這次不同。
發熱期到來前,魅魔的身體就判定出江瑭有了喜歡的人,且喜歡的人就在周圍……
江瑭現在的狀态,連一點作假的成分都沒有。
他擡頭看着程舟,發熱期的魅魔五感比平時更敏銳,也讓他在面對程舟時更加難以自持。
江瑭閉了閉眼,掩蓋下眼底翻湧的情緒。
程舟在他身前蹲下/身,從江瑭手中接過藥瓶和注射器。
“怎麽用?”他問。
程舟沒有給自己注射藥物的經驗,他撕開注射器的包裝,發現裏面有兩根針頭。
一根是正常長度,還有一根很短,只有幾毫米。
江瑭斷斷續續地指導,注射器是特殊制造,使用起來很方便,藥物是皮下注射,沒什麽難度也不需要技巧。
程舟很快就學會了。
但就在他用長針管提取藥瓶內的藥劑時,靠牆而坐的少年突然身體一歪,摔向了一邊。
程舟的反應很快,立刻伸出一只手攥住少年的胳膊,在他徹底摔在地上之前拉住了他。
江瑭閉着眼,似乎已經有些意識不清醒了。
程舟試圖扶着他繼續靠坐在牆上,對方的身體卻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怎麽都坐不直,只要他一放手就會向一旁歪道。
再這麽下去,就連注射藥劑都有些困難。
程舟試圖叫醒他:“江瑭?”
少年低低地唔了一聲,睫毛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睛。
程舟有些着急:“你再堅持一下,我給你打完藥就帶你去醫院!”
他說着,幹脆自己靠牆而坐,将少年一把拉進了懷中,用胳膊和雙腿固定住了對方的身體。
這一次,有程舟身體的支撐,江瑭沒再往下摔去。
懷裏的少年似乎抖了抖,程舟能清楚感覺到對方身體上傳來的熱度,也能感覺到對方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
肢體的接觸讓江瑭意識清醒了些,鼻尖萦繞着的來自愛人的氣息讓他頭皮發麻。
他舔了舔唇,突然張嘴咬住了程舟的脖子。
程舟整個人一僵,脖子上的汗毛立刻就立了起來。
少年咬得不重,卻正好咬在了他喉結旁的位置。
程舟突然想起來,上一次江瑭發病時,也對他做出了類似的舉動。
那次是下巴,這次是脖子。
這也是……發病時的症狀之一嗎?
好在少年只咬了不到一秒便松開了,程舟心裏剛松了口氣,便察覺到有什麽柔軟濕/滑的東西,從他剛剛被咬的地方一掃而過。
程舟意識到那是什麽,身體陡然發緊。
他偏頭躲開,聲音微惱:“江瑭!你在幹什麽?!”
懷中人并沒有回應,似乎這只是他無意識的舉動。
程舟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念,江瑭是病人,他現在只是在幫江瑭做急救。
程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藥物的注射很順利,程舟想起剛剛在标簽上看到的‘一分鐘超快見效’的字眼,便耐着性子等了一會。
片刻後,懷中的人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程舟一直緊張地盯着他,第一時間看見江瑭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紅暈似乎都比先前淺淡了些。
程舟小聲問:“江瑭,你感覺怎麽樣?”
少年眨了下眼,像是還有些反應遲鈍,過了一會才說:“……我好多了。”
他從程舟懷裏擡起頭,視線在程舟的脖子上停留片刻,注意到那裏有一塊不太正常的紅痕,以及淺淡的、幾乎快消失的牙印。
少年身體驟然一僵,身體向後退了些,從程舟的懷中退開了。
“我剛剛……”他咽了下嗓子,聲音啞得厲害,“我剛剛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奇怪的事?”
程舟下意識摸了下脖子,沒有說話。
他又想起了那一瞬間的觸感,柔軟的、濕熱的。
以及那個時候少年身上的、幾乎填滿他整個鼻腔的清新氣息。
江瑭又往後退了些,沾着些許水漬的眼睫垂下:“對不起。”
程舟回過神。
少年的腦袋垂得更低了,語氣歉疚又忐忑:“我、我發病的時候……”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的解釋依舊很無力,于是又說了一句,“非常抱歉。”
程舟眨了下眼睛:“……沒事。”
其實他并沒有覺得生氣,只是因為事發突然而有些震驚。
也許是因為他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也不是江瑭能夠控制的,程舟心想。
江瑭閉了閉眼,臉上的紅暈逐漸褪去,一張臉頓時顯得有些蒼白。
程舟問:“要去醫院嗎?”
“不用。”江瑭搖頭,“去醫院……也沒用。”
程舟愣了下,終于沒忍住問:“你這是什麽病?”
江瑭擡眸看了他一眼:“是一種……罕見病,治不好,只能發病的時候用特效藥緩解。”
治不好……
程舟狠狠皺了下眉:“這是醫生說的嗎?”
江瑭點頭:“是。”
程舟追問:“你去過幾個醫院?看了多少個醫生?他們都是這麽說的嗎?”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她還那麽小,甚至還沒有到上學的年紀,就被确診了白血病。
“病情有誤診的可能。”程舟說,“我家裏有認識的醫生,要不要我找點關系——”
“程舟。”江瑭突然開口,“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少年明亮的眸子上似是蒙着層霧,眼底滿是祈求和無聲的拒絕。
對上他帶着懇求的視線,程舟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真的治不好,又有誰會放任自己被病情吞噬呢?
程舟閉了閉眼:“你上一次……也是發病了,不是被人下藥,對不對?”
江瑭沉默着點頭。
這還不到半個月,就發作了兩次。
程舟深吸一口氣:“你都病成這樣了?平時還出去兼職?你是嫌自己的身體還不夠差嗎?”
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度,尾音上揚,聽起來似乎帶着點怒意。
程舟是真的有點生氣。
經歷過短短幾年時間失去母親又失去妹妹,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身體更重要。
而江瑭現在病成這樣,還不顧身體拼命做兼職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極度不珍惜自己身體的做法。
江瑭低着頭,沒有說話。
程舟問他:“你家裏人呢?他們知不知道你生病了還在做兼職?”
少年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精致的眉眼間露出淡淡的疲倦和無奈。
但這樣的沉默以對,卻讓程舟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江瑭這麽拼命的做兼職,是不是……就是為了賺錢買藥?
程舟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他沒再問別的問題,卻似乎已經知道了江瑭的回答。
程舟的家境很好,從來都不缺錢花,這讓程舟一直以來對錢都抱有一種‘輕視’。
在他眼中,錢只是一串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數字。
但他現在突然發現,似乎不是這樣。
程舟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年。
對于江瑭來說,錢似乎……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江瑭坐在地上緩了會兒,等身體恢複了些力氣後,便扶着牆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身。
程舟從沉思中回神,連忙先他一步起身,一矮身把少年背了起來。
江瑭被他吓了一跳:“程舟?”
“回房間是嗎?”程舟問。
“嗯。”江瑭小聲,“我已經恢複了很多,可以自己回去。”
“算了吧。”程舟啧聲道,“你腳還崴着呢,能蹦得動?”
背上的少年不說話了,程舟卻感覺到,對方搭在他肩頭的手稍稍用力,把他肩膀上的衣服攥緊了些。
江瑭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不方便直接上/床,程舟便把他放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還有幹淨的衣服嗎?”程舟問,“我幫你拿過來。”
江瑭指了指衣櫃說:“在這個櫃子裏,随便拿一套就行。”
程舟拉開櫃門,櫃子裏的衣服不多,大多是樸素的黑白灰,款式也相當樸實。
他沒有細看,迅速拿出一套衣褲,放到了床上。
“我先出去了。”程舟說,“如果還有什麽事,直接叫我,或者打我微信電話。”
江瑭沖他笑了笑:“好。”
程舟說:“最好不要發微信消息。”
江瑭點頭,接過他的話說:“嗯,我知道,你睡得沉,聽不見消息提醒。”
程舟怔了一下便笑了,他想起來他對江瑭說過這句話。
“放心吧,用了藥之後就不會有事了。”江瑭說,“這次真的非常謝謝你。”
程舟沖他擺擺手,轉身離開了房間,還貼心地幫他關上了房門。
房門閉合的那一瞬間,程舟無意間從門縫中看到了江瑭的身影。
少年扶着椅背站起身,雙手扯住衣服下擺,正準備脫身上濕透的衣服。
房門咔噠一聲關上,程舟卻突然愣了一下。
犄角?尾巴?
他……又幻視了嗎?
還有濕透的白衣服下面,好像還隐隐透出一些奇怪的黑色痕跡?
那是什麽?紋身……?
可是之前不是還沒有的嗎?
程舟揉了把眼睛,江瑭正在房間裏換衣服,他又不能直接推門,只能作罷。
他站在客廳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跑去浴室,給還沒有扔掉的小藥瓶拍了幾張照片。
程舟之前說的,他們家有認識的醫生關系,這句話并不是在安慰江瑭。
程家有一位專門的家庭醫生,在行業內很有名望,精通的範圍也很廣泛。
程舟猶豫了下,還是把這幾張照片發給了家庭醫生:【張醫生,你知道這是什麽藥嗎?】
對面很快就給他回了消息。
張醫生:【這不是國內的藥吧?你從哪弄到的?】
程舟想了想,沒有說出實情:【網上刷到的,有點好奇。】
張醫生:【有點眼熟,我以前好像見過。】
張醫生:【我去查一下,找到了再聯系你。】
程舟回他:【好,謝啦。】
他放下手機,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張醫生這個反應,這藥看起來确實比較小衆。
如果能找到治療的辦法最好,如果找不到的話……
程舟眼神暗了暗。
*
接下來幾天,江瑭不出意外又進入了虛弱期。
許是這次的發熱期更激烈的關系,虛弱期也比以往更嚴重,江瑭連着高燒了三天才稍有好轉。
程舟幹脆幫他給輔導員請了病假,讓江瑭在宿舍裏好好休息了幾天。
唯一讓程舟比較着急的是,自從上一次張醫生說去查藥的來歷後,對方便沒了消息。
期間程舟主動去問過進展,對方也只是說還在查。
這讓程舟有些焦慮,甚至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就和當初面對妹妹的病情時一樣。
這天晚上,陳子楠又跑過來竄寝室。
程舟放人進來後,陳子楠左看看右看看,沒有找到目标身影,便壓低聲音問:“江大美人呢?”
程舟沖浴室揚了揚下巴:“在浴室。”
“哦哦。”陳子楠坐到沙發上,“那我等他出來了再說。”
程舟有些詫異:“你是來找他的?”
“是也不是。”陳子楠沖他嘻嘻一笑,“我是來找你的,順便也找一下江大美人。”
程舟完全看透了他,便沖他翻了個白眼:“說反了吧?”
陳子楠嘿嘿一笑,問:“他腳上的傷好得怎麽樣了?”
“應該已經好差不多了。”程舟回憶了下,江瑭這幾天在寝室走路的時候都沒有用拐杖,走路姿勢也看不出他崴了腳。
“那就行。”陳子楠滿意點頭,突然看到了放在客廳裏的畫板,“這是他當初給你畫的畫?”
他起身幾步蹦到畫板前,一張俊臉頓時布滿了羨慕嫉妒恨。
“畫得一點也不好看。”陳子楠哼哼道。
程舟挑眉:“這還不好看?”
陳子楠撇嘴:“因為畫的是你,所以不好看。”
程舟頓時樂了。
陳子楠盯着畫看了許久,又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突然湊到程舟耳邊,壓低聲音問:“大舟,你老實跟我說。”
程舟:“說什麽?”
“我總感覺江大美人對你有意思。”陳子楠說。
程舟皺了下眉:“都說了不可能,你怎麽還提這事兒?”
“但是……”陳子楠也皺眉,“我總覺得他對我的态度,和對你是不一樣的。”
程舟冷哼:“得了吧,你和他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就這還能看出什麽區別?”
陳子楠指了指自己頭頂上虛拟的gay達:“你就當是來自同類的直覺。”
程舟沒理他,心裏卻突然一動。
他想到了江瑭發病的時候,對他做出的那些堪稱出格的事。
……應該不會吧?
程舟心想,那些舉動只是在病情驅使下,做出的身不由己的事情而已,應該根本沒有帶上任何的自我感情才對。
陳子楠還在一旁念叨:“唉,江大美人也是小漂亮也是,明明你是直男,卻總是能吸引到小美零們的目光。”
程舟對此回以沉默。
“說到小漂亮……”陳子楠突然話鋒一轉,“我聽人說小漂亮已經好幾天沒在酒吧露面了,說是請了病假。”
請了病假?這幾天?
“什麽時候開始請的假?”程舟突然問。
陳子楠想了想:“好像就是我們見到他後的第二天,一直到現在。”
程舟眉梢一挑,目光下意識看向浴室。
這個時間……
未免也太巧了點吧?